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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城市的边缘（五首）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7 11:27 阅读(0)

穿越城市的边缘（五首）

 

 
钓者
 
@朴果树
 
 
春风柔软，河水清浅。他们，静如
剪影，映在河边。他们不管花开花落
 
他们的眼睛，老的眼睛，年轻的眼睛
甚至女的眼睛，因波光而明亮、空灵
 
天上云舒云卷，耳边鸟语声声，他们
并不在意。哪怕月亮高了，雪要落了
 
哪怕钓月，钓雪。他们垂钓的姿势
如仙，如痴，不染一点人间烟火
 
我用嫉妒的表情想象他们：一个
两个、三个……好似逍遥的庄子
 
 
 
 
垂柳
 
城市公园。垂柳想知道自己有多美
站在池塘边，欲把水面当镜子
 
可这水面，难以平静。汽车的驰骋
广告的喧嚣，挖掘机的轰鸣……
 
镜面实难平静。瞥一眼自己的投影
垂柳不知道自己是谁
 
幸好，我路过。我告诉垂柳：这城市
谁也别想找到——最初的自己
 
垂柳听了，摇摇头，又点点头。一些
头发，垂下。一些头发，直指天空
 
 
 
 
 
舞者
 
偌大的公园。空旷的公园。暮春的公园
几位舞者，笑脸如花。虽然花已半残
 
她们舞成燕子，舞成夜莺，舞成天鹅
舞成仙女……舞成心里想要的样子
 
比霓裳宫女任性，比学舞的孩子任性
比专业舞者任性，比漂亮演员任性
 
我第一次见此情景，竟被痴痴吸引
我看见了那个：满身枷锁的自己
 
我看见了无数个满身枷锁的生命
天阔地大，为何不尽情地舞上一回呢
 
 
 
 
 
清洁工
 
谁说，城里人最爱干净。那只不过是
美丽传说。西装是笔挺，短裙亦迷人
 
看见没？清洁工在身后，低若埃尘
城市体面的玻璃幕墙后，摩天大楼后
 
都有一双双手。默默的手，皱纹的手
皴裂的手，甚至是——所谓肮脏的手
 
我好奇地问，月薪多少？她脸一红：
不多……便不再说话。我惭愧而沉默
 
又一阵春风，摇落些恋枝的黄叶
她赶过去……阳光见证了城市的一切
 
 
 
 
 
爷孙
 
彩色的皮球后面，总是追逐的孩子
孩子的后面，总是喘息不已的爷爷
 
爷爷虽然喘息，可总是一脸笑意
孩子，能听到鸟雀欢鸣，听到爷爷喊
 
却听不到：苍老的肺努力舒张的声音
孩子的注意力，永远是那新奇的东西
 
直到有一天，秋叶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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