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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燕子掠过水面，波平 如镜，那纤若细丝的趾爪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6 13:07 阅读(0)

一只燕子掠过水面，波平 如镜，那纤若细丝的趾爪

 黄昏(外四首)

 
作者：郭乔 
 
 
 
01
黄昏
 
 
一只燕子掠过水面，波平
如镜，那纤若细丝的趾爪
拨起一星涟漪，宛若在
水中，投下一个问句。一些
掠水虫，隔开同等的距离，分散
在全部的湖面。一群鱼闪着银光
划出圆弧。跃起，降落。一道
闪光，又一道闪光。不久
湖面恢复了平静
 
远处的碑文已经漫漶，隔岸
我看不清一个字，就如同这四十
仍惑的人生。无论构建多么宏大的
宇宙观——
江是谁的江？湖是谁的湖？或者是
“渺沧海之一粟”!
 
起风了，水中的石头，有的
已经露出水面。有的仍然伏在水底
深处，仿佛一个世纪
耳畔风声渐逝，四周一片阒寂。
 
 
02
一张旧照片
 
 
朋友发来一张照片
上面的女孩
留着短短的碎发
站在阳光里笑
上扬的嘴角
振翅飞翔
 
哦！女孩
穿着短裙、手臂高扬的
女孩!
多么美好的青春
炫目，璀璨
是人间的六月天
 
二十年
光与影的交错
 
隔着纬四路的街灯
隔着慢摇吧的啤酒和摇滚
隔着泰坦尼克号的残骸碎片
隔着《just beat it》
隔着惠特尼休斯顿和布兰妮小甜甜
隔着蚀骨的柔情与决绝
隔着表面的风平浪静和
内里的暗流汹涌
隔着性与爱
隔着生命中的狂喜和阵痛
隔着左岸和右岸
隔着不可阻挡的冰与火
隔着1997年的日不落
 
女孩并没有出落成一个
叛逆少女
如今，她做了
两个男孩的母亲
淹没在时光的尘埃里
 
 
03
登山马
 
 
在芦芽山幽秘的丛林里
我的悲悯始于一匹马
红青树的老根伸向云巅
在低处，微小的生命折服
于巨大的寂静中，而我
身下的这匹高头大马
踩着脚下的泥泞
踩着不可抗拒的命运
登上尘世叵测的险峰
马儿没有悲鸣，喘息愈发
沉重，我的心一阵紧似一阵
 
松涛汹涌，云海翻滚
渐近于无人的峰顶
驻足，止于穹顶的诵经
又传来一声鹧鸪鸟
的叫声，从密林深处
划破深邃空旷的天空
 
——
 
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抑或是，什么都，没有
 
04
所谓的成熟
 
 
就像潮水退去后的河岸
就像大风抚过后的巨岩
 
石子磨去了棱角
利剑回归到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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