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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舞厅

作者:盐巴周亚华 发表于2018-09-29 14:45 阅读(21)

苹果舞厅

作者:盐巴周亚华

第一章

晚上,苹果舞厅

门外的招牌上,霓虹闪烁。

舞厅内,灯光越来越暗,一曲慢四,情调悠悠,节奏缓缓,温馨素裹,浪漫轻溢。

音乐的声音越来越小,舞厅里,传出一片嘈杂的说话声。

凭借微弱的灯光,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与一位中年男子(林正楷)深情注视着对方,一边说话,一边移动脚步,灯光偶尔折射在俩人的脸上,映照出羞涩和满足的笑容。

“你今晚真迷人。”林正楷深情地注视着易冬梅(舞厅老板娘),说。

易冬梅头一偏,头发靠近他的鼻子,不好意思笑笑,说:“呵呵,是吗,谢谢。”

“昨天,你穿的那套服装也很漂亮,不过,今天,这套朴素的着装,更能凸显你超凡脱俗的美。给人的感觉,像是荒漠里,偶遇一朵娇艳的花儿,或者,农舍里,偶遇一位仙女一般的村姑,平易近人,却又若即若离;距离很近,却又咫尺天涯;唾手可得,却又如梦似幻。简直,令人遐想连篇。呵呵,我想啥说啥,这样东拉西扯,您不会介意吧?”

“呵呵呵,不会不会,您说吧,没事的,我不会说话呢,就听你说好了,你继续,没关系的。”易冬梅轻轻摇头,散出诱人的发香。

舞厅里,灯光越来越暗。

大门口,一位女子(郑春娥)气势汹汹,带着两位小青年(彭博和黎向东)走进,她向里面看了看,一眼就看见了正在人群中说说笑笑的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与林正楷。她愤怒地瞪着他俩,指了指,对小青年说:“在那里!”

她快速冲了进去。这时,灯光熄灭了,整个舞厅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微弱的音乐声和嘈杂的说话声。

“啊,谁撞我!”这时,传出一位女子的尖叫声。

“这是谁啊,干啥的啊,怎么在里面乱跑啊?”又传出一位女子的喊声。

“林正楷,林正楷,你给我滚出来!”郑春娥在里面摸来摸去,大喊大叫,她迷失了方向。

舞厅里一片嘈杂,有人用手机照出了灯光,大家纷纷退出舞池,回到自己的座位。

突然,大厅亮起了灯光。

舞池中间,郑春娥还站在那里,她跺着脚,歇斯底里地喊道:“林正楷,你出来!有种你就别躲,给我滚出来!”

这时,一位服务小姐走到她身边,问道:“小姐,请问您找谁呀?”

“我找谁?叫你们老板娘出来!这狐狸精,不要脸的,把我老公藏到哪里去啦,快出来答话!”郑春娥瞪着眼睛,气势汹汹地吼道。

舞池周围,大家一片哗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时,易冬梅(舞厅老板娘)走来,看了看郑春娥,淡淡一笑,问:“您是要找我吗?”

郑春娥愤怒的表情,克制的样子,对她说:“我老公呢,你把我老公藏到哪里去啦?”

“你老公?谁是你老公呀,您给张照片我看看好吗?”易冬梅(舞厅老板娘)冷静地说。

郑春娥愤怒的表情,瞪着她,咬牙切齿说道:“你就别在我面前装蒜了,刚才与你跳舞的男人,就是我的老公,难道,你不知他是别人的老公吗?”

“哦,呵呵,我知道,他肯定是有妻子的呀,不过,我想不到啊,他的妻子,会有这么好的气质,差点儿把我吓到了,所以,我告诉你,你老公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应该放心才对呀,不是吗?”易冬梅不紧不慢地说。

“少废话,快把他叫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郑春娥气势汹汹地说。

大家围拢,指指点点,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都说郑春娥的不是:“就跳了一下舞,那么凶干嘛呀?”“是啊,有本事你不让老公出门就是了。”“没进过舞厅的人,都这样,还以为跳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哟,这位小姐,您先生找我跳舞,我没拒绝,算是给他面子了,我不知道,你这样吵吵闹闹的,究竟底气何来呀?凭的是什么呀?”易冬梅看着她,说。

“凭的是什么?!告诉你,对于你这种人,凭的是我一身的干净,就算我不喷香水,也比你那喷了香水的肮脏身子要香得多!”郑春娥愤怒地吼道。

旁边,一位中年男子(郭健)看不下去了,生气地指着郑春娥,吼道:“你说什么,跳舞怎么啦,跳舞就肮脏?你再说一句,我对你不客气!”

“切,是吗,你是谁啊,难道,你也爱上了这位小姐?看来,我老公的竞争压力挺大的嘛,哼哼!”郑春娥瞟了他一眼,说。

中年男子(郭健)狠狠瞪着她,愤怒的样子,欲言又止。

“请你出去!”易冬梅(舞厅老板娘)生气的样子,指着门外,对郑春娥大声吼道。

“出去?凭什么呀?”郑春娥冷笑一声,说。

“凭什么?告诉你,这舞厅是我开的,我不欢迎你,有权请你出去!”易冬梅(舞厅老板娘)愤怒地瞪着她,说。

“小姐,我知道这舞厅是你开的,我派人调查过了,你不是很喜欢和我老公跳舞吗?继续呀,跳给我看看啊,哟,看你啊,看看你,这小腿子啊,哎呦,又细又长啊,真是勾人呀,也难怪哦,我老公整天寝食不安,魂不守舍,原来,就是被你这样一位开舞厅的老板娘给你迷住了呀,哼哼!告诉你,如果,我老公不出来,我今天是不会走的。”

一位女子生气地走上前,大声说道:“你这女人,简直越说越不像话了,你是不是糊涂啦,跳跳舞又怎么啦?你把人家说成那样,她不打你就不错了,你还越来越不得了了呀?来!姐妹们,我们把她撵出去!”

几位女士与中年男子(郭健)一哄而上,拉的拉,扯的扯。郑春娥尖叫道:“啊——啊——你们要干什么呀!?彭博,向东,快来帮我呀,快帮忙啊!”

这时,两位小青年挤进来,气势汹汹地走到中年男子(郭健)的身边,一把扯住了中年男子(郭健)的衣服,男子伸手反抗。许多女士挤过来,几人合力抓住了两位小青年,有人吼道:“干什么?啊!”“你们还想打架啊?”“出去,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这时,郑春娥挣脱出来,向舞厅包房跑去,她进了包房,看到两只烟灰缸,抓起,“啪”地砸在地上,易冬梅跑过来,一把抱住她向外拖,郑春娥大喊大叫,使劲儿挣扎,两人摔倒在地,相互抓住了对方的头发,扭打一团。

舞厅老板娘的丈夫彭铁山跑进来,弯腰,指着郑春娥喊道:“松手!松手!还不松手,我报警啦!”

两位女人扭打一团,没人理会。郑春娥被易冬梅扯住了头发,向地上的玻璃渣上一按,郑春娥的耳朵划破了一道口子,顿时,伤口冒出殷红的血液。易冬梅(舞厅老板娘)自己的手臂也磨在了玻璃渣上,血液冒了出来……

这时,冲进几位女子,拉的拉,扯的扯,终于将两人分开。郑春娥的耳朵在滴血,右手背渗出了血液。易冬梅(舞厅老板娘)的右手臂也被玻璃渣划破,鲜血滴落下来。

有人帮易冬梅(舞厅老板娘)捏紧流血的手腕,大家护着她,快速向外走去。

郑春娥哭哭啼啼,大喊大叫,她摇摇晃晃地走出包房,满脸是血。

两位小青年搀扶着她,向外走去。

晚上,舞厅外

几人护着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上了一辆的士车。“师傅,快去医院。”有人喊道。的士车向前驶去。

郑春娥被两位小青年搀扶着,哭哭啼啼,上了自己的小车,彭博(小混混)跑到前面,打开主驾驶室的门,坐进去,启动车辆,向医院开去。

舞厅内,几位服务员在打扫卫生,大家纷纷走出苹果舞厅,有人还在愤愤不平地议论着。

包房内,一位服务小姐恐怖的表情,紧张地对林正楷(郑春娥的丈夫)描述两人受伤的情况。

白天,法院。

法庭里坐了许多人。

法官问:“被告人郑春娥,请问,对于原告林正楷的诉讼请求,你还有什么意见,另外,你还有什么证据和要求需要补充吗?”

郑春娥耳朵上缠着纱布,她气鼓鼓的样子,看了看林正楷,说:“没有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我相信,法院会给出一个公正的判决。”

法官回头,看着林正楷,问:“请问原告林正楷,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我也没有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我相信,法院会给出一个公正判决的。”林正楷愤恨地说。

“那好,现在,宣读判决结果!”法官举起法槌,“咚!”地敲了一下,大声道:“全场起立!”

法庭内,大家都站起来。

法院门外

停车场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与彭铁山(老板娘的丈夫)俩人下了的士车,她俩快速跑进法院,到了法庭门口,却被保安挡在了门外。

“您好,我们是当事人的朋友,也是原告的证人,请让我们进去作证好吧?”易冬梅(舞厅老板娘)焦急地说。

“对不起,我们没有接到领导的通知,你们不可以进去。”保安严肃地说。

易冬梅不服的样子,瞪着他们,无奈地喘着粗气。

法庭内

大家都站着,在听法官宣读判决书。

法官宣读判决结果:“一。判处原告林正楷与被告郑春娥解除法定婚姻关系。二。原告林正楷,一次性支付给被告八百万人民币,之前共有的两套房产,归被告所有。请问原告林正楷,对于本判决,你是否还有异议?”

林正楷铁青着脸,冷冷地说:“没有了。”

法官又问:“请问被告郑春娥,对于本判决,你是否还有异议?”

郑春娥眼泪扑簌簌落下,她泪眼朦胧地看了看林正楷,又看了看法官,说:“我认了。”

法官再次问她:“请问被告郑春娥,对于本判决,你是否还有异议?”

郑春娥泪眼朦胧地看着林正楷,咬牙切齿,嘴巴动了动,冷冷说道:“没有了。”

法官举起法槌,“咚”地敲打一下,说:“下面,我宣布:以上判决,正式生效,闭庭!”

大家纷纷起立,离座。

法院门外

大家走出。

郑春娥掩鼻而泣,她走出大门,抬头,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易冬梅(舞厅老板娘)和彭铁山(老板娘的丈夫)两夫妇,顿时,怒不可遏,气冲冲赶过去,狠狠地扇了易冬梅一耳光。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捂住脸,眼泪汪汪地瞪着她,极度克制着。

彭铁山(老板娘的丈夫)吼道:“你干嘛呀?你有什么权力打我老婆啊?”

郑春娥泪眼模糊,哽咽着说:“我有什么权力打你老婆,你这窝囊废,还好意思问这样的话?现在,我已经离婚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男人,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好,你让她害人,害得别人离婚,还好意思问,我有什么权力打她?!告诉你,今天,我要代替你,好好教训这个贱人!”

她说完,一把扯住了易冬梅的头发,易冬梅(舞厅老板娘)挥拳,猛揍她的脸。她使劲一拖,将易冬梅(舞厅老板娘)拖倒在地。

第二章

法院大门外,保安和林正楷(外贸公司副总经理)冲过来,牢牢抓住了郑春娥。

郑春娥大喊大叫,骂道:“林正楷,你这个畜牲,我和别人打架,你居然帮她?”

林正楷鼓胀着眼球吼道:“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欺负我的朋友,我对你不客气!”

“啊——”郑春娥大叫着,欲挣脱,却被几人抓住。她骂道:“林正楷,你这个畜牲,她是你的朋友,我还算个啥?”

“你算个啥,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在我眼里,你是陌生人,我不认识你!”林正楷鼓胀着眼球,大声吼道。

郑春娥突然静下来,她张大嘴巴,喘着粗气,满脸是泪,狠狠地瞪着林正楷。

林正楷松手,走到易冬梅(舞厅老板娘)身边,将易冬梅扶起,向停车场走去。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跟在后面。

停车场

小车旁,林正楷打开后座车门,扶着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上车,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跑到小车另一边,开门,坐了进去。

远处,郑春娥被两位保安抓着。她喘着粗气,怒不可遏,胸口起起伏伏,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上车,又看着小车启动,离去。

夜晚,苹果舞厅

大厅周围,座无虚席。

这时,响起一首节奏欢快的伦巴舞曲,许多男士纷纷离座,寻找和邀请心仪的舞伴。许多女士已站起,被男士牵手步入舞池。他们迅速进入状态,随着欢快激昂的节奏,游摆着身体,挥舞着手臂,展示出诱人的舞姿。

这时,门外,偷偷进来两位年轻人。一位是彭博(小混混),一位是黎向东(小混混)。

彭博(小混混)使了个眼色,他俩分头走进,单身入内。

舞池内,只见:大家兴奋地伸展手臂,快乐地串动脚步,群褶张扬,激情四射,与乐曲融合,与节奏同振。

彭博(小混混)与黎向东(小混混)俩人,在昏暗的灯光下走来走去。只见:彭博(小混混)袖口里露出一把裁纸刀,他伸手,向沙发的皮革划去,顿时,划过之处,出现一道巨大的裂口。他继续前进,又伸手,向沙发的皮革划去,顿时,划过之处,出现一道巨大的裂口。黎向东(小混混)走到没人的座位,快速伸手,袖口里露出一把裁纸刀,向沙发的皮革划去,划过之处,也出现一道巨大的裂口。

很快,俩人跑出舞厅。

舞厅外

街道上,停着一辆小车。彭博(小混混)与黎向东(小混混)快速跑过去,打开车门,上车。

车上

彭博关门,紧张地喊道:“快走,搞定了!”

郑春娥(林正楷的前妻)坐在主驾位置,她启动车俩,小车向前驶去。

郑春娥(老板娘)边开车边问:“你们两个这么快,到底划破了多少沙发啊?”

“我那边差不多全划了。”彭博(小混混)说。

“我那边也差不多划完了。”黎向东(小混混)说。

郑春娥开着车,脸上现出一丝满足的笑意,她说:“好的,谢谢啦!你们俩辛苦了,走,咱们喝酒去!”

“好啊,老板娘,咱们今天啊,要一醉方休!”彭博(小混混)笑呵呵地说。

彭博(小混混)瞟了黎向东(小混混)一眼,黎向东也笑了。

夜晚,夜宵店

郑春娥(老板娘)的小车停在夜宵店门外。

大厅内,已有许多食客。

里面的墙角,三人正在笑呵呵地喝酒。

酒过三巡,三人已喝得口齿不清,眼神不定。这时,彭博(小混混)暗自用脚踢了踢黎向东(小混混),黎向东一怔,看了看彭博,说:“我知道了。”

黎向东起身,呵呵一笑,晃了晃手机,说:“老板娘啊,我女朋友来信息了,她要我去一下。”

彭博(小混混)瞪着他,假装生气的样子,吼道:“你这家伙,一喝酒就耍赖,滚滚滚!”

黎向东一怔,打了个酒嗝,挤出一个笑容,说:“呵呵,对不起了哥,谁叫你还没女朋友啊,啊?”

彭博假装生气的样子,站起,挥手要打,被郑春娥一把拉住。

黎向东笑呵呵地跑出酒店。

酒店外,他伸手拦的士,一辆的士车停下,黎向东打开车门,进去,关门。的士车向前驶去,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夜宵店

店内,有许多食客。

里面的餐桌旁,郑春娥一手抓住彭博(小混混)的手臂,一手趴在桌子上,“哈哈哈哈”地笑起来。

彭博再次举杯,说:“老板娘,今天,咱们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来,再干一杯,好好庆祝一下!”

郑春娥(老板娘)笑容顿消,眼眶里涌出了泪水,接连滑落。突然,她趴在桌上,使劲儿恸哭起来。

彭博向四周看了看,站起,走到她背后,抓起她的一只手臂,说:“怎么啦?老板娘,你怎么啦?”

郑春娥又抬头,不说话,满脸是泪,一个劲儿哭泣。

“不要这样啊,老板娘,你看,别人都在看着你啊,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彭博忧心忡忡的样子,拉扯着郑春娥,说。

郑春娥(老板娘)被他拉扯着,哭哭啼啼起身。

“服务员,买单!”彭博喊道。

一位服务员拿着菜单跑来。

彭博递过四百元钞票,问:“够吗?”

服务员莞尔一笑,说:“够了够了,还找您六十五元。”

“算了,不用找了。”彭博扶着老板娘,走出酒店,向她的小车走去。

和丰小区

一辆小车驶入,在一处车位停下。

彭博从主驾下来,关门,跑到副驾旁,开门,扶着郑春娥下车,关门。他扶着郑春娥,向里面走去。

电梯口

彭博扶着郑春娥走出了电梯。

门外

门口,彭博扶着郑春娥站着,开门。门打开,彭博扶着郑春娥走进,关门。

他扶着郑春娥走进房间,将她放倒在床上。郑春娥四仰八叉,似睡着了,一动不动。

彭博站在旁边,看着她,说:“老板娘,你休息吧,我要走了。”

老板娘没有回应,一动不动。

“哦,对了,我帮你洗一把脸吧,你脸上,满是泪痕了,脏兮兮的,与你的漂亮很不相称了。”彭博看着她说。

郑春娥(老板娘)还是没有回应,一动不动。

彭博走出了房门,去了洗漱间。不一会儿,他拿着一条毛巾,走进了房间。

他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郑春娥的脸,抓着毛巾,谨慎地伸出,在她额间擦拭。

老板娘紧皱眉头,脑袋偏了偏,现出痛苦的表情。彭博移动毛巾,轻轻擦拭郑春娥的脸,又移动毛巾,擦拭她的脖颈。

突然,郑春娥(老板娘)一怔,睁开眼睛,瞪着彭博。彭博一惊,紧张的样子,忙解释说:“你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了,脏兮兮的,与你的漂亮很不相称了,所以,我帮你擦一擦,你,不会介意吧?”

老板娘又慢慢闭上了眼睛。彭博移动毛巾,轻轻擦拭她另一边的脸颊,又移动毛巾,擦拭她另一边的脖颈,边擦边说:“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郑春娥(老板娘)再次睁开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今晚,你可以留下吗?”

彭博移动毛巾,不说话。

老板娘抬手,抓住他的手掌,贴在脸上,说:“你,不愿意吗?”

彭博盯着她的脸,不说话。

郑春娥将他的手轻轻一拉,彭博俯了下去,压在了郑春娥(老板娘)身上。

老板娘火辣辣地盯着他,两手抚摸着他的脸,深深呼气,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比我小二十岁,这样对你很不好。如果,你不愿意留下,那么,你就在这里陪我一会儿,等我睡着了再走,好吗?”

老板娘松手,头偏向一边,泪水夺眶而出,身体颤抖着。

彭博趴在她身上,继续为她擦拭脖颈,老板娘使劲儿哽咽起来,彭博随着她的身体在强烈地颤动。

彭博用毛巾为她擦拭眼泪,头慢慢俯下,亲吻她的脸颊。

郑春娥眼泪汪汪地转过来,两手捧着他的脸蛋,迎上去,闭上了眼睛,亲吻他的嘴唇。

彭博趴在她身上,抚摸她的脸蛋。郑春娥很快安静下来,喘着粗气,两手揉搓他的脸蛋,哼哼地亲吻着。

彭博的头向下移动,吻她的脖颈。

郑春娥现出难禁的表情,微皱眉头,哼哼地摆动头部,她抱着他,手掌在他肩背揉搓。

突然,郑春娥再次捧着他的脸颊,疯狂吻他的唇。

彭博慢慢挣脱,站起,关灯……

白天,苹果舞厅

大门外,停着一辆警车。

舞厅内,有警察在做笔录,有警察在拍摄,有警察在察看被划破的沙发……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坐在一张沙发上哭哭啼啼。

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愤愤不平的样子,大声对警察说:“一定是那个女人请人干的,这还有王法啦,这样的人,不抓去坐牢,留在这社会还有什么用?”

这时,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外贸公司副总经理)跑了进来,他愤怒的样子,察看着被划破的沙发。他走到易冬梅(舞厅老板娘)身边,问:“是谁干的?你察看监控了吗,昨晚我老婆来过吗?”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伤心地哭着,她摇头,哭着说:“呜呜呜,看了监控,你老婆好像没来,呜呜呜,监控里看不清楚是谁划的,里面灯光太暗了,呜呜呜……”

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外贸公司副总经理)对警察说:“警官,这件事,一定是我前妻干的。”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她干的?”警察问。

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外贸公司副总经理)愤怒的表情,对警察说:“很简单:她一直怀疑我与舞厅的老板娘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而且打了一架,还因此离婚了,如果不是她,还有谁,会有什么大的仇恨,下此毒手,做出如此缺德的事情来!?”

“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但是,请你先不要下结论好吧?我们会尽快破案,如果真是她干的,那么,我们一定会将她绳之以法。”警官一边记录,一边说。

和丰小区

一辆小车驶入小区,后面,跟着一辆警车,警车内,坐着两位男警察和一位女警察。

前面的小车停下,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外贸公司副总经理)下车。后面,警车的门也打开了,几位警察下车。

林正楷带着警察向里面走去。他们进入C座A单元,进了电梯。

郑春娥家,室内

卧室,郑春娥起床,穿衣。她走向卫生间,开始接水,准备刷牙。床上,彭博(小混混)赤裸裸地躺着,似睡得正香。

第三章

门外

林正楷带着警察站在门口。警察按门铃,门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室内

郑春娥走出,看了看监控显示屏,只见:门外站着林正楷和几位警察。她一惊,吓得手足无措,原地转了一圈,又赶紧跑进房间,看了看,想喊醒彭博(小混混),她伸手试了试,见他睡得正香,不忍心打扰,又蹑手蹑脚退出了房间,轻轻将房门关上。

郑春娥慌张的样子,跑到客厅,开了门。

她狠狠地瞪了林正楷一眼,又转过脸,对警察笑笑,问:“你们找谁呀?”

一位女警官上前,说:“请问,您是郑春娥小姐吗?”

“我是啊,他认识我啊。”郑春娥指了指林正楷。林正楷没说话,愤怒地盯着她。

“对不起,我们正在查一件案子,请你配合一下,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吧。”女警官说。

“现在?”郑春娥装作很吃惊的样子,问。

“是的。”女警官盯着她,说。

“什么案子?难道,你们怀疑是我干的?你们有监控视频吗?你们有什么证据?”郑春娥急切地问。

“难道,你知道我们在调查什么案子吗?走吧,先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再说。”女警官看着她,冷冷地说。

郑春娥一怔,慌乱的样子,回头看了看,说:“啊哈哈,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调查什么案子,那这样吧,你们先走,我等下就来,好不好?”说完,她要关门。

女警察把门推开,大家挤了进去。女警察抓住她的手臂,说道:“不行,你现在,必须配合调查,随我们去一趟派出所。”

“我为什么要去啊?难道,你们说去就去,我没有自由啦?”郑春娥生气地对她说。

“郑小姐,我们已经调取了舞厅大门外的监控视频,监控显示:昨晚,你的小车在苹果舞厅的大门口出现过,而且,有两位年轻男子从你的车上下来,进了舞厅,四分钟后,他们就出了舞厅,又上了你的小车,是不是这样?”一位男警官盯着她的眼睛,严肃地说。

“是啊,对呀,但是,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吗?”郑春娥冷静地说。

“这确实不足以说明问题,但是,你和那两位年轻人,已被我们列入了重点怀疑对象的名单,所以,请你配合调查,随我们去一趟派出所。”男警官盯着她,说。

“哦,好吧。”郑春娥一笑,语气软下来,她说:“走啊,你们出来呀,我们去派出所啊。”

大家出来。

女警官抓着郑春娥走出,郑春娥紧张的样子,突然伸手,要关门,一位男警官警觉地向里面瞟了一眼,迅速伸手,低住了大门。

郑春娥惊愕不已,她大叫起来:“啊——你们要干嘛呀?!”她恐惧的表情,回头,对房间大喊:“彭博,快起来,彭博,警察来了,快起来!”

男警官一惊,赶紧冲进去。

林正楷也冲进去,他直接打开了房门,此情此景,大家都惊呆了,只见:一位小男孩赤裸裸地站在床上,在忙乱地穿裤子。

“你是谁?”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惊愕的表情,吼道。

彭博(小混混)已穿好长裤,转身,弯腰拾起衬衫,看着他,一边穿一边回答:“我是谁关你屁事儿啊,你是谁啊?”

“这里是我的家,快说,你怎么在这里睡觉?”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走到床边,愤怒地吼道。

“不是吧,先生?据我所知,你们俩离婚了吧?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我怎么会在这里睡觉?问问这房子的主人吧,她爱上了我,所以,咱俩就在一起睡了一晚,怎么,你有意见啊?”彭博(小混混)边说,边穿好了衬衫。

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怒不可遏,猛扑过去,抓住彭博(小混混)使劲儿一拖,将他拖下了床,彭博(小混混)倒在地上,林正楷挥拳猛击,彭博扯住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的衣领,欲反抗,却已眼睛受伤,无从下手。

警察冲过来,抓住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用力往后拉开。彭博(小混混)站起,狠狠踢了他小腹一脚,又扑上来,挥拳要打,被警察抓住,推开。

郑春娥(林正楷前妻)哭着冲进来,她看了看受伤的彭博(小混混),回头,狠狠地打了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一耳光,吼道:“你这畜牲,凭什么在我这里打人?你给我滚出去!”一位警察过来,将她拉开。

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气喘吁吁,眼球怒胀,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贱人,真无耻至极,现在,只要看到你,我就想吐!”

“哼哼,林正楷,你搞错没有,你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乐不思蜀,时常通宵达旦,现在,我们俩离婚了,我已是单身女人了,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三道四?你才是贱人呢,你才无耻,真正想吐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明白吗?”郑春娥指着他吼道。

林正楷愤怒地瞪着她,突然,他一阵冷笑,闭着眼睛,泪水滑落。他慢慢转身,走出了房门。

彭博(小混混)欲向后挣脱警察,却被抓住不放。警察说:“你昨晚去苹果舞厅了吗?”

彭博(小混混)惊讶地看着警察,说:“没有啊。”

“我们已经调取了舞厅门外的监控录像,你看看,这人是不是你?”一位警察打开手机,递过来,里面在放监控视频。

彭博偏头斜视,脸上隐现紧张的表情。

这时,郑春娥(林正楷前妻)冷静一笑,说:“哦,我想起来了,是我昨晚送他俩去了一趟,让他俩去找林正楷,结果,人没找到,他俩就出来了,我们就离开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出了什么事儿呀?”

一位女警官严肃地说:“出了什么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走,去了派出所再说!”

大家拉扯着,出了房门,走出客厅,关门。

彭博惊恐的表情,被警察抓着,惶惑地向外走去。郑春娥(林正楷前妻)脸上浮现一丝得意的微笑,林正楷愤懑的表情,大家一起走进了电梯。

苹果舞厅

大厅内,几位师傅正在修补沙发。两位服务员和易冬梅(舞厅老板娘),还有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都在忙碌着。

舞厅服务员(玲玲)问:“老板娘,这次大约有多少损失呀?”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站起,叹息道:“如果把这些划破了的沙发换掉,至少了损失四万元。我没那么多钱了,修补一下算了,大约需要三千多元左右的维修费用。”

“哎呀,老板娘啊,这真是划不来啊,一定是林老板的老婆干的,应该要林老板赔才对!”舞厅服务员(玲玲)气鼓鼓地说。

“他们俩离婚了,不关他的事了。”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一边擦拭沙发,一边说。

“离婚啦,不会吧?哇,太好了,那么优秀的男人,简直就是大树长在了粪坑里哦,呵呵呵,这样的结果,我满意,我喜欢,呵呵呵,那女人呀,稀里糊涂,就该守寡,呵呵呵呵。”舞厅服务员(玲玲)擦拭着沙发,笑呵呵地说。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一怔,停下,想了想,又继续干活。

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站起,对易冬梅说:“哎呀,算啦,管他们离婚还是守寡,大树也好,粪坑也行,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和那些小人计较了,你说是吧?”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站起,蔑视地瞟了他一眼,将抹布一扔,气鼓鼓地走了。

舞厅大门

林正楷进来了。他惊讶的表情,向里面看了看,又向易冬梅(舞厅老板娘)走去,喊道:“小易,这次,大约损失了多少钱?我赔给你。”

“算了,我自认倒霉了。再说,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干的,怎可以要你赔呢?”易冬梅(舞厅老板娘)擦拭着眼泪,说。

“对不起啊,一定是郑春娥请人干的。警察已经找到他们了,正在询问,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不管怎样,你这里,有多少损失,先由我来垫付吧。”林正楷关切地说。

“不了,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付,呜呜呜……”易冬梅(舞厅老板娘)手背捂着半边脸,伤心哭起来。

“小易啊,别难过了,对不起啊,我保证,他们以后,再也不会来害你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互不干涉。已给你带来的创伤和损失,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的,请放心。”林正楷皱着眉头,激动地说。

“不要,我不要你还,呜呜呜……”易冬梅(舞厅老板娘)越哭越伤心。

林正楷一惊,盯着她,问:“你是不是,也讨厌我了,不欢迎我了?”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掩鼻而泣,轻轻摇头。

“那好,我们出去散散心,好吗?”林正楷皱着眉头,关心地说。

“嗯。”易冬梅(舞厅老板娘)满脸是泪,她点点头。

“那好,我们走吧,我的车在门口。”林正楷说。

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站起,朝他俩望着,他看到:自己的妻子哭哭啼啼,伤心的样子,与林正楷走出了舞厅,大喊道:“你们要去哪里啊?”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一怔,回头,说:“我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的。”

“哦。”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茫然地望着她,点头说。

车上

林正楷在开车。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靠在椅子上,脸上现着几道泪痕,她闭着眼睛,问:“你真的和妻子离婚啦?”

“是的,和她在一起,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样的女人,整天疑神疑鬼,吵吵闹闹。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想理她。最近几个月,只要在家过夜,我就睡在沙发上,所以,她怀疑我外面有了人,却找不到证据,一直压抑着。她派人跟踪我,知道我常去你的舞厅,而且,与你跳舞的次数最多。那天晚上,正巧,我俩跳的是情人舞,彻底激怒了她。她像突然找到了出气筒,小题大做,借题发挥,疯狂发泄。与这样的女人一起生活,感觉:家已不是家了,见不到一丝阳光,世界一片黑暗,所以,我不想看到她,故意冷落她。与她几次协议分手,都没有结果,因为,她提出了许多过分的要求,令我无法接受。这次,她是下定了决心,向法院起诉,仍提出了许多过分的要求,希望法官偏向于她,本来,我要在法庭好好为自己辩护的,但,看到她那丑恶的样子,可恨又可怜,就想着快点安心地脱身。所以,我下了决心:算了,啥都不重要了,只要能与她分开,只要能重新开始,我啥都不要,无所谓……”林正楷开着车,瞪着前方,擦拭着泪水,酸楚地说。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她?”易冬梅(舞厅老板娘)关切地问。

“当初,是有人介绍的。后来,又与她见过几次面,我对她没有好感,一直很冷淡,再后来,她到了我家,与我母亲有说有笑,对我母亲百依百顺,母亲特开心,一定要留下她,教她紧紧跟着我,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坚持与我同进同出。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了。当我感到事态严重,决定一刀两断的时候,却已来不及——她怀了我的孩子。于是,母亲天天责备我,要我对她好,不许和她分开,否则,宁愿不认儿子,也要认她这个女儿,若不依顺她的安排,儿子可以出去,女儿必须留下。这样的母子决绝,让我痛楚万分,于是,为了顺从母亲,我哭着答应:和她结婚算了。然后,我哭着对她呵斥:‘走,打结婚证去,走啊!’然后,母亲心疼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说:也行,去吧,你们两个去打结婚证,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安排。”林正楷开着车,瞪着前方,他擦拭着眼泪说。

“那后来呢,你们一直和睦相处吗?”易冬梅(舞厅老板娘)望着他的脸,为他擦拭眼泪,关心地问。

第四章

“不,我不想说了,抱歉!”林正楷十分激动的样子,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

“哦,对不起,好吧,不说了,我想象得到。”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低头,自己也在擦拭泪水。

“终于,我还是解脱了,现在的感觉,真是一身轻松,像是盆里的鱼,一下就跃进了大海,这自由的感觉,这放松的心情,或许,你是永远体会不到的。”林正楷噙着泪水,瞟了她一眼,突然,他微微一笑。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坐好,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不,这结果,早已注定了,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林正楷擦了擦眼睛,说。

“我们的父辈常说:每个家庭,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听了你的讲述,我更是确信了这一点。”易冬梅(舞厅老板娘)靠在椅子上,她又闭上了眼睛。

“是啊,这世界,确有太多的烦恼,令人迷惘。我时常追问自己:是否,多数人的婚姻都不幸福?是否,应予妻子更多的宽容?是否,还有更好的选择?每次追问,思绪就会杂乱无章,然后,我更是没了方向。”林正楷说。

“哦,既然,已走到这一步了,那么,想开一点吧,忘了过去,面对未来,虽然,苦痛在所难免,但,人的一生,也应有快乐铺天盖地的时候,我相信,你未来的人生之路,一定宽敞开阔,延伸无限,且,蓝天白云,两边盛开着鲜花。只要你左右巡视,你的眼睛,一定会看到无限的美好和希望,因为,这世界,美好,都是为善良准备的,希望,都是为强者预留的,那么,这样想来,你完全可以忘了过去,勇敢地面向未来,踏上一条美好、希望之路。”

山上

一条小路向前延伸,被幽静的树林遮住了尽头。

小路上,小车停在路边。林正楷和易冬梅(舞厅老板娘)打开车门,俩人下了车,关门。

头上,一群鸟儿扑腾着飞过,落在了另一棵大树上。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走到林正楷身边,凝望着他的眼睛,为他擦拭脸上的泪水,小声说:“走,我们进去吧。”

林正楷的脸上,一颗泪水滑落,他低着头,随着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两人缓缓向树林深处走去。

树林里,俩人踩踏在厚厚的落叶上,枯枝在脚下发出断裂的声响。

“我知道,给您造成了这么大的创伤,任我怎样付出,都已无法慰抚你的心灵。”易冬梅(舞厅老板娘)边走边说。

“不,我应该慰抚你才对,我和她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像一座沉默已久火山,蕴涵着可怕的能量,迟早要爆发。你是无辜的,可是,却被我们的火焰灼伤了,这让我很愧疚,真不知,该如何弥补。若能从头再来,我一定会管控这股火焰,不会让火焰伤及她人。”林正楷边走边说。

“那么,我们谁也不要埋怨谁,事已至此,我俩彼此安慰吧?”易冬梅挡住他的去路,看着他,说。

“是的,事已至此,我们应该彼此安慰。所以,我才叫你出来,一起走走,散散心,抹去烦恼,排遣郁闷,忘了忧伤,这样,就可以早点儿快乐起来。”林正楷望着远方,似喃喃自语地说。

“仅此而已吗?”易冬梅(舞厅老板娘)站在他面前,疑惑地看着他,问。

林正楷一愣,回过神来,望着眼前这位窈窕动人的弱女子,说:“难道,我说错了吗?”

“难道,你不想弄假成真吗?比如,你不想,一不做二不休,让她怀疑的一切,都变成现实吗?”易冬梅(舞厅老板娘)站在他面前,小声问道。

“变成现实?”林正楷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说:“与谁?”

“她怀疑你与谁了?”

