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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不出村庄红润的脸色（组诗）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8 20:23 阅读(0)
我写不出村庄红润的脸色（组诗）
作者 / 一寒
◆ ◆ ◆ ◆
 
***
脸色苍白的村庄
从早晨等到黄昏，从日出等到日落
我一个人，幽灵一样
从东头走到西头，从南边走到北边
没有一个人陪着我，甚至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只有风，跟着我
在我身边，来来去去
 
房子没有呼吸，草木没有生气
狗儿耷拉着脑袋，趴在地上
有气无力的望着我，一声不吭
我听得见自己的脚步，自己的心跳
村里村外，只有麻雀是活跃的，激情的
从这个枝头，到那个枝头
蹦着，跳着，叫着
它们是这里忠实的子民
 
太阳被拽下去的时候
死寂的村庄才开始慢慢复苏
空气开始流动，血液开始沸腾
人的气息开始涌动
就连咳嗽声，呻吟声
也在这个时候开始响起
 
这个时候，我的大脑却一片空白
嗓子嘶哑，发不出声音
我知道，这个夜晚我注定会失眠
注定被一些东西压迫
甚至，流出血来
 
***
老  屋
这座曾经为我们遮蔽风雨的屋子
闲置十几年了。门前的草
又长高了几寸。一些熟悉又陌生的故事
被所在里面，是不是已经发霉
 
找一块砖头，或者就地蹲下
我知道，身前身后的物象
槐树，土堆，远处的炊烟
此时，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警惕地打量着我
如同打量着，一个入侵者
 
几个光着屁股的孩子，从眼前跑过
对着我，指指点点，说着一些我听不清的话
面目全非的我，没缘由的低下头来
不敢直视他们。土味的风，跌撞着
颠簸着，在我额头
忽左忽右，走走停停
 
这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我的搁置在老屋里的梦
还能不能苏醒，能不能开出
一些温情的花来？让我安妥自己
或者，像一粒草籽，在这里，落地生根
或者，像一个孩子，在这里，重新成长
 
***
镰 刀
蹲在墙角的镰刀，目光呆滞
这个欲望猎猎的季节
竟然唤不起它们一丝一毫的激情
我猜想，或者怀疑
它们的血液是不是停止了流动
它们的脉搏是不是停住了跳动
 
六月，本该是它们的节日呀
它们欢呼，跳跃，奔腾
它们是这个季节的主角
只有它们，能够走进大地深处
触摸这个季节的温度，和心跳
而此刻，它们沉默了
和磨刀石一起，相视无言
 
被握在布满老茧的手上，它们没精打采的样子
让我想起了饱受饥饿的孩子
望着一小块馒头的表情
只有风，还在吹着
还在越来越窄、越来越小的田垄里吹着
把一些忧虑，一些哀伤吹得很高
很高，甚至高过了村庄
 
天有些变了，雨是突然下起来的
这时候，我看见了镰刀
跟着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的风
在村外，哭着，笑着，发疯似的奔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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