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一散而开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2-01 16:19 阅读(0)
春天一散而开
原创 孙晨云 壹粒琥珀
春天一散而开
像蝌蚪一下变作青蛙
枯老的枝干终于冒出了嫩芽
在清明之前，各地的春天，一散而开
骄傲的阳光纷纷落下
春风见风使舵，马上柔和起来
电话那边的你，声音愉悦
禾雀花已经开啦，快来吃吧
（春风春阳残忍地叫醒各色的花朵，然后，被我们温柔地吃掉）
不知为何，我满眼含泪，脚步踟蹰
在春天缤纷的意象里
一千余里的路程，想要抵达，好像只需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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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喜鹊轻盈地走在坟头
母亲选择今天给外婆上坟
说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缠绵了两个月的雨，终于停了
不会满脚泥泞，可以好好坐在坟前，说说话
再献上一束雏菊。香烛和香火，无需言语，坚定地走向燃烧，最后灰飞烟灭
土地上被倾倒了这么多浓郁的酒，外婆生前，没有喝上几口
平时人迹罕至的墓地，只有飞鸟蚁虫
母亲的声音砉欻，动作轻柔。她担心惊扰了它们
坟前的苍耳郁郁葱葱，还要等上将近半年才会结果
此时此刻，任由母亲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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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坚硬的泥土，那边是另一个国度，永久沉默的国度
太阳会不会从水中跃起，月亮是不是会准时爬坡，山花要不要开到无邪，青苔有没有长满屋后的石头缝，田头的苍耳子会不会爬满外婆的裤脚，外婆是不是总是在凌晨4点起床，烧火做饭，在月光下洗涤衣裳，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惟有等待最后的相逢。
这一场祭奠，风在春天的枝头凝然不动。
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母亲的喉咙哽咽，雾气绣上眼眸
频频回首间
一只喜鹊轻盈地走在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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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晨云作于2019.04.0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