“哦,呵呵,不,不,我不敢,说实话,易小姐,如果说,我没那想法,那是假话,毕竟,我也是血气方刚的人啊,更何况,面对你这样如花似玉楚楚动人的女子,怎会不心动啊?可是,你知道吗,如果,真走出了这一步,会伤害多少人啊,要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最后,一定是得不偿失,那又何苦呢?所以,我宁愿孤独、寂寞、悲伤,也会极力克制,不越雷池。这样也好啊,你看,我们俩,随时,都可以出来走一走,或者,坐一坐,或者,干一杯,这般友好,这般纯正,这般默契,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彼此开导,彼此安慰,不是很好吗?”林正楷看着她,说。

“您真是这么想的?”易冬梅问。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儿,忽然,一颗泪水夺眶而出,在脸上滑落,接着,又一颗泪水滑下。

“你这是怎么啦,不要这样好吗,我会受不了的。”林正楷一手搭在她肩膀上,说。

易冬梅身子一缩,挣脱他的手。她擦拭着泪水,注视着他,说:“那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的真诚,由此,我也看到,你一点儿都不虚伪。我知道,某些虚伪的男人,只要有机可乘,就不择手段。你不会那样做,因为,你是善良、正直的男人。所以,希望你,好人能有好报,能尽早遇到心仪的女人,一路欢声笑语,风雨并肩,携手前行,这是我真心的祝福,你,应该拥有,希望你,早点拥有。”

林正楷苦苦一笑,说:“谢谢你!我会有的,只是现在,我好累,这次,我真的受了伤,想安静一段时间,总有一天,我的伤口会愈合,那时候,或许,我会携手自己的爱人,也来到这里,就像现在,你和我这样,俩人面对面地站着,我会和她讨论一些神秘的话题,我们会故意说出许多不同的答案。然后,或者,我会尝试着征服她,又或者,她会尝试着征服我,最后,彼此都成为了对方的俘虏。”

易冬梅破涕一笑,手背掩着嘴巴,瞪着他,呵斥道:“啊呀,原来,你一点儿都不老实!”

“当然,太老实了,那还像个男人吗?有攻击性的男人,才是合格的男人,有一种攻击,是善意的,只是,要看被攻击的人是谁,是否合情合理,呵呵呵,不说了不说了。”林正楷尴尬地笑笑。

易冬梅嗔怒地瞪着他,说:“不行,你说,继续说!”

“说……说什么啊?”林正楷挠着后脑勺,装作委屈的样子。

“说什么?你装吧你!看来,我判断失误了,你其实就是一个虚伪的男人,最坏最坏的那一类!”易冬梅瞅着他,忍俊不禁的样子。

“啊?你怎么又这样评价我啊,你变得好快呀。”林正楷瞪着她说。

“是吗?看来,我还真不了解你啊,与你交往这么久了,才知道,你也是一个坏男人。你说说看,如果,你携手自己的爱人,也来到这里,就像现在的你和我一样,俩人面对面地站着,和她会讨论一些神秘的话题——什么神秘的话题?快说说,我想听。”易冬梅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问。

“啊?这是我的秘密啊,不说不说!刚才是漏嘴了,对不起对不起,呵呵。”林正楷看着她,尴尬地笑笑。

“不行,今天,你必须说。谁叫你漏嘴的呀,说一半留一半,这可不是我心中那位林正楷的风格吧,快说,快啊,你说不说?!”易冬梅指着他命令道。

“啊?非要说啊,好好好,我说。”林正楷东张西望,挠着后脑勺,又噗呲一笑,说:“哎呀,真不好意思说呢,就是,那个,假如与爱人一起来了啊,就,就要说什么呢,那个,就要说一些神秘的话题,什么神秘的话题呢,那个,就是啊,将来,这个,什么时候去见老丈人啊,这个,是不是养一只狗狗啊,等等等等!”林正楷边想边说。

“你胡说!不对,不是这些,你撒谎!”易冬梅瞪着他,生气地吼道。

“是这些是这些,呵呵,就是这些嘛,呵呵。”林正楷为难的样子,苦笑着说。

“不对!好啊,你敢骗我呀?”她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呵斥道:“你到底说不说,今天,你要是不说,就不许回去!”

林正楷笑着举手,投降的样子,说:“好好好,我说,我说,松手,你松手啊!”

易冬梅气鼓鼓的样子,松手。

突然,林正楷转身,拔腿就跑。易冬梅挥拳追打,大喊大叫:“你站住,你这个坏男人,你给我站住!”

林正楷哈哈笑着,跑到了车旁,开门,上车,关门。易冬梅追来,打开副驾车门,开门,也上了车。

这时,车已启动,向前驶去。

车内

易冬梅坐着,瞪着他,生气地说:“男人我见多了,像你这样表面很真诚实际很虚伪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止吧,第一次?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我。”林正楷一边开车,一边对她扮鬼脸。

“咿呀,你还油腔滑调啊!”易冬梅一拳擂在他肩膀上。林正楷身子一偏,方向盘误转了一下,小车在路上摇摇晃晃,差点儿撞到了一棵大树。

“别啊,好危险啊,刚才,差点儿撞到树啦。”林正楷笑呵呵地喊道。

“撞就撞啊,我不怕。”易冬梅气鼓鼓地瞪着他,说。

“你不怕?好,那就撞一下。”林正楷踩下了油门,小车向前冲去。林正楷故意摇晃着方向盘,致使小车左右漂移,惊险不断。

易冬梅开始还哈哈大笑,后来,小车一个漂移,差点儿冲出了小路,她被摔倒了。易冬梅惊愕不已,爬起,赶紧大叫:“啊!好啦好啦,别玩啦别玩啦,危险啊,停下停下!”

林正楷继续踩着油门,小车向前猛冲。

易冬梅赶紧抓住他的手臂,大叫:“停下,快停下啊!”她一拉,用力过大,小车猛地冲出了小路。林正楷赶紧抢方向,“碰!”地一声,小车撞到了一棵大树上。易冬梅“啊!”地大叫一声。

很快,她清醒过来,痛苦地爬起,抬头,却看到:林正楷已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她赶紧摇晃他,大叫:“林老板,林老板,你没事儿吧,啊,你别吓我啊!”

林正楷的额头现出一个青紫色的疙瘩,他嘴唇动了动,说:“打120,快!”

易冬梅吓得眼泪汪汪,她赶紧开门,哭着冲下车,两手捧着手机,颤抖地拨打电话,电话刚接通,她看到前面驶来一辆小车,忙跑到路中间,跺着脚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帮帮忙啊,快救人啊,快啊!”

小车停下,易冬梅惊恐的样子,跺着脚,指着林老板的车大喊:“快帮忙啊,里面有人受伤了,求求你了,快帮忙好不好啊?”

车内,一位男子开门下车,快速向林老板的车跑去。小车的前门变形了,门缝裂开一道口子。他用力拉车门,无法拉开,赶紧跑到另一边,钻进副驾驶室,打开门锁,又下车,跑过来,使劲拉主驾室的门,还是拉不开。“快来帮忙!”司机回头喊易冬梅,易冬梅笨手笨脚,手伸进了门缝,男子喊道:“一、二、三!”两人用力一拉,“碰!”车门拉开了,俩人摔倒在地,易冬梅压在男子身上。她吃力地爬起,慌乱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啊,你,你没事吧?”

男子爬起,没答话,向车内看了看,伸手,抱着林正楷往外拉,他喊道:“快来帮忙!”

“哦,好。”易冬梅又笨拙地伸手,谨慎地抱着林正楷的腰部,用力往外拖。

两人抬着林正楷,向路上那台小车跑去。到了小车旁,男子喊道:“你松手,把后门打开,快!”

“哦,好。”易冬梅放下林正楷,拉开了小车后门。

男子抱着林正楷往车里面塞,他又喊道:“你到那边去,帮忙拉一下。”

“哦,好。”易冬梅赶紧跑到小车的另一边,打开后座门,爬进去,接住了林正楷。两人一推一拉,终于将他塞了进去。

易冬梅关门,坐在林正楷的身边,望着他受伤的额头,她捂着嘴巴,颤抖着,眼泪扑簌簌落下。男子坐进主驾室,启动了车辆。

树林,小路

小车快速向前冲去。

第五章

苹果舞厅

被划破的沙发都已补好,修理师傅正在收拾工具。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站在舞池中间,着急的样子,拿出手机,拨通了妻子(易冬梅)的号码:“喂,冬梅啊,沙发都修好了,要付三千八百块钱啊。”

电话里,传出易冬梅(舞厅老板娘)的声音:“你让他们先走好不好啊,我们……呜呜呜呜,我们出车祸了,呜呜呜……”

“什么?出车祸啦?在哪里,你们在哪里啊?快告诉我,我马上就来!”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惊恐的表情,他已经走到了门口。

“我们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快到一医院了,林老板伤得很重,呜呜呜呜……”电话里,传出易冬梅的哭声。

“啊?你呢,你怎样啦?”彭铁山焦急的样子,问。

“我没事,呜呜呜呜……”电话里,传出易冬梅(舞厅老板娘)的哭声。

“哦,那就好,别怕,我马上就来。”他挂机,慌张的样子,对修理师傅说:“过几天再结账吧,我老婆她,她,她去了医院,我手上没那么多钱,对不起啊。”

服务员惊讶的表情,瞪着彭铁山,问:“怎么啦,老板娘出什么事儿啦?”

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焦急的样子,没有回答。

几位修理师傅面面相觑,还没来得及说话,彭铁山已经走了出去,他跑到大街上,拦了一辆的士车,迅速打开车门,坐了上去。的士车向前驶去。

公安局,一排审讯室

一间审讯室内,两位警官正在审讯郑春娥。一位女警官问:“你现在知道错了吗?”

郑春娥戴着手铐,低着头,她回答:“知道了。”

“你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么大的计价数额,足足可以判你两年徒刑了。”女警官严肃地说。

郑春娥(林正楷前妻)一惊,抬头,恐惧的眼神,问:“可以让我和舞厅的老板娘见一面吗?我向她道歉,我赔钱,可以吗?”

“你道歉?你赔钱?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丈夫和她是情人关系?就算他俩是情人关系,你这么做,就解决问题了吗?”女警官瞪着她,训斥着说。

“我错了。”郑春娥又低下了头。

“你先回监仓,好好反省一下吧,等我们核实一下受害人财物损失的数额,再征求一下受害人的意见,然后再决定:是否对你执行逮捕,是否移交检察院提请公诉。”两位警官收拾文件,站起。

“我知道了,呜呜呜呜……”郑春娥低着头,哭着。

“走吧。”警官走来,带着她走出询问室。

走廊,监仓

女警官打开一扇铁门,为郑春娥解开手铐。郑春娥走了进去,“碰!”铁门关上了。

监仓里,还有一位中年妇女,她们两人关押在一间狭窄的房间里。

室内,中年女子仔细打量着郑春娥,惊疑地问:“你回来啦,怎样啊,有结果了吗?”

郑春娥失望的神情,走进,坐在地面的木板上,她在发呆。

“哎,你怎么啦,这么愁苦的样子,干嘛呀,没什么事儿吧?”中年女子又坐近了一点儿,着急地问。

郑春娥头靠在墙上,眼泪汪汪,她摇摇头,木讷地说:“警官说,还要征求一下受害人的意见,然后,再决定是否对我执行逮捕,是否移交检察院,提请公诉。”

“啊?那不是完蛋啦,受害人巴不得你坐牢啊,你坐一百年她都愿意的呀,你说对不对?”中年女子着急地说。

“不知道,我不知道,呜呜呜……”郑春娥低下头,埋在臂弯里,伤心哭起来。

“你的孩子在哪里呀?他知道你被抓了吗,”中年女子关心地问。

“我是离了两次婚的女人,这是第二次离婚了。我有一个儿子,呜呜呜呜,他在……在第一任丈夫那里,呜呜呜……”

“哎呀,妹子啊,你真是命苦啊。不过,急也急不好了呀,想开一点儿吧,啊。”中年女子关心地说。

郑春娥哽咽着,越哭越伤心。

中年女子关心地说:“妹子啊,我就要出去了,过两天,我老公就会来担保的,我走了,你要多多保重啊,你有什么话儿要带给你前夫的吗?”

“没有,呜呜呜,没有,”郑春娥伤心地哽咽着,说:“他不会理我了,算了,呜呜呜……”

“那,要是……你可以释放了,又必须有人担保,那,谁来担保啊?”中年女子关心地问。

“我不知道,呜呜呜呜……”

“你还有亲人在这边吗?”中年女子关心地问。

“没有,呜呜呜,他们,都住在云南,呜呜呜,我也不想,呜呜呜,让他们知道,呜呜呜……”郑春娥伤心地哭着说。

“哎呀,你别太伤心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大不了从头再来,你的一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中年女子眼泪汪汪地劝慰。

郑春娥闭着眼睛,头靠在墙上,满脸是泪,渐渐,她平静下来。

夜晚,苹果舞厅

大厅内,霓虹闪烁。

舞池里,众人踩踏着音乐,随节奏欢快起舞,时有出错的女子,羞涩止步,现出歉意的微笑,男士总会一笑而过。

两位服务员站在柜台前,笑呵呵地看着舞池中跳得最好的那一位男士(郭健)。

冯云(舞厅服务员)笑着说:“真是太牛啦,你看啊,无论多笨的人,只要被他带着跳舞,都能和谐一致,轻舞飞扬。”

玲玲看着,使劲儿点头。

一曲跳玩,大家回到各自的座位。

那位男士(郭健)向柜台走来。

郭健看了看玲玲(舞厅服务员),微笑着问:“玲玲小姐,你们老板娘呢,今天怎么没看待她啊?”

“她……她今天有点事情,不能来。”玲玲腼腆的表情,微笑着回答。

“哦,那好啊,今天,我请你跳舞,你不用担心被老板娘责怪了吧?”郭健仔细打量着她,说。

玲玲低下头,说:“哦,不,老板娘不在,我很忙呢,现在不能跳啊。”

“不是吧,我看,是有别的原因吧。老板娘在的时候,你说担心被老板娘责怪,老板娘不在的时候,你又说很忙,我看啊,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吧?其实,我观察过,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请你跳舞,你从未拒绝过,我还注意到,你们老板娘,好像也常和他跳舞。林正楷总是邀请你,老板娘却总是邀请林正楷,是吗?”郭健看着她,说。

玲玲低下了头,看着台面不说话。

“呵呵,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对不对?这样吧,看在我多次邀请的份上,给我一次面子吧,好吗?”郭健没有灰心。

这时,一曲慢三已轻快地响起。

郭健左手放在后背,右手伸出,弯腰,毕恭毕敬地邀请。冯云(舞厅服务员)笑呵呵地看了看,突然,她转身,瞪着玲玲,伸手一推,将玲玲推了过去,郭健忙伸手,接住了她的左手。

舞池中,许多舞友已成双成对,翩翩起舞。

郭健领着玲玲步入舞池。随着音乐,他俩轻盈飘逸,稳妥贴切,舞出一个又一个高难度的动作。

玲玲开心地笑了,问:“你跳得真好啊,慢三也能跳出这么多高难度的花样,这是在哪里学的呀?”

郭健答非所问,说:“我和别人跳慢三,没这么好,和你跳舞,感觉很好,虽然,你有点儿被动,但是,正因为你被动,我的主动才能有的放矢,才能跳得这么准确到位,加上你的轻巧和灵性,再加上你这么好的身材,这么俊俏的脸蛋,还有这么漂亮的裙子和秀发,我感觉,这效果,只有和你才能跳出来。”

“哈哈哈,是吗?我也感觉,和你跳舞,确实比以前好多了,你的花样,好多我还是我第一次跳呢,想不到,还没出错。”玲玲一边跳舞,一边开心地说。

这时,郭健抬起玲玲的左手,让她转圈儿,突然,他抬脚踢腿,迅速缩回,独脚原地自转一圈,迅速换手,两人同时旋转,最后,他张开两腿稳步站定,玲玲还在继续旋转,一直转到了他左边的怀里,两人面对面,彼此差点儿碰到了对方的脸。这时,音乐骤然停下,舞厅里响起了掌声,有几人在叫:“好!”“太棒了!”“再跳一个,让我们欣赏一下!”

玲玲看了看大家,羞涩不已,她捂着嘴,跑向柜台。

冯云(舞厅服务员)笑哈哈地看着她,竖起大拇指说:“哇瑟,我的姐,你太牛啦,你们俩个跳得太好啦,让人浮想联翩啊,简直,就像一对恋人,热烈、疯狂,还那般默契,羡慕死喽,咿呀,美呀!”

玲玲狠狠地瞪着她,突然,她抬手要打,冯云(舞厅服务员)赶紧退后关门,大喊:“啊——救命啊救命啊!”

这时,音乐再次响起,一首伦巴舞曲。

郭健再次笑呵呵地走来,他左手放在后背,右手伸向玲玲,弯腰,毕恭毕敬地邀请。

玲玲瞟了一眼,装作没看到,使劲儿敲门,喊道:“开门啊,开门啊,我不打你啦,快开门!”

郭健左手放在后背,右手伸向玲玲,弯腰,还在毕恭毕敬地邀请。

这时,一位胖墩墩的女士蹦蹦跳跳地跑来,一把抓住郭健的手臂,喊道:“郭老师郭老师,你的舞跳得太好了,来来来,我俩跳一曲吧!”

郭健听到声音,站好,回头。这时,他已被胖妹抓手搭肩,架好了姿势。

郭健看到胖妹,一怔,问:“你要跳什么舞?”

“伦巴呀,我最喜欢跳伦巴了,你看,我今天特意穿了裙子,穿裙子跳伦巴最好看了,嘻嘻。”胖妹低头,自己又欣赏了一下,笑嘻嘻地对他说。

郭健瞟了一眼,说:“哦。”

郭健推开肩膀上的那只胖手,说:“跳伦巴,手不用搭在我肩上。”

胖妹腼腆一笑,不好意思地说:“哦呵呵,是的是的,对不起,我差点儿忘了。你跳的是国标舞吧,我只会跳普通的,可以吗?”

“哦,没事儿,那就跳普通的吧。我让你转得飞起来,可以吗?”郭健瞪着她,说。

“啊哈哈哈,好啊好啊,太好了太好了。”胖妹羞涩地回答。

郭健牵着她的手,带着胖妹,伴随音乐,扭动臀部,慢慢向舞池中央移去。

她俩面对面,一个对转,接着,又一个反转,齐齐刷刷,节奏贴切,引来众人的目光。胖妹羞涩地跳着,笑着。

柜台内,冯云(舞厅服务员)拉着玲玲(舞厅服务员)的手,指着舞池中的郭健与胖妹,哈哈哈地笑个不停。玲玲愤怒地瞪着她,“啪”地一巴掌,打在她手背上,冯云“啊”地缩回了手,笑意顿失。

玲玲继续忙碌。冯云干脆走了出去,站在舞池边,又笑哈哈地看他俩跳舞。

玲玲坐在柜台内,她在回忆。

回忆1、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与她跳快三。朝着一个方向旋转,从头到尾,不换方向,音乐停了,他俩停下。林正楷慢慢松手,她感觉天旋地转,站不稳,一倒,差点儿摔在地上,被林正楷稳稳地搂着,他扶着她,一直送她进了柜台。

第六章

回忆2、舞池中,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与她在跳慢四。林正楷一直默不作声,玲玲瞟了他一眼,问:“你今天,好像不开心?”

林正楷一笑,说:“没有啊,你这都看出来啦?”

“你这算不算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舞池中,玲玲(服务员)与他跳着慢四,瞟了他一眼,问。

他噗呲一笑,忍俊不禁的样子,说:“和你在一起,若有再大的烦恼,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玲玲(服务员)嗔怒地瞪着她,说:“原来,你也会油腔滑调啊。”

“哪里啊,我说的是真话,你一开口,我的烦恼就没了,这是真的。”舞池中,林正楷抬起她的手臂,让她转了一圈。

俩人再次合拢,玲玲(服务员)笑笑,看着他,问:“你知道吗?我们老板娘,好像爱上你了。”

林正不好意思的表情,一笑,说:“怎么可能啊,她有丈夫,我有妻子,就算大家都有这想法,也是不可能成为现实的呀。”

回忆3、“哎呀,老板娘啊,这真是划不来啊,一定是林老板的老婆干的,应该要林老板赔才对!”看着被划破的沙发,舞厅服务员(玲玲)气鼓鼓地说。

“他们俩离婚了,不关他的事。”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一边擦拭沙发,一边说。

“离婚啦,不会吧?哇,太好了,那么优秀的男人,简直就是大树长在了粪坑里哦,呵呵呵,这样的结果,我满意,我喜欢,呵呵呵,那女人呀,稀里糊涂,就该守寡,呵呵呵呵。”舞厅服务员(玲玲)拿着拖把,笑呵呵地说。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一怔,停下,想了想,又继续干活。

回忆4、被划破的沙发都已补好,修理师傅正在收拾工具。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站在舞池中间,着急的样子,拿出手机,拨通了妻子(易冬梅)的号码:“喂,冬梅啊,沙发都修好了,要付三千八百块钱啊。”

电话里,传出易冬梅(舞厅老板娘)的声音:“你让他们先走好不好啊,我们……呜呜呜呜,我们出车祸了,呜呜呜……”

“什么?出车祸啦?在哪里,你们在哪里啊?快告诉我,我马上就来!”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惊恐的表情,他已经走到了门口。

“我们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快到一医院了,林老板伤得很重,呜呜呜呜……”电话里,传出易冬梅的哭声。

(回忆结束)

舞厅内,灯光闪烁。

玲玲(舞厅服务员)坐在柜台前发呆。冯云哈哈哈地跑来,一把将她拉起,指着舞池中间的郭健和胖妹,说:“啊呀,啊呀,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你看,他们两个跳舞,太好玩了,快看啊,快看。”

玲玲瞟了冯云一眼,木讷的样子,顺着她的手势,向舞池中间看去,只见:舞池中央,郭健左手靠在背后,右手拧着胖妹的手掌,正在一圈儿接一圈儿旋转。

“还能转吗?”郭健问。

“能转。”胖妹东倒西歪地回答。

“你真厉害啊!”郭健说。

“哪里,是,是老师带得好。”胖妹东倒西歪地回答。

“还能转吗?”郭健又问。

“能!”胖妹东倒西歪地回答。这时,舞池边,有几人鼓起掌来。

“如果不能转,就说一声,停下算了。”郭健左手靠在背后,右手拧着胖妹的手指,高举着,让她一圈儿接一圈儿地旋转。

这一次,胖妹没有回答。

“停下好不好?”郭健看着旋转中的胖妹,说。

胖妹喘着粗气,说:“还……还……还能转。”

这时,音乐骤停,郭健放手,胖妹东倒西歪,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郭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问:“你没事儿吧,要扶吗?”

胖妹笑笑,缩回手,抚着额头说:“没事,没事,没事的。”

郭健转身离开。胖妹向自己的座位走去。这时,她已失去平衡,高一脚,低一脚,左一摇,右一晃,向旁边冲去,“噗通!”她重重摔倒在地,有人在哈哈大笑。这时,一位先生赶紧离座,将她扶起,架着她的手臂,慢慢走向沙发,将她放在沙发上。突然,她又向前一冲,差点儿撞到茶几上,幸好旁边的先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

玲玲(舞厅服务员)紧张地走过去,看了看,又折回,走到郭健身边,责问道:“你干嘛呀,你为什么不保护她呀?”

郭健辩解道:“她自己说能转,我想送她,她自己说没事的,难道,我还要死皮赖脸地送她?”

玲玲(舞厅服务员)瞪着他,生气的样子,“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郭建跟着走来,她走到玲玲身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玲玲没理他。

“等下,我请你吃夜宵去,好吗?”郭建紧跟着她,说。

“吃夜宵?”玲玲回头,看着他,问:“为什么呀,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因为,我,呵呵,我喜欢你,这个理由,可以吧?”郭建笑嘻嘻地说。

“你喜欢我?什么意思呀?你不是喜欢我们老板娘吗?”玲玲瞪着他问。

郭建一怔,问道:“老板娘?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别装了,你这臭男人!你给老板娘发的微信,她都给我们看了,肉麻死了。”玲玲狠狠地说。

“哦,呵呵,就算是真的,那也没什么不对啊。我对她有好感,她,却是有夫之妇,她还爱着那位有妇之夫的林正楷,这,难道,是我的错吗?”郭建激动地说。

“那,你就这样放弃啦?你就不问问,我们老板娘是否已被你的行为打动了,是否也偷偷爱上了你呢?”玲玲瞪着她,说。

“这怎么可能啊,你都知道的,不用我解释了吧。”郭建着急地说。

“呵呵,真是奇怪呀,想不到,像你这样的‘高富帅’,会爱上我这样平凡的女子?”玲玲瞪着他问。

“呵呵呵,其实啊,说实话,呵呵,你应该是知道的,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少了,也,太有魅力了,我,呵呵,早就暗恋你了,这,这没什么错啊!”他挠着后脑勺,尴尬的表情,说。

“哦,我知道了,”玲玲恶狠狠的样子,说:“你是想占便宜了吧?”说完,她扭头离去。

郭建还傻傻地站在那里发呆。这时,舞池中,有两位男子跳着快三,跌跌撞撞地转过来,狠狠地撞了他一下。他愤懑地瞪着这两位男子,眼睁睁看着他俩转到另一角,又撞到一对舞友,几人同时摔倒在地。

玲玲掩鼻笑着,低着头,跑进了柜台。

白天,医院

病房里,林正楷躺在病床上。护士在为他量血压,易冬梅和彭铁山站在身后。

彭铁山把妻子(易冬梅)拉出门外,说:“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你放心好了。”

易冬梅想了想,说:“我想,还是去担保一下,让警察把他的前妻放出来,让她来守,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彭铁山若有所思,点点头,说:“对哦,你说得对,我赞成!”

易冬梅说:“那,你在这里好好看着,不能出任何差错哦。”

“当然啦,老婆,你去吧,放心,我不是马马虎虎的人。”彭铁山笑呵呵的样子,说。

“嗯,好的,那,我走了,有事打我电话。”易冬梅说。

“好的,老婆,你去吧。”彭铁山说。

易冬梅转身离去。

医院门外,易冬梅在打电话:“喂,郭建啊,你现在忙吗?”

电话里,传出郭建的声音:“哦,是老板娘啊,不忙不忙,你今天怎么给我打电话啦?”

易冬梅笑笑,说:“你给我发了那么多微信,难道,我一个电话都不回呀?”

电话里,传出郭建的声音:“哈哈哈,就是嘛!我也在想呢,老板娘不会那么冷漠吧?只是,我很灰心啊,我听说,你把我发的微信都给别人看啦,这叫我的脸面往哪儿搁呀,你也太不尊重我了吧。”

易冬梅一怔,想了想,尴尬笑笑,说:“哦,这,没什么的呀,我向你道歉,好吧?”

“道歉?道歉有啥用啊?”电话里,传出郭建的声音。

“那,你说呢,要怎样才让你消气呢?难道,要我赔钱不成?”易冬梅掩着嘴巴想笑。

“那倒不必。我看啊,只有一个办法了。”电话里,传出郭建的声音。

“你说说看?”易冬梅对着电话说。

“反正,你已经把我的微信给人看了,我也不怕丑了。现在,我就直说了吧:我是真的喜欢你了,你就成全我吧,可以吗?”电话里,传出郭建的声音。

“喂,说来说去,还是这些呀?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易冬梅对着电话呵斥道。

“反正,我不怕丑了,随便你怎么想。”电话里,传出郭建的声音。

“那你现在开车到一医院来,先陪我去一趟公安局,我要去办点儿事情。”易冬梅对着电话说。

“哦,好的好的。你,你,你答应我啦?”电话里,传出郭建结结巴巴的声音。

“答应什么啦?少废话,你到底来不来呀?”易冬梅对着电话生气地说。

“来来来,我马上就来,你等着啊,我马上就到一医院来,你在正门的保安亭等着,十分钟,最多十分钟!”电话里,传出郭建急促的声音。

“注意开车啊,路上小心。”易冬梅对着电话关心地说。

“好嘞,放心。”电话里,传出郭建兴奋的声音。

易冬梅挂机,抬头,看到了前面的保安亭,走过去。

公安局

走廊,一排铁门。

铁门内的小房间里,关着一位中年女子和郑春娥俩人。

中年女子对郑春娥说:“今天,我老公应该会来保释我出去的,我走后,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多多保重啊。”

郑春娥抓住她的手臂,呜呜呜大哭起来。

“你别哭啊,别哭好不好,呜呜呜,看你哭,我也受不了了,呜呜呜……”中年女子与郑春娥相拥而泣。

这时,“嘭”的一声,一位女警官打开铁门,两人猛抬头,惊愕地瞪着门外的女警察。

女警察向里面看了看,喊道:“郑春娥,有人给你担保了,快收拾东西,回家去吧。”

郑春娥一惊,蓦然站起,“啊哈哈哈”一声,笑了起来。突然,她又变得愁眉苦脸,望着警察,说:“不对呀警官,不可能有人给我担保啊,我家亲人不在本地,他们也不知我被抓了呀,是不是,有人在给她担保,您搞错人了呀?”

警察疑惑地看着她,没好气地说:“是吗?那,你先在里面呆着,我走啦。”

“啊——别别别,我来了我来了,嘻嘻嘻,对不起对不起,嘻嘻嘻!”郑春娥蹦跳着跑过去,她回头,对中年妇女说:“我的物品都送给你啦,嘻嘻,再见!”她随警察出了门。

“碰!”铁门关上,中年妇女瞪着铁门发呆,半天没回过神来。突然,她一怔,愤怒的样子,回头,看到郑春娥的物品,一把抓起,向墙壁砸去。

第七章

警察带着郑春娥走出公安局。

突然,郑春娥一惊,脸都吓白了,她张大嘴巴,眼泪汪汪,嘴唇颤抖起来。

她看到:易冬梅(舞厅老板娘)和郭健就站在眼前。郑春娥惊恐地回头,看了看女警察,不知如何是好。

女警察说:“去吧,他们就是你的担保人。”

郑春娥又惊恐地看了看易冬梅(舞厅老板娘)和郭健,眼泪汪汪,欲言又止。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走上前,说:“嫂子,那一次,您真的是误会我了,不过,我们还是好朋友嘛,走吧,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从头再来,好吗?”

郑春娥感动得涌出了泪水,她低头抽泣,说:“对不起,其实,我也知道,那可能是个误会,我错了,呜呜呜呜呜,对不起,请原谅,呜呜呜,想不到,您还会为我担保,谢谢你,谢谢!呜呜呜……”

“这是我应该做的呀,我们是朋友嘛,本就无冤仇,对不对?今天,警察打电话,找我核实经济损失的时候,我说,没什么损失,原谅她吧。警察采纳了我的建议,决定释放你,要我为你找担保人,我想不出谁可以来担保,就自己来了。至于你的那位同案小伙子,警察说了,你出来以后,再为他交一笔保释金,就可以放人了。”易冬梅(舞厅老板娘)挽着她的手臂,说。

“谢谢,呜呜呜呜,想不到,被我害过的人,居然原谅了我,呜呜呜,还,成了我的担保人,呜呜呜,谢谢你,谢谢,呜呜呜……”郑春娥万分感动,她已泣不成声。

“往事不必再想了,面对未来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你的前夫,他出了车祸,现在躺在医院里,需要人照顾,我建议你去看看,好吗?”易冬梅(舞厅老板娘)看着她说。

“什么?正楷怎么啦,啊?”郑春娥一惊,睁大眼睛瞪着她,问。

“他开车时,不小心撞到了一棵大树。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医生说,大约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易冬梅看着她,同情地说。

“他在哪里呀,在哪里啊,快告诉我,我要去看看。”郑春娥惊恐的样子,眼泪汪汪地问。

“一人民医院住院部,1号楼,12楼,56床。”易冬梅(舞厅老板娘)说着,拿出一支笔,在她手心写字。

“哦,谢谢谢谢,谢谢您了。”郑春娥迷惘的表情,摸了摸衣兜,尴尬地站着,对易冬梅说:“呵呵呵,你看我,这,这手上没一分钱了,您能不能,先借点钱我呀?”

易冬梅打开包,拿出一叠人民币,点了一千元,递给她。

郑春娥热泪盈眶,深深鞠躬,说:“谢谢!”她捂着嘴,转身,跑向街道,招手拦的士。

一辆的士车驶过来,停在她身边。郑春娥捂着嘴,开门,上车,关门,的士车向前驶去。

易冬梅看着的士车消失的方向,眼泪汪汪,百感交集。

郭健握住她的手,说:“走吧,我们先去开房,休息一下,好吗?”

易冬梅一怔,回头,看着他,说:“原来,你陪我出来,就是想开房啊?”

“哦不不不,这个,呵呵,哪里啊,不过,开房也不是什么坏事啊,也是我俩的一部分啊,对不对?”郭健挠着后脑勺,紧张地说。

“什么对不对的呀?告诉你,不对。走,我们逛公园去。”易冬梅说着,向停车场走去。

“逛公园?老大,你就别折腾啦,公园有什么好逛的呀?”郭健哭丧着脸,为难地说。

“公园没什么好逛的?那就,去逛街好了,难道,公园里,还有街道上,那么多的行人,他们都不正常吗?”易冬梅好奇的表情,看着他说。

“哎呀,这是哪儿跟哪儿呀,逻辑混乱了呀!”郭健哭丧着脸,说。

“可是,我的逻辑,就是这样,怎么,你是不是很反感哪?”易冬梅得意地说。

“哪里哪里,不反感不反感,好的好的,今天,你说了算,走,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听你的。”郭健哭丧着脸,说。

“那好,去层山公园,我想去散散心。”易冬梅说着,向停车场走去。

郭建追上去,他跑到小车旁,打开副驾车门,让易冬梅先进去,关门。然后,自己跑到主驾旁,开门,上车,关门。小车缓缓开动,向街道驶去。

层山公园

公园里,满是参天大树,几条蜿蜒的青石小路,向树林深处延伸,时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在丛林间走过,小路边的石椅上,坐着一对憔悴的老人,他俩在小憩,静静注视着路边的落叶。

郭建笑呵呵的样子,拉着易冬梅(舞厅老板娘)的手,在丛林间穿梭,“走,我们到那边去看看。”郭建笑着说。

“好啊,看样子,你常来吧,你是不是很熟悉这里呀?”易冬梅被他牵着手儿,边走边问他。

郭建一怔,又故作镇静,笑着说。“哪里啊,谈不上熟悉,只不过,曾经,我与几位男同学来过,还是有点儿印象的。”

“哦,这样啊,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哦,你怎么会和几位男同学逛公园啊?”易冬梅打量着他的表情,问。

“呵呵,这有什么奇怪呀,女孩子喜欢逛街,那,男孩子去哪里啊?偶尔去公园坐坐,也是正常的嘛,对不对?”郭建看着她,尴尬地笑笑,说。

易冬梅打量着他的表情,想了想,没答话。

他俩爬到山坡上,到了小路的尽头,眼前,出现了一片竹林。易冬梅一怔,看着他说:“前面好像没路了诶?”

“是的,这条路,已经到头了,不过,我记得,这片竹林的背后,好像是有石凳可以休息的,走,去看看吧?”郭建拉着她的手,说。

易冬梅没回答,跟着他,走完了小路上的最后一块青石板,左转,踏着厚厚的竹叶,绕着竹林前进,没走多远,果然看到前面有一条又宽又长的石凳。

“哇,这么幽静的地方,真是太美了。”易冬梅心旷神怡,察看着四周,随他走过去。

“休息一下吧,我有点儿累了。”郭建说。

“嗯,好的。”易冬梅答。

俩人走到石凳边,坐下。郭建傻乎乎的样子,笑嘻嘻地看着她,不说话。易冬梅瞪了他一眼,呵斥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呀?”

