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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净山（外二首）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19 05:41 阅读(0)
 梵净山（外二首）
 
文
金石
 
◎梵净山
 
凡人争先恐后
塞满了羊肠小道
从此后
梵净山升起了人烟
 
菩萨躲进石头打坐
默诵真经
南无阿弥陀佛
唵叭呢叭咪吽
只管念六字真言
 
静已不静，净也不净
两个世界
隔着石肚皮
 
天外一声长叹：
佛归佛，人归人
 
◎夜色三部曲
 
夜很黑
墨云统治的天空
伸手不见五指
方向
在哪里
你瀑布般的黑发
在哪里
 
夜很空
四周空无一物
丁点微弱的虫鸣
也反复回响
遥远的海边
空房子
等你的空房子
一再让涛声填补
 
夜很长
睁开眼晴的人
渴望闪电
照亮曾经的窗扉
而西八街的雨
沉在黑暗里
下了一宿
 
◎第九个拾荒者
 
天色刚刚好
 
太阳识相地沉下地平线
光渐渐黯淡
最犀利的眼睛
也辨不清一张脸
 
第九个拾荒者
择机而动
她和路灯成了朋友
——同样昼伏夜出
偶尔
相互搀扶一把
 
城里人真傻
好东西白白扔掉
饭菜还有香味
衣服还有七成新
废品还能换钱
她一边叹息
一边庆幸
 
比起初时的生疏
现在她动作娴熟
垃圾分拣得心应手
而且力度轻柔
沙沙沙，沙沙沙
像一场小雨
或者一只谨慎的老鼠
——她不想惊动一切
白天，夜晚 
尤其异样的目光
 
大多数时间
她像一只惊弓之鸟
 
只有黄昏
天色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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