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夷叔齐采薇处

文/叶少波

邙山在今天偃师区最高处称首阳山——“日出之初，光必先及”，首阳是说首先受到阳光照射，言外之意是山特别的高峻。事实是首阳山海拔359米，真的算不上多高。不过首阳山的来头可真不小，西汉司马迁所写《伯夷列传》有：（伯夷叔齐）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及饿且死，作歌，其辞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适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遂饿死于首阳山。

 

而在首阳山东北方有个名为“扣马”的村庄（今属孟津区会盟镇），《伯夷列传》言：“伯夷、叔齐闻西伯昌善养老，“盍往归焉！”及至，西伯卒，武王载木主，号为文王，东伐纣。伯夷、叔齐叩马而谏曰：“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谓孝乎？以臣弑君，可谓仁乎？”左右欲兵之。太公（吕尚）曰：“此义人也。”扶而去之。”伯夷叔齐两兄弟是孤竹君的儿子，两人相互谦让不肯继承权位，一起离开孤竹国，先是听闻西伯侯姬昌能善待老者，一同前往西岐，不巧这时西伯侯姬昌去世了。武王姬发带着父亲牌位，尊父亲为周文王，向东抵达盟津（孟津），准备渡过黄河去讨伐商纣王。伯夷叔齐上前拉住马缰绳向武王谏言，父亲去世不想着去安葬，反而大动干戈；作为商的臣民意图弑杀纣王，这不是不孝不仁的举动吗？

 

 

武王伐纣，伯夷叔齐叩马而谏，由此衍生出“扣马”这个地名。依据夏商周断代工程，将这一历史事件定格在公元前1046年，该村庄应当存在超过3000年了。今天在村庄南寨门墙上有篆书“扣马”二字，村里也有“商夷齐扣马地”碑刻、明嘉靖八年（1529年）《重建古夷齐祠碑记》等遗存。三千年前伯夷叔齐两兄弟这次的谏言没有成功，才决定走向西南方不远处的那片山地，不食周粟，采薇而食，最终饿死在首阳山。

当我们沿着首阳山森林公园的步道，拾级而上抵达山顶。然后向西行两三公里，眼前是一座檐角高翘的六角亭，亭子下面山坡上有一方1988年新立的碑，上书“商伯夷叔齐之墓”，背后有“重立商夷齐墓碑序”。历经两三千年的岁月洗礼，曾经的伯夷叔齐庙等建筑及旧有的墓碑早已荡然无存，现在山坡上虽然只是新刻的一方石碑，但其所处的位置与司马迁所写《伯夷列传》中“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是大致吻合的。更重要的是不远处的扣马村与伯夷叔齐相关的历史遗存，首阳山作为伯夷叔齐两位贤人采薇之地和死葬之地是可信的。

全国各地首阳山多达八处，也都留有和伯夷叔齐相关的遗迹，恰恰体现出炎黄子孙对伯夷叔齐两位圣贤高风亮节的崇敬，连至圣先师孔子也赞其为“古之贤人”。偃师区首阳山建起了森林公园，相信不远的将来必将对伯夷叔齐的墓葬重新整修，来更好地怀念两位中华先贤，无愧于“最早的中国”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