“嘻嘻,你好漂亮,像少女一样,越看越漂亮。”郭建笑嘻嘻地说。

“我本来就比你小啊,才二十二岁呢,只不过,我结婚了,你还没结婚而已。”易冬梅瞟了他一眼,说。

“唉,我就奇怪了,世界上,有那么多男孩子好找,你为什么偏要嫁个现在的这个老公啊?”郭建不解地问。

易冬梅瞟了他一眼,微微叹息一声,看着前面的落叶,撅着嘴巴不说话。

“哦,对不起,我不该问是吧,那,算了,咱们不说这个话题了,好吧?”郭建看着她,尴尬地笑笑,说。

“其实,我也想不通,为什么,就这样糊里糊涂,嫁个了他,曾经,追我的男孩子,不知有多少,可是,我都拒绝了,我就是不喜欢油腔滑调、穷追不舍的男孩子,我发誓,要找一个老老实实、聪明勤劳、善良实在,安心过日子的好男人,似乎,这些优点,他都有。想不到,结婚了,我才发现,他,什么事都办不好,整天卖弄小聪明,如果,真遇到了麻烦事儿,他想不出一点儿办法来,好事他遇不着,机遇他抓不到,前怕狼后怕虎,简直,就像个废物!”易冬梅撅着小嘴,说。

郭建忧心地问:“那,你为什么不离婚啊?”

“离婚?说得轻巧,现在,我女儿都一岁多了,如果离婚,她怎么办啊?再说,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身价大跌,再找的男人,又能好到哪里去?”易冬梅转过头去,偷偷擦拭眼泪。

“不不不,你怎么凡事都往坏处想啊,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怕什么啊?离就离,还怕找不到好男人啊,年轻漂亮,聪明能干,善解人意,体贴大方,哪一样你没有啊,如果你离婚了,还不是和别的女孩子一样,甚至,你的优点更多。要是,要是你愿意,就嫁给我好了,其实,我是真的爱上你了,如果你想离婚,就大胆地离吧,我等你,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不变,天天如此,我要让你幸福、快乐,不再为生活如此奔波了,你看,可以吗?”郭建搂在她的腰,在她耳边说。

“可是,我做不到,呜呜呜,曾经,我提出离婚,他给我跪下了,呜呜呜,我做不到了,呜呜呜……”易冬梅哭起来。

“你这样对他好,其实,也是害了他。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如果,他突然发现自己不是理想中的那个人,又没有勇气改变自己,就会满足于现状,有时骄傲自满,有时颓废沉沦,于是,彻底臣服于身边的女人,导致更加地骄傲和自满,更加地颓废和沉沦。如果,你真想为他好,就应让他摆脱对你的崇拜和依赖,让他退回原地,反省和反思,促使他痛下决心,重新定立奋斗目标,勇往直前,这样,他才能自立自强。”郭建说着,伸手,为她擦拭泪水。

易冬梅一躲,警惕地看了看他,低下头,生气的样子,不再说话。

“你怎么这样啊,我感觉,你自己,也很封建呢,不是吗?”郭建关切地说。

易冬梅又抬头,瞟了他一眼,说:“请你放尊重一点儿,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天哪,你这是什么话呀,我不是怜悯你,我是喜欢你爱你呀,难道,我说错了吗,如果,我说的话冒犯了你,那么,我向你道歉,好吗?”郭建焦急的样子,说。

“可是,谁知道,你们男人的话,有几句是真的!你的话,看似句句有理,可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们男人,有几个不虚伪,有几个不擅变?”易冬梅愤怒的样子,看着他说。

“噢,天哪,你怎么这么不相信人啊,你听谁说的呀,怎么把男人说成狐狸精啦?这世界,好男人到处都有,只是,你没遇到而已,他们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多了解一下,就知道啦。”郭建凑近,在她耳边说:“你要不要,拿我做个实验,嗯?”

“不要,我还没心理准备。”易冬梅瞪着她,气鼓鼓地说。

“心理准备?心理准备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我对你这么好,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郭建着急的样子,说。

易冬梅狐疑的表情,看着他,不说话。

“来,亲一个,好吗?”郭建揽着她的腰,说。

易冬梅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又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郭建站起,弯腰,俯下身子凑近,轻轻吻过去,嘴唇碰到了她的脸颊,却被她一把推开。郭建睁开眼,不解地看着她,问:“怎么啦?”

易冬梅站起,低着头,紧张的样子,不说话。

郭建拉着她的手,说:“来,坐下,我不会勉强你的,别害怕,好吗?”

易冬梅回头看了看,紧张的样子,又小心翼翼地坐下。

“你闭上眼睛,躺在我怀里,什么也别想,好吗?”郭建注视着她,深情地说道。

易冬梅低头站着,不说话。

“来,闭上眼睛。”郭建牵着她的手,慢慢将她放倒在怀里,说:“你闭上眼睛,好吗?”

易冬梅躺在他怀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旁边的竹子发呆。

“你怎么啦?”郭建抚摸她的脸,关心地问道。

易冬梅眨着眼睛,不说话。

郭建抚摸她的脸,手心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他俯下身,亲吻她的脖子。易冬梅发出哼哼的喘息声,突然,她使劲儿掰开郭建的手,又挣扎着站起来,背对着他,低着头,一句话儿也不说。

第八章

“你怎么啦?”郭建站起,搂着她的腰,脸贴在她背上,闭着眼睛,问。

易冬梅颤抖着,不说一句话。

“不要这样啊,来,躺在我身上,好吗?”郭建再次坐下,将她轻轻放在大腿上,亲吻她的脖颈。他将手伸进她的胸部,轻轻抚摸。这一次,易冬梅闭上了眼睛,脸色潮红,发出急促的喘息声。他将她抱起,慢慢放在了石凳上,继续亲吻她的脸颊和脖颈。

易冬梅皱着眉头,呼吸急促,发出哼哼的声音。

郭建一边亲吻,一边为她解开裤带。突然,易冬梅睁开眼睛,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要坐起,却被郭建强行按住。易冬梅“啊!”地一声,努力挣扎,郭建使劲儿抱紧她,将她压在石凳上。易冬梅又“啊!”地一声,小声喊道:“不,不要!”

郭建继续脱她的裤子,气喘吁吁,说:“你这是怎么啦,不要这样啊,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让我太累了,好吗?”

易冬梅蜷曲着大腿,使劲儿挣扎,小声说道:“不,不要,不要!”

“为什么?”郭建停手,气喘吁吁,瞪着她问。

易冬梅躺在石凳上,不说话,也睁大眼睛瞪着他。

郭建喘息片刻,说:“这样不好,我不喜欢这样,难道,要让彼此身心疲惫,才算真心吗?我不这样认为,因为,我们都不是小孩了,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都知道,会付出怎样的代价,都知道,应该承担怎样的后果。所以,我希望,你配合一下,好吗?”

易冬梅躺在石凳上,睁大眼睛瞪着他,不说话。

“你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吗?那,我带你去开房,好吗?”郭建看着她,问。

易冬梅躺在石凳上,睁大眼睛瞪着他,不说话。

郭建看着她,又一次俯下身子,抚摸她的脸,亲吻着。再次,他伸手,抚摸她的胸部。易冬梅闭上了眼睛,脸色潮红,发出急促的喘息声。郭建的手慢慢移动,摸到她的裤带,轻轻为她脱下裤子。突然,易冬梅一怔,双手按住他的手,紧紧抓住不放。

郭建看着她,愤怒的表情,说:“我不理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讨厌我,不愿意吗?如果是,请说明,不要折磨我了好吗?”

易冬梅躺在石凳上,喘着粗气。她闭着眼睛,不说话。

突然,郭建按住她,强行脱她的裤子,裤子扯到了小腿上,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易冬梅弯着腿,两手死死抓住裤子往上拉,郭建压上去,刚松手,易冬梅已将裤子拉上了一大截。郭建再次抓住裤口往下拉,却怎么也拉不下去。

郭建气喘吁吁,吻着她的脖颈,说:“你,不愿意吗?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不喜欢这样。”

易冬梅躺在石凳上,睁大眼睛瞪着他,不说话。

郭建气喘吁吁,吻着她的脖颈,突然,他再次用力,将她的裤子拉下了一截。他压上去,一边亲吻,一边解开自己的皮带,这时,易冬梅又将裤子拉回了原位。

郭建气喘吁吁,丧气的样子,说:“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我不勉强你。”

易冬梅躺在石凳上,头转向一边,睁大眼睛不说话。

“那好,走吧,我们回去,别呆在这里了,免得我受折磨。”郭建生气地瞪着他,一边系皮带,一边说。

易冬梅躺在石凳上,头转向一边,依旧睁大眼睛,不说话。

“走啊,别这样了,我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也有骨气,不喜欢玩这样的游戏。”他伸手拉她,她恍恍惚惚,披头散发,坐了起来。

“今天,你让我很不理解,我恨你!不过,我还会等你的,如果,什么时候,你愿意,我还会真心待你,只是,我不希望,再有今天这样的结果。”郭建看着她,说。

易冬梅生气的样子,穿好裤子,站起,抬手,捋捋凌乱的头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再拍了拍,若无其事的样子,向竹林外走去。郭建看着她的后背,苦苦一笑,跟着走了出去。

医院

住院部,1号楼。郑春娥(林正楷前妻)搂着一束鲜花,提着一袋水果,乘坐电梯上到12楼。她在走廊边走边察看,终于,看到了56床的号牌。

她小心翼翼走到门口,一眼就认出了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彭铁山也看到了她,笑盈盈走过来,说道:“哎呀,你出来啦,恭喜恭喜啊!”

“谢谢!是你妻子易冬梅(舞厅老板娘)把我保出来的。”郑春娥(林正楷前妻)眼泪汪汪地说。

“是的是的,我知道,咱们都是朋友啊,别客气了,来来来,你老公受伤了,正好,你来了,就留在这里照顾一下吧?”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接过她的礼品,放在林正楷病床边的柜台上。

林正楷正在打吊针。他睁开眼睛,转过头来,突然,他惊愕的样子,现出无比愤怒的表情,瞪着郑春娥(前妻),咬牙切齿地说:“是你?你来干什么?”

郑春娥无助的样子,吓得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来看你,你,还好吗?”

“我还好吗?哼哼,这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吗,啊?哼哼,笑话,你把我当什么人啦,啊?我是垃圾?我是粪便?所以,你这样的苍蝇,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来找我,难道,你这样的人,还可以拯救我不成?!”林正楷怒不可遏的样子,脸色铁青地瞪着她。

“我,我……”郑春娥一颗眼泪落下来,她擦拭着眼睛,欲言又止。

“你你你什么?我们俩,已经离婚了,就像陌生人一样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装可怜啊,你是谁啊,你不觉得,你很下贱吗?”林正楷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前妻,嘴唇颤抖着说。

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慌了,挡在她俩中间,尴尬地说:“林老板,你就,就别计较了,你看,你老婆也是有诚意的呀,你看,这些礼物,还有这鲜花,都是她买来的,呵呵,不瞒你说,我老婆,一辈子都没给我买过鲜花呢。”

“什么礼物?都拿过来,我看看。”林正楷冷冷地说。

彭铁山紧张地将礼物和鲜花都放在床上,说:“你看,这么多,我真的很羡慕啊。”

“你让开,叫她过来。”林正楷冷冷地说。

彭铁山紧张的样子,退到一边,对郑春娥说:“来来来,你老公要看看你,呵呵,你们俩,有什么误会,都可以说出来,夫妻之间,分分合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郑春娥低着头,抽泣着,走了过来,站在林正楷(前夫)的病床边。

林正楷冷冷地看了看她,问:“不对呀,你怎么是一个人来的啊?”

郑春娥低头抽泣着,她一怔,猛抬头,惊恐地望着前夫,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听不懂?你的那位小靓仔呢?你的小鲜肉呢?”突然,林正楷抓起鲜花,狠狠地拍在她脸上,郑春娥正要躲,前夫又抓起一袋水果砸过来,不偏不倚,砸在了她的背上。

郑春娥惊愕不已,嚎啕大哭,她捂着脸,跑了出去。

病床上,林正楷泪眼模糊,喘着粗气,余怒未消的样子,对彭铁山说:“求你,不要让她进来,我不想看到她,你听到没有?”

“哦,好好好,林老板您不要发这么大的火啊,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有什么话儿,你说清楚就是了。”彭铁山惊愕地瞪着他,说。

“有些家丑,你们不知道,我也不想解释太多,总之,如果,你想让我好好休息的话,就别再让我看到这个女人,只要看到她,我就想杀了她!”林正楷咆哮起来。

“哦好好好,您先休息吧,我去跟她说清楚,要她不要再来了,好吧?”说完,彭铁山跑了出去。

病床上,林正楷在抽泣。

医院

大门外,彭铁山追了出来。他站好,四处张望,突然,他看到了人群中的郑春娥,她在掩面哭泣,慢慢向前走着。

彭铁山跑过去,追上了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喘着粗气,说:“郑小姐,对不起啊,我想不到,他会发那么大的火,你,没事儿吧?”

郑春娥挣脱,蹲下,使劲儿哭起来。

“郑小姐,你们之间,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到底是怎么啦,你能告诉我吗?”彭铁山蹲下,打量着她,问。

郑春娥捂着脸,使劲儿哭泣,突然,她疯了似的,向前跑去。

这时,街道上,斑马线的红灯亮了,人们纷纷止步,汽车开始通行。郑春娥猛冲过去,一辆小车驶过来,她毫无躲避之意,“碰!”郑春娥被撞飞数米,滚落在路边的大树下。

“啊——”彭铁山吓得脸色苍白,他一路狂奔,跑过去,挤进围观的人群,一把搂起郑春娥,向医院跑来。

手术室

门外,彭铁山丧气的样子,望着手术大门发呆。

电梯口

易冬梅拉着郭健的手跑出了电梯,一直跑到手术室大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丈夫,赶紧松开郭建的手,喊道:“铁山,铁山,怎样啊,有,有危险吗?”

彭铁山回头,看到自己的妻子与郭建也来了,长嘘一口气,说:“现在还不知道啊,我送她来的时候,叫她,她说话的声音已经很小了,我一句也没听清。”

“啊?天呐!那现在,这里需要交钱吗?我们可以,做点什么吗?”他的妻子易冬梅气喘吁吁地问。

“不用,那位小车司机很配合,他向医院预交了一笔钱,保险公司和交警都来人了,现在,他们都去了交警队。”彭铁山说。

“哦,那就好,呜呜呜,怎么会……会这样啊,要是,我不把她保出来,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怎么会这样啊?呜呜呜呜……”易冬梅(舞厅老板娘)难过的样子,痛楚地哭起来。

彭铁山着急地说:“这不能怪你啊。郑小姐曾是林正楷的妻子,来医院看一下,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啊,可是,不知为什么,郑小姐一进来,林正楷就怒火冲天,抓起她买的鲜花和礼物,砸在她身上,全砸掉了。郑小姐很委屈,她跑了出去,后来,好像是故意撞到小车上的。”

“是吗?怎么会这样啊,至于吗,林正楷会那么恨他?”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不解地问。

这时,郭建说:“这样看来,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了。”

“你说什么,什么传言?”易冬梅(舞厅老板娘)紧张地问。

“有人说,他俩刚离婚,郑小姐就带着小男孩回家过夜,警察去她家调查,将他俩抓了个正着,那位小男孩,正是划破沙发的人,现在还被关押着。”郭建严肃地说。

“啊?原来是这样啊,怎会有这样的事情啊?就算,就算真有这样的事情,林老板怎么会知道的呀?”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不解地说。

“那天,正是林老板带着警察去的。所以,当时,他也在现场。”郭建说。

这时,手术室门打开,几名医护人员推着病人出来。大家围过去,被一名护士阻挡。护士小声说:“先让她休息吧,不要打扰她。”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紧张的样子,把护士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她怎样啦,有危险吗?”

护士看着她,解开口罩,严肃地说:“病人已脱离生命危险了,她的伤情是:轻微脑震荡,右胸三根肋骨骨折,右胸肺泡破裂,已做了缝合、对接、固定和包扎手术。”

第九章

“哦,那,她什么时候可以痊愈啊?”易冬梅揪心的样子,她问护士。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现在还不能回答,先治疗几天再看吧。”护士为难的表情,说。

“哦,知道了,谢谢!”易冬梅说。

“不客气。”护士说完,向病房快速走去。

易冬梅与彭铁山(丈夫),郭健(准情人),三人跟着护士,赶了过去。

走着走着,大家突然站定,惊呆了。易冬梅惊呼:“啊,天呐,这么巧,她们进了林老板的病房啊?!”

三人面面相觑。突然,郭健冲了进去,看到护士正在为郑春娥打吊针,他拉着后面一位护士走了出来,紧张地说:“护士,不行啊不行啊,您能不能给她换一间房啊?”

护士打量着他,不解地问:“怎么啦?”

“不行啊,这这这,护士啊,那病房里的男病人,和她,是是是,哎呀,我怎么说呢,他们俩像是仇人一样啊,我,我一下子也解释不清楚,你,你,你就相信我吧,我以后再对你解释,好不好啊?”郭健焦急的样子,说。

“这么巧?可是,要换房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呀,至少,也要等明天才行,因为,病人才做完手术,很多配套的工作都在进行中,不是我想换就可以换的。”护士解开口罩,认真地解释说。

“啊?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呀!”郭健焦急的样子,说。

护士没理他,转身,进了病房。大家跟着走了进去。

另一张病床上,林正楷睁开眼睛,向旁边病床看了看,他看到:旁边的病床上,几位医护人员正在围着一位病人,为她安装检测仪器和吊水。

这时,易冬梅与彭铁山(丈夫),郭健(准情人)三人走了进来,挤在她床边,挡住了林正楷的视线。

林正楷偏着头,小声对彭铁山说:“又来了一位病人啊?”

彭铁山一愣,睁大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退,说:“对对对,来了新病人。”

“好像,没看到她的家属来啊?”林正楷看着大家,问。

“啊?”彭铁山吓得往后面躲,暗中扯了扯妻子易冬梅的衣服,易冬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过来。

易冬梅微微一笑,说:“好好休息吧,别想那么多,啊。”

林正楷叹息一声,望着天花板,说:“我想,明天出院算了,你帮我问问医生,看可不可以,好吧?”

“好啊好啊,”易冬梅挡住他的视线,转身,问医生:“医生啊,明天,这位病人可以出院吗?”

一位医生看了看,说:“后天吧,后天出院,好吧?”

“哦,好的好的。”易冬梅对医生笑笑,说。

病房,医护人员陆陆续续离去。

病床上,郑春娥皱着眉头,痛苦的样子,慢慢睁开眼睛。易冬梅赶紧伸手,拉起布帘,将两张病床隔开。她紧张的样子,做了个“嘘”的手势,凑到郑春娥的耳边,小声说:“别说话,你的丈夫,就在旁边的病床上。”

郑春娥惊恐地望着她,嘴唇颤抖,眼泪汪汪,欲言又止。

易冬梅紧张的样子,继续小声说:“明天,护士会给你换一间房。”

郑春娥惊恐地望着她,眼泪涌出,顺着眼角滑下,她极力克制着,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音,易冬梅急了,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大声说话:“这边是一位女同志,你们不要看啊,现在不方便。”

林正楷似乎听到了什么,一惊,抬头,仔细听了听,又躺下,满脸狐疑的表情。

郑春娥头一偏,推开易冬梅的手,喊道:“不,不要!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啊,让我死了算了啊,呜呜呜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呜呜呜……”

郭健赶紧跑过来,却已来不及了,惊愕的样子,返回,担忧地看着病床上的林正楷。林正楷鼓胀着眼睛,问:“她怎么在这里啊?”

郭健顿了顿,紧张地说:“她,她刚从公安局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来看你,你却,冷落人家,还将她买来的礼品给砸了,所以,她想不开,冲了出去,被小车撞了,差点儿,这一条命,就这样没了。”

林正楷鼓胀着眼睛,胸口起起伏伏,愤怒地说:“难道,你的意思,是我害了她?”

郭健走近,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只是,希望你,看在曾是夫妻的情分上,无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都不要计较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就算,不能做夫妻,做朋友也好啊,只要你不再痛苦,不再仇恨,就可以给她活下去的信心,等于是,救了她一命,就这么简单,救人一命,何乐而不为啊?”

林正楷怒不可遏的样子,他气喘吁吁,睁大眼睛,眼泪顺着耳际滑落到了枕头上,他咬牙切齿,说:“你知道,她做出了怎样的事情吗?难道,你想要我原谅她?”

这时,易冬梅泪流满面,她站起,拉开布帘,走到林正楷的床边,哽咽着,说:“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值得尊敬的男人,无论是,哪个方面,我都敬佩你,我不希望,今天,你在我的心里,突然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算,我求你,给她一点儿温暖,让她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人爱她,帮她,让她知道,活下去,还有意义,让她知道,她身边的每一位朋友,都不希望她死去,就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都可以做到,我们都来做,都做她的好朋友,好吗,好不好啊?呜呜呜呜……”

林正楷的脸已严重扭曲,他头转向一边,颤抖着,泪水接连滑下,不说一句话。

旁边的病床上,郑春娥张大嘴巴,被子在抖动,她在哭泣,压抑着,尽量不哭出声音来。

彭铁山摘下眼镜,转身,他在擦拭泪水。

郭健走来,紧紧抓住林正楷的手,说:“好好休息吧,别想那么多了,我们的世界,还是一样的,还有阳光,还有笑声。后天,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苹果舞厅跳舞,好吗?”

林正楷倒抽一口气,眼睛闭着,两颗泪水滑落,他点了点头,又睁开眼睛,小声说:“都回去吧,这里有特别护理,不会有问题的。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想,和她单独谈谈,放心,我再也不会发火了。”

“啊,太好了,林老板,你真是大人大量,谢谢你啊,那,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们,好吗?”易冬梅噙着泪花,笑笑,欣慰地说。

林正楷闭着眼睛,泪水滑落,他点了点头。

大家担心地观察,左看右看,个个谨慎的样子,小心翼翼走出了病房。

走廊,易冬梅,彭铁山(易冬梅的丈夫),郭健(易冬梅的准情人),三人忐忑的样子,向电梯口走去。突然,易冬梅想起了什么,一惊,回头,向病房跑去,跑到病房门口,她蹑手蹑脚向前,靠在门边偷听:里面安安静静,没听到任何声响。她狐疑的表情,想了想,侧耳再听,还是没听到任何声音。于是,她蹑手蹑脚后退两步,转身就跑,“啊”她尖叫一声,撞到了一位护士,差点儿摔到,护士惊讶地瞪着她,问:“你在干嘛?”

“啊,呵呵,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来探望病人的,对不起啊,呵呵呵!”易冬梅(舞厅老板娘)尴尬地笑笑,解释说。

“探望病人?哦,那要小心啊,你这样跑来跑去,我还以为你是病人呢!”护士生气的样子,说。

“啊哈哈哈,哪里哪里,我现在还不是病人,嘻嘻嘻,对不起对不起啊,Bye!”她突然绕过护士,大步向前跑去。彭铁山(易冬梅的丈夫),郭健(易冬梅的准情人)俩人惊恐的表情,随着她,一起进了电梯。

晚上,苹果舞厅

舞厅内,乐曲悠扬,霓虹闪烁。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在柜台内清点门票。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与郭建坐在舞厅的角落,时不时碰杯,俩人喝着啤酒,心事重重。柜台内,玲玲(舞厅服务员)不高兴的样子,数次向易冬梅与郭建投去嫉恨的目光。冯云(舞厅服务员)也现出不服的表情,气嘟嘟地忙着。

终于,玲玲忍无可忍,来到冯云身边,气鼓鼓地说:“看到了吗,那就是男人,对我信誓旦旦,海誓山盟,现在,又对老板娘大献殷勤,就这德行,真是恶心死了,我差点儿被他给骗了。”

冯云(舞厅服务员)叹息一声,也气鼓鼓地说:“哎,看来,他们没说错啊,天下的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看了真是气人啊,我以后,不嫁了!”

那边,舞厅的角落,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与郭健边喝酒,边聊天,心事重重的样子。易冬梅靠在沙发上,突然,她睁开眼睛,眼泪汪汪,看着郭健,说:“现在,我的心情很糟,出去走走,好吗?”

郭健愁眉苦脸,叹息一声,说:“走吧。”两人离座,走出了苹果舞厅。柜台内,冯云、玲玲、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三人,眼巴巴看着他俩走出了舞厅。

夜晚,街道

人行道,俩人漫步在路灯下,缓缓前行。易冬梅止步,抬头,望着郭建,说:“从公园里出来,我以为,你生气了,以后不会再理我了,看来,我判断失误了,嘻嘻。”

郭建看着她的脸,说:“其实,我真有过不再理你的冲动,可是,最多三分钟,气就消了,我也不知道,被什么妖精给迷住了,曾赌咒发誓,但,一看到你的脸,所有的愤懑,顷刻烟消云散,反而,还想向你道歉,你说,这,奇怪不?”

易冬梅狠狠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虚伪!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呀,少来这一套,再这样骗人,我就不理你了!”

“啊?”郭建挠着后脑勺,不解地看着她,说:“我……我没说错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诶,我问你啊,按说,你这样高富帅的男孩子,应是人见人爱,可是,我不理解,为什么,你还没有女朋友呢?”易冬梅低着头,悠然踱着方步,问。

郭建看着她,答:“其实,我也有过多次爱与被爱的经历,只是,最后,都分手了。因为她们,有的,太愚昧,有的,太自私,有的,太轻浮,当然,也有太保守的,这一类,不是我不喜欢,而是,她们过于保守,把‘性考验’视为检验真爱的试金石,其实,考验一下,本是无可厚非的事,可是,有些女孩子,垒砌的城墙太高,令人望而却步。她们没有分寸,也没有刹车,作弄男人,伤人自尊,并以此自娱自乐,令人反感,如此这般,自尊心强的男人,就会产生逆反心理,弃之如敝屣,挥手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呵呵。”

“欧呦,老天,哈哈哈,你自尊心还挺强的嘛!看来,你恋过不少次爱吧,也算是花花公子了,对吧?”易冬梅挡住他的去路,仰起脸,笑容满面地问。

“随你怎么想,我就是我,你说我是色鬼,我也不辩驳,不过,我要提醒你,‘色鬼’,应是褒义词才对!”郭建说。

“哦,有道理哦,如果,你不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反而,就不会理解你了,因为,你就是一个色鬼,对不对?”易冬梅调皮的样子,说。

“那,你说,作为男人,是色好,还是不色好嘛?”郭建迷惘的表情,问。

“你说呢?难道,色得像鬼一样,还能说他好吗,嗯?”易冬梅俏皮地看着他,说。

“嗷!”突然,郭建大叫一声,装作恐怖的样子,张牙舞爪,向易冬梅扑过来。

“啊——”易冬梅吓得跑出了很远。

第十章

夜晚的街道上,郭建笑得前俯后仰,蹲了下去。

突然,易冬梅站住,喘着粗气,回头,瞪着他,吼道:“过来,快点儿!”

郭建收起笑容,老实的样子,站起,边走,边挠后脑勺,问道:“干什么呀?”

“没事,你过来,我有话要说。”易冬梅狠狠地瞪着他,气喘吁吁地说。

“我不敢!”郭建站住,望着她,说。

“不敢?色鬼还有什么不敢的呀?那,你怎么好意思,要别人把‘色鬼’视为褒义词呀?切!就你这熊样儿,还敢当色鬼,让人大跌眼镜啊,我真是无语了。”易冬梅狠狠地瞪着他,不屑地说。

“呵呵,好,我来,我来。”郭建战战兢兢的样子,走了过去。

“别怕,来,让我看看,色鬼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来,你再吓我一下啊,来,再来一次!”易冬梅牢牢抓住他的手,狠狠地瞪着他,命令道。

“啊?不敢了,不敢了,我,嘻嘻,我错了,我错了好吧?”郭建嬉笑着,歉意的样子。

“你错了?没有啊,不会呀,你什么错啦,嗯?”易冬梅狠狠地瞪着他,责问道。

“我,我不该装色鬼,我错了,嘻嘻。”郭建皮笑肉不笑,歉意的样子。

“不该装色鬼,这也是错?不对,这不是错,你再装一下,来,我不怪你,来,再来一次,快点。”易冬梅瞪着他,说。

“那,我就再来一次啊?”郭建紧张的样子,说。

“对,你看着我,再来一次,把我吓死了,我也不怪你,我保证。”易冬梅狠狠地瞪着他,说。

郭建为难的样子,哭笑不得,紧张地举起手,伸出舌头,扮出张牙舞爪的神态,又尴尬笑笑,慢慢放下手,缩回舌头,紧张地笑笑,问:“好了吧?”

“咿,不对呀,怎么又不像色鬼啦?不行,你装得不像,再来一次,快点!”易冬梅狠狠地瞪着他,命令道。

郭建怯怯的样子,想溜,却被抓住了。突然,他回头,“嗷!”地大吼一声,张牙舞爪,翻眼吊舌,吓得易冬梅大叫起来。他捧着易冬梅的脸,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向前跑去。易冬梅目瞪口呆,坐在地上,头伏在臂弯里,大哭起来。

郭建站定,转身,看了看,又跑了回来。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弯腰,看了看易冬梅的脸,说:“对不起,是不是被吓到了呀?”

易冬梅头伏在臂弯里,更加大声哭起来,不理他。

郭建小心坐下,凑到她耳边,歉意地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会这么胆小的,别哭啊,以后,我再也不会吓你了,好吗?”

易冬梅猛抬头,一把抓住他,拉起来,喊道:“抓到你啦,哈哈哈,还跑不跑,你说!?”

郭建一惊,投降似地举起手来,紧张地说:“不跑了不跑了,饶命,饶命!”

易冬梅又伸手,拧着他的耳朵,说:“现在,你知道错了吧,嗯?你不是很会装色鬼吗?来,又来一次,来呀!”

“不了不了,嘻嘻。”郭建举着双手,痛苦的表情。突然,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使劲儿抱紧她,大喊:“啊,好疼啊!”

易冬梅一怔,赶紧松手,惊讶地打量着他。郭建赶紧捧着她的脸,凑过去,亲吻她的唇。易冬梅睁大眼睛,狠狠瞪着他,慢慢,她闭上了眼睛,迎合着他。路灯下,大树旁,两人在路边亲吻,身体紧贴,柔情蜜意,沉醉于温馨的世界。

郭建喘着粗气,说:“你真漂亮,在我心里,你的身体,就像一尘不染的荷花,我总是不信,你是结了婚的女人。”

“可是,那是事实啊。”易冬梅扬起俊俏的脸蛋,看着他,说。

郭建轻抚她的眉毛,说:“不,在我心里,那不是事实,因为,我一直在等着你,现在,你是我的恋人,将来,你是我的妻子,上天已经安排好了,谁都不能改变,很快,我俩就要结婚了,不是吗?”

郭建说着,继续捧着她的脸,嘴唇触吻她的睫毛,易冬梅闭上眼睛,胸口起起伏伏,嘴里呼出滚烫的气流。

“我们俩去开房,好吗?”郭建吻着她,说。

“我好怕。”易冬梅闭着眼睛,胸口起起伏伏,嘴里呼出滚烫的气流,她说。

“怎么呢,怕什么?”郭建吻着她,问。

易冬梅撅着小嘴,说:“我宁愿,拥抱着弱者笑,也不愿,拥抱着强者哭。我从闺蜜那里听说,与性格强势的男人在一起,虽然销魂,但,会时常被他欺负,他会让你,时而感觉,自己是小女人;时而感觉,自己是小神仙;时而感觉,自己是小动物;时而感觉,动物都不如。我还听说,一位离了婚的女人,再与性格强势的男人结婚,蓄积的怒火一旦爆发,他就会把女人当破鞋一样羞辱和虐待。我看你,性格够强势的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样的男人,所以,我好害怕。虽然,我是真的对你有了好感,有时,还会偷偷地相思,可是,我害怕走出这一步,我真的,好怕。”易冬梅钻进他胸口,微闭眼睛,颤栗着,泪水顺着睫毛落下。

郭建呵呵一笑,俯下身子,为她吻去挂在脸上的泪滴,说:“或许,你闺蜜没说错。但是,我告诉你,世界上,还有一种男人,他们,通情达理,可以性情自调,对待心爱的女人,像坚持原则那样,信守初时相爱的承诺,因为,他们见过太多的丑恶,所以,他们能包容常见的缺陷与不足,他们确定的事情,绝不悔改。他们,不在意是否完美,但,会尽力去完善;不在意是否拥有,但,会努力去创造;不在意是否满足,但,会积极去争取。知道吗,我,就是这样的男人。当然,如果,我的爱人,需要我强势的时候,我一定会强势起来,并且,以所向无敌之势,让她满足,让她震撼,我希望,这被满足与震撼的女人,就是我怀里的,这位可爱的女子,她的名字,叫:易冬梅,就是你了,就是你,对不对?你,愿意吗?”

易冬梅闭着眼睛,泪滴还在滑落。她喃喃地说:“我知道,男人都会甜言蜜语。但,我能感觉到,你说的这番话,都发自内心,所以,我相信你。只是,离婚不是小事情,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好好想想,一位女人,走出那一步,就意味着,很有可能,会玩火自焚,我不想自己有那样悲惨的结局,如果,要冒这样的险,我宁愿,这一辈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幸福也好,享乐也好,满足也好,震撼也好,我都,可以不要。”

郭建推开她,长长叹息,灰心的样子,淡淡一笑,说道:“说了这么多,我好像,都是白说了,是吧?”

易冬梅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说:“对不起,我知道,你很难受,我已经,欠你很多了,请你理解,和原谅,我真的不是在故意为难你,我发誓,如果将来,我们走到了一起,我一定,会把欠你的,加倍还给你。”

郭建摇摇头,松手,深深叹息,苦笑道:“我知道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易冬梅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顿了顿,她主动伸出双手,捧着郭健的脸,静静地看了看,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亲吻他的唇,然后松手,转身,往回走去。

郭建傻傻地愣了一会儿,苦苦一笑,追了过去。

白天,医院

病房,病床上,郑春娥吃力的样子,动了动,想坐起,头使劲儿向上抬,却没坐起来,又倒了下去。

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坐在病床上,问道:“要按铃叫护士来吗?”

她皱着眉头,眼泪汪汪,不回答,喘息着,片刻,她又动了动,头使劲儿向上抬,又倒了下去。

“你要起来吗,为什么不按铃叫护士来?”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疑惑地看着她,问。

“不了,谢谢你。我只是想,试一下,如果,我能起来,就出去,买一束康乃馨,作为朋友,我想送给你,希望你能,早点康复起来。可是,看来,今天,我还不行。”

“谢谢你!你的花儿,在我心里,已经收到了。你休息吧,别乱动,不然,伤口难以愈合的。”林正楷说着,站起,慢慢走了出去。

郑春娥眼泪汪汪,望着天花板发呆。终于,她抑制不住,颤抖地哽咽起来。

医院

大门外,花店,林正楷慢慢走过去。

病房

郑春娥极力克制,颤栗地哭泣。当她抹去泪水,睁开眼睛,突然,她一怔,惊呆了,她看到:林正楷捧着一束康乃馨,站在她的身边。

郑春娥皱着眉头,嘴唇颤抖,泪水夺眶而出,她偏着头,再次,颤抖地哽咽起来。

“作为朋友,也是病友,这束花儿,算是我们两个人的,希望,我们俩,都能早点康复,同时,也祝福我的朋友,否极泰来,早日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过好自己想要的生活。”林正楷望着她,说。

“不!不要,我不要,呜呜呜……”郑春娥头偏向一边,使劲儿哭泣着。

病房里,林正楷没有理会,他将花儿轻轻放在两张病床中间的柜台上。

“正楷,呜呜呜,我们,还有可能,走到一起吗?呜呜呜……”郑春娥头偏向一边,哭着说。

林正楷看着她,面无表情,说:“我相信,只要你不嫌弃,将来,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朋友,我会让你看清,一个真正的林正楷,让你看到,他是多么的道义、正派、和坚强。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一位护士小姐走进来,见他俩在谈话,一愣,暗吃一惊。这时,易冬梅,彭铁山,郭健三人也走了进来。

护士看了看,问郑春娥:“您还要换房间吗?”

