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花香 (散文)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2-05 15:00 阅读(0)
玉兰花香 (散文)
玉兰花香
[安徽]殷世明
春上，我和妻子跟随旅行团去皖南旅游。傍晚时分，大巴车开进一个小镇，导游说今天晚上就在小镇住宿过夜，一车人欢欢喜喜地下了车，住进了旅馆。
第二天早晨，我早早地就醒了，天刚蒙蒙亮，我觉得时间还早，便走出旅馆，独自一人去小镇街上逛逛。小镇看上去挺古老了，街道是用青石板铺成的，这儿那儿陷进一个个光滑的洼。街两边是高低不齐的木瓦房，许多墙壁、门窗都成了褐色，可见它们岁月的长久。
这时，临街的商铺陆续地打开了店门，街上已有仨仨俩俩的行人在走动。我迎着晨曦漫步在街上，走到一个小巷口，听见从小巷深处传来一阵清亮的吆喝声：“玉兰——哟，玉兰——”那声音委婉、缠绵，余音绕在小镇的街头巷尾，久久不散……
远远地我看见一个人一边吆喝，一边从小巷深处走来。走近了我才看清是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卖花姑娘，身上穿着件白底红碎花的小褂，手里拎着一个小竹篮。那小竹篮做工讲究，造型别致，就像一件精美的工艺品。竹篮上盖着一块洁白的纱布。小姑娘见我看着她，眨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说：“叔叔，你买花吗？玉兰花很香的。”
听说是玉兰花，我立即来了兴趣。妻子最喜欢玉兰，每年春天玉兰花开的时候，她都要买上一二十朵，送给左邻右舍，自己留下几朵，有的用细线扎着挂在胸口，人走到哪儿，玉兰的花香就飘到哪儿。我对小姑娘说，我能看看吗？小姑娘点点头，掀开盖在篮子上面的纱布，一阵玉兰花的清香扑鼻而来，只见一朵朵细小秀气，透着乳白色的玉兰花静静地躺在竹篮里。这时，小姑娘说：“叔叔，买一朵吧，两毛钱一朵，很便宜的。”我指着竹篮问小姑娘这里有多少朵？她说50朵。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我们一车48个人，50朵足够了。我掏出30块钱递给小姑娘，对她说，你的玉兰花我全买了，10块买花，20块钱买这漂亮的小竹篮，可以吗？
小姑娘惊讶地望着，愣了一会儿，点点头，连声说可以可以。她把竹篮递给我，高兴的涨红了脸，一副很兴奋的样子，接过我给她的钱，一转身欢呼雀跃地跑了。她是为自己一早上就有人买她的花而高兴呢？还是向妈妈报告收获的喜讯呢？我不得而知。她向小巷深处跑去，初升的阳光里她那小小的身影在跳动着。
吃过早餐，旅行团的伙伴们都上车了，当我拎着小竹篮走进车里时，车厢里顿时发出阵阵惊异声：哇，好香的玉兰花香呀！大伙的目光都盯在我的小竹篮上。我给大家每人送上一朵玉兰花，谢谢声接连不断。
当我刚送完玉兰花，那个卖花的小姑娘气喘吁吁地上了车，找到我说：“叔叔，我妈妈说那个小竹篮是我爸爸编的，不能收你的钱。”说着她把20块钱放在我的座位上，转身下车了。我拿起钱追到车门口，就在车门即将关闭的瞬间，我把钱扔到小姑娘脚边。车门关了，车子开动了，透过车窗我看见小姑娘举着钱，跟着车追了一阵，嘴里还在呼喊着。可惜我听不见，只看见小姑娘站在晨光中，摇晃着手中的钱。
大巴车载着满满的玉兰花香离开了小镇，驶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