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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胜念 | 眼睛如星辰（组诗）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2-01 14:57 阅读(0)

邹胜念 | 眼睛如星辰（组诗）

旁观者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将一个穿旗袍的女人从麻将桌前带走

推诿中，掉下一只打火机和一面手帕

接下来，会在昏暗的灯光里互相咒骂扭打最后拥抱

午夜时分，一切过去一半男人想抽烟女人还在淌泪

彼国战火

使者从腋下抽出一封信

绵羊毛一般细软的字

飘在宫廷尖锐的匕首下

每一个字符，都是倒在血泊里的一个人

男人和女人

包括母体里未成形的婴儿

宰杀一头牛时，听到的痛嚎

伴随着逃亡、抹泪

与天际黯淡的星辰，连成一条惨寰的长廊

人们双手合十后，将额头猛烈撞击石柱

轰——轰——

承重无力的叩首声

隔着一个太平洋

和一座天山，传来

我们在绿地上，撒几粒稻谷，喂鸽子

或捂着耳朵，咬着牙，赶紧让这一夜过去

空

我的内心

是没有内心

杯子一空

我就要立马添水

喜鹊一叫

我就要打开迎接友人的铁门

那些扶着墙

颤颤巍巍，走近我的人

我劝他们

绕过一座雕塑，径直

往山里去

那里所见，都是我

我的一本书

漂泊到很远的书

在二零一六年，又回来

缺了页，封面很脏

有些字模糊，有几句话被红线扛掉

这本书去过的地方

会让活着的乞丐羡慕

它也许看过海

在甲板上，匍匐在某个女孩柔软胸口

或躺在自行车的铁篮里

陪一个愚笨的学者，在山头颠簸

有些注脚，像是留言

比如“你的双眼如星辰，我的心在山谷里自卑”

或者“我永远不能回去，勿等”

我不想让这本书

再去流浪

它已经衰老地，尝不动人间悲喜

风来了

他跟风一起来

信里可没有这样描述

只说刮起一阵狡黠的风

那时头发捋地笔直

骑单车时，身子歪歪扭扭

小山头上，一摊泥水里，满地的稻谷中

留下弯弯绕绕的车轮印

越看，越像他如今的人生

蹬几下双腿，就走了那么多路

一眨眼，起风了

这个诙谐的小人

谁还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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