易冬梅慌张的样子,赶紧插进来,尴尬笑笑,说:“不换了不换了,就这样吧,呵呵,不用麻烦你们了,好吧?”

护士神秘的表情,左右看了看,说:“好吧,那,就这样吧。”

“啊,是的是的,谢谢了,麻烦了,不好意思啊。”易冬梅尴尬地笑笑,说。

“对了,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么,帮忙就帮到底吧。”林正楷说:“明天,我就要出院了,她这里,还要拜托各位,多多照看啊。”

“哦,呵呵,看来,我一点儿都没看错,林老板,您是我心中,最重情重义的人,我佩服,请允许,我代表郑小姐,谢谢你,谢谢,谢谢!”易冬梅说着,热泪盈眶,她转身,擦拭脸上的泪水。

旁边病床上,郑春娥偏着头,瞪着前方的墙壁,眼角的泪水还在不断地流。她说:“易小姐,谢谢你,我的好妹妹,你不但宽宏大量,原谅了我,还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很感动。可是,我还未来得及感恩和报答,现在,又有一事相求,不知,妹妹,你是否愿意帮忙?”

“好啊好啊,我们都是好朋友了,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出来,大家都会愿意帮你的,对不对啊?”易冬梅擦拭着眼睛,眼泪汪汪地看了看大家。

郭健走来,严肃地说:“是的,帮助好朋友,我们义不容辞!”

彭铁山也认真地说:“你说吧,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做的,我们一定会尽力去做。”

这时,病床上的林正楷苦苦一笑,说:“郑小姐,你是不是想,叫他们帮忙担保,把关在公安局的那位小鲜肉也放出来呀?”

大家愕然,惶恐地瞪着林正楷。易冬梅偷偷做了个“嘘”的手势,凶狠的样子,欲言又止,瞪着林正楷,要他别乱说话。

旁边的病床上,郑春娥颤栗着,她哽咽地说:“看来,知我者,莫过于我夫也,呜呜呜,只可惜,我,一错再错,呜呜呜,已经,没有退路了,呜呜呜……”

第一十一章

易冬梅惊愕地回头,着急的样子,望着郑春娥,又偷偷做了个“嘘”的手势,要她别乱说话。

郑春娥擦拭着泪水,倔强的样子,扭着头,说:“没事,易小姐,你不用担心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也就,不再忌讳什么了,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该来的,就让它来;该发生的,就让它发生吧,呜呜呜……”

易冬梅恐惧的样子,赶紧爬在病床上,俯下身子,凑到郑春娥耳边,小声说:“你别说了,我现在就去公安局担保,把那年轻人放出来,请你不要再说了,求你好吗?”

郑春娥抽泣着,她点头。

这时,易冬梅站起,故意大声说:“哎呀,闷死了,老公啊,你就在这里陪护一下,我和郭健出去走走,好吧?”她迅速对彭铁山和郭健使了使眼色。

彭铁山顿悟,笑道:“哦呵呵,好好好,你们去吧,快去快回啊。”

郭健看了看易冬梅,一笑,对彭铁山(易冬梅的丈夫)说:“放心吧,我不会吃掉她的。”

易冬梅狠狠地瞪了郭健一眼,伸手拧他的臂膀,一扯,郭健嗷嗷大叫。

彭铁山(易冬梅的丈夫)脸红了,笑笑,说:“去吧去吧,别开玩笑了,呵呵呵。”

易冬梅瞟了郭健一眼,走了出去,郭健痛苦的表情,跟着走了出去。

白天,公安局

监仓,彭博与三位男子关在里面。

建仓里,一位大块头皱着眉头,大声说:“哎呀,太无聊啦,来来来,大家都来讲故事,每人讲一个,如果讲得不好笑,就站到中间来,自己脱掉裤子,每人用牙刷把他那玩意儿敲三下。”

一位瘦个子积极响应,他说:“好,太好了,我先讲一个吧,好不好?”

大块头带头鼓掌,大家跟着鼓起掌来。

“我讲的故事,保证好笑,不好笑,我还给你们磕三个响头!”瘦个子严肃地说。

“好,哈哈哈。”大块头鼓掌,大家笑哈哈地,又跟着鼓起掌来。

瘦个子开始认真地讲述:“我恋爱的时候啊,第一次,去丈母娘家,咿呀,丈母娘很封建,不让我和她女儿睡,我单独睡一间房,她与女儿睡一间双人房,丈母娘睡里面的床,女儿睡门边的床。到了半夜,丈母娘为了方便聊天,就睡到门边女儿的床上来了。可是,我不知道啊,我还以为,门边睡的,就是我女朋友啊。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我想我的女朋友了,于是,我偷偷打开她们的房门,没开灯,就走到了女朋友的床边,爬了上去,突然,一声大叫,我感觉声音不对,啊呀妈耶,我听出来了,原来,我压着的这个人,不是女朋友,她是我的丈母娘!哎呀妈呀,我跳下床就跑,却狠狠地摔了一跤,啊呀,妈呀,丑死我啦!”

大家笑得死去活来:“哈哈哈哈……”“咿嘻嘻嘻嘻……”“啊哈哈哈哈哈……”

大块头眼泪都笑出来了,他一把抓住瘦个子,做着要打人的手势,边笑边骂:“你他妈的,你,你,你,啊哈哈哈……”他松手,看了看彭博(小混混),说:“你,下一个,到你了,啊,你,讲一个,快点儿!”

彭博一怔,紧张的样子,看了看大家,说:“古时候,有位县官是斜视眼,这天,他要同时提审三位嫌疑人,审案的时候,县官把惊堂木使劲儿一拍,对第一位嫌疑人吼道:你,知错吗?第二位以为是在问他,赶紧回答:我没错啊。法官瞪着第二位,吼道:你别说话。第三位吓得发抖,哭丧着脸,赶紧说:大人,我没说话呀!”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瘦个子一个人在笑,他看到大家没笑,突然,静了下来。大块头用牙刷指着彭博,说:“我没笑,对不对?”

“啊?!”彭博满脸通红,为难的样子。

“到中间来,自己脱裤子。”大块头冷笑着,自己先站到了中间。

彭博害怕的样子,谨慎地走到了中间,颤巍巍地脱下裤子。这时,“嘭!”的一声,铁门打开了,一位警官站在门口,瞪着他们,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彭博赶紧把裤子拉起。

大块头一惊,回头,笑嘻嘻地说:“报告警官,他长了疥疮,我在给他看病。”

“看病?你哪里学的啊?”警官看着他,问。

“报告警官,我自学的。”大块头紧张起来。

“自学?是看书自学的吗?”

“不是,我以前,经常长疥疮,所以,我也会治了。”大块头咳嗽一声,越来越紧张了。

“老实点,坐下!”警官看着他,吼道:“小心,我拿出电棍,让你下面也长疥疮!”

“是,警官!”大块头赶紧冲到墙角,坐下。

警官喊道:“彭博。”

“到!”彭博紧张地回应。

“收拾物品,有人为你担保,你可以回家了。”警官说。

“真的呀?啊哈哈哈,欧耶!”彭博蹦蹦跳跳,他赶紧穿衣,跑了出去。

“碰!”铁门关上,大块头长嘘一口气。

白天,街道

郭建开车,易冬梅(舞厅老板娘)坐在副驾室,彭博(小混混)坐在后座。

易冬梅递给彭博几张钞票,说:“如果,你去看郑小姐,买点礼物进去吧,这钱,算是我借给你的。”

彭博(小混混)接过钞票,嘻嘻一笑,说:“好的,谢谢,这钱,过两天,我要她还给你。老板娘,对不起啊,想不到,我划破了你们那么多沙发,您还会保我出来。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答的。”

“是吗?你打算,怎么报答呀?”易冬梅不屑地问。

“只要您使个眼色,我彭博,上刀山,下火海,要我杀人,我都杀!”彭博激动的样子,说。

“假如,我要你杀的人,他是好人呢?”易冬梅问。

“那我不管,您是我的恩人,您要我干啥,我就干啥。”彭博严肃的样子,说。

易冬梅愤怒的表情,对郭建喊道:“停车,停下!”

郭建茫然的表情,问:“怎么啦?”

“让他下去!”易冬梅生气的样子,胸口起起伏伏。

郭建赶紧靠边停车。

“告诉你,这一次,为你担保,我是在为郑小姐办事,我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为我做任何的事情,请下车!”易冬梅生气的样子,说道。

彭博睁大眼睛,看着她,欲言又止。他打开车门,下车,关门。小车向前驶去。

车上,易冬梅(舞厅老板娘)愤恨的表情,冷冷地对郭健说:“送我去舞厅吧。”

郭建关心的样子,看了看她,说:“好吧。”

苹果舞厅,一辆小车停下。门打开,易冬梅下车,关门。她向舞厅走来,小车向前驶去。

白天,医院

彭博(小混混)提着礼品,走进病房。

林正楷坐在病床上,突然看到了彭博,一惊,问:“你找谁?”

彭博瞟了他一眼,没答话,直接走到郑春娥(林正楷前妻)的床边,将礼品放在柜子上。

郑春娥猛抬头,惊讶的表情,说:“你,出来啦?”

彭博笑笑,说:“是的,老板娘,谢谢你。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不,不会的,怎么会呢,坐吧,你先坐。”彭博坐在了她身边,郑春娥继续说:“虽然,我们都错了,确实做得不对,但,毕竟,你是为我办事呀,我怎么会不管你呢,欠你的,以后,我都会还给你的,放心吧。”

林正楷坐着,压抑的表情,紧闭着眼睛。突然,他霍地站起,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医院,大门外

林正楷瞪着眼睛,愤怒的样子,泪水夺眶而出。他颤巍巍地走着,慢慢走到大街上,伸手,拦下一辆的士车,开门,坐了上去,说道:“去苹果舞厅。”

“好嘞。”司机启动的士车,向前驶去。

小车上,林正楷拨通电话:“喂,冬梅啊,你在哪里啊,我从医院里偷偷跑出来了,我想和你坐一坐,好吗?”

电话里,传来易冬梅的声音:“什么?你干嘛呀,怎么可以偷偷跑出来呀?”

“呆在里面,我受不了啦,我真的很闷,想和你说说话,好吗?”车上,林正楷眼泪汪汪地说。

“哦,这样啊,那,你过来吧,我在舞厅里。”电话里,传来易冬梅犹豫的声音。

“哦,好吧,我快到了。”林正楷挂机,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

苹果舞厅

门外,一辆的士车停下。门打开,林正楷下车,走了过来。

“林老板!”易冬梅跑了出来,她伸手,搀扶着他,向舞厅大门走去。

彭铁山(舞厅老板)看着他俩走进,尴尬地笑笑,招呼道:“林老板,你来啦。”

“呵呵,是的,你好你好。”林正楷笑着回应。

他俩进了包房,坐下。玲玲(舞厅服务员)欢欢喜喜的样子,端着茶水走进,笑着问候:“林老板,您好些了吧?”

“是的,没事儿了,谢谢你!”林正楷笑着回应道。

玲玲又看了看他,一笑,说:“快点好起来呀,好久没和您一起跳舞了,我好想和您跳舞呢。”

“是吗?谢谢你啊,太客气了,谢谢谢谢,呵呵呵。”林正楷笑着说。

易冬梅也笑笑,说:“玲玲啊,我今天就把林老板留下来,你多陪一陪他,多跳几支舞,只跳慢的,好吗?”

“啊呵呵,那太好了,林老板,我感觉,和您跳舞,是一种享受呢。”玲玲热情的样子,说完,不好意思地出了门,关门。

林正楷与易冬梅相视而笑,俩人开始品茶。

林正楷喝了一口茶,微笑着说:“一到这里,我就感觉,像回了家一样,心情好多了。”

“是吗,我还真希望,这里,就是林老板的家。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也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不知为什么,那次在公园里,被你拒绝,我,不但不恨你,反而,会时常惦记你,哎,这感觉,好复杂、好难受啊。”易冬梅看着他,委屈的样子,说。

林正楷一笑,看着她,说:“这就对啦。这就说明,你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你是用心在与人交往,无论怎样的分手,都会让你时常惦记。谢谢你,谢谢你如此真心地对我,此生,有你这样纯情的红颜知己,真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奢侈的享受,我真的,好满足,谢谢,谢谢你!”

“是吗?”易冬梅笑笑,却已热泪盈眶,说:“其实,我理解你,你的婚姻,已走错了一步,再次抬脚,会谨慎很多。既然,你只把我当做了朋友,那么,我就祝福你吧,希望你,早点儿,带一位新嫂子来,我请客,我们一起,好好地干一杯,好吗?”

“干一杯?拉倒吧,你又不会喝酒。”林正楷笑看着她,伸手推了她一把。

“是啊,我不会喝酒,但是,”易冬梅坐近,发嗲的样子,挽着他手臂,说:“如果,你带了新嫂子来,我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喝给你看,看我不吓死你,嘻嘻嘻。”

第一十二章

“哦,你是想吓我啊,那还不容易,你咕噜噜,一杯白酒喝下去,我就会吓晕的。我结婚那天,宁愿不庆祝,也不希望你醉酒,不然,你喝醉了,我不会开心的。”林正楷抚摸着她的头发,说。

“是吗?林老板,”易冬梅脸上,一颗泪水掉下来,说:“我只听说,聚会的场合,为了添喜气,男人,都希望女人喝酒,才听说,你不想,要我喝酒,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呜呜呜……”她搂着他,头靠在他的胸膛,抽泣起来。

“是的,我是关心你,其实,我还时常牵挂你。如果,半天没看到你,就会感觉空虚,寝食无味,可能,我已踩到了爱情的红线,我不敢跨越,又不想后撤,那么,就这样吧,一直守在你的身边,直到你,不再需要我这样的朋友,厌恶了我的存在,我就会,转身离去。”林正楷抚摸着她的头发,深情地说。

易冬梅哽咽着,说:“别说了,别说了,呜呜呜呜,我知道,是我魅力不够,打动不了你的心,不过,我不会怪你,因为,你没有欺骗我,你没有错,呜呜呜……”

林正楷为她擦拭眼泪,说:“千万别胡说,不是你魅力不够。你知道吗,如果,真走出了这一步,我们会伤害多少人啊,要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最后,一定会得不偿失,那又何苦呢?所以,我宁愿孤独、寂寞、悲伤,也会极力克制,不越雷池。”

易冬梅哀叹一声,坐好,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突然,她一笑,说:“你知道吗,我们店里的服务员玲玲,她,好像,也对你有了感觉。”

林正楷一怔,看了看她,说:“你别瞎说啊,她还是个小女孩啊。”

“小女孩怎么啦,不嫁人了吗?我看啊,她配你,是再合适不过了,你不是害怕伤害别人吗,她还没男朋友呢,要不,我给你当红娘,怎样?”易冬梅满脸泪痕,笑盈盈地望着他,说。

林正楷突然转身,按住她的肩膀,瞪着她,说:“你想把我卖了?”

“哟,你以为自己很值钱呀,卖你?你倒贴钱还差不多。”易冬梅拧拧他的鼻子,说。

林正楷笑笑,说:“啊呀,我真是交友不慎哪,把我卖了,不给钱,还要我倒贴钱,我亏死啦!”

“不仅如此,我还要你付出更多。”易冬梅睁大眼睛,看着他,胸口起起伏伏,笑意融融地说。

“还有什么多的啊?人都卖了,多不了啦!”林正楷也拧拧她的鼻子。

“不行,还要多一点儿,不然,就这样卖掉,太亏了,好吗,嗯?”易冬梅趴在他身上,睁大眼睛看着他,说。

“呵呵呵,怎么多啊,难道,像卖猪肉一样,再加一点儿边角料啊?”林正楷笑呵呵地说。

“不是,你不是猪,没那么好卖。”易冬梅抚摸着他的脸,说。

“那,你说,把我卖了,还要怎样?”林正楷古怪的表情,瞪着她,说。

“还要亲一下。”易冬梅盯着他,认真地说。

“就亲一下?”林正楷古怪的表情,瞪着她,说。

“不然呢?难道,你还有别的想法?”易冬梅想笑,盯着他,说。

“那无所谓,多小的事情啊,亲三下都可以,呵呵,来吧。”林正楷笑呵呵地看着她,说。

易冬梅盯着他,说:“你,闭上眼睛。”林正楷闭上了眼睛。易冬梅凑过去,扬起头,亲吻他的唇。林正楷抬起手,低下头,捧着她的脸,全神贯注地亲吻。

不知过来多久,易冬梅松手,脸色潮红,微笑地瞪着他,小声说:“谢谢你!”

林正楷古怪的表情,瞪着她,捏捏她的鼻子,一笑,说:“不用谢,只不过,多付出了一点儿嘛,就像是,卖肉一样,应该的,不是吗?呵呵!”

易冬梅突然收起笑容,瞪着他,生气的样子,道:“讨厌!”她气鼓鼓地坐起,叹息一声,说:“算啦,成交!”

“哦,卖出去啦?”林正楷古怪的表情,望着她,问。

“还不一定,我还要问人家要不要货呢。”易冬梅想笑,神秘的表情,看着他,说。

“哦,这样啊,你不会把我挂在淘宝上卖吧?”林正楷严肃地看着她,说。

“不用啊,货物不多,放心吧。”易冬梅认真地说。

“哦,好的。”林正楷抚摸着她的脸,说。

易冬梅又闭上眼睛,凑过去,亲吻他的唇。俩人相拥,安安静静,认认真真地亲吻着。

舞厅,柜台

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不安的样子,他看了一眼包房——包房大门紧闭,又看了看服务员玲玲,欲言又止,不知如何是好。终于,他鼓足勇气,向包房走去,走到门口,侧身听了听,抬手欲敲门,又放下了手。

他鼓胀着眼睛,又走了回来。

他焦急的样子,把玲玲拉到一边,想了想,说:“玲玲啊,你,你去把老板娘叫出来,就说,我,我摔了一跤,受伤了,快去吧。”

“啊?”玲玲惊讶地看着他,说:“我,我不敢骗她呀,她会骂死我的。”

“哎呀,你没有骗她,我刚才,是真的摔了一跤啊,只是,你没看到而已。”

玲玲噗嗤一笑,瞪着他,说:“虚伪!”

“死丫头,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快去呀!”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鼓胀着眼睛,说。

“我不敢。”

“胆小鬼,这有什么不敢的?那,这样吧,我们俩一起去,你负责敲门,我说话,这样总可以了吧?”

玲玲想了想,狐疑的样子,说:“哦,这样啊,那好吧。”

俩人蹑手蹑脚,来到包房门前,玲玲侧耳靠在门边听了听,里面没声音。她睁大眼睛,瞪着彭铁山,摇了摇头。

彭铁山急了,示意快敲门,玲玲紧张的样子,还是摇头。

彭铁山抓起玲玲的手,向房门打去,“嘭”的一声,玲玲赶紧抽回手,吓呆了。彭铁山又抓起玲玲的手,向房门打去,“嘭”的一声,玲玲睁大眼睛瞪着他,现出惊恐的表情。

包房内

易冬梅听到拍门的声响,一惊,赶紧从林正楷的怀里爬起,慌乱地理了理头发,喊道:“谁呀?”

门外,传出彭铁山的声音:“是我,我摔了一跤,想去诊所看看。”

“哦,知道啦。”易冬梅赶紧开门。她看到玲玲和老公站在门口,尴尬一笑,问丈夫:“你,你摔跤啦?没,没什么大事儿吧,还站得好好的呀。”

彭铁山向里面看了看,见林正楷正装而坐,疑惑的表情,说:“哦,是的是的,嘻嘻,那,我先去休息一下吧。”

易冬梅笑了,对玲玲说:“玲玲啊,你来得真巧啊,我们正在说你呢,你也该找个对象了呀,是吧?我刚才问了林老板,他说,对你的印象可好了,哈哈哈哈,来来来,你们当面谈一谈吧,我先走了,记得啊,如果成了,要一切行动听指挥,明白吗?”

“哎呀,老板娘,您在说什么呀?”玲玲?得满脸通红,气鼓鼓的样子。

“什么什么呀?提醒你啊,我可是过来人哦,我知道,你对他印象也不错,来来来,别浪费时间了!”易冬梅抓住她的手腕,强行拉了进去,将她按在林正楷身边坐下,自己快速跑出,关了门。

彭铁山望着易冬梅,傻乎乎地笑了。

包房内

玲玲生气的样子,低头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林正楷笑呵呵的样子,偏着头,看了看,玲玲生气的样子,又转过身去。

林正楷认真的样子,看着她,说:“就算,你讨厌我,也不至于这样吧?”

玲玲回头,瞪了他一眼,又气鼓鼓地转过身去,后脑袋正对着他。

“我们还是舞友呢,你不是说,很喜欢和我跳舞吗?就算,老板娘说的那事儿,你不愿意,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啊,对不对?”林正楷紧张的样子,看着她的头发,说。

“那,我们就做最好的朋友吧,可以吗?”玲玲背对着他,说。

“这样啊,那,那好吧。”林正楷犹犹豫豫地说。

玲玲转过身来,看着他,一笑,说:“嘻嘻,这还差不多。”

“不过,我总觉得,我们,还是可以进一步的。”林正楷委屈的样子,低着头,说。

“进一步?什么意思呀,难道,你刚说过的话,又反悔啦?”玲玲偏着头,看着他的脸,说。

“如果我反悔了,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像个男人啊?”林正楷怯生生地说。

“呵呵呵呵,”玲玲笑了,说:“我的想法,你怎么都知道了啊,认识你这么久了,虽然,你年龄比我大许多,可是,在我心里,你早就不像个男人了。”玲玲想笑,忍俊不禁的表情,说。

“那像什么啊?”林正楷紧张的样子,问。

“像什么?呵呵呵呵,告诉你吧,其实啊,在我眼里,你就像一个小孩,一个不懂事儿的小孩子。”玲玲翘着脸蛋,得意地说。

“那,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嘛?”林正楷认真的样子,看着她,问。

“你说呢?”玲玲瞟了他一眼,扬起脸蛋问。

“好事儿!”林正楷想笑,忍住了。

玲玲猛回头,狠狠瞪着他,说:“好什么好啊,如果像小孩子都是好,那,那大家都做小孩子算了,还,还读书赚钱干嘛呀!”

“可是,我读了书,也赚了钱啊。”林正楷小心地看着她,说。

“你,你读了书,也赚了钱,和我有什么关系呀?”玲玲满脸通红地说。

“有没有关系,我说了不算,你说了算。”林正楷偷偷察看她的表情。

“哼哼,是吗?我说了怎么会算啊,老板娘说了才算吧?我们老板娘,她特别特别关心你呢,难道,你还不知道吗?”玲玲又瞟他了一眼,满脸通红地说。

“确实啊,没错,她确实很关心我,不然,她怎会把你带到我的身边?我和她之间,只是最好的朋友关系,曾经,我前妻也误会了她,难道,你也不相信吗?”林正楷认真地说。

玲玲想了想,说:“你和老板娘是什么关系,关我什么事儿呀?再说了,我相信了,又能怎样?”

“玲玲,你错了。你知道,我和她为什么没有跨越那一步吗?因为,一直以来,我感觉,你对我是有好感的,所以,离婚后,这神圣的位置,我一直为你保留着,我不希望留下遗憾,就算,老板娘这次没有牵线搭桥,我也做好了穷追不舍的准备,而且,一定会——坚持到底,除非,你当面拒绝我。”林正楷激动地说。

玲玲抬头,热泪盈眶,看着他,问:“你不后悔吗?”

林正楷一笑,说:“后悔?与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在一起,是多么荣耀和幸福的事情,不知是几千年修来的福分,哪个傻瓜还会后悔呀?对了,你只说我像小孩,也没说我是个傻瓜呀,对不对?”林正楷伸手,揩去她脸上的泪珠。

玲玲噗嗤一笑,瞪着他,说:“不对,我看你,就像个傻瓜。”

“啊?难道,我变脸啦?”林正楷故作惊讶的表情,问。

玲玲又一笑,转过身去,说:“反正,你就是个大傻瓜。”

林正楷故作疑惑的样子,问:“等下,你不会又说我是个精神病吧?”

“对,你就是个精神病!”

“哎呀,完了完了。那好,我告诉你,精神病人做了坏事,是不用负责的哦。”

玲玲一怔,回头瞪着他,又转过去,不再理他。

林正楷轻轻扯她的衣服,玲玲不理他,一动不动;林正楷抬手,轻轻搭在她肩上,玲玲不理他,一动不动;突然,林正楷用力一拉,玲玲倒在了他怀里。

第一十三章

玲玲(舞厅服务员)躺在林正楷的大腿上,静静地闭着眼睛,安详的样子,似睡着了。

林正楷俯下身去,轻吻她的脸颊。又抬头,欣赏她的脸,看了一阵,再次俯下身子,亲吻她的唇,玲玲伸手,捧着他的脸,忘我的表情,认真回应着。

包房内,俩人沉浸在甜蜜的热吻中。林正楷的手摸索着,渐渐伸进她的内衣,轻柔地抚摸。

玲玲发出急促的呼吸声。

片刻,林正楷的手慢慢滑下,移到她的小腹处,轻柔抚摸,又轻柔地解开她的裤带,一边抚摸,一边轻轻地伸进去。

突然,玲玲坐起,推开他的手。

林正楷一怔,疑惑地看着她,关心地问:“怎么啦?”

玲玲(舞厅服务员)脸色潮红,喘息着说:“不,不行,我,我还要,打扫卫生。”

“不用吧,老板娘都安排好了,她不会怪你的。”林正楷拉着她的手,幽怨地说。

“不,不行,我,我们,以后再说吧。”玲玲慌乱地推开他的手,起身,开门,离去。

林正楷独坐沙发上,发呆,百思不得其解。

夜晚,舞厅

舞池内,轻扬的旋律,柔曼的灯光,许多舞客正在开心地跳舞,展示出花式多样的优美舞姿。

柜台边,站着两位顾客,老板娘在笑嘻嘻地找零钱,玲玲取出两瓶矿泉水,笑盈盈地放在顾客面前。

这时,郭健风度翩翩走来,彬彬有礼地伸出一只手,微笑着说:“玲玲,忙完了吧,请你跳个舞好吗?”

“哦呵呵,抱歉抱歉啊,我还忙着呢,要不这样,你请老板娘跳吧,好吗?”玲玲说着,瞟了老板娘一眼,老板娘忙着走出了柜台,她没听见。

郭健尴尬地笑笑,说:“你,不给面子?”

玲玲一笑,说:“哪里啊,像您这样的高富帅,我怎么敢不给面子呀,只是,我们都知道,你对我们老板娘那么好,你发的微信,深深打动了她,难道,你想让我和老板娘竞争吗?”

郭健苦苦一笑,说:“毕竟,她是结了婚的女人,我和她之间,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我真正喜欢的女人,只有你,而且,到了单相思的地步,我相信,这点,你是知道的,不是吗?”

玲玲嫣然一笑,瞪着他,说:“您说啥呀,这是哪儿跟哪儿呀,简直把我弄糊涂了,来来来,我帮你请老板娘去,你别走,啊!”说着,玲玲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玲玲拉着老板娘,俩人笑呵呵地走过来。玲玲指着郭健,大声说:“在那儿,老板娘,你看,您的粉丝等了好久了,呵呵呵。”

老板娘走来,站定,看着郭健,等他说话。

玲玲将郭健一拉,呵斥道:“怎么?你还怕丑啊,你不是怕丑的人吧,快去吧,老板娘在等你呢。”

郭健苦苦一笑,对老板娘微微弯腰,伸手,示意邀请。老板娘(易冬梅)一边伸手,一边腼腆后退,做好了跳舞的准备。郭建走近,揽住她的腰,老板娘(易冬梅)抬起右手,手指头轻轻放在他左手心里。

音乐清幽,一曲慢四:《我是这样地爱着你》,他俩慢慢滑入舞池,融入众多的舞友中。

玲玲对着他俩消失的方向发呆。这时,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走来,对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玲玲一怔,莞尔一笑,抬手,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一手放在他手心,俩人缓缓滑入,移到了舞池中央。

玲玲(舞厅服务员)左看右看,她又看到了旋转的灯光下,老板娘与郭健的身影,老板娘谈笑风生,郭建木讷地听着。玲玲脸上,现出愤恨的表情。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玲玲耳边,林正楷在说话。

玲玲一怔,问:“怎么啦?”

“虽然,我比你年龄大许多,但,我还是不理解,为何在我吻你,以为我俩已心心相印的时候,你会突然转身离开,难道,是我,还不懂得呵护女人吗?”林正楷带她跳着慢四,问。

玲玲顿了顿,一笑,说:“许多事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就像晨雾中的山脉,就让它朦朦胧胧,时隐时现吧,云里雾里,山峦叠嶂,前不见头,后不见尾,何尝不是一种美丽,等到太阳出来,该看到的,都会一目了然的。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你应该知道,我还是一位不懂爱情的女孩,所以,我会顾虑很多。”

林正楷望着她的脸,说:“这样若即若离,会把我的心敲碎的,我很难受,你知道吗?”

“我希望,你能给我足够的世间,通过深思熟虑,我再做出最后的决定,可以吗?”玲玲正在说话,眼前,老板娘笑嘻嘻地搂着郭健,又从身旁走过。

“可是,我感觉,你所说的足够的世间,最长,可能是一万年呢,最短,也有一千年,你叫我,如何承受啊?”林正楷望着她的脸,说。

玲玲(舞厅服务员)一笑,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一边在人群中搜寻,一边说:“谢谢你,请允许我再考虑考虑吧,等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会答应你的。”

“一万年以后?”

“呵呵,我也不知道,说不定,三个月以后,说不定,明年吧,总之,我对你的印象,一直很好,你是一位可靠的男人,以前,我是从来不想这个问题的。”玲玲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一边察看跳舞的人群,一边说。

“知道吗,你的时间,与我的时间大不一样,你是仙女,我是凡人,你说的三个月,等于,是我的三千年。所以,我还是希望,您能以慈悲为怀,可怜可怜我,看在我已是如痴如醉的份上,下个决心,早点儿……早点儿成全我吧,好吗?”林正楷喃喃地说。

玲玲一笑,瞟了他一眼,说:“看来,你还真是个小孩子呀。”

“对,只要你说的,就是对的。你说过的,我像小孩子,而且,还像个傻瓜,对不对?”林正楷凑在她耳边,说。

玲玲(舞厅服务员)脖子一缩,笑呵呵地,仰起脸看着他,说:“那,你认啦?”

“当然,你说了算!”林正楷望着她的脸,认真地说。

“哈哈哈哈,你真是个大傻瓜,看你这模样,啊呀,怎么会这样啊,不好,一点儿都不好,还没长大呢?”玲玲得意的表情,看着他的脸,一边后退,一边说。

“还没长大?那,怎么办啊,你再看看,我不会是营养不良吧?”林正楷用力揽住她,手指在她胸衣的背扣上点了点,说。

玲玲(舞厅服务员)脸红了,望着他,说:“等下,我陪你出去走走,好吗?”

“不好,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不应该浪费这么美好的时光,等下,我们俩,去开房吧,好吗?”林正楷在她耳边说。

“你不要这么急嘛,以后再说吧,好吗?现在,我还不能答复你。”玲玲目光在人群里搜寻,她又看到:郭健与老板娘跳舞的身影。

舞厅,音乐停下,一曲结束,大家纷纷回到各自的座位。

老板娘(易冬梅)拉着郭健走到一旁的空座,两人坐下。

易冬梅看着郭健,说:“怎么,今天,你不开心呀?”

郭健心不在焉的表情,说:“还好啊,怎么会,呵呵。”

“看你,愁眉苦脸的,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对吧?”易冬梅凑近,看着他,说。

郭健看了看她,一笑,说:“没有没有,呵呵,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是吗?那,你以前,给我发的微信,说的那些肉麻的话,都是真心话?”易冬梅凑近,看着他,说。

“啊?什么话呀,我,没说错什么吧?”郭健瞟了她一眼,尴尬的样子,说。

“不会吧,郭先生,您就忘记啦,嗯?你在微信里说:我是你见过的最有女人味儿的女人,只要见到我,远远的,就好像闻到了我淡淡的体香,对吗,嗯?”易冬梅看着他的眼睛,说。

“哦呵呵,是的是的,我,我都差点儿忘了,你还记得啊?”郭健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

“你倒是忘得挺快的呀,来,看着我,别怕呀,来。”易冬梅扯他的衣服。

“就算是真的,那也不犯法吧?嘻嘻嘻嘻嘻。”郭健挠着后脑勺,笑嘻嘻地说。

“犯法倒是没有,但是,你犯忌了,你知道,欺骗一个女人,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吗,嗯?”易冬梅认真地说。

“可是,我没欺骗你呀,我说的,都是真话,你,确实,很有女人味儿,太有魅力了,嘻嘻。”郭健又尴尬地笑笑。

“是吗?你没有骗我?那,你除了给我发微信,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吗?”易冬梅凑近,看着他的眼睛,问。

“有啊,我天天都在想,我想,要是,你能做我的老婆,那该有多好啊,嘻嘻嘻嘻。”郭健尴尬地笑笑。

“你想我做你的老婆?‘你想’是什么意思啊,嗯?你想了,就完事儿啦,嗯?”易冬梅不屑的样子,偷偷察看他的表情。

“呵呵呵呵呵,”郭建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如果,我只想一下,确实是不行的,不过呢,我还有一个诡秘的计划,一直藏在我的心里呢。”

“说说看,我想听?”

“现在不能说啊,这是秘密呢,要是泄露了,就实施不了了,呵呵呵呵。”郭建笑起来。

“说出来吧,没事的。”易冬梅看着他,问。

“不,我不说!”郭建笑着,身子往后缩。

“不行,今天,非说不可,不然,不许离开这里。”易冬梅两手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臂。

“好好好,我说我说,你先放手啊。”

“不行,你先说!”

“啊?好好好,我告诉了你,千万,别生气啊。”

“别废话,快说!”易冬梅盯着他,命令道。

“我,我计划,计划请你出去吃宵夜,先把你灌醉,然后,然后,嘻嘻嘻,然后……”郭建为难地笑着,不敢说完。

“然后怎么啦?”

“然后带你去开房,嘻嘻嘻,然后,然……”突然,易冬梅捂住了他的嘴巴,瞪着大眼睛,吼道:“好啦,别说啦!”

郭健挣扎着,摆脱她的手,笑呵呵地说:“哇瑟,嗯啊,你的手好香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易冬梅猛站起,狠狠捏住他的鼻子,用力一拧,偏着头,生气的样子,道:“还香不香,还香不香?!”

“啊——啊——好臭啊,好臭啊,救命,救命——”郭健痛苦地叫起来。

易冬梅余怒未消的样子,气喘吁吁地瞪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郭健慢慢抬头,看了看她,又捂住鼻子,“呵呵呵呵呵”傻笑起来。

远处,柜台,易冬梅的丈夫望着他俩,也开心地笑了。

柜台边,玲玲(舞厅服务员)生气的样子,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正在打情骂俏的老板娘和郭健。突然,她跑到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身边,胸口起起伏伏,说:“你去帮我请假,我想和你出去走走。”

林正楷一怔,又惊喜的样子,忙说:“哦哦,好好好,你等下。”

林正楷穿过跳舞的人群,走到老板娘身边,说着什么,老板娘听了听,点点头,微笑着说了几句话。

林正楷跑回,对玲玲说:“可以了,我给你请了假。老板娘说,舞厅快散场了,也没什么事儿了,你可以走了,只管放心地玩。”

玲玲睁大眼睛,看着远处的郭健,生气的样子,一句话也没说。她拉着林正楷的手,大步向舞厅大门走去。

第一十四章

舞厅,座位上,郭健突然站起。他看到:玲玲拉着林正楷的手,大步向舞厅门外走去。

易冬梅轻拍郭健的肩,郭健一怔,回头,疑惑地看着她。易冬梅笑笑,说:“你看你啊,怎么心神不宁了呀,咱们跳舞去吧?”

“等一下吧,这一曲快结束了。”郭健沮丧的表情,说。

“那好,你先坐一坐吧,我走了,拜拜!”易冬梅笑容满面地离去。

柜台,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生气的样子,瞪着老板娘,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呀,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与郭健打情骂俏?”

“哪里啊,郭健是个花心大萝卜,他想追玲玲,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把他喜欢的玲玲介绍给了林正楷,如果我不缠着他,那,他会闹出事儿来的。”老板娘皱着眉头,说。

“哦,这样啊,可是,那,你也不能当替身啊。”彭铁山关心地说。

“替身,喂,你什么意思啊?”

“就是,就是,你不必一直陪着他呀。”

“我一直陪着他了吗,啊?你说话怎么像放屁一样啊,啊?”易冬梅火大的样子,气势汹汹瞅着他,说。

“老婆,没事儿没事儿,嘻嘻,对不起,是我用词不当,对不起,人家关心你嘛,对不起对不起,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好不好?”彭铁山笑嘻嘻地说。

“哼!看你这熊样,整天疑神疑鬼的,恶心死了,我受不了了。”易冬梅说完,转身冲向大门,要走。

彭铁山赶紧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干嘛呀,老婆,我错了好不好,我认错了还不行嘛?别这样啊,大家都在看呢,你这样生气地走了,叫我多难堪啊。”

易冬梅看了看舞厅里的人们,有几人在观望,投来讶异的眼光。她又回头,瞪着彭铁山,气得胸口起起伏伏,冷冷说道:“姓彭的,请你松手,听到没有,一,二,三!”

彭铁山赶紧松手,后退一步,紧张地瞪着她,生气地说:“好吧好吧,随便你,随便你。”他转身,气冲冲向柜台走去。

易冬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夜晚,街道

易冬梅招手,拦下一辆的士车,开门,上去,坐好,痛苦的样子,她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小姐,去哪里?”的士司机问。

易冬梅睁开眼睛,想了想,小声说:“向前开,反正,五块钱,能到哪里,就到哪里下。”

“哦。”司机踩下油门,小车向前驶去。

易冬梅又闭上眼睛,她在想着心事。

夜晚,街道

车流如梭,的士车向前行驶。一座座华丽的高楼,反射出多彩的灯光,夜空,形成一幅靓丽的背景,上面布满了星星,还有一轮圆圆的月亮,与城市交错相映,现出独到的景色,令人目不暇接。

的士车打着转向灯,靠右停下,“到这里下,可以吗小姐?”司机问。

易冬梅没看外面,耷拉着头,递给他五元钱,开了车门,下车,关门。

夜晚的街道,偶有行人匆匆而过。

易冬梅站定,左右看了看,继续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一辆摩托车从后面冲来,发出令人惊悚的嚎叫声,易冬梅蓦然回头,摩托车一晃而过,车上坐着的两位小伙子,同时发出挑衅的浪叫声。

易冬梅睁大眼睛,紧张的样子,顿了顿,继续向前走去。

这时,远处又传来摩托车的咆哮声,她一惊,左右环顾,看到了“层山公园”的路牌。她还没来得及躲避,摩托车已直接冲了过来,两位青年大声浪叫着。摩托车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差点儿就撞到了她,摩托车急掉头,又驶过来,停在她的身边,吓得易冬梅浑身发抖。

“靓女,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走啊,很不安全的哦!”开车青年喊道。

“对啊,这么漂亮的美女,夜晚单身在外行走,会把好人逼成坏人的,嘻嘻嘻嘻。”坐车青年喊道。

“就是啊,来来来,哥哥送你回去好不好?”开车青年笑嘻嘻地说。

“来来来,你坐中间来,哥哥保护你好不好?”坐车青年往后挪了挪,笑嘻嘻地喊道。

易冬梅愤怒地瞪着他俩,气呼呼的表情,欲言又止,她向层山公园看了看,突然,她看到公园门口,停着一辆小车,现出惊喜的表情,回头,挤出一丝笑意,说:“看,我丈夫的小车多漂亮啊,我干嘛要坐你们的摩托车呀?他还在公园里等我呢,要不要进去,咱们一起坐坐呀?”

“切,一台破小车,有什么了不起啊!”开车青年看了看公园门口的小车,生气的样子,说。

“就是啊,就这款式,送给我都不要呢,呸!”坐车青年也生气地说。

“哼!”易冬梅一声冷笑,大摇大摆,向公园走去。

“呜呜——”一阵咆哮,摩托车突然靠近易冬梅,两青年几乎同时伸出右手,在她脸上和胸部狠狠揉捏了一把。

“啊——救命啊!”易冬梅吓得尖叫起来,她恐惧的样子,向公园大门跑去。

摩托车冲进夜色中,瞬间消失在远处的街道上。

易冬梅跑到小车旁,惊慌失措的样子,向车内看了看,却什么也看不到,她喘着粗气,站着,想了想,渐渐平静下来。

夜晚,层山公园

易冬梅睁大眼睛,走在公园的小路上。月光下,一棵棵熟悉的参天大树,像公园卫士,顶天立地,让人感觉踏实。

易冬梅边走边看,她在回忆:

回忆1、白天,公园里,易冬梅(舞厅老板娘)走到林正楷身边,凝望着他的眼睛,为他擦拭脸上的泪水,小声说:“走,我们进去吧。”

林正楷的脸上,一颗泪水滑落,他低着头,随着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两人缓缓向树林深处走去。

回忆2、“那么,我们谁也不要埋怨谁,事已至此,我俩彼此安慰吧?”易冬梅挡住他的去路,看着他,说。

“是的,事已至此,我们应该彼此安慰。所以,我才叫你出来,一起走走,散散心,抹去烦恼,排遣郁闷,忘了忧伤,这样,就可以早点儿快乐起来。”林正楷望着远方,似喃喃自语地说。

“仅此而已吗?”易冬梅(舞厅老板娘)站在他面前,疑惑地看着他,问。

回忆3、林正楷开着车,俩人在车上嬉戏打闹,小车在路上摇摇晃晃,差点儿撞到了一棵大树。

“别啊,好危险啊,刚才,差点儿撞到树啦。”林正楷笑呵呵地喊道。

“撞就撞啊,我不怕。”易冬梅气鼓鼓地瞪着他,说。

“你不怕?好,那就撞一下。”林正楷踩下了油门,小车向前冲去。林正楷故意摇晃着方向盘,致使小车左右漂移,惊险不断。

易冬梅开始还哈哈大笑,后来,小车一个漂移,差点儿冲出了小路,她被摔倒了。易冬梅惊愕不已,爬起,赶紧大叫:“啊!好啦好啦,别玩啦别玩啦,危险啊,停下停下!”

(回忆结束)

易冬梅已眼泪汪汪,脸上写满酸楚,她向树林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她一怔,看到前面的大树下,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她弯腰,仔细看了看,又蹑手蹑脚,向前走了一段,来到他俩身后的一棵大树旁,蹲下。这次,离他俩只有两米远了,对他的俩一举一动,都看得很清楚:林正楷与玲玲俩人,相依相偎,静静地亲吻,似已与世隔绝。

玲玲依偎在林正楷的怀里,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这时,林正楷抬头,看了看,伸手,抚摸玲玲的脸,说:“我不知道,前世做了多少善事,才修来今生这么好的福气,简直像做梦一样,让人陶醉,迷迷糊糊,不愿醒来。”

“那,你就别醒来呀,我也希望自己,就这样,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过一辈子,不要再醒来。”玲玲微闭着眼睛,说。

“是吗?啊,玲玲啊,你怎么流泪了,为什么?”林正楷惊讶地问道。

“我也不知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流泪。其实,现在,我躺在你的怀里,很安静,很祥和,也很幸福,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流泪……难道是,这幸福,不够真实么?”玲玲喃喃地说。

林正楷低着头,吻着她的眼睛,喃喃道:“玲玲啊,别这样,抱紧我好吗,今晚,让星星记载,让月亮作证,从此,我一定对你忠贞不渝,白头相守,让你一生无悔。”

“星星和月亮,太遥远了,而且,它们没有思想,没有生命,不能记载,也不能作证。”玲玲说。

“诶,对了,我记得,这片树林里,是有许多松鼠的,我找一找,如果找到一只,就让它记载、作证,好不好?”林正楷望着她,说。

“好啊,呵呵呵,我就不信,你能找出一只松鼠来。”玲玲兴奋地笑了。

林正楷赶紧起身,左顾右盼,焦急的样子,喊道:“松鼠!松鼠!出来啊,出来啊,求求你啦!”

大树后,易冬梅吓得缩成缩成一团,好险,差点儿被林正楷看到了。

林正楷叫了一阵,灰心丧气的样子,又扶着她坐下,抱着她,轻吻她的脸,认真地说:“相信我吧,嫁给我好吗?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好好保护你的。我要让你感受不一样的世界,那世界里,满是快乐和惊喜,美好和幸福。”

“是吗?可是,我听他们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好害怕,我担心,一旦结婚了,就会失去美好,就会失去爱情,然后,就成了村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然后,皮肤粗糙,腰肥肚圆,然后,整天被自己的男人羞辱和责怨,最后,像犯人等待审判那样,等待被自己的男人抛弃。”玲玲抱紧他,她睁着眼睛,眼眶里的泪花儿在打转。

“呵呵呵,是吗?有那么严重啊,如果,你真的虐待了我,又如果,我是法官,那么,我一定会判你无罪的,尽管,我知道,法律是多么的神圣,可是,如果要伤害你,那么,法律也会黯然失色,因为,优秀的你,漂亮的你,善良的你,相对某些俗恶的世人,只算一点儿小小瑕疵,法律只能保护,不可以伤害,否则,要法律干嘛?”林正楷看着她,说。

玲玲抬头,看着他的脸,颤栗着说:“是吗?你把我说得那么好,可是,在你面前,我很自卑呀,将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你是真的,不会厌弃我吗?”

“当然啊,傻瓜,我怎会厌弃你呢?为了你,我宁愿只生女孩,绝不会改变对你的敬重。”林正楷抚摸着她的脸,认真地说。

“只生女孩?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玲玲问。

“呵呵呵,是这样的,受孕期间,如果,男人更加敬重女人,生的就是女孩,女人更加敬重男人,生的就是男孩,基因优胜劣汰,性别取向也是如此。”林正楷说完,低着头,亲吻她的唇。

这时,玲玲捧起他的脸,又问:“那,为什么,有的人,生了女孩,接着,又生了男孩呢?”

“因为,他们怀上女孩之前,男人更加敬重女人,怀上男孩之前,女人就更加敬重男人了,所以,这样的夫妻,性格是不会有很大差异的。”林正楷抚摸着她的脸,说。

“哦,这样啊,谁告诉你的?我还是不信。”玲玲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说。

“如果你不信,我有个办法,很快,就可以让你相信了。”林正楷认真地说。

“什么办法?”玲玲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问。

“我们俩试一试,你就知道了。”林正楷看着她,神秘的表情,说。

第一十五章

玲玲挣扎着,要坐起,却被林正楷紧紧抱住,无法脱身。她生气的样子,说:“哎呀,你好坏呀!你,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就是为了说这个呀,哼,我再也不理你了。”

林正楷俯下身子,亲吻她的唇,玲玲静了下来,一动不动,又闭上了眼睛。

大树背后,易冬梅蹲着,伤心的样子,泪水接连滴落,她轻轻站起,转身,蹑手蹑脚,向小路走去。

越走越远,她来到小路边,终于,无法抑制,她靠着一棵大树,伤心恸哭起来。

突然,她一惊,激动不已,恐慌的样子,赶紧后退,她看到:大树上,少了一块树皮,现出一道巨大的疤痕。她在回忆:

回忆1、小车一个漂移,差点儿冲出了小路,她被摔倒了。易冬梅惊愕不已,爬起,赶紧大叫:“啊!好啦好啦,别玩啦别玩啦,危险啊,停下停下!”

林正楷继续踩着油门,小车向前猛冲。

易冬梅赶紧抓住他的手臂,大叫:“停下,快停下啊!”她一拉,用力过大,小车猛地冲出了小路。林正楷赶紧抢方向,“碰!”地一声,小车撞到了一棵大树上。易冬梅“啊!”地大叫一声。

很快,她清醒过来,痛苦地爬起,抬头,却看到:林正楷已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回忆2、男子抱着林正楷往外拉,他喊道:“快来帮忙!”

“哦,好。”易冬梅笨拙地伸手,谨慎地抱着林正楷的腰部,用力往外拖。

两人抬着林正楷,向路上那台小车跑去。到了小车旁,男子喊道:“你松手,把后门打开,快!”

“哦,好。”易冬梅放下林正楷,拉开小车后门。

男子抱着林正楷往车里面塞,他又喊道:“你到那边去,帮忙拉一下。”

“哦,好。”易冬梅赶紧跑到小车的另一边,打开后座门,爬进去,接住了林正楷。两人一推一拉,终于将他塞了进去。

(回忆结束)

再次,易冬梅走近大树,她擦拭着泪水,仔细看了看,委屈的样子,颤抖地伸手,轻轻抚摸树上的疤痕。

突然,前面一棵树上蹿下两只动物,从她脚下掠过,她吓得浑身哆嗦,差点儿惊叫起来。易冬梅定睛看了看,小动物又蹿上了另一棵大树,原来,是两只热恋的小松鼠,趁着皎洁的月光,窜来窜去,在尽情释放热恋的能量。

她回过神来,后退几步,又捂着嘴,哭泣着,转身,向小路跑去。

白天,医院

病房里,护士走进来。

病床上,躺着郑春娥(林正楷前妻)。床边,护士准备为她量血压。

彭博(小混混)和黎向东(小混混)站在病床边。彭博犹犹豫豫的样子,对病床上的郑春娥(林正楷前妻)说:“我有一个兄弟打架,被抓进去了,要交保释金,对方还要求赔偿五万块钱,你,能不能帮帮我嘛?”

“啊,五万啊?你们是怎么搞的嘛,尽给我惹麻烦!”郑春娥皱着眉头,气鼓鼓的样子,说。

彭博伸手,为她捋捋额头的发丝,说:“我也不想啊,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以为,我很高兴啊,都快急死了。”

“哎呀,好啦好啦,下不为例啊,你们这么不小心,我就算有一个亿,也不够赔的呀。”郑春娥(林正楷前妻)烦恼的样子,她伸手,从柜台上拿到手机,开始转账。点拨了一阵,说:“好了,你们快去吧,把他保出来。我可以下床走动了,不用你们守了。”

“诶,好嘞,谢谢老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别乱走啊?”彭博(小混混)开心的样子,笑着说。

“别再让我担心啊,我这里没什么问题了,放心吧,啊?”郑春娥看着彭博,说。

“好嘞,老婆拜拜!”彭博俯下身子,亲了她一下,笑呵呵地,与黎向东一同离去。

护士都看在眼里,暗吃一惊,满脸疑惑,又垂下眼帘,弯腰,继续忙碌。

白天,医院

彭博与黎向东(小混混)走出。俩人上车,关门。小车向街道驶去。

旅店,房间内

彭博、黎向东,另外还有三位小青年,坐在房间内吸毒。床上,彭博再次拆开一个小纸包(约指头那么大),轻轻将白色的海洛因粉沫倒在一张报纸上,再用扑克牌将海洛因粉沫分成五份,再从书上撕下五张纸,将五份海洛因分别铲到每一张纸上,然后轻轻移动每一张纸,交给每一个人。

大家有说有笑,不紧不慢,准备吸毒。一位胖子吞咽着口水,时不时看看各自分配的量,又作出无所谓的表情。

吸毒开始了,大家不慌不乱,都在用扑克牌小心铲起一点儿海洛因,轻轻倒在锡纸上,又装作不急不忙的样子,把吸管放进嘴里,叼着。一位瘦个子的手在发抖。

彭博点燃打火机,让火苗在锡纸下燃烧,顷刻,锡纸上的海洛因冒出一缕青烟,他用吸管从上至下,将烟雾吸得干干净净,然后闭着眼睛,憋着气儿,一动不动,许久,才吐出来。

旁边,一位小青年是新手,他也在烧锡纸,开始吸烟雾,却没吸干净,一指烟雾向上升起。黎向东大喊:“哎呀,浪费啦浪费啦。”他赶紧站起,用嘴巴追着烟雾大口地吸,接着,他又踮起脚,将余下的那点儿烟雾一口吸完。

“今天晚上,咱们有件事情要办。”彭博看着大家,说。

“什么事情,老大,你只管吩咐。”一瘦个子鼓胀着眼睛,说。

“咱们要去苹果舞厅,教训一个人。”彭博再次点燃火机,在锡纸下燃烧。

“行,小事儿一桩,老大,我们都听你的。”一胖子笑嘻嘻地说。

“老大,你要教训谁呀?”黎向东疑惑地问。

彭博憋着一口气,过了一会儿,长长地吐出来,说:“到时候再说,先开心点儿玩吧,别扫兴了。”

大家不再说话,继续吸毒。

夜晚,舞厅

灯光闪烁,扰乱人们的视线,乐曲飞扬,扣人心弦。舞池内,许多的舞客,正活泼地跳着恰恰舞。

柜台,老板娘和彭铁山在忙碌。

舞池中央,玲玲扭动胯部,打开手臂,随着激昂的节奏,舞动优美的曲线。她与林正楷眉来眼去,舞得正欢。

这时,两位小青年东倒西歪地跳过来,瘦个子直接撞到了林正楷身上。

林正楷一惊,回头看了看,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瘦个子鼓胀着眼睛,瞪着林正楷,“啪!”甩手一记耳光。接着,胖子朝着他胯部猛踢一脚,瘦个子扑上来,两人将林正楷拖倒在地,一阵拳打脚踢。

玲玲大叫,拼命拉扯,却怎么也拉不开。

跳舞的人群纷纷散开,音乐骤停,老板娘和彭铁山也跑了过来,老板娘抓紧胖子的衣服往后拉,大叫:“住手!住手!你们要干什么?!”

彭铁山抓住老板娘的手,用力往后拉。胖子被拉开,又冲上去,玲玲拼命一拽,胖子四脚朝天,狠狠摔了一跤。

大家又抓住瘦个子,使劲儿往后拖,终于将他拉开。

“你们干什么呀,是不是搞错啦,为什么打他?!”易冬梅(舞厅老板娘)瞪着瘦个子,吼道。

瘦个子喘着粗气,冷冷地说:“放心,我们打的就是他,不会错的。”

瘦个子扭头,与胖子扬长而去。紧接着,舞厅一角的沙发上,彭博与黎向东离座,也走出了舞厅大门。

“是他?”老板娘看到了彭博与黎向东,愕然的表情,说:“原来是他?”老板娘在回忆:

回忆1、公安局大门,彭博(小混混)走出,他走到小车旁,开门,上了车。

回忆2、郭建开车,易冬梅(舞厅老板娘)坐在副驾室,彭博(小混混)坐在后座。

易冬梅递给彭博几张钞票,说:“如果,你去看郑小姐,买点礼物进去吧,这钱,算是我借给你的。”

彭博(小混混)接过钞票,嘻嘻一笑,说:“好的,谢谢,这钱,过两天,我要她还给你。老板娘,对不起啊,想不到,我划破了你们那么多沙发,您还会保我出来。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答的。”

“是吗?你打算,怎么报答呀?”易冬梅不屑地问。

“只要您使个眼色,我彭博,上刀山,下火海,要我杀人,我都杀!”彭博激动的样子,说。

“假如,我要你杀的人,他是好人呢?”易冬梅问。

“那我不管,您是我的恩人,您要我干啥,我就干啥。”彭博严肃的样子,说。

易冬梅愤怒的表情,对郭建喊道:“停车,停下!”

郭建茫然的表情,问:“怎么啦?”

“让他下去!”易冬梅生气的样子,胸口起起伏伏。

(回忆结束)

“刚才怎么啦,是不是你跳舞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他们啊?”老板娘疑惑的表情,关心地问林正楷。

林正楷擦去嘴角的血迹,气喘吁吁,愤恨地说:“不,他们应是在借题发挥,我没撞到他们,是他们撞到了我。他们是谁,你认识吗?”

“不,我不认识,不过,我怀疑,他们是一伙的。”老板娘说。

“他们和谁是一伙的?快告诉我,我一定饶不了他们!”林正楷愤怒的表情,说。

“动手的两个我不认识,他俩出去不久,又跟着出去了两个人,好像,有一位就是在医院陪护你前妻的那个人,你前妻来舞厅闹事那天,他也来了。后来,因为划破了这里的沙发,他与你前妻一起关进了公安局,是我把他保释出来的。”

大家一片哗然。

“是他?他也来了吗,我怎么没看到?”林正楷愤怒的表情,问。

“是的,他也来了,不过,还不能确定他们就是一伙的,刚才,动手的两个人出了舞厅,我看到,他与另一位小伙子一起,也从舞厅走出去了。”易冬梅皱着眉头,说。

“我知道了,他娘的,走着瞧!”林正楷凶狠的表情,说。

这时,音乐响起,有人喊道:“没事了没事了,继续跳舞吧。”有人开始跳舞,也有人犹犹豫豫,担忧的样子,走出了舞厅。

白天,医院

林正楷与玲玲、易冬梅,三人急匆匆走进,出了电梯,他们直接向病房走去。

刚进病房,林正楷气势汹汹,指着站在床边的郑春娥,大喊道:“郑春娥,你这卑鄙的小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

郑春娥愕然,望着他们,疑惑地问:“你们,这是怎么啦?”

“怎么啦?”易冬梅也愤怒地说:“你指使那位叫彭博的混混划破舞厅的沙发,我没怪你,还把你们保释出来,可是,昨晚,你为什么还要他去打人,啊?!”

“打人?什么时候,谁打人啦,我要谁打人啦,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郑春娥惊讶的表情,问。

“哼哼,姓郑的,你别装了,”玲玲咬牙切齿,道:“以前,我只知道,你是一位卑鄙的女人,但,我还真没想到,你竟如此的卑鄙!”

“你……你们到底要说什么呀?我没叫彭博打人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呀?”

她委屈的样子,眼泪汪汪,拿出电话,拨通,接听:“喂,彭博啊,你们是不是又打架了呀?……没有?不可能吧,我前夫他们找来啦……不不不,不用,你就回答我,你是不是又打架了呀……没有?哦,好好好,别给我惹事啊……哦,好,好,好的。”

郑春娥挂机,疑惑地看了看大家,说:“没有啊,他说没打人啊,你们确定他打人了吗?”

第一十六章

易冬梅望着大家,丢了主张的样子。

林正楷盯着郑春娥,没好气地说:“好,我会把他们找出来的,到时候,别怪我下手太重!”

郑春娥讶异的表情,欲言又止。

林正楷愤怒的表情,转身,走出病房,玲玲与老板娘也生气的样子,转身离去。

郑春娥顿了顿,再次,她拨通电话:“喂,彭博啊,你到底打人没有啊?”

电话里,传出彭博的声音:“哎呀,要我怎么解释,你才相信啊?”

“可别惹事儿呀,我前夫有钱有势,你们惹不起的,如果你们打了他,他一定会找人报复你们的。”郑春娥焦急的样子,说。

“知道了,我不会惹他的,放心吧。”电话里,传出彭博的声音。

“哦,那就好,对了,我与护士说好了,明天上午出院,你来接我吧?”郑春娥说。

“哦,好的。那,就这样吧,我挂机了。”电话里,彭博说。

“好吧。”郑春娥说完,挂机,望着病床发呆。

白天,苹果舞厅

林正楷、玲玲、易冬梅三人,气冲冲走进舞厅,他们直接进了包房。

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着急的样子,跟着走了过去,这时,“碰”的一声,包房们关了,他被关在了门外。

彭铁山紧张的样子,走近门边,侧耳倾听,却什么也听不到。

这时,门突然打开,彭铁山吓了一跳,原来,是妻子易冬梅出来了。他惊讶的表情,赶紧退后一步,紧张的样子,尴尬笑笑。易冬梅反手关门,瞪着他,凶狠的样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强行将他拉走。

柜台前,易冬梅睁大眼睛瞪着他,质问道:“你要干嘛?”

彭铁山害怕的表情,回答道:“我,我担心啊,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关你屁事!我警告你啊,别管闲事儿啊,我们的事情,不要你管!”易冬梅愤怒的表情,说。

“好啦好啦,不管就不管,你以为我愿意管啊,真是的,好心不得好报!”彭铁山愤懑的样子,说。

这时,五位小青年急匆匆走进舞厅,他们气势汹汹,看了看彭铁山和老板娘,没说话,径直向包房走去。其中两位打开一间房门,里面没人,又打开另外一间,还是没人。

易冬梅紧张起来,大喊道:“你们要干什么?”她快速冲过去,挡在一间包房门口。

一位小青年推了推包房门,房门紧闭,推不开,她抓住老板娘的手,使劲将她拉开,另一位小青年一脚踹过去,包房门被踹开了。

房内

沙发上,林正楷搂着玲玲,讶异的表情,他放开玲玲,站起,呵斥道:“你们要干什么?”

一位小青年走进,冷笑道:“我们要干什么?你自己很清楚。”说完,他一脚踹过去,踢在林正楷的肚子上。两位女人赶紧冲过来,挡的挡,拉的拉,保护林正楷。小青年一哄而上,冲进去,抓住林正楷一阵猛打。

“住手!你们住手,我要报警啦!”彭铁山站在门外大喊。

林正楷已无还手之力,任由几位小青年拳打脚踢,打了一阵,一位高大的小青年踩在林正楷的脖子上,凶狠的表情,问道:“知道错了吗,啊?!”

林正楷痛苦地回答:“你们告诉我,我做错什么啦?”

“打!”高大的小青年一声令下,大家又扑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高大的小青年喊道:“停下!”大家松手,站起,个个余怒未消的表情。

高大的小青年愤恨的表情,说道:“先让他反省反省,如果明天,他还不识时务,我们再来,打死他!”说完,与几位小青年扬长而去。

两位女子泪流满面,心疼的样子,用力将林正楷拖起,扶到了沙发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呜呜呜呜……”玲玲越想越伤心,哭了起来。

老板娘也擦拭着泪水,极度委屈的样子,压抑地抽泣着。

林正楷火大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我知道了。”

“啊,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呀?”玲玲抓着他的手臂,摇晃着问。

林正楷抬头,瞪大眼睛,看着玲玲,似已不愿解释。

老板娘也着急地说:“你说呀,林老板,说出来,我们可以防范呀,或者,大家商量一下,怎么把问题解决,不好吗?”

林正楷低头,说:“我们,可能冤枉我前妻了,这两次发生的事情,我想,可能,都是为了玲玲。”

“什么,为了我?怎么回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啊?”玲玲眼泪汪汪地瞪着他,不解地问。

“刚才,他们撂下一句话,说:如果明天还不识时务,再打。这两天,若说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就是,我和玲玲在一起了,这样看来,应是有人在吃醋。到底,谁在幕后指使,玲玲可以想想,是谁,你应是可以猜到的。”林正楷靠在沙发上,皱着眉头,紧闭着眼睛。

老板娘想了想,说:“可是,林老板,我还是高度怀疑,打架的这几人,与你前妻的马仔是一伙儿的,所以,我怀疑是你前妻指使他们干的。”

林正楷又坐起,低着头,想了想,说:“我前妻,她应该不恨我了。她分得那么多财产,还指使马仔划破你的沙发,被抓进了公安局,你还将他俩保释,她现在,只想安静地过日子,根本不在意我在干嘛,和谁在一起。而刚才,那小青年的话,透露出一个信息:这两天,我做的事,令他们反感。那么,我反思,这两天,除了和玲玲在一起,好像,没有发生任何值得一提的事情了。所以,玲玲再想一想,是谁在幕后指使,应该可以想到是谁。”

“是他?”玲玲眼泪汪汪,惊讶的表情,说:“难道,是他?对啊,是他,我怀疑,就是他!”

“谁?快告诉我,是谁?玲玲,我们必须把这个人找出来。”老板娘紧张地看着玲玲,激动地说。

“郭健?不……不,难道,是郭健?难道,他会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来?”玲玲眼泪汪汪,疑惑地说。

老板娘想了想,说:“玲玲啊,听了林老板的分析,我也觉得,幕后指使的人,真的就是他了。你想想,这两天,你与郭健越来越疏远了,也就是这两天,你与林老板走得越来越近,且进入了众人的视线,如果说,这两天有人对林老板心怀不满,那么,就非郭健莫属了。”

“啊,天呐,怎么会这样啊,郭健,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啊?”玲玲气的两手发抖,她在擦拭眼泪。

林正楷愤恨的表情,说:“是不是他,我有办法验证,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你有什么办法?”老板娘惊疑的表情,问。

林正楷瞪着地板,说:“打人的小青年,看似与郭健不相往来,却不达目的不罢休,他们话里有话,叫我识时务,那么,这几天,舞厅营业的时候,玲玲只与我在一起,这样,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不识时务’了,那么,他可能会再次叫小青年来闹事,如果,有可疑的小青年出现,我会安排几个人,与郭健大吵大闹,看小青年如何反应,如果,小青年突然帮郭健,那么说明,这几个看似与郭健不相往来的小青年,就可能是他请来的打手。”

“那,也不能确定啊。”玲玲担忧的表情,说。

林正楷现出凶狠的表情,说:“如果,验证了第一步,那么,第二步,就好办多了。总之,这两天,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我好担心啊,林老板,你一定要小小心啊。”老板娘担忧的表情,说。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林正楷眼里露出凶光。

夜晚,苹果舞厅

大门,招牌上,灯光闪烁。郭健脸上挂着笑容,不紧不慢地走进舞厅。

舞厅内,大家正在跳舞。郭健找了个座位,坐下。

这时,林正楷拉着玲玲步入舞池,他俩紧紧相拥,向郭健这边走过来。

郭健看到他俩,收起了笑容。他拿出手机,低下头,手指在手机上写字。

远处,老板娘警惕起来,她赶紧拍彭铁山的肩膀,喊道:“老公啊,越来越像了呀,我好怕啊,看来,又要出事了啊!”

“别怕,老婆,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今天,林老板有准备了,他不会有事的。”彭铁山严肃地说。

“哦,但愿他没事啊,其实,林老板和郭健,都是我们的好朋友,他们谁有事,我都会内疚的呀。”老板娘紧张地说。

“哎呀,现在你想这些,没用了哦,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玲玲疏远郭健,与林正楷在一起,都是你亲手策划安排的。”彭铁山瞪着老婆,说。

“那,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们打起来,责任都在我身上??”老板娘生气的样子,瞪着他,说。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算了算了,别说了,啊,但愿啊,大家相安无事,没事就好,唉!”彭铁山叹息一声,低头,开始清点票数。

这时,舞厅大门外,一群小青年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林正楷与玲玲在跳舞。郭健装作没看见,他在摆弄手机。

突然,一位中年男子跑到郭健身边,指着沙发上的郭健,大喊道:“站起来,我怀疑,你偷了我的钱包。”

沙发上,郭健抬头,瞪着他,一笑,说:“你是不是看错人了?”

“没错,就是你,刚才,你从我身边走过去,我的钱包就不见了。请你站起来,我要看看,钱包在不在你身上!”中年男子呵道。

“要是我不起来呢?”郭健平静地看着他,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中年男子冲上去,抓起他的胳膊往外拖。

郭健被他拉起,郭健瞪着他,大声吼道:“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快放手!”

“不行,请你把衣兜翻出来,快点儿,自己掏!”年轻男子吼道。

这时,一群小青年冲了过来,气氛陡然紧张,前面的胖子问:“怎么啦怎么啦,老板,他是谁?”。

郭健抓住了中年男子,冷冷喊道:“我数三声,还不松手,你后果自负。”

前面的胖子指着中年男子吼道:“你想死吗?放手,快放手!”

舞池内,林正楷与玲玲走过来,他盯着胖子,问玲玲:“白天的胖子,是他吗?”

“对,是他是他,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识。”玲玲肯定地说。

林正楷眼冒凶光,突然,他推开玲玲,冲过去,狠狠一拳,打在胖子脸上。几位小青年冲过来,正要还击,旁边突然冲出好几位中年男子,将小青年一个个抓住。

林正楷控制了胖子,将他的手用力扭向背后,胖子“啊!”地大叫。

“快说,谁叫你们来的,谁叫你们打人?”林正楷将他按在地上,狠狠地反扭他的手臂。

胖子“啊——啊——”地大叫,他说:“你做了什么事情,自己清楚啊,你抢了我们老板的女朋友,不该打啊?!”

“谁是你们老板?快说!”林正楷又用力拧他的手臂。

“啊——啊——就算告诉你,你还能怎样?啊——好痛啊,啊——郭,郭,郭建就是啊,啊——”胖子痛苦地嚎叫着。

林正楷松手,抬头,却看到郭建走了过来。他一把抓住郭建的衣领,将他推倒在沙发上,一阵拳打,郭建挣扎着,他抓起烟灰缸,砸向林正楷的头部,林正楷捂着头,被推倒在地。郭建按住他,一阵乱打。

第一十七章

胖子跑向收银台,抓起一把剪刀冲过来,正要对林正楷下手,两位中年男子冲过来,三两下就控制了胖子,将他双手反拧,按在背后,胖子手里的剪刀滑下,落在地上。

大家乱作一团,剪刀被谁踢到了林正楷身边,他正与郭建打斗,几次差点儿翻身,又被按倒在地,这时,他抓到了地上的剪刀,反手一挥,刺进了郭建的脖子,顿时,鲜血喷溅而出,郭建捂着脖子,鼓胀着眼睛,坐在了地上,惶恐地向四周看了看,手开始颤抖,眼神渐渐呆滞,终于,他倒了下去。

舞厅里,人们个个惊愕的表情,许多人捂着鼻子,走了出去,站在街上,向舞厅观望。

夜晚,街道

一位女子惊慌地问大家:“打120了吗,你们打120了吗?”

“打了打了,马上就来。”一位中年男子大声回应。

这时,几位中年男子,抓着几位小青年走出,一位吼道:“老实点!走,到派出所去!”

许多围观的人随后,跟着他们,向街道对面走去。

夜晚,街道上

120警笛响起,很快,一辆救护车开了过来。医护人员下车,取出担架和医药箱,在旁人的指引下,向舞厅跑去。

舞厅内,玲玲颤抖地抱着老板娘,恸哭着,老板娘也满脸泪水,使劲儿哽咽。

林正楷望着地上的血人,无精打采的样子。彭铁山站在他后面,惊愕不已。医护人员冲过来,林正楷退后几步,回头,看到了彭铁山,想了想,说:“陪我去自首吧。”

“哦哦,好,我陪你去。”彭铁山又跑到老婆身边,说:“你们先等一下,我送林老板去自首,马上就回来的。”

“呜呜呜呜,嗯,嗯,好,呜呜呜呜呜,你快回来呀,我怕,呜呜呜……”老板娘哭着说。

“你放心老婆,我很快就回来的。”彭铁山说完,又跑去收银台拿了几张钞票,再跑过来。林正楷走出舞厅,彭铁山也快速走了出去。

舞厅内,几位医护人员将郭健抬上担架,跑了出来。他们打开救护车后门,将担架送上去,都上了车,关门。警笛响起,警灯闪烁,救护车向前驶去。

夜晚,派出所

门外,林正楷停车,开门,下车,坐在副驾的彭铁山也下了车,关门。俩人向派出所大厅走去。

大厅内,一位警察盯着满脸是血的林正楷,警惕起来,正要询问,林正楷说话了:“您好,我是来自首的。”

“自首?你们伤人了?”警察瞪着他,问。

“是我伤人了,与他没有关系。他是陪我来自首的。”林正楷激动的样子,说。

警察仔细打量着他俩,谨慎的表情,问:“对方现在怎样了,伤得重吗?”

林正楷激动的样子,眼泪汪汪,说:“可能,救不活了,送医院去了。”

“小吴,小张,快出来!”警察赶紧回头,严肃地喊道。

大厅里面,一间房门打开,两位年轻警官迅速跑出。

警察指着林正楷,说道:“先把他铐起来,关进留置室,看好他,注意,不能有任何差错。”

“是!”一位年轻警官拿出手铐,给林正楷戴上,两人押着他,向里面走去。

“你是他自首的见证人,你过来一下,先作个笔录吧。”警察对彭铁山说。

彭铁山望着林正楷的背影,眼泪汪汪,他一怔,说:“哦,好好好。”

这时,几位中年男子,押着几位小青年,后面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过来。

彭铁山对警察说:“就是这几个小青年,多次在我的舞厅里打砸,今天的事情,就是因为他们闹事引起的。”

警官警惕地看着他们,问:“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说:“他们多次在舞厅捣乱和打人,今天,被我们抓到了。”

“他们的人把我们老板给捅了,我们老板可能已经死掉了。”被抓的胖子鼓胀着眼睛,愤怒地说。

警察警惕地看着彭铁山,彭铁山一怔,说:“我们的人已经自首了,就是刚才带进去的那位。”

“把他们带过来。”警察说。

大家抓着几位小青年,跟着走进去。这时,几位警察紧跟着跑了过来。进到一条巷子,警察拿出钥匙,打开一扇铁门,回头,对小青年说:“把身上的物品都掏出来,把皮带和鞋子脱下,先进去老实呆着!”

小青年忙着掏出物品,脱下皮带和鞋子。警察对他们一一搜身,再命令他们进去,关铁门,锁上。

夜晚,医院

急救室,门打开,医护人员推着一架推车出来,两位警察赶紧迎上去。一位医生取下口罩,说:“伤者颈主动脉已被刺破,失血过多,已经死亡。”

一位警察揭开推车上的盖布,看了看,又盖上,沉重的表情,不语。

白天,街道

机动车道,车来车往,人行道上,依旧行人匆匆,似乎,这固定的景象,永远不会改变。

苹果舞厅,舞池内,彭铁山正在擦洗地板上的血迹,冯云(舞厅服务员)捂着鼻子,恶心的表情,提着一桶水放下,远远站着。

老板娘与玲玲(舞厅服务员),躺在对面的沙发上。

老板娘躺着,擦拭着泪水,压抑地哽咽着。她在回忆:

回忆1、郭建一边亲吻,一边为她解开裤带。突然,易冬梅睁开眼睛,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要坐起,却被郭建强行按住。易冬梅“啊!”地一声,努力挣扎,郭建使劲儿抱紧她,将她压在石凳上。易冬梅又“啊!”地一声,小声喊道:“不,不要!”

郭建继续脱她的裤子,气喘吁吁,说:“你这是怎么啦,不要这样啊,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让我太累了,好吗?”

易冬梅蜷曲着大腿,使劲儿挣扎,小声说道:“不,不要,不要!”

“为什么?”郭建停手,气喘吁吁,瞪着她问。

易冬梅躺在石凳上,不说话,也睁大眼睛瞪着他。

回忆2、突然,郭建按住她,强行脱她的裤子,裤子扯到了小腿上,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易冬梅弯着腿,两手死死抓住裤子往上拉,郭建压上去,刚松手,易冬梅已将裤子拉上了一大截。郭建再次抓住裤口往下拉,却怎么也拉不下去。

郭建气喘吁吁,吻着她的脖颈,说:“你,不愿意吗?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不喜欢这样。”

易冬梅躺在石凳上,睁大眼睛瞪着他,不说话。

郭建气喘吁吁,吻着她的脖颈,突然,他再次用力,将她的裤子拉下了一截。他压上去,一边亲吻,一边解开自己的皮带,这时,易冬梅又将裤子拉回了原位。

回忆3、“今天,你让我很不理解,我恨你!不过,我还会等你的,如果,什么时候,你愿意,我还会真心待你,只是,我不希望,再有今天这样的结果。”郭建看着她,说。

易冬梅生气的样子,穿好裤子,站起,抬手,捋捋凌乱的头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再拍了拍,若无其事的样子,向竹林外走去。

回忆4、舞厅。老板娘(易冬梅)拉着郭健走到一旁的空座,两人坐下。

易冬梅看着郭健,说:“怎么,今天,你不开心呀?”

郭健心不在焉的表情,说:“还好啊,怎么会,呵呵。”

“看你,愁眉苦脸的,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对吧?”易冬梅凑近,看着他,说。

郭健看了看她,一笑,说:“没有没有,呵呵,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回忆5、“你以前,给我发的微信,说的那些肉麻的话,都是真心话?”易冬梅凑近,看着他,说。

“啊?什么话呀,我,没说错什么吧?”郭健瞟了她一眼,尴尬的样子,说。

“不会吧,郭先生,您就忘记啦,嗯?你在微信里说:我是你见过的最有女人味儿的女人,只要见到我,远远的,就好像闻到了我淡淡的体香,对吗,嗯?”易冬梅看着他的眼睛,说。

“哦呵呵,是的是的,我,我都差点儿忘了,你还记得啊?”郭健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

(回忆结束)

躺在沙发上的老板娘,眼角泪水横流,一滴接一滴,滑落在沙发上,终于,她无法抑制,颤栗着,又哭出了声音。

玲玲听到哭声,睁开眼睛,也抑制不住,哭了起来。她在回忆:

回忆1、郭健领着玲玲步入舞池。随着音乐,他俩轻盈飘逸,稳妥贴切,舞出一个又一个高难度的动作。

玲玲开心地笑了,问:“你跳得真好啊,慢三也能跳出这么多高难度的花样,这是在哪里学的呀?”

郭健答非所问,说:“我和别人跳慢三,没这么好,和你跳舞,感觉很好,虽然,你有点儿被动,但是,正因为你被动,我的主动才能有的放矢,才能跳得这么准确到位,加上你的轻巧和灵性,再加上你这么好的身材,这么俊俏的脸蛋,还有这么漂亮的裙子和秀发,我感觉,这效果,只有和你才能跳得出来。”

“哈哈哈,是吗?我也感觉,和你跳舞,确实比以前好多了,你的花样,好多我还是我第一次跳呢,想不到,还没出错。”玲玲一边跳舞,一边开心地说。

这时,郭健抬起玲玲的左手,让她转圈儿,突然,他抬脚踢腿,迅速缩回,独脚原地自转一圈,迅速换手,两人同时旋转,最后,他张开两腿稳步站定,玲玲还在继续旋转,一直转到了他左边的怀里,两人面对面,彼此差点儿碰到了对方的脸。这时,音乐骤然停下,舞厅里响起了掌声,有几人在叫:“好!”“太棒了!”“再跳一个,让我们欣赏一下!”

玲玲看了看大家,羞涩不已,她捂着嘴,跑向柜台。

回忆2、“等下,我请你吃夜宵去,好吗?”舞厅内,郭建紧跟着她,说。

“吃夜宵?”玲玲回头,看着他,问:“为什么呀,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因为,我,呵呵,我喜欢你,这个理由,可以吧?”郭建笑嘻嘻地说。

回忆3、“哦,我知道了,”玲玲恶狠狠的样子,说:“你是想占便宜了吧?”说完,她扭头离去。

郭建还傻傻地站在那里发呆。这时,舞池中,有两位男子跳着快三,跌跌撞撞地转过来,狠狠地撞了他一下。他愤懑地瞪着这两位男子,眼睁睁看着他俩转到另一角,又撞到一对舞友,几人同时摔倒在地。

玲玲掩鼻笑着,低着头,跑进了柜台。

回忆4、大家乱作一团,剪刀被踢到了林正楷身边,他正与郭建打斗,几次差点儿翻身,又被按倒在地,这时,他抓到了地上的剪刀,反手一挥,刺进了郭建的脖子,顿时,鲜血喷溅而出,郭建捂着脖子,鼓胀着眼睛,坐在了地上,他惶恐地向四周看了看,手开始颤抖,眼神渐渐呆滞,终于,他倒了下去。

(回忆结束)

沙发上,玲玲躺着,浑身颤抖,眼泪汪汪,神情恍惚,突然,她惊悸地坐起,使劲儿呕吐。

这时,舞厅大门口,出现一个人。来人正是:郑春娥(林正楷的前妻)。”

第一十八章

玲玲看到,捂住嘴巴,哭着走来迎接。她泪水接连滴落,指了指里面的沙发,示意郑春娥进去坐。

“正楷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郑春娥(林正楷的前妻)嘴唇颤抖,眼泪汪汪,瞪着舞厅的沙发,问。

“他,他……”玲玲眼泪汪汪,惊恐的表情,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彭铁山跑过来,谨慎的样子,说:“你来啦,坐坐,到里面坐,”他回头,向里面喊道:“冯云(舞厅服务员),快倒茶,来客人了。”

“哦,来了来了。”冯云(舞厅服务员)跑进柜台,忙着倒茶。

这时,老板娘走过来,犹犹豫豫的样子,招呼道:“娥姐,你来啦,到里面坐呀。”

郑春娥(林正楷的前妻)眼泪汪汪,说:“我听说,他们打架,是因为,我老公(前夫)抢了别人的女朋友,她是谁,这么有魅力,我老公为了她,还杀人了,她是谁,我想看一看,今天,我来这里,就是要认识一下。

玲玲惊恐的表情,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瞪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老板娘赶紧迎上去,含泪笑笑,说:“先进来坐坐吧,我们慢慢聊,好吗?”

“你先告诉我吧,那女人到底是谁?放心,我不会闹事的,我只想,认识一下。”郑春娥(林正楷的前妻)瞪着沙发,说。

玲玲瞪着她,问:“为什么呀,都这时候了,您还关心这样的事情?”

“因为,他,曾经是我的丈夫,也是我心爱的男人,现在,他有了新的归宿,我当然想知道,他的选择是否正确,他的付出是否值得,他,会不会被人作弄,被人欺骗?”郑春娥盯着玲玲,说。

“那,您看看,我会骗他吗?”玲玲瞪着她,不服气的样子,说。

“你?就是你吗?”郑春娥瞪着她,嘴角颤动,眼泪滴落下来。

“对,是我,不过,我告诉你,我和他,还只是,最好的朋友,他在追我,我一直,没答应。现在,他为了我,被抓进去了,我倒是,想答应他了,”玲玲擦拭着眼泪,说:“我决定,要等他出来,我要为他守候,一直等到,他出来,不论多少年,我都愿意,等他,我要等他,呜呜呜……”

郑春娥擦拭着泪水,看着她,说:“好,算他这次,没看错人,我先替他,谢谢你,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祝福你们,我,我,呜呜呜……我对不起他,呜呜呜……”她痛楚地哭起来。

玲玲泪眼朦胧地看着她,走近,挽着她的手臂,哽咽着说:“姐,你,别难过,到里面,先坐一下吧,呜呜呜……”

老板娘赶紧搀扶着她另外一只手,大家走了进去。

冯云(舞厅服务员)站在前面等候,她也在擦拭眼泪,说:“茶倒好了,请到里面坐。”

大家坐下,一时间,三位女人,都痛哭起来,顿时,哭声一片,都自顾自地哭着。

看守所

大门外,一辆小车停下,三位女人(老板娘,玲玲,郑春娥)下车。

大门内,监区

监仓内,坐着十几位男子,林正楷也坐在里面。

这时,“嘭!”的一声,监仓的铁门打开,大家惊讶的表情,朝舱门望去。一位警察站在门口,拿着一副手铐,喊道:“3693”

林正楷一怔,“到!”

“穿好衣服出来,有人探视。”警察说。

“哦哦,好好好。”林正楷赶紧穿上衬衣,踏着鞋子走出铁门。

警察关好铁门,为他戴上手铐,说:“你的案情比较简单,加上你有自首情节,有悔罪表现,所以,局领导特批,允许你与家人见面。”

“哦哦,谢谢谢谢!太谢谢啦!”林正楷被戴上了手铐,随着警察向走廊尽头走去。

警察带着林正楷,来到接见室门外,开门,一起走进。突然,林正楷一惊,他怔住了,张口结舌,他看到:玻璃隔墙边,站着三位女人,一位,是他的前妻,一位,是爱他的女人,一位,是他爱的女人。

林正楷低下头来,不知如何是好。警察推着他的背脊,指了指前面的凳子,说:“你过去坐,抓紧时间,有什么话快点说完。”

林正楷茫然地看了警察一眼,紧张的样子,走到玻璃墙边,小心坐下。

郑春娥(前妻)泪眼模糊,极度伤心的样子,张开嘴巴,靠近,两手趴在玻璃上,问道:“正楷,你……还好吧?”

林正楷抬头,说:“谢谢你,我还好。”

“在里面,能吃饱吗,没人欺负你吧?”郑春娥(前妻)的眼泪滴落下来,她痛苦的表情,问。

“放心,还好。”林正楷再也无法抑制,低下头去,泪水掉下来。

郑春娥身后,玲玲与老板娘也在擦拭泪水。突然,玲玲悲痛地转身,抱着老板娘,头伏在老板娘的胸口,伤心哭起来。

郑春娥擦拭着泪水,回头看了看,又转身,对林正楷说:“这次,你真的没有看错人,她,是一位好女孩,希望,你能早点出来,不要,辜负了人家。”

林正楷愕然,他抬头,看了看,眼泪汪汪,欲言又止。

郑春娥擦拭着泪水,说:“我都知道了,她们,都告诉我了,放心,我没有恶意,我和她俩,已是好朋友了。将来,只要,你能对她好,我绝不会……不会干涉,正楷,我……我对不起你呀,呜呜呜……”

郑春娥身后,玲玲与老板娘拥在一起,嘤嘤而泣。

林正楷的泪水扑簌簌落下,他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擦拭着泪水,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三位女人,终于抑制不住,恸哭起来。他突然站起,转身,对警察说:“可以了,我,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警察疑惑地看着他,又看着外面,对她们说:“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郑春娥趴在玻璃上,张开嘴巴,泪眼模糊,眼巴巴地看着他,似有很多话要说,却摇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突然,玲玲抬头,眼泪汪汪,注视着林正楷。林正楷蓦然回头,四目交接,俩人现出惊愕的表情。

林正楷张着嘴巴,欲言又止。玲玲的脸上,泪水接连滑落,她上前一步,神情恍惚的样子,说:“我等你,无论多久,我都会,一直等你。”

林正楷嚎啕大哭,他转身,哭着,走出了房间,警察跟了过去。

房内,三位女人都在伤心地哭泣。

小车

车上,郑春娥开车,老板娘和玲玲坐在后座,她们各有心事,愁苦的表情,都不说话。街道上,车来车往,人行道,依旧行人匆匆,似乎,这固定的景象,永远不会改变。

这时,郑春娥的电话响铃了。她边开车,边接通电话:“喂,你打电话来干嘛呀?”

电话里,传出彭博(小混混)的声音:“你在哪里呀?”

“我在开车,马上就回来。”郑春娥说。

电话里,传出彭博(小混混)的声音:“能不能再帮帮忙,把我那些小兄弟保出来啊?”

“又要保?你以为我开银行啊,谁叫他们去打架的呀,而且,对方是我前夫,难道,你们不知道吗?!”郑春娥愤怒地说。

“可是,这次,他们根本就没有打架,胖子还被你前夫打了一顿,你前夫还杀了他们的老板,你不是不知道。”电话里,传出彭博(小混混)辩解的声音。

“如果,不是你们一再闹事,怎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警告你,再有下次,我一定袖手旁观,到时候,别怪我不帮你!”郑春娥生气地说。

“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电话里,传出彭博的声音。

“要多少钱啊?”郑春娥没好气地问。

“这次,只要四万块钱就可以了。”电话里,传出彭博的声音。

“你等一下,我现在给你转账。”郑春娥说完,挂机。她将车停在路边,开始用手机转账。

后座,老板娘与玲玲惊愕的表情,俩人对望着,没说一句话。

夜晚,苹果舞厅

舞厅内,只坐着几位客人。彭铁山与冯云站在柜台前,看着舞池发呆。

包房内,郑春娥、老板娘、玲玲,三人坐着,个个愁苦的样子。

易冬梅(老板娘)盯着地板,长叹一声,幽怨地说:“客人越来越少,没几个人愿意来跳舞了,看来,这舞厅,我是开不下去了。”

玲玲惊疑地看着她,说:“啊?那,怎么办呀,都是我害的,老板娘,对不起啊。”

老板娘抬头,看着她,幽怨道:“不,这不能怪你,要说怪,只能怪老天,是它,早就安排好了,给我这样的命运。我现在,已是无路可走了,哎,可悲呀。”

郑春娥突然一怔,坐好,对老板娘说:“噢,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听彭博说,东城有一家舞厅,生意很好,他们不是这样经营的,他有几位好朋友,都在那家舞厅上班,每月能赚一万多,舞厅老板每月也能赚好几万呢。”

“好几万?那是怎样经营的呀?”老板娘疑惑地看着她,问。

郑春娥严肃地说:“他说,他们请了很多年轻的男教练,专教那些有钱女人跳舞,说是男教练,其实啊,就是伴舞的舞男。”

“舞男?那,请他们,得花多少钱呀?”老板娘惊疑的表情,问。

“不用你花一分钱,男教练得了小费,你还可以提成呢,都是那些有钱女人自愿给的钱,说是学费,其实,就是伴舞的小费。”郑春娥严肃地说。

“啊?那不是犯法吗?那,那,那是不允许的吧?”老板娘不解的表情,担心地说。

“哎呀,什么允许不允许啊,人家只在你这里跳舞,关你什么事儿呀,就算他们出去开了房,也不是你要他们去的呀,对不对啊?”郑春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

“哦,这样啊,那,哪里可以找到这样的男教练啊?”老板娘迷惘的表情,问。

“那还不好办?我回去和彭博谈谈,要他帮你找几个来,或许,还可以带一些富婆来呢。”郑春娥说。

老板娘犹犹豫豫,望着她,说:“哦,那,你先帮我问问好吗,如果可以,就试试吧。”

“嗯,好,好,一定可以的,他以前,还对我说过这想法呢。”郑春娥憧憬的表情,说。

“噢,是吗,太好了太好了。”老板娘兴奋的样子,说。

夜晚,苹果舞厅

舞厅招牌已更换,几个艺术大字流光溢彩,气势磅礴,彩灯耀眼夺目。

大门口,站着两位青春靓丽的服务小姐,笑盈盈地,对来宾鞠躬相迎,道:“晚上好!”“欢迎光临!”

舞厅内,已是座无虚席。有人向老板娘打招呼:“恭喜恭喜,开张大吉啊!”“老板娘啊,这舞厅是越办越好了,你真是女中豪杰呀,祝你财源广进,生意兴隆啊,哈哈哈哈!”……

老板娘开心的样子,忙着一一致谢。

突然,一阵旋风式的锣鼓和音乐声响起,主持人快步跑上台来:“各位朋友,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在这美好的夜晚……”

舞池中,许多客人迅速向四周散开。

这时,音乐渐缓,温情四溢。舞台上,走下一对对靓仔,他们都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结,手拉着手,一字从舞池中央走过,再松手边分,绕舞池走一圈。再次集合排队,再次一字从舞池中央走过,重复了三次。

第一十九章

主持人一直在介绍:“请大家记住这些男教练的牌号和名字。如果您喜欢谁,可直接向他发出邀请,或者告诉我们的工作人员,我们一定会让您实现美好的愿望,让您尽享快乐的人生!1号教练,舞蹈王子,彭博;2号教练,舞蹈浪人,黎向东;3号教练,舞蹈明星,李立文;4号教练……”

开场介绍完毕,一曲慢三开始。幽雅的旋律,妩媚的灯光,诱惑着早已寂寞难奈的舞客。

几位“男教练”主动出击,向座位上的女士们伸手,毕恭毕敬,邀请她们跳舞。

彭博正要向一位女士伸手,突然,背后有人拍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是郑春娥(林正楷前妻),惊讶问她:“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呵,请你跳舞呀?”郑春娥春光满面,表情略显妒意,说。

彭博犹豫地站好,还没反应过来,却被郑春娥拉进了舞池,架起舞姿,左手被她抓住,提了起来。

“怎么,不喜欢和我跳舞么?”郑春娥边退边说。

“怎么会啊,你是我老婆呢,和你跳舞,是应该的嘛。”彭博说。

“呵呵,是吗,你不会,被你那些好朋友带坏吧?”郑春娥(林正楷前妻)问。

“怎么会啊,他们,有的跟了富婆,只想赚点小费,说分手,就分手了。我俩的关系不一样嘛,我把你当老婆看待,只要你不想分手,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彭博带着她,转了舞池中央。

“哦,你不会说一套做一套吧,我听说,很多富婆都被骗了,是真的吗?”郑春娥问。

“哎呀,你还不了解我吗?看来,你对男教练这职业还是很了解的嘛,你是不是也找过男教练啊?”彭博问。

“我?我是听你讲的呀,还有,我还听几位闺蜜讲过他们的故事。”郑春娥(林正楷前妻)说。

“什么故事,说来听听?”彭博问。

“你还用我讲吗?现在,你是他们的工头了,每天,一定会有精彩的故事发生吧。这样,你,每天问一问他们,带一个故事回来,我想听,可不以呀?呵呵呵。”郑春娥(林正楷前妻)调皮地说。

“一个故事多少钱?”彭博问。

“多少钱?”郑春娥缩回脖子,瞪着他,责问道:“在你眼里,只有钱重要么?”

“哦呵呵,不是不是,开玩笑的,我在逗你玩儿呢。那好,每天,我都问一问,有了故事,就讲给你听,好吗?”彭博答。

“嗯,好吧,我等着。”郑春娥认真地走步,满意地说。

舞池内,穿着黑色西装的男教练都已上场,他们走着标准的舞步,有的潇洒大方;有点谨小慎微;有的专心致志;有的粗狂豪放……

被带引的女人们,有的欢畅活跃;有的若有所思;有的柔情似水;有的激情四射……

柜台,老板娘忙忙碌碌,笑呵呵地,满脸幸福的表情。

这时,又一曲慢四开始了,大家成双成对,步入舞池。

柜台边,一位高个子男教练(苏力)走来,向玲玲买了一瓶矿泉水,看着她,喝了一口,说:“你怎么不跳舞啊?”

“我?不会跳。”玲玲瞟了他一眼,说。

“不会跳?怎么可能,你这么好的身材,又在舞厅上班,走路的姿势还那么优美,一看,就是高手了。”男教练(苏力)又喝了一口水,说。

“你的舞伴呢?”玲玲问。

“和她跳了一曲,听她那意思,好像不是来跳舞的,想找一个可以陪她出去喝茶聊天的人,所有开销,都由她出,若有什么困难,还可以向她提出,她说,一定会尽力帮忙的。”苏力说。

“是吗?那不是很好吗,为何不继续?”玲玲好奇的表情,盯着他,问。

“我把他介绍给好朋友了,我不想做那个。”苏力说着,又回头,向舞池看了看。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呀?”玲玲问。

“本来,我是想做下去的,但,我刚才,看到了一对穿着朴素的小恋人,他俩跳舞时,有说有笑,互相咬着耳朵,痴痴迷迷、无比幸福的样子,再看看自己搂着的那位老女人,她,她……哎呀,算了,不说了,我不想说人家的缺点。”苏力眼角湿润了,低下头,脸上,现出淡淡的忧伤。

“你多大了?”玲玲问。

“19岁。”男教练苏力回答。

“哦,比我还小一岁呢,为什么不读书了啊?”玲玲(服务员)看着他,问。

“干嘛问这个呀,我不想说,抱歉。”苏力窘迫地看了看她,说。

“这都不能问啊,你越是不想说,我越想知道呢,我是真的很好奇了,你就说说吧,好吗?”玲玲好奇的表情,看着他,微笑着说。

“我,我是山里人,”苏力瞟了她一眼,满脸通红,继续说:“家里很穷,三年前,姐姐读高三,我读高一,开支太大了,家庭负担很重,爹妈整天对客人唉声叹气,我看了,心里很不舒服,所以,就没心思读了。”苏力悲哀的表情,眼角湿润,低下了头。

“哦,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看来,我,我是真不该问了,对不起啊。那么,你,叫什么名字,这可以问吗?”玲玲(服务员)讶异的表情,说。

苏力呵呵一笑,不好意思的样子,说:“苏力,我叫苏力。”

“苏力?好特别的名字啊。”玲玲(服务员)好奇的表情,笑着说。

这时,黎向东(小混混)快步走来,向柜台外面的老板娘伸手,示意邀请,说:“老板娘,请你跳个舞好吗?”

“请我?你的舞伴呢?”老板娘疑惑地看着他,问。

“她接了一个电话,回去有事儿了。”黎向东(小混混)拘谨的样子,说。

“哦,那,你再找一个呀,我现在忙着呢。”老板娘看着他,严肃地说。

“呵呵,老板娘是不是还恨我呀,以前,我做了对不起老板娘的事情,确实很不对,所以,我想请您跳支舞,表示歉意。”黎向东(小混混)拘谨地说。

一旁,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听了听,说道:“冬梅你去跳吧,这里有我呢。你看人家这么有诚意,咱们以后就成了好朋友嘛,对不对啊?”

老板娘狠狠瞪了彭铁山一眼,不服气的表情。她顿了顿,还是走出了柜台,被黎向东抓起了右手,揽着腰脊,她随着音乐,向后移动脚步。

彭铁山拿着拖把,带着冯云,去了卫生间。

这时,舞厅大门口,进来三位中年男子,他们个个阴沉着脸,径直走到了柜台。

玲玲看到他们走来,笑容顿失,惊愕的表情,迅即,她又微笑着,对来人打招呼:“晚上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为首的中年男子(乔大全)气势汹汹地瞪着她,冷冷说道:“老板娘在哪里,叫她出来!”

“老板娘?她刚才……可能出去了呀,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对我说吗?”玲玲紧张的样子,问。

“对你说?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郭健家人派来的,快去,把老板娘叫来!”为首的中年男子(乔大全)没好气地说。

玲玲吓得脸色大变,瞠目结舌,呆了,她惊恐地看着他们。苏力(男教练)一直在观察着来人,他看到玲玲惊恐的样子,急忙走进柜台,站在了玲玲身边。

“你是谁?”乔大全瞪着苏力(男教练)。

“我是她男朋友,怎么啦?”苏力(男教练)瞪着他们,没好气地说。

为首的中年男子又瞪着玲玲,呵道:“快点,叫老板娘来,听到没有?”

“你们干嘛呀,对女孩子吼来吼去的,有什么话不可以好好说吗?告诉你,郭健被杀的事情,我很清楚,那是他自讨的!”苏力火大的样子,说。

“你清楚?你是谁?”乔大全瞪着苏力(男教练),凶狠的样子,问。

玲玲赶紧扯了扯苏力的衣服,示意他别说话。苏力顿了顿,说:“我是这里的教练!”

“教练?哼哼,请你滚开,别管闲事儿,明白吗?”乔大全指着他的鼻子,呵道。

舞池中央,老板娘与黎向东(小混混)一边跳舞,一边观察柜台这边的情况,见乔大全指着苏力的鼻子,俩人同时松手,都冲了过来。

“怎么回事?”易冬梅(舞厅老板娘)赶到,偏着头,打量着三位来人。

乔大全回头,看了易冬梅一眼,问:“你就是这舞厅的老板娘吧?”

“对,我就是。”易冬梅戒备的表情,盯着他说。

“我们有点儿事情,想找你谈谈。”乔大全点燃一支香烟,语气缓和了些。

老板娘警惕地看着他们,说:“说吧,什么事情?”

“这里太吵,我们到包房去说吧。”乔大全冷冷地说。

老板娘一怔,偷偷对玲玲眨了眨眼,说:“好啊,跟我来。”

玲玲明白了老板娘的意思,紧张的样子,暗暗扯了扯苏力(男教练)的衣服,走出柜台,又扯了扯黎向东(小混混)的衣服,三人紧跟着他们,向包房走去。

大家进了包房,乔大全最后进入,他反手关门,站着。

“坐啊,请坐。”老板娘坐下,警惕的表情,招呼着说。

玲玲赶紧凑到她耳边,说:“他们是郭健家人派来的。”

老板娘脸上掠过一丝寒意。

“坐就不必了,我就想问问你,郭健在你们舞厅被人杀死了,作为老板娘,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啊?”乔大全盯着她,一只腿吊儿郎当地颠抖着。

“你问我?不是有警察吗,他们把人抓走了,警察会处理的呀。”老板娘紧张的样子,说。

“警察处理?这么说,就不关你的事儿啦,啊?你敢再说一句!”乔大全将烟头狠狠砸在地上,溅出一片火星,愤怒地说。

老板娘委屈的表情,瞪着他们,不敢说一句话。

玲玲生气的样子,说:“你们的意思是,警察处理都不行?那,你们还想怎样啊?”

“好啦,我也不和你们浪费时间了,丧葬费、精神损失费、养老费等等,共一百五十万,念及你们开个舞厅,赚钱也确实很不容易,给你们打个五折,就赔七十五万吧。”乔大全冷冷地说。

“七十五万?”玲玲(服务员)站起,生气的样子,说:“这可能吗?我们老板娘做到现在,还没存到一分钱,她去哪里找七十五万给你们啊?”

乔大全瞪着玲玲,道:“这我不管,三天之内,必须赔偿七十五万,一分都不能少。”

“要是不赔呢?”玲玲站着,生气的样子,问。

老板娘愤慨地瞪着墙壁,眼泪汪汪,胸口起起伏伏,一句话也不说。

乔大全走到玲玲身边,冷冷地说:“不赔?对不起,没这说法,三天时间,如果不拿出七十五万,我们就带老板娘走,到时候,连利息一起算,可别怪我们做得太绝了哦!”

“你敢!你以为你是谁呀,没有王法了吗?正事儿不干,在这里敲诈勒索,和流氓有什么两样?!”玲玲义愤填膺,浑身颤抖,狠狠瞪着他,说。

“什么?谁是流氓?你再说一遍!”乔大全指着她的鼻子,凶狠的表情,说。

“你要干什么?”这时,苏力(男教练)走过来,挡在玲玲前面,克制的表情。黎向东(小混混)也站了起来,压抑的表情,来到苏力的身边。

“你滚开,不关你的事!”乔大全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球,吼道。

“她是我女朋友,怎不关我的事啊。你一个大老爷们,对女孩子吼来吼去,算什么本事啊?她没说错啊,难道,你们这样做,还不像流氓?”苏力(男教练)蔑视地看着他,说。

“他娘的,你说什么?”乔大全鼓胀着眼球,瞪着苏力(男教练)。突然,他反手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在他脸上。

第二十章

黎向东(小混混)立即扑过来,却被另外两人推到了墙边,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苏力鼻子冒出殷红的血液,他猛扑上去,又被乔大全一脚踢到腹部,他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玲玲和老板娘尖叫着,扑过来拖住乔大全。玲玲骂道:“流氓,你们这些流氓,不得好死!”

老板娘无助的样子,惊恐地大哭,这时,她松开手,慌乱地打开门,跑了出去,大喊:“彭博,彭博,快来啊,有人打架啊,有人打架啊!”

彭博与郑春娥(林正楷前妻)正在跳舞,听到叫声,他一怔,赶紧跑过来,郑春娥也跟了过来。

“怎么啦老板娘?”彭博跑来,问。

老板娘惊恐的样子,哭着说:“里面来了几个人,他们在打……打你的朋友,快啊,快去帮忙啊!”

彭博惊愕不已,立即将指头伸进嘴里,吹响了口哨,喊道:“兄弟们,有行动!快,有行动!”

几位男教练都松开舞伴,惊疑地跑过来,有人大声问:“老大,什么事?”

“有几个人正在包房里打我们的人,走!”彭博鼓胀眼睛,吼道。

“走!”“走,干死他们!”“打死他们,别让他们跑啦!”大家喊叫着,一起冲进老板娘身后的包房。

包房内

彭博与四人冲进去,立即动手,与三位中年人打起来。他们大喊大叫,吼声整天,乱作一片。

彭铁山站在门外大喊:“别打啦,别打啦,有话好好说啊,别打啦。”他又回头,对身后看热闹的人群大喊:“快报警啊,快报警啊!”

“报了报了,警察马上就来。”有人回答。

渐渐,三位来人都被打倒在地,小青年不依不饶,继续拳打脚踢。

玲玲惶恐的表情,嚎啕大哭,苏力(男教练)鼻子还在流血,他扶着她,从一人的小腿上跨过,走出了包房。舞厅内,许多人在围观。玲玲紧紧抓着苏力的手臂,余悸未消的样子,左看右看,又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一个劲儿哭着。

夜晚,苹果舞厅

大门外,警灯闪烁,两辆警车停下,几扇车门打开,下来几位警察,他们冲进舞厅,看到里面聚集了许多人,一位警察大喊,“怎么回事?”

人群慢慢让开,玲玲惶恐的表情,跑过来,指着包房,哭喊道:“快啊,黑社会在打人啊,他们还敲诈老板娘,找她要,要七十五万,呜呜呜……”

几位警察交换眼神,向包房冲过去。

包房内,小青年还在对三人拳打脚踢。

一位警察喊道:“住手,警察!”

“别打了,警察来了。”彭博喊道。大家停手,个个愤怒的表情,站起。三位中年男子沮丧的样子,也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警察问。

门口,易冬梅(舞厅老板娘)委屈的样子,一手抱着黎向东(小混混)的手臂,哭着对警察说:“就是他们,这三个人,他们敲诈勒索,开口就要七十五万,我拿不出来,他们就打人,呜呜呜……幸好,这里人多,他们看不过去了,都来帮忙,呜呜呜呜……”

警察走到中年男子身边,看了看,问道:“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都低下了头,心虚的样子,不回答。

“再问你们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找她要七十五万?是不是你们先动手打人?”警察严肃地说。

三人头低着,心虚的样子,没人回答。

这时,玲玲站在外面喊:“是他们先打人,我作证!而且,他们还敲诈勒索,一定要七十五万,不然,三天以后,还要来抓人。”

“是这样吗?”警察听了,问这三人。

三人不说话,头越来越低。

“把他们三个铐起来,带走。”警察一声令下。几位警员拿出手铐,将他们三人按住,戴上手铐,押着站起,顺次走出。

客人纷纷散去,走出舞厅。

舞池旁,沙发上,老板娘伏在茶几上,伤心恸哭。玲玲(舞厅服务员)坐在她身边,抽泣着,冯云(舞厅服务员)也愤愤不平的表情,使劲儿抹泪。

玲玲抹去泪水,抬头,看了看苏力。苏力余怒未消的样子,气愤地站在那里,脸上,还有许多血迹。玲玲站起,揪心的表情,颤抖地摸了摸他脸上已干涸的血迹,又伤心哭了起来,说:“对不起啊,苏力,你是,为了我,才被……呜呜呜呜,对不起,呜呜呜……”

“这不怪你,那几个人,简直就是流氓和无赖,就算,你不拉我,我也会跟着进去的。一看到他们,我就心里不舒服!”苏力瞪着眼球,气愤地说。

玲玲抓起他的手,心疼的样子,说:“来,你过来一下,我帮你洗一下,好不好?”

苏力看了看她,说:“哦。”他跟着玲玲,向洗手间走去。

俩人来到洗手间,玲玲眼泪汪汪,心疼的样子,用湿纸巾轻轻地为他擦拭脸上的血迹,问:“还疼吗?”

苏力勉强一笑,说:“有你这么关心,我感觉,一点儿也不疼了。”

玲玲脸红了,低头,又取出一片纸巾,为他擦拭,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站在我的前面,说不定,被打的人就是我了,是你,为我挨了那一巴掌,还有那一脚,对不起呀,呜呜呜……”她擦拭着,又哭了起来。

“别这样啊,不一定的,你看你,这么漂亮,楚楚动人,谁忍心打你啊?”苏力欣慰地看着她,用手背为她拭去唇角的泪水。

玲玲抓住他的手,低头,说:“可是,你当时乱说话,我真的很不喜欢。”

“我乱说话了吗,没有吧,我说错了什么?”苏力又伸出一只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你对那些流氓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就算,你要搪塞他们,也不要编造这样的谎言啊,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啊?”玲玲低下头,委屈的样子,满脸通红地说。

“哦,我明白了,看来是因为,我是伴舞的,你还是瞧不起我,是吗?”苏力看着她,自卑地说。

“不不不,你,你瞎说什么呀?”玲玲猛抬头,捂着了他的嘴,说:“千万,千万不要这么说啊,在我眼里,你是我的保护神,你血气方刚,大义凛然,有骨气,重情义,你可是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及的大英雄啊,我怎会,瞧不起你呀?”玲玲责怨的语气,说。

“真的吗?”苏力搂着她的双肩,看着她,说。

“是的,难道,你会认为,我在骗你吗?”玲玲责怨的表情,看着他,说。

“那好,现在,我告诉你,跳舞的时候,我一直在偷偷地看你,对你,已是一见钟情了,所以,我要告诉你,我爱上你了,但是,我知道,我不配你,我们,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你要拒绝我,那么,就当我没说过,就这样,现在,你静静地离开,不要告诉别人,让我,可以继续偷偷地看你,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会努力调整心情,转移视线,让自己平复下来,可以吗?”苏力眼眶湿润,看着她,认真地说。

玲玲掩住嘴巴,泪水再次扑簌簌落下,她颤栗着,哽咽地说:“假如,我现在,不离开呢?”

“那么,我会情不自禁,我要拥抱你,亲吻你,因为,只要看到你,我就失去了自我,也失去了自制的能力。”苏力抚摸着她的脸,说。

“如果,我愿意呢?”玲玲冷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是吗?真的啊,哇,太好啦太好啦,啊哈哈。”苏力快速擦擦眼睛,低头,要看她的脸。

玲玲猛抬头,嗔怒的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苏力傻乎乎地笑着,突然,他捧起玲玲的脸,俯身,亲吻她的眼睛。玲玲闭上了眼睛,安静下来,任由他的唇在脸上游移,渐渐,吻至她的唇。她抬起手,搂着他的腰,迎合着亲吻,急促地呼吸着,发出难耐的哼哼声。

洗手间外,彭铁山伸手,挡住正要上洗手间的妻子(老板娘),两人探头,偷偷向里面张望。这时,老板娘朝着丈夫的头狠狠拍了一巴掌,大眼瞪着他,指指后面,示意他离开。

彭铁山不理解的表情,鼓胀的眼睛,摸着头,不服气地离去。

白天,酒店

酒店内,有许多客人。里面那张圆桌,坐着老板娘、玲玲、冯云、郑春娥(林正楷前妻)、彭铁山、黎向东(小混混)、苏力、彭博(小混混),共八人,接下来,正是这八人,将演绎更多凄婉动人、错综复杂的爱情故事。

老板娘站起,笑盈盈举杯,倡议道:“来来来,今天,能与大家团团圆圆,共聚一堂,我易冬梅特别开心,希望大家一起干一杯,感谢大家对我的真心帮助和大力支持,我先干!”

大家端起酒杯,微笑着站起,开始喝酒。只有玲玲没喝,她吓懵了,说:“啊,老板娘啊,我不会喝酒诶!”苏力接过玲玲的酒杯,放在了自己桌前。

“不会喝?没关系呀,咱俩谁跟谁呀,”老板娘走来,眼眶湿润了,说:“其实啊,我最想感谢的人,就是你,我最亏欠的人,也是你,你虽然不是我的亲妹妹,但是,在我眼里,你比亲妹妹还亲。”老板娘走来,端起玲玲的酒杯,仰脖,一口喝了下去。

冯云、郑春娥都已感动得热泪盈眶。彭铁山着急地站起,走来,夺过老板娘的杯子,斥责道:“喝那么多干嘛呀,你会喝醉的!”

“不要你管,走开!”老板娘回头,瞪着他,吼道:“今天,我最不想感谢的人,就是你,走开!”

彭铁山生气的样子,吼道:“你喝酒就喝酒,干嘛要喝醉呀,我最不想看到女人醉酒的样子。”

老板娘转身,瞪着他,道:“是吗,如果,我喝醉了,你就不想看我了吗,你以为,我需要你看吗?你以为,我想看你这样子吗?哼哼,你是谁呀,我不要你管,最好,你给我滚回去!”

彭铁山愤怒地瞪着她,说:“好吧,我受不了了,你自己注意点儿,我回去了。”

“好啊,你走啊,我又没拉着你。”老板娘又瞪他一眼,不屑地说。

彭铁山生气的样子,转身,走了出去。

桌下,彭博故意踩了黎向东(小混混)一脚,黎向东一愣,望着他,正要说话,彭博在桌面下递给他一只杯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向老板娘敬酒。

他立即反应过来,一笑,接过杯子,走了过去,对老板娘说:“老板娘,你是我的偶像,我敬你一杯,好吧?”他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接过酒杯,看着他,欣慰地说:“昨晚,你为了我,那么勇敢,与那几位流氓搏斗,我真的很钦佩你呢。你被他们掐住脖子的时候,我心惊肉跳啊,差点被吓晕了,那一幕,现在想来,还在揪心呢。为了我,你付出太多了,所以,你敬的这一杯,我必须喝。”老板娘端起酒杯,仰脖,一口喝了下去。

玲玲惊讶的表情,瞪着老板娘,说:“哇,老板娘,你会喝醉的,别喝了呀,等下,舞厅还要营业呢。”

“没事,没事,舞厅里,昨天,又打架了,估计,今天,又没多少客人来了,冯云啊,你吃完饭,就去舞厅协助一下,我今天,不想回去了,我要喝酒,我要唱歌,不回去了,好吧?”

“哦,好的,放心啊,老板娘,舞厅有我和老板两个人在,就可以应付一下了。”冯云看着她,担心的样子,说。

“那好,我知道,你们可以的。如果,有什么情况,就打我电话,知道吗?”老板娘扶着桌子,坐下,说。

“好的,我知道了。”冯云说。

白天,KTV

停车场,一辆小车停下,车门打开,大家下车。玲玲与苏力手拉着手,黎向东(小混混)搀扶着老板娘,四人向歌厅大门走去。彭博与郑春娥没下车。车门关上,郑春娥(林正楷前妻)开车,俩人离开了停车场,小车消失在前方的车流中。

第二十一章

KTV包房,四人走进。老板娘醉酒的样子,往后一踉跄,惊吓的样子,坐下,挥舞着手,对黎向东说:“我要唱,那个,那个什么,那个《假如》,点一个,我要唱,你帮我点啊,那首:假如。”黎向东走到点歌台,点击几下,音乐响起。老板娘抓起话筒,站起,踉跄一步,黎向东(小混混)赶紧冲过去,扶着她。

老板娘醉酒的样子,眼神迷离,看着屏幕,开始唱:《假如》

假如你已展翅,请不要憔悴,彩霞满天飞。

假如你已失落,请不要自卑,爱人长相随。

假如你赢了,请不要流泪,那会带出我的泪水。

假如你输了,请不要心碎,我已为你点赞千百回。

啊——啊——

我已为你点赞千百回……

玲玲笑呵呵地,使劲儿鼓掌。苏力拉着她的手,凑到她耳边,说:“我还想吻你,可以吗?”

玲玲一惊,回头,看着他,说:“这里不行啊,会被笑话的。”

“对面有间空房,我们去对面,好吗?”苏力在她耳边说。

玲玲嗔怒的样子,瞪着他,伸手,捏住他的鼻子,拧了一下,怜爱地说:“快去快回,好不好?”

“嗯,好。”苏力笑呵呵地,一跃而起。

苏力对老板娘大声说:“我们出去一下啊,等下就来”,老板娘一边唱歌,一边点头。苏力拉着玲玲的手,走出了门。

黎向东赶紧追出去,问:“你们俩干啥去啊?”

苏力挠着后脑勺,神秘的表情,说:“你,你管那么多干嘛呀,别管闲事!”

“呵呵,好好好,我不管,不过,我有个要求。”黎向东打量着他俩,也神秘兮兮的样子,说。

“什么要求,你说。”苏力说。

“你们干什么去我可以不管,只是,去了,就不要马上回来,明白吗?”黎向东挤眉弄眼,神秘兮兮的样子,说。

玲玲惊讶不已,大眼瞪着他,十分不解的表情。苏力恍然大悟,道:“哦呵呵呵,明白了明白了,好嘞,祝你成功,哈哈哈哈,拜拜!”他拉着玲玲,向外跑去。跑了一段,又拉着玲玲跑了回来,靠近老板娘唱歌的包房,他俩蹑手蹑脚,窥看门上的视窗,只见:包房里,黎向东站在老板娘身后,搂着她的腰,头靠在她背上,俩人随着音乐摇摇晃晃。老板娘唱着歌,黎向东闭着眼睛,满脸幸福的表情。

玲玲看了,大惊失色,连忙捂住嘴巴。苏力抓起她的手,拉着跑进了对面的包房。

包房里,灯光昏暗

苏力抱着玲玲,迫不及待的表情,兴奋地看着她。玲玲打量着包房,羞涩的样子,又看看他,说:“这里不安全吧?”

“没事儿,我们又不偷东西,怕啥呀?”苏力抚摸她的脸,说。

玲玲羞涩的样子,低下了头。

苏力俯下身,亲吻她的脸颊,又移下,吻她的脖颈。玲玲闭着眼睛,静静地,任由亲吻。片刻,她微喘粗气,发出难禁的哼声。她抬手,抱着他,回应着,吻他的唇。

苏力抱着她,走到沙发边,将她慢慢放倒在沙发上。玲玲躺着,闭着眼睛,安详的表情。苏力趴上去,伏在她身上,继续亲吻她的唇。玲玲捧着他的脸,回应着。

苏力解开玲玲的上衣,俯下身子,亲吻她的胸部。玲玲脸色红润,散发出诱人的光泽,她两手搭在他肩上,时不时偏着头,发出难禁的哼哼声。

很快,玲玲如梦似幻,感觉已星移斗转,轻舞飞扬,她忘了尘世的纷扰,不知身在何方,她携手爱人,正站在高高的山崖,前方,海已枯,石已烂。

苏力为她解开裤带,一边亲吻,一边将手伸了进去。

突然,玲玲动手,要推开他。“怎么啦?”苏力看着她,不解地问。

玲玲瞪着他,说:“这里不好,我怕。”

苏力看着她,说:“没事的,现在是白天,没人来唱歌了。”

“我不,我不要,我怕。”玲玲瞅着他,撅着小嘴,说。

苏力看着她的脸,想了想,说:“那,我们去开房,好吧?”

玲玲睁大眼睛看着他,使劲儿点头。

苏力再次吻她的胸部,又吻吻她的唇,下了沙发,将她抱起。玲玲开始穿衣,苏力还在亲吻她的胸部。

另一间包房,大门紧闭,音乐在响,已听不到唱歌的声音。

包房内,老板娘四天仰八叉躺在沙发上,话筒掉在了地上。黎向东(小混混)趴上去,亲吻她的脖颈。

老板娘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说:“小黎,你这样做,不会,后悔吗?”

黎向东一怔,尴尬的样子,说:“怎么会啊,老板娘,你是我的偶像,你简直,就像仙女一样,能和你在一起,我不知有多开心呢,我这么幸福,怎会后悔呢?”

“哦,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这么冲动,这样,对你不好的,我,比你大好几岁,还是,结了婚的女人,难道,你会真心喜欢我?不论,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这样,都对你不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老板娘的上衣已被他解开,他在亲吻她的胸部。她情不自禁,两手搂住了他的肩膀。

“你说什么啊,老板娘,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有女人味儿,冰清玉洁,浑身散发着女神的气息,跪求都来不及呢,不喜欢你,我喜欢谁去啊?”说完,他继续深吻下去,伸手,解开她的裤带。

老板娘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喘息着说:“你,想好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呀。”

“知道了,我想好了,在我眼里,你是最可爱的女人,我不会后悔的,永远永远,我不会后悔,我要,珍惜你,我要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爱你,老板娘,你是我的,我爱你,我爱你。”黎向东一边颤栗地说着,一边爬下沙发,快速脱去自己的衣服和裤子,俯下身,笨拙地压在老板娘身上,老板娘抱着他,情不自禁地配合着……

客房部,走廊

苏力牵着玲玲的手,打开一扇门,俩人进去,关门。

客房内,苏力牵着玲玲来到床边,苏力拥着玲玲,一边亲吻,一边俯下身子,将她放倒在床上。

玲玲躺在床上,脸上红扑扑地,她幸福的表情,闭着眼睛,安静地等待。

苏力解开她的上衣,俯下身子,亲吻她的胸部,手慢慢移下,解开她的裤带,将她的裤子脱下。

玲玲抱紧他,微皱眉头,发出难禁的声音。

苏力站起,脱下自己的衣服和裤子,上床,趴在了她身上,继续亲吻她的脖颈……

夜晚,苹果舞厅

舞厅内,大门紧闭

彭铁山醉酒的样子,坐在地上,手里还抓着两小瓶白酒。他靠着柜台,耷拉着脑袋,突然,东倒西歪地站起,疯了似的,狂吼:“啊——啊——”

冯云(舞厅服务员)站在一旁,擦拭着眼泪,哭着说:“老板啊,别这样好不好,等下,就有客人来跳舞的,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啊?呜呜呜……”

“不开啦!不开啦!啊——啊——”彭铁山伤痛的样子,摇摇晃晃,恸哭了起来。突然,他举起酒瓶,“啪”地砸下去,舞池中央,玻璃渣碎了一地。

“不要啊,不要啊老板,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的,呜呜呜……”冯云(舞厅服务员)扶着他,哭着说。

“她,她,是个什么人啊,还以为,我不知道,我,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不说而已,我不说而已,呜呜呜,”彭铁山眼泪汪汪,鼓胀血红的眼睛,继续说:“她嫌弃我,不喜欢我,她,今天,一定是和小靓仔开房去了,她要出去玩了,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呜呜呜……”

“老板啊,你别把老板娘想得那么坏啊,不会的,她不会的,我了解她,她不是那样的人啊。”冯云眼泪汪汪,扶着他说。

“她不是那样的人?你了解她?哼哼,哼哼哼,拉倒吧,拉倒吧!”彭铁山咆哮道:“她是怎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她,她,跟了郭健,又跟林正楷,还把林正楷介绍给玲玲,最后,他们还打起来,还杀了人,难道,你不知道,你看不出来吗,啊?!”

彭铁山又举起一瓶酒,正要喝,冯云拼命抢夺,尖叫道:“不要,不要啊,你喝太多了,会醉死的,不要啊,不要,不要啊!呜呜呜……”

舞厅,大门紧闭。

舞厅门外,已有许多人在门口等,有的站着,有的蹲着。后面,又来了几人。

“没开门啊?”有人问。

“是啊,我们等了半个小时了,有许多人不愿等,都走了,一直没开门,打电话也没人接。”有人答。

“看来,是因为昨天打架的事,老板不想开门了。”有人说。

“是哦,他们开这舞厅,很不顺利哦,看来,是不想开了。”有人说。

远处,又有几人走来。

“哎呀,不等啦,都快一小时了,还没开门,我们走吧?”有人不耐烦地说。

“诶,算了算了,走啦走啦,看来,他们今天不会开门了。”有人转身,结伴离去。

大家跟着散去,很快,舞厅门口,已空无一人。

舞厅内

彭铁山紧紧抓着酒瓶,摇摇晃晃,哭着喊道:“不,我要喝,喝,无所谓,喝死无所谓,无所谓,无所谓——呜呜呜……”

冯云眼泪汪汪地瞪着他,火大的样子,气喘吁吁,说:“你无所谓,那么,你别吓我,如果,你这样喝下去,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了,出了问题,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你想过吗,啊?你再喝,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我不管,我不管,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受不了了,让我喝,让我喝!”彭铁山鼓胀着眼睛,泪流满面,摇摇晃晃地抢夺酒瓶。

突然,冯云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声,把彭铁山怔住了。她狠狠地瞪着他,一把夺过酒瓶,仰脖,咕噜咕噜喝下去,喝完,她喘着粗气,瞪着他,吼道:“喝啊,你喝啊,去拿酒啊,来,无所谓了,去拿酒,喝死算了,来啊!”她使劲儿拉彭铁山。

彭铁山呆了,泪眼模糊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冯云气冲冲跑进柜台,又取出一瓶酒,拧开盖子,说:“你不喝了是吧,害怕了是吧,我喝,喝给你看,大家,都无所谓,都无所谓!”她仰脖,咕噜咕噜喝下去,喝完,喘着粗气,嘴巴一瘪,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呜呜地哭起来。

彭铁山想走近她,却摇摇晃晃,反而后退了两步,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冯云赶紧站起,拉住他,说:“你,你不行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好,虽然,我喝多了,但是,我心里,很清楚,谢谢,谢谢你,我,不喝了,你,也不喝了,好,好不好啊?”彭铁山与冯云互相搀扶,摇摇晃晃,向包房走去。

“啊哈哈哈哈,我赢了,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冯云突然大笑起来,说:“我就知道,只,只要我喝酒,也喝……喝醉,就能,哈哈哈哈,吓……吓住你,啊哈哈哈哈,对不对呀?哈哈哈哈,服了吧,啊?哈哈哈哈。”

“服,服了,看到你喝……喝酒,我,不……不怕,我……我,只是,心疼你,呜呜呜呜呜,这世界,还……还没有谁,对我,这……这么好过,呜呜呜呜……”他俩进了包房,彭铁山靠在沙发上,大哭起来。

“不要哭了,我理……理解你,我知道,你的心,碎了,”冯云趴在他身上,为他擦拭眼泪,说:“我也心疼,呜呜呜呜,我,看了,也,受不了,呜呜呜……”

彭铁山坐好,看着她,也为她擦拭泪水,说:“这,就像,做梦一样,我,感觉,你比她还,关心我,你,就像,我的妻子了,我,真的,好……好感动啊,呜呜呜……”

第二十二章

冯云醉酒的样子,把头埋在彭铁山胸口,闭着眼睛,说:“如果,你觉得,把我当作妻子,会好……好受一些,那么,就把我当……当作妻子好了,但是,不……不许,再喝……喝酒了,好……好吗?”

“好,我听……听你的,抱……抱紧我,好吗?”彭铁山也醉眼朦胧,低头,嗅着她的发香。

“好,好的,我抱……抱紧你。”冯云抱紧他,说。

彭铁山低头,亲吻她的脸,又抱着她,凑到前面,亲吻她的唇。他又挪了挪,将冯云放在沙发上,亲吻她的脖颈。冯云闭着眼睛,柳眉微蹙,哼出了声音,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说:“你不要喝酒了,好……好不好啊?”

“好……好的,我说话算数,不……不喝了。”彭铁山解开她的上衣,亲吻她的胸部。

冯云闭着眼睛,喘息着,不再说话。

彭铁山解开她的裤子,脱下,扔在地上,坐起,闭着眼睛,醉酒的样子,胡乱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和裤子,摸索着,压在冯云身上,继续亲吻她的脖颈,手慢慢抚摸,向下移去……

夜晚,和丰小区

C座A单元,窗口亮着灯。

室内,彭博(小混混)赤膊坐在床上,郑春娥(林正楷前妻)裸露着双肩,颤栗地抱着他,微闭眼睛,流着眼泪,依偎在他怀里。郑春娥说:“你知道吗?我,好怕。”

“还怕呀,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不会离开你的,除非,你要我离开。”彭博拍着她的肩膀,说。

“可是,我知道,这只是,一场梦,很快,就会醒来的,对吗?”郑春娥缩了缩,擦拭着眼泪,带着哭腔,说。

“梦,只要是幸福的,那么,多做一点,也不是坏事啊,醒来也不怕,因为,只要到了晚上,又可以做一个啊,对不对?”彭博搂着她,说。

“如果,醒来了,就做不了了,就算再睡着,也找不回这么幸福的梦了。”郑春娥喃喃地说。

“谁说的,不可能,来,你闭上眼睛,睡好,我又做给你看。”突然,彭博转过来,将她放倒,拉起被子,将俩人捂住,俩人在被子里嬉闹起来,被子里传出郑春娥哈哈大笑的声音……

清晨,街道,苹果舞厅

星星在躲藏,天空灰蒙蒙一片,环卫工人在打扫卫生,偶有背着书包的学生走过。

舞厅内,沙发上,彭铁山裸体睡着,身上盖子自己的衣服,鼾声如雷。冯云已穿好衣服,站在洗手间,对着镜子梳头。她梳好头,又对着镜子看了看,转身,向包房走来。进了包房,她轻轻走到沙发边,弯腰,仔细打量着还在熟睡的彭铁山,伸手,又将他身上的衣服拉下了一些,转身,正要离去。

这时,彭铁山睁开了眼睛,他惊讶地看着她,说:“你,起来啦?”

“嗯,”冯云说:“看你睡得那么香,我不忍心叫醒你,天快亮了,我要早点儿搞卫生去。”

“哦,那我也起来,我们一起打扫,会快一些。”彭铁山吃力的样子,想要坐起,冯云拉了一把,他坐了起来,却抓着冯云不放。他站起,认真看着她,她低下了头。他又俯下身子,亲吻他的脖颈,她闭上了眼睛。

彭铁山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面前,欲望竟然这么强烈,简直,是以前的十倍,超出了我的想象。”

“要天亮了。”冯云闭着眼睛,说。

“嗯,我知道,放心,我不会耽误太久的。”彭铁山抱着她,将她放在沙发上,紧张的样子,为她解开上衣,又将她转过来,为她解开后背的挂口。

冯云似睡着了,任由摆布。彭铁山再次脱下她的裤子,俯下身,趴在她身上……

早上,早餐店

店内,有间包房。包房内,一张大桌,坐着老板娘、玲玲、郑春娥(林正楷前妻)、黎向东(小混混)、苏力、彭博(小混混),共六人。大家说说笑笑,很是开心。

桌下,彭博(小混混)暗暗掐了郑春娥的大腿一下,郑春娥一怔,惊讶的表情,疑惑地看着他。彭博挤眉弄眼,又在桌下指了指大家,打着手势比划着,示意他们都已成双成对。

郑春娥嗔怒的表情,狠狠地瞪着他,当众拧他的耳朵,小声呵斥:“你给我老实点!”。彭博“啊呀”叫出了声,举手投降。

大家都看在了眼里,却都装作没看见,笑呵呵地,继续聊天。服务员送来早点,大家开始用餐。

“来来来,昨天是老板娘请客,今天,我先请大家吃个早餐吧,你们都别买单啊。”郑春娥(林正楷前妻)笑呵呵地说。

“凭什么啊,这次,是我邀请大家出来玩的,还是我来请。”老板娘说着,打开钱包拿钱。

“别别别,”玲玲走来,抓住她的手,说:“今天,真的该我来请了,这次,我又多了一位好朋友,真的很开心,虽然我只是打工女,没你们那么有钱,请个早餐,还是没问题的。”

“哇,不对吧,你们成了好朋友,就请个早餐啊,应该每人发一个大红包才对啊。”黎向东(小混混)站起,戏谑地说。

玲玲羞得满脸通红,瞪着他,说:“无缘无故,发什么红包啊,就你会出馊主意!”

苏力也赶紧站起,说:“喂喂喂,就算要发红包,也该是你们先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啊,昨天,我和玲玲出了包房,没多久又进来了,啊呀,那场面,羞死人了,我就蹲在沙发旁边的角落里偷看,吓死我了。”

老板娘一惊,猛站起,生气说道:“啊,你这流氓,你敢偷看?”

“偷看,我偷看你什么啦?”苏力两手一摊,耸耸肩,挤眉弄眼。大家哈哈大笑。

“你,你,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啊!”老板娘恼羞成怒的样子,瞪着他。

黎向东(小混混)安慰老板娘说:“哎呀,你别听苏力忽悠了,放心,那包房我反锁了,他骗你的。就算,被他看到了,又怎么啦,我爱你,我追你,这不犯法呀,我们就算做了什么,也不怕。再说了,你以为,他昨天带着玲玲,就没做坏事呀?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谁也不骗谁,来来来,苏力,咱们兄弟一场,不许撒谎,你说,昨晚,你到底有没有干坏事?”

玲玲脸上通红,赶紧低下头,窘迫的样子,伸手,在桌下暗暗掐苏力的大腿。

苏力把桌子一拍,站起,说:“好,痛快!兄弟,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大家都不许说谎,现在,我先说。”玲玲脸上通红,她又伸手,在桌下使劲儿掐苏力的大腿,“啊——啊——”苏力疼得大叫。

大家哈哈大笑。“快说,快说!”彭博站起,指着他喊道。

“说就说,告诉你们,玲玲是我遇到的最可爱的女孩,我爱她,我喜欢他,这也没什么错吧,所以,我要向全世界宣布:我已经是她的人了。”苏力站着,激动地说。

“好!”“好啊!”“太好了太好了!”“值得庆祝!”,大家欢呼着,鼓起掌来。玲玲一直低着头,她紧紧抓着苏力的手,不敢说话。

苏力指着黎向东,嚷道:“好什么好啊,现在,只有你的事还没公开了,快说吧!”

彭博附和着:“对,快说!”

郑春娥(林正楷前妻)笑呵呵地,也附和道:“对呀,必须说!”

玲玲也站起,愤怒的表情,看着他说:“你快说啊!”

老板娘使劲儿拧黎向东的大腿,他退了退,看着大家,傻傻地站着,脸上憋得通红,为难的样子,突然,他捂住嘴巴,噗嗤一笑。

老板娘愤怒地站起,抓住他的胳膊,命令道:“你傻了是吧你?快坐下,坐下!”

黎向东笑呵呵地,被她拉扯着,坐了下来。

“不行,你说,必须说!”彭博和苏力都走了过来,拉扯他的手臂。

老板娘看着他俩,说:“好了吧,你们没什么话可说了是吧,就知道瞎扯!”

“瞎扯就瞎扯,老板娘,你走开,我们兄弟间的事情,是内部矛盾,你别管!”彭博和黎向东又将他拉了起来。

“好啦,好啦,我说,我说,你们别拉呀!”黎向东哭笑不得,为难地说。

老板娘狠狠瞪着黎向东,气鼓鼓地,胸口起起伏伏,她突然扭头,火大的样子,挪了挪椅子,坐在了一边。

“哎呀,这还用说吗?你看,人家都生气了,你们这么咄咄逼人干嘛呀,告诉你们啊,如果,因为这件事,她不理我了,我就跟你们拼命!”黎向东哭丧着脸,愁苦的样子,说。

苏力不依不饶,抓住他,说:“不行,一定要说出来。做了什么不重要,咱们兄弟之间,不能玩虚的,现在,我俩的事儿都是公开的,就差你了,说,必须说,快点儿!”

黎向东挠着后脑勺,看了看老板娘,为难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

郑春娥(林正楷前妻)笑呵呵地说:“那这样吧,别让人家太为难了,我有个建议,你们看这样好不好,黎向东如果真的说不出口,不说也可以,那么,他得用行动表明一下,对不对呀?”

“对对对,用行动表明一下!”玲玲笑出了泪花,说。

“那好,我们就退一步,你拿出实际行动来,让我们从你的行动里,判断你昨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这下,够便宜了吧?”彭博抓着他,呵呵呵地傻笑着。

老板娘背对着桌子,低着头,一动不动。大家喊的喊,笑的笑,拉的拉,扯的扯。

黎向东半推半就,离座,对大家扮了个鬼脸,小心翼翼的样子,走了过去。

包房内,突然安静下来。老板娘下意识地转动身子,又低下了头。

黎向东轻轻走过去,来到她面前,蹲下,伸手搭在她肩上,嘴凑过去,老板娘头一偏,赶紧站起,想跑,却被他紧紧抓住了胳膊,他搂着她,转过来。她低下了头,他俯下身子,亲吻她的脖颈。她偏着头,使劲儿推他。突然,他吻住了她的唇,老板娘睁大眼睛瞪着他,却不再挣扎,一动不动。大家使劲儿鼓掌,大声叫好。

黎向东紧紧地抱住她,继续吻她的唇,她慢慢闭上了眼睛,脸上,渐渐现出放松的表情。

包房内,响起热烈的掌声。玲玲热泪盈眶,欣慰地笑着,郑春娥(林正楷前妻)也激动的样子,眼里闪着泪花。

夜晚,苹果舞厅

大门外,招牌上,“苹果舞厅”几个艺术大字流光溢彩,气势磅礴,彩灯耀眼夺目。

舞池内,许多客人正在跳舞。

灯光下,彭博搂着郑春娥(林正楷前妻)跳着快三,俩人朝着一个方向旋转着,一直没换方向。

夜晚,公安局

公安局会议室内,灯火通明,许多警察在开会,一位警官在发言:“据线人报告,这位叫彭博的小青年,有吸毒史,很可能与云溪区贩毒团伙有联系,因此,今晚的抓捕行动,只能以询问打架事件为借口,先带回公安局,再连夜审讯,争取尽快获取更准确的信息,再对云溪区吸贩人员进行全面抓捕,大家今晚分工协作,轮流休息,明白吗?”

“明白。”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好,请第三组准备,目的地:苹果舞厅,姓名:彭博,男,19岁,照片已发到了微信群。现在出发!”

公安局,大院内

警灯闪烁,几位便衣警察上了警车,关车门,两辆警车向大院门外驶去。

夜晚,苹果舞厅

大门外,招牌上,“苹果舞厅”几个艺术大字流光溢彩,气势磅礴,彩灯耀眼夺目。

舞厅内,许多客人正在跳舞。

两位便衣警察走进,这时,易冬梅(老板娘)正与黎向东(小混混)跳舞,她看到舞厅大门口站着两个人,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位,疑惑的表情,对黎向东说:“警察来了,他们来干嘛呀?”

第二十三章

“警察?”黎向东看了看,又回头问老板娘:“你确定那两个人是警察?”

“是的,上次打架,那高个子警察来过,只是,那天他穿着警服。”老板娘说。

这时,他俩转到了警察身边,黎向东偏头一看,他看见:一位便衣点击着手机,上面现出彭博的照片。黎向东一惊,故作镇静,松手,放开老板娘,说:“你等一下,我先上个厕所。”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向舞厅一角。里面的座位上,彭博正与郑春娥(林正楷前妻)聊天。黎向东走来,说:“老大快跑,有便衣警察进来了,我看到,他们手机里有你的相片。”

彭博一惊,赶紧起身,对郑春娥说:“我先避一避,很快就会回来的。”他说完,快速向消防通道走去。

两位警察走到了柜台边。一位警察边看手机,边仔细打量着舞厅里的每一个人,另一位警察拿出手机,给玲玲看了看,问:“小姐,你认识这个人吗?”

玲玲看了看,一怔,惊讶的表情,问:“认识啊,怎么啦?”

警察出示证件,说:“我们是公安局的,麻烦你配合一下,叫他过来,就说我们想了解一下上次在包房打架的事情。”

“哦,好。”玲玲讶异地走出柜台,向舞厅一角走去,她看到了郑春娥,紧张地说:“娥姐,不好了,有警察来找彭博,说是要了解一下上次在包房打架的事情。”

郑春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不知道啊,不知他去哪里了。”

“哦,我找找看。”玲玲东张西望,绕着舞厅走着,两位警察拿着手机,一前一后跟随。

夜晚,楼顶

楼顶上,彭博从消防通道跑出来,他站在楼顶的女儿墙边,向下察看,他看到:舞厅旁边的大树下,停着两辆警车,两位穿着警服的警察正在向舞厅大门观望,还有两位看似便衣的人在舞厅大门口徘徊。

他惊恐的样子,想着:“这么大阵势啊,一定不是小事情,看来,只能离开这里了。”

他转身,急匆匆向楼顶另一端走去,来到另一个消防通道口,下去,摸索着,慢慢向楼下走去。

夜晚,楼下

消防通道,一个黑影跑出,冲进一条小巷,转弯,到了另外一条街道。他气喘吁吁,招手,拦了一辆的士,上车,关门,对司机说:“前面红灯路口,左转,右边那家银行。”

司机踩着油门,的士车向前驶去。

夜晚,苹果舞厅

两位便衣警察走出舞厅,与门外俩人会合,说了几句,一起离开,向警车走去。

舞厅内,包房

坐着:郑春娥、彭铁山、老板娘、黎向东(小混混)、玲玲、苏力,六个人。

郑春娥紧张的样子,拨通了彭博的电话,说:“喂,你回来啊,他们只问问上次几个人敲诈勒索和打架的事情,不会有事的。”

电话里,传出彭博的声音:“不可能,我刚才看到,外面还有很多警察,这次没那么简单,放心,我现在很安全,你如果关心我,就快点帮我打点钱过来。”

“啊,有那么严重吗?那,我怎么办啊,我一个人睡在家里,我怕啊!”郑春娥对着电话,眼泪汪汪地说。

“别怕别怕,我先躲一躲,如果在外面找到了合适的落脚点,再来接你,啊,挂机挂机,手机可能被监控了。”电话里,传出彭博急促的声音。

郑春娥愤怒的表情,放下了手机。她气鼓鼓地,对大家抱怨道:“怎么办啊,我一个人睡在家里,我怕。”

彭铁山想了想,看着老板娘,说:“你和玲玲去她家睡觉吧,和她做个伴也好啊。”

“这可是你说的哦。”老板娘不屑地看着他,说。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都要想办法帮帮她啊,你们俩晚上都去陪她吧,我不会怪你的。”彭铁山认真地说。

“好吧,就这么定了。”老板娘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彭铁山愣住了,想了想,跟着跑了出去。

夜晚,层山公园

公园门外,一辆的士车驶过来,的士车玻璃窗降下,一位妙龄少女(宋小菲,彭博的女友)探出头来,对公园大门招手。大门口,彭博从一棵大树下冲出,向的士车跑来。

妙龄少女(宋小菲,彭博的女友)下车,迎接彭博,两人紧紧相拥。的士司机按喇叭,喊道:“小姐,你还走不走啊?”

宋小菲一怔,赶紧回头,答道:“来啦来啦。”

她喜悦的表情,拉着彭博到了车旁,开门,俩人上了的士车。

夜晚,旅店

大门外,一辆的士车停下。车门打开,宋小菲与彭博下车。“你先等一下啊。”宋小菲笑盈盈地说,她跑进旅店登记后,向彭博招收,彭博低头进来,随着她向楼梯口走去。服务员抬头,疑惑的表情,看着他俩向楼上走去。

旅店,房间内

房门打开,彭博与宋小菲进来,彭博关了门。宋小菲转身,一把抱着他,嘟着小嘴说:“我以为你忘记我了呢,你什么时候和那个老女人分手啊?”

“快了,放心吧。”彭博亲了她一下,说。

“不行啊,我整天都在想你,睡觉都睡不好了,一闭上眼睛,就在幻觉你和她抱在一起的场景,让人受不了啊,你和她分手算了,好不好嘛?”宋小菲揪心的表情,看着他,说。

彭博俯下身子,亲吻她的唇。她头一偏,躲过,伤心哭起来,说:“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呜呜呜……”

彭博无奈的表情,叹息一声,抬手,为她抹去泪水。她躲过,嘟着嘴,酸楚的样子,不要他触碰。

他抱着她,脸贴在她的头发上,说:“等我找她拿到一笔钱,我就离开她,然后,我们俩买房子结婚,可以吗?”

“不,不要,我不要你赚钱,我自己可以赚,我不要你这样赚钱。只要你天天在我的身边,就足够了,要我做啥,我都愿意。”宋小菲梨花带雨,泪水正在脸上慢慢爬下来。

“菲菲啊,别逼我啊,再给我三个月时间好吗?我这次出来,就是来陪你的。我保证,三个月之内,一定和她分手,到时,咱俩远走高飞,好吗?”彭博为她擦拭泪水,说。

“你做得到吗,别骗我好不好?”宋小菲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问。

“放心,这有什么做不到的,你应该知道啊,我肯定不会爱她的,也肯定不会和她结婚,是吧?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最爱的人是你,我天天都在想你呢。”彭博俯下身子,吻她的脸。

“真的吗?”宋小菲痴醉的样子,迷离的表情,说:“你别骗我啊,好吗?”

“是真的,菲菲,我不会骗你的,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想你,在电话里听到你的声音,我都会情不自禁,想立刻飞到你的身边来。”彭博抚摸她的脸颊,说。

“真的吗,谢谢你!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我愿意等你,只是,每一天,都是那么漫长。你知道吗,这三个月,对我来说,有多么的漫长啊,而我,将要熬过这段漫长的时光。这段时间的每一分钟,我的心,都在流浪,像在黑夜里寻找归宿的飞鸟,一直飞呀飞,已精疲力尽了,还是看不到希望。”菲菲低头,流着眼泪,说。

“放心,我一定说话算数,很快,就会给你满意的答复,欠你的,我会加倍补偿的,请你,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好吗?”彭博为她擦拭着眼泪,说。

宋小菲闭上眼睛,泪水接连滑落。彭博捧着她的脸,亲吻她的睫毛。她静静地站着,任由他亲吻。彭博靠在墙上,亲吻她的脖颈,为她解开衬衣和胸带。

宋小菲头偏向一边,一动不动,流着泪水,嘴角颤动,没有哭出声音。

他俯下身子,亲吻她的胸部。她不再流泪,脸上的痛苦渐渐消散,现出安详的表情。

彭博继续吻着。宋小菲抬手,捧着他的头,微皱眉头,喘息着,发出难禁的哼哼声。

彭博一边亲吻,一边摸索着,解开她的裤带,俩人紧紧相拥……

旅店走廊,门外

服务员犹疑的表情,轻轻走到门边,侧耳靠在门上听了听,没听到声响。她狐疑的样子,想了想,转身离去。

和丰小区C座A单元

郑春娥家,窗内,亮着灯。

室内,郑春娥拿着两包纸巾,来到房门口,敲门,房门打开。她笑呵呵地看了看里面,她看到:黎向东迷茫的表情,站在门口,舞厅老板娘已坐在床上,用被单裹着身子。郑春娥神秘兮兮地瞪了她一眼,说:“这下好啦,冬梅啊,你老公是放虎归山啦,你正找不到理由出来过夜是吧,呵呵呵,这下倒好啊,你老公,居然,呵呵呵呵呵,要你来陪我,看来,我是你们的福星喔,你们俩啊,要好好感谢我哦。”她一甩手,丢了一包纸巾到床上。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一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郑春娥又转身,笑呵呵地,来到另一间房门口,敲门,房门打开。她笑呵呵地看看里面,房内:苏力迷茫的样子,站在门口,玲玲衣冠整齐,坐在床沿上。玲玲看到她,腼腆笑笑,说:“谢谢你呀娥姐,给我们提供了这么舒适的环境,我刚才都在和苏力说呢,将来呀,我们也要买这么舒适的大房子,把你和彭博接去住上几晚,呵呵呵呵,睡觉之前啊,还要先喝上几杯,都一醉方休,好不好?呵呵呵呵呵。”

郑春娥尴尬笑笑,抛出一包纸巾,说:“好啊好啊,你们休息吧,呵呵,晚安!”

“谢谢,晚安!”“娥姐晚安!”苏力和玲玲礼貌地回应。

郑春娥心事重重的样子,转身离去。

房内,郑春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在回忆:

回忆1、郑春娥慢慢闭上了眼睛。彭博移动毛巾,轻轻擦拭她另一边的脸颊,又移动毛巾,擦拭她另一边的脖颈,边擦边说:“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郑春娥再次睁开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今晚,你可以留下吗?”

彭博移动毛巾,不说话。

郑春娥抬手,抓住他的手掌,贴在脸上,说:“你,不愿意吗?”

彭博盯着她的脸,不说话。

郑春娥将他的手轻轻一拉,彭博俯了下去,压在了老板娘身上。

回忆2、彭博趴在她身上,继续为她擦拭脖颈,郑春娥使劲儿哽咽起来,彭博随着她的身体在强烈地颤动。

彭博用毛巾为她擦拭眼泪,头慢慢俯下,亲吻她的脸颊。

郑春娥眼泪汪汪地转过来,两手捧着他的脸蛋,迎上去,闭上了眼睛,亲吻他的嘴唇。

回忆3、郑春娥现出难禁的表情,微皱眉头,哼哼地摆动头部,她抱着他,手掌在他肩背揉搓。

突然,郑春娥再次捧着他的脸颊,疯狂吻他的唇。

彭博慢慢挣脱,站起,关灯……

(回忆结束)

房间,床上,郑春娥一声叹息,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焦躁不安的样子。

第二十四章

夜晚,苹果舞厅

舞厅大门紧闭。门外,站着彭铁山(舞厅老板),他用钥匙开门,进去。舞厅内,他关上了门,锁好,转身,用手机照着,走到员工宿舍门口,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冯云(舞厅服务员)的声音。

“是我,开门啊。”房门外,彭铁山喊道。

“哦,来啦来啦。”员工宿舍内,传出冯云的声音。

门打开,冯云疑惑的表情,看着他,问:“你还没回去呀?”

“回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空荡荡的,人是回家了,我的心,却还在你这里。”彭铁山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说。

冯云笑笑,瞪着她,说:“原来,你也像个小孩子啊?来,进来呀。”

彭铁山紧张的样子,走进,木讷地站着。

“坐啊,难道,我不开口,你还不敢坐啊?”冯云忍俊不禁的样子,看着他,说。

“哦,没事没事,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敢不敢的啊,呵呵。”彭铁山谨慎地来到床边,坐下。

“就是嘛,我就说呢,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敢的呀,更何况,我俩已经很熟悉了,对不对呀?”冯云走近,站在她身边,说。

“是啊是啊,不知怎么搞的,来你这里,我居然,有了回家的感觉。”彭铁山拘谨的样子,说。

“是吗?好啊,这么小的家,你喜欢吗?”冯云坐在旁边,调皮的样子,看着他说。

“当然喜欢啊,我现在,突然感觉,这世界,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有一位爱自己、自己也爱她的人,这比什么都好,比幸福还幸福。”彭铁山看了看她,说。

“是吗?看来,你现在,是感觉很幸福了,是吧?”冯云推推他肩膀,凑到他耳边,说。

“是的,现在,我就是这感觉,这感觉,以前,似乎从未有过,所以,我现在很满足。”彭铁山望着地板,不自在的样子,说。

“这样就满足啦,哼,原来,你真是小孩子呀。”冯云好奇的样子,看着他,说。

“不啊,我是相对以前而言,感到满足了,相对现在,还差很远呢。”彭铁山抬头,看着她,说。

“还差多远,嗯?能告诉我吗?”冯云火辣辣的眼神,看着他,说。

“还差……呵呵,还差……我不告诉你!”彭铁山再次抬头,突然伸手,抱着她,俩人倒下去。他看着她的脸,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她闭上了眼睛,他开始吻她的唇。她静静地接受,他认真地亲吻,陶醉在温馨的俩人世界里……

夜晚,苹果舞厅

舞厅大门外,几个艺术大字流光溢彩,气势磅礴,彩灯耀眼夺目。

大门敞开,舞厅内,有很多人在跳舞。

一辆的士车驶过来,停下。车门打开,下来一位妙龄少女,此人正是:宋小菲(彭博的女友)。

她走到舞厅门口,向里面看了看。门内,服务员玲玲(舞厅服务员)迎上来,道:“晚上好!”

宋小菲(彭博的女友)看了看玲玲,说:“你是玲玲小姐吗?”

“哦呵呵,是的,您认识我呀。”玲玲笑盈盈地看着她,说。

“是的,你的男朋友苏力和我的男朋友是最好的朋友,我听他说的。”宋小菲友善的样子,说。

“哦,是吗,那太好了,欢迎欢迎,欢迎你啊,呵呵呵。那么,你能告诉我吗,你的男朋友,他是谁啊?”玲玲笑着问。

宋小菲向舞厅里面看了看,说:“我是彭博的女朋友。”

“啊?!”玲玲惊愕不已,呆了,吓得手足无措,瞪着她,疑惑的表情。

宋小菲一笑,说:“玲玲姐,你不信吗,你叫苏力出来吧,他知道的,他认识我,我叫菲菲。”

“哦,好,好,你,你等一下啊。”玲玲转身,跑进舞厅,她绕着舞池,找到了苏力,惊慌的样子,说:“苏力,苏力,快告诉我,彭博是不是有位叫,叫菲菲的女朋友啊?”

苏力一惊,瞪着她,道:“你怎么知道的?”

“哎呀,人家已经来啦,就在门口呢。”玲玲焦急的样子,说。

“啊?!她怎么来啦?”苏力惊讶的表情,站起,与玲玲快速向大门走去。

到了门口,苏力看到菲菲,怔住了,他喊道:“菲菲啊,真是你啊,你怎么来啦?”

菲菲看着他,笑笑,说:“我是来找那个老太婆(郑春娥,林正楷前妻)的,我想要她给一笔分手费,然后,我与彭博分手。”

“啊?彭博呢,他,他在哪里啊,他的电话怎么一直都打不通啊,可以让我和他通个电话吗?”苏力不安的表情,说。

“他现在很苦恼,而且,警察还要抓他,不会开机了。这样吧,我也不想连累你们,只要你们带着我找到老太婆,证明我是彭博的女朋友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都由我来办。”宋小菲淡淡的语气,说。

“你来要分手费,是真的要和彭博分手吗?”苏力担忧的表情,问。

菲菲一笑,看着他说:“我知道你是彭博最好的朋友,也知道玲玲是你最爱的女孩,所以,我就不隐瞒了:这次,是彭博要我来的。不然,我哪敢来啊,不被他打死才怪呢。”

“啊,天呐,菲菲啊,你要干什么啊,她不会给钱你的。”玲玲惊讶地看着她,说。

“给不给钱,由不得她了,对付她,我们有的是办法。”菲菲冷冷地说。

“啊,妈呀,怎么会这样啊。”玲玲眼眶湿润了,极度不安的表情。

苏力拍拍玲玲的肩,说:“好了,玲玲啊,别担心,你先进去吧,和老板娘他们打个招呼,要他们都不要为难菲菲,就当不知有这回事,这里的事情,由我一个人出面,好吧?”

“啊?那,那你要注意啊,千万别把娥姐逼急了,好吗?”玲玲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担心的样子,说。

“嗯,我和她也是好朋友了,天天住在他家里,不会逼她的,放心吧。”苏力心事重重的样子,说。

“哦,好,那,我先进去了,菲菲啊,你千万,别把事情闹大了啊。”玲玲又眼泪汪汪地看着菲菲,不放心的表情,叮嘱道。

“玲玲姐,你放心好了,有你们在,不会有事的。”菲菲淡淡一笑,说。

“哦。”玲玲又瞟了他俩一眼,转身,心事重重走了进去。

苏力看着宋小菲,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先进去,你跟着来,别跟太近了,我俩一前一后,如果看到她,我会走到她背后,指给你看,你注意我就行了,好吧?”

宋小菲(彭博的女友)认真听着,点头道:“嗯,好,知道了。”

苏力转身,进了舞厅。宋小菲跟了进去。俩人一前一后,走着走着,苏力走到了郑春娥(林正楷前妻)的座位,突然,郑春娥喊道:“苏力,去哪里啊?”

苏力一惊,尴尬笑笑,说:“我去厕所,呵呵。”

他走过她的座位,转身,正要伸手指认,郑春娥突然转身,喊道:“你快来陪我跳舞啊,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快闷死了。”

“哦,好的好的。”苏力惊讶的表情,继续向前走。这时,宋小菲正巧走到了郑春娥的座位旁。她站定,疑惑地看了看苏力,苏力转身,向这边指了指。距离较远,宋小菲犹疑不决,不能确定他指的是哪一位。

宋小菲索性向苏力走去,走近他,疑惑的样子,大声说:“这么远,我不知你指的是哪一位啊。”

苏力背对着她,大声说:“就是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一位。”

“哦,知道了。”宋小菲返回,直接走到郑春娥的身边。

“你好!”宋小菲看着郑春娥,招呼道:“我有件事情,想找您谈谈,方便吗?”

“找我谈?你认识我吗?什么事?”郑春娥抬头,惊疑的表情。

“是的,关于彭博的事情。”宋小菲看着她,说。

“彭博?他怎么啦?你是谁?”郑春娥惊愕地瞪着她,问。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吧,这里太吵了。”宋小菲看着她,说。

郑春娥警惕地看着她,问:“你是谁?”

“这里太吵了,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吧。”宋小菲冷冷的表情,说。

“不,你先告诉我,你是谁?”郑春娥紧张的样子,问。

宋小菲冷冷一笑,说:“那好,我就告诉你吧:我是彭博的女朋友。”

“啊,你说什么?”郑春娥惊愕地站起,看着她,嘴唇颤抖,说:“怎么可能,他天天和我在一起,你,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里很吵,我们换一个地方谈吧?”宋小菲淡淡一笑,说。

郑春娥狠狠地瞪着她,道:“谈?我和你谈?有什么好谈的,凭什么?就因为你年轻,你想抢走他,是么?”

“哼哼,是吗?没这么简单吧?”宋小菲冷冷一笑,说。

郑春娥急了,突然回头,大声喊道:“苏力,苏力!”不见人。她又转身,大声喊道:“老板娘,老板娘!”也不见人。她愤怒的样子,环顾四周,不见一位朋友。她愕然,恐惧的表情,瞪大眼睛,看着宋小菲,吼道:“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宋小菲瞪着她,克制的表情,说道:“谁不要脸啊,这话你还好意思说?我没骂你就不错了,我警告你啊,请你说话文明一点儿!”

“呵呵,你还教训起我来啦,你这不要脸的东西,看清楚了,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郑春娥极度愤怒的表情,发出沉闷的吼声。

“哟,看来,不骂你,你还真不知自己是谁了。你谁啊你,你以为自己是谁啊,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天天和一个十九岁的男孩子睡觉,你这算是要脸吗?”宋小菲两手抱胸,愤怒的样子,瞪着她说。

“你……你,你这贱人,给我滚出去!”郑春娥站起,指着外面咆哮着。

“凭什么啊?要滚出去的人是你,不是我!”宋小菲瞪着她,毫不畏惧的样子。

“你这不要脸的贱人,居然,还自己找上门来了,给我滚!”郑春娥冲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使劲往外拖。

宋小菲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两人拉来推去。郑春娥抬起一只手,也抓住了她的头发,俩人狠狠地揪扯对方。这时,音乐停了,舞客们向四周散开。

彭铁山(舞厅老板)焦急的样子,跑过来,喊道:“怎么啦,你们怎么啦,啊?松手,都松手!”

郑春娥喊道:“帮我打她,打她,快,打死这个贱人!”俩人互相扯住了对方的头发。

柜台,老板娘跺着脚,焦急的样子,向苏力和黎向东招手,苏力和黎向东跑过去。老板娘与他们叽叽喳喳说了一阵,赶紧带着他俩,也跑了过去。

“怎么啦怎么啦?”老板娘跑来,焦急的样子,喊道。

“咿呀,这不是菲菲吗?你们这是怎么啦,松手松手,快松手啊!”苏力抓住菲菲的手,说。

“她是谁?苏力,快告诉我,她是谁?”郑春娥狠狠地揪住她的头发,咬牙切齿地问道。

“她……她,哎呀,都松手吧,误会了,这么多人都在看呢,我们到包房里去说吧。”苏力焦急的样子,说。

“不,不行,这贱人,一看就是小三,今天,我要好好教教她,作为女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今天,一定要让她弄个明白!”郑春娥又使劲扯她的头发,满脸痛苦的表情,气喘吁吁地说。

宋小菲冷笑道:“哼哼,好啊,告诉你,这话,让我说,才对,我正想要教教你呢,作为女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第二十五章

俩人使劲拉扯着。突然,郑春娥松手,抱着她的腰,一摔,俩人同时摔倒。宋小菲扯住郑春娥的头发,一使劲,翻了过来,郑春娥又立即抓住了她的头发,使劲儿拉着。

俩人都已气喘吁吁,疲惫不堪。老板和老板娘分别抓住她俩的手,老板娘喊道:“别打啦,别打啦,你们别打啦!”

“哎呀,求求你们啦,都别打啦,菲菲啊,你松手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呀!”苏力拉着她们,着急的样子,说。

宋小菲喘着粗气,说:“本来,我不想打她,这不要脸的老女人,开口就骂我,还说要教我怎样做女人,今天,要是不打她,我没法咽下这口气!”说着,她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郑春娥也挥手还击,打了她一巴掌。俩人改变了方式,连续用巴掌扑打对方。众人一起动手,终于将她俩拉开。俩人气喘吁吁,虎视眈眈,满脸愤怒和仇恨的表情,被几人分隔着,带进包房,按坐在沙发上,老板娘关门。

“说吧,你这不要脸的,你到底想干啥?”郑春娥余怒未消的表情,说。

“你还骂人是吧,告诉你,我和彭博在一起两年多了,你认识他,才两个多月,你说,到底是,谁不要脸啊?”宋小菲不服气的样子,瞪着她,说。

郑春娥惊愕的表情,看了看苏力,问:“她说什么,她,和彭博,两年了?苏力,告诉我,她说的,是真的吗?”

苏力低着头,说:“是的,她,她,哎!”他左右为难的样子,坐在了沙发上。

“是真的?怎会这样啊,啊?呜呜呜……”郑春娥委屈的样子,头靠着沙发,哭了起来。

苏力看了看大家,说:“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我在,没事的。”

大家不放心的样子,犹犹豫豫,走出了包房。苏力关门,又走到郑春娥身边,低着头,说:“其实,彭博开始与你在一起,是因为,他和女朋友吵架了,后来,他俩,又和好了,所以,就,就有了今天这样的结局。”

“就这么简单啊,啊?就这么简单啊,这就是理由啊,啊?你打他电话,今天,他必须亲口告诉我,是要她还是要我,你打他电话,现在就打,你打啊,你快打啊,呜呜呜……”郑春娥哭着,伤心欲绝的样子。

“现在警察在抓他,他担心手机被监控了,所以关了机。我之前,和他聊过,要他做出抉择,他很痛苦,拿不定注意。”苏力低着头,说。

“呜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啊,啊?呜呜呜呜,我的命,就这么苦啊,啊?呜呜呜呜……”郑春娥伤心痛哭着。

苏力走到宋小菲身边,看着她,说:“我看啊,你还年轻,还可以找一个更好的,你就退出吧,不然,这样僵持着,对大家都不好啊。”

“退出?哼哼,凭什么呀?她后来,我先到,现在,你要我退出,那不是太便宜她了?”宋小菲不服气的样子,说。

“不,如果,你愿意退出,我会补偿你的,好吗,啊?就算,我求你了,呜呜呜……”郑春娥委屈的样子,哭着说。

“好啊,那你说说,怎样补偿?”宋小菲冷静地说。

“你告诉我,你需要怎样补偿,才可以退出,好吗?”郑春娥擦去脸上的泪水,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她,说。

“我要一百万!”宋小菲冷冷地说。

“什么,一百万?怎么可能啊,哪有这样的事情啊,你和他分手,要一百万补偿?天啊,你想想,这可能吗?”郑春娥惊愕的样子,泪眼朦胧地瞪着她,说。

“一百万都不可能?哼哼,就一百万,我把自己心爱的男人让给你,你不觉得,我很亏吗?”宋小菲站起,生气的样子,冷冷地说。

“不行,劝你快点儿打消这个念头,我是不会给你一百万的,你以为,我开银行啊?”郑春娥瞪着她,说。

“那你说说,事已至此,你想怎么办?”宋小菲看着她,说。

“最多两万,你要就要,不要拉倒。”郑春娥瞟她了一眼,没底气的样子,说。

“两万,哼哼,好笑啊,你以为,我是叫花子啊?”宋小菲生气的样子,瞪着她,说。

“随便你,反正,要就要,不要拉倒,多一分都没有。”郑春娥抬头,看着她,说。

“哼!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呀,到时候,你别怪我不客气了,信不信,以后,你求我收下一百万,我都不会要了!”宋小菲气鼓鼓的样子,瞪着她,说完,扭头就走,开门,出去了。

郑春娥闭着眼睛,头靠在沙发上,颤抖着,痛苦的表情,泪水一滴滴落下来。

白天,看守所

接见室内,站着:郑春娥、老板娘、黎向东(小混混)、玲玲、苏力,共五人。

郑春娥眼泪汪汪,激动的样子,望着玻璃墙内的小房间。玲玲挽着郑春娥的手臂,难过的样子,也傻傻地望着里面。

“嘭”的一声,里面房间的铁门开了,进来一位警察,后面跟着的是: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玲玲的爱人、易冬梅(舞厅老板娘)的偶像。

林正楷扫视大家一眼,径直走到玻璃墙边,坐下。郑春娥望着他,痛苦的表情,无声地哭着,眼泪接连落下。玲玲低下头,擦拭着眼角,她想哭,转身,用手捂住了嘴巴。易冬梅眼泪汪汪,看着他,说:“林老板,你,还好吗?”

林正楷抬头,看着她,说:“我还好,你们,都还好吧?”

“是的,你放心,大家都好好的,你,不要牵挂。”易冬梅一手捂住嘴巴,眼泪接连滴落,她痛苦的样子,压抑地哽咽着,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郑春娥“呜呜”地哭起来,她一边抹泪水,一边痛苦地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没说出来。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回头,看了看玲玲,又转身,看了看林正楷,泪眼模糊地说:“希望,你能早点出来,我们,都会等你的。”说着,她又低头,捂着嘴巴,伤心哭起来。

两位小青年站在后面,迷惘的表情,一句话也没说。

林正楷眼眶湿润,眼睛红了,他看着大家,说:“我在里面,过得还好,不会有什么变化。等我出来的时候,这世界,可能,已经大不一样了,我也,做好了心里准备,你们,保护好自己,不要担心我,等我出来,大家还是好朋友,好吗?”

郑春娥捂着嘴巴哭泣,拼命地点头。玲玲伏在易冬梅肩上,俩人都哭成了泪人儿。

郑春娥抬头,哽咽着,说:“如果,我,我等你呢,不论,多少年,我都愿意等,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啊?”

林正楷伸手,在她面前的玻璃上抚摸,郑春娥将手合上去,伤心恸哭。他说:“谢谢你,你的眼泪告诉我,你还是爱我的,谢谢!只可惜,我们,似已天各一方、破镜难圆了。现在,我一点儿也不恨你了,只希望,你过得好,我相信,等我出来,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朋友,我会把你当作亲妹妹,我一定会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你面前,如果,你过得好,那么,我会站在远处,默默祝福你,默默为你祈祷,一直,坚持到老。”

郑春娥已泣不成声,满脸是泪,她低下头,伏在台上,使劲儿哽咽着。

林正楷抬头,看了看玲玲和易冬梅,说:“冬梅啊,玲玲,你们俩别哭了,人生一世,怎样过,都是几十年,命运注定的,上天安排的,我们都认了吧,我们不能与天斗,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么,就学会适应吧,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快乐起来,无论将来,你们变成了怎样的人,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朋友,谢谢你们,是你们,让我知道了,在人间,什么是爱,什么是痛,正是这样的爱与痛,让我在监仓里,每天都有可想的事情,每天都有,幸福的事情,每天都有,期盼的事情,愿你们,都过得好,都幸福,天天开心,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在里面,也会幸福和开心的,现在,还有什么,比你们过得好,更能让我幸福和开心的事情呢?”

易冬梅与玲玲伏在郑春娥背上,三人嚎啕大哭起来。苏力和黎向东两位小青年,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东张西望,眼眶也湿润了。

林正楷低头,抬起戴着手铐的手,擦拭着眼泪,起身,向铁门走去,眨眼就出了门。郑春娥蓦抬头,看到眼前房间里空空的,她更是放声恸哭起来。

这时,黎向东的电话响铃了。他拿出手机,接听,电话里,传出宋小菲(彭博的女友)的声音:“喂,向东啊,我是菲菲。你旁边没人吧,方便说话吗?”

黎向东一怔,紧张的样子,看了看大家,赶紧走了出去,说:“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你旁边没人吧?”电话里,传出宋小菲的声音。

“我和他们在看守所看一位朋友,现在,我一个人走出来了。有什么事啊,你说吧。”黎向东紧张的样子,问。

“哦,那好,彭博要和你说话。”接着,电话里传出彭博的声音:“喂,向东啊,我有件事情要找你帮忙,不知你愿不愿意。”

“博哥啊,咱们这么好的兄弟,你还这么见外干啥呀,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黎向东慷慨地说。

“那好吧,既然是兄弟,我就明说了吧。昨天,菲菲去找老太太要分手费,一分也没要到,还被打了,菲菲现在很伤心,很委屈,可是,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最后,和菲菲商量,只有你能帮到我们了。”电话里,彭博说。

“哦,好啊,要我怎么做,博哥你只管说。”黎向东坚定地说。

“你想办法勾引她,如果成功了,就通知我,我来抓现场,然后,我和她分手,找她要分手费。”电话里,传出彭博的声音。

“啊?!”黎向东一惊,吓得叫出了声,他紧张的样子,回头一看,他看到:三位女人和苏力走了出来。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脸上还有泪痕,她看着黎向东,疑惑的表情,问:“怎么啦向东啊,你有什么事吗?”

“啊?没,没有啊,我在听,听一下,手机声音太小了,我在调,现在好了,声音调,调大了一些。”黎向东点了点手机,挂机。

“哦,走吧,我们回去吧。”易冬梅说着,搀着郑春娥,大家一起走出了铁门。

夜晚,苹果舞厅

舞厅大门外,几个艺术大字流光溢彩,气势磅礴,彩灯耀眼夺目。

舞厅内,有很多人在跳舞。包房内,郑春娥、玲玲、易冬梅三位女人坐着,各有心事。柜台,彭铁山在售货,冯云在摆放矿泉水。

舞厅一角,黎向东与苏力在说话。

黎向东皱着眉头,为难的样子,说:“怎么办啊,大家兄弟一场,这次,我真是很为难啊。”

“是的啊,我理解你,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做得下手啊,那老女人,现在已经很惨了,你这样做,不是要杀人吗?”苏力同情的样子,说。

“是啊,博哥怎么想得出来啊,这样的事情,比杀人还残酷啊,说出来容易,做出来也容易,可是,那悲惨的结局,我该怎么面对呀?”黎向东幽幽地说。

“哎,真是不可想象,太可怕了。”苏力靠在沙发上,悲哀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哎,算了算了,谁叫咱是兄弟啊,烦死了,算了算了,最多,我帮他这一次,不论成不成功,就这一回。如果,失败了,他再要我做这样的事情,你要帮我说话哦。”黎向东生气的样子,说。

“好,我知道。”苏力闭着着眼睛,说。

第二十六章

早晨,和丰小区C座A单元

室内,客厅,苏力和玲玲坐在沙发上。易冬梅洗漱完毕,走到郑春娥房门口,敲两下门,对着房门喊道:“娥姐,我们去逛街,你去吗?”

房门打开,郑春娥穿着睡衣,疲倦的样子,说:“我昨晚没睡好,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哦,好吧好吧,你休息吧。”易冬梅说完,转身,与苏力、玲玲三人,一起出门,易冬梅顺手关门。

玲玲一怔,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易冬梅,疑惑地说:“老板娘啊,你怎么不把向东叫起来,我们一起去啊?”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笑笑,说:“他呀,像只懒猫,还要睡觉呢,他要我帮他买点东西,还说我的头发太长了,要我剪短一点。”

“哦,呵呵,是吗,都要你剪头发了,说明啊,他是把你当做自己人了呀,哈哈哈哈。”玲玲哈哈笑起来。

易冬梅做了个打人的手势,看了看,又伸手,拧了她的胳膊一把。玲玲“啊”地叫出了声,她跑进了电梯,赶紧关门。

苏力跟着易冬梅走着,心事重重的样子,两人进了另一部电梯,关门。

早晨,和丰小区C座A单元

室内,郑春娥的房门虚掩着。里面一间房,黎向东躺在床上,用手机发信息,信息内容:他们都出去了,只有我和老太太在家。手机显示:发送成功

很快,他收到了信息:好的,按原计划办。

他写信息:好的,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手机显示:发送成功

他放下手机,穿着三角裤,去了洗手间。

另一间房内,郑春娥躺在床上发呆,她在回忆:

回忆1、宋小菲冷冷一笑,说:“那好,我就告诉你吧:我是彭博的女朋友。”

“啊,你说什么?”郑春娥惊愕地站起,看着她,嘴唇颤抖,说:“怎么可能,他天天和我在一起,你,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回忆2、“不,不行,这贱人,一看就是小三,今天,我要好好教教她,作为女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今天,一定要让她弄个明白!”郑春娥又使劲扯她的头发,满脸痛苦的表情,气喘吁吁地说。

宋小菲冷笑道:“哼哼,好啊,告诉你,这话,让我说,才对,我正想要教教你呢,作为女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回忆结束)

洗手间内,传出咳嗽声,还有哗啦啦的放水声。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响,随后,又传来黎向东“啊,啊”的叫声。郑春娥一惊,抱紧睡衣下床,慌张的样子,踏着睡鞋,向洗手间跑去。她看到:黎向东穿着三角裤,痛苦的表情,倒在了地上。

“向东,向东,你怎么啦,啊?”她惊恐的样子,进去扶着他,紧张地问。

“没事,没事,只是,脚踝崴了一下,崴伤了筋,骨头没事。我这两天,心里有事儿,很烦啊,刚才,稍不留神,就摔了一跤,哎,烦死了。”黎向东烦恼的样子,说。

“哎呀,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心事啊?来来来,起来,先到房间休息一下吧。”郑春娥使劲儿拉他。

他吃力的样子,抓着她的手臂,歪歪倒倒地站起来,却走不稳,又向前一扑,差点儿倒下,幸亏郑春娥拉住了他,使劲儿扶正,睡衣却敞开了,黎向东耷拉着头,又向前一冲,她弯腰接住,他的脸碰到了她的胸口,郑春娥使劲抱着他光溜溜的身子,慢慢向房间移动,他脚底一滑,“啊”地一声,又向前倒去,她赶紧抓住,俩人歪着身子,站不起来了,他痛苦的样子,两只手抓住她,头向她胸口靠拢,她无法坚持,“啊”地一声,坐在了地上,他随着倒下,头刚巧靠在她的胸口。他躺在她怀里,有气无力的样子,喘息着。

“谢谢你,谢谢你,娥姐,不好意思,我把你,也,也拉倒了。”他头靠在她胸口,喘息着,说。

郑春娥拍拍他的头,苦笑道:“哎呀,你这是怎么啦?小小年纪,怎么会心事重重啊,走路都摔跤啊。”

“哎,我一想到,易冬梅是有老公的人,就很委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呜呜呜……”黎向东装作痛苦的样子,哭出了声音。

郑春娥一怔,抚摸着他的头,说:“那,你当初,就不应该呀,你明知她是有老公的人,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啊,现在,人家都动了真感情,你是不可以这样想的。”

“其实,缘分这东西,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啊,当初,在KTV,我看到她喝醉了酒,起了怜悯之心,一时冲动,就,就和她……哎呀,现在想来,真的后悔啊。”黎向东头靠在她胸口,说。

她拍拍他的头,说:“快别这样想了,你现在后悔,想找一个年轻的是吧?”

“不啊,年龄无所谓,至少,也要像彭博这样,找一个没老公的女人,整天在一起,不用担心,她会与别的男人睡觉啊。可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对我来说,居然,都成了一种奢侈,我真的,很失败,我,很失败啊。”黎向东装作酸楚的语气,说。

郑春娥哀怨道:“哎!其实,大家都累啊,你以为,彭博就不累吗?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左右为难,我能想象,他一定,也是很苦恼的。所以,我真的,想成全他算了。爱一个人,就得让他幸福,让他开心,让他快乐。如果因为我的存在,让他不再幸福、开心、快乐,那么,我还死死地守着他,还有什么意义呢?”

“您真是这么想的啊?”黎向东抱紧她,头埋在她怀里,说。

“是啊,特别是他女朋友找过我之后,我就想,彻底放弃他算了,免得大家都痛苦。”郑春娥幽幽地说。

“哦,这真是,缘分啊,我现在,想放弃易冬梅,你现在,也想放弃彭博,这真是,太巧了啊。”黎向东抱紧她,说。

“呵呵,是哦,怎么会这么巧呢,哎,人生啊,真是很奇怪,你若想得到什么,一样也得不到,反而,你没想过的,会经常在眼前出现,甚至让你,唾手可得。”郑春娥微笑着说。

“是的,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我觉得,真的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俩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呢,或许,这就是上帝的安排吧。”黎向东抱紧她,脸在她胸口蹭了蹭。

郑春娥低头,看了看他,抚摸他的头,问:“还痛么?”

“现在好多了,谢谢你。”黎向东抬手,搭在她的脖子上,说。

“我扶你进房休息好不好,这样会感冒的。”郑春娥抚摸他的头,关心地说。

“等一下好不好,现在,我,我好冲动啊,我想吻你,可以吗?”黎向东一手抚摸着她的胸部,说。

“这样不好吧,”郑春娥抚摸他的头,说:“毕竟,你是老板娘的人啊,不可以的,你克制一点,好不好?”

“不行,不行,”黎向东气喘吁吁,拨开她的胸罩,亲吻她的胸部。她头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黎向东一边亲吻,一边抚摸。

郑春娥喘息着,看了看他,摸着他的头,说:“你,会后悔的。”

“不,我不会,你没有老公,我愿意,我不会后悔的,我不后悔。”黎向东一边亲吻她的胸部,一边抚摸她的大腿。他拉开她的内裤,手伸了进去。

“不要,不要,这样不好啊,向东,不行,不要啊。”郑春娥喘息着,皱着眉头,哼哼地呼唤着。

“没事的,我会负责的,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我,我喜欢你。”黎向东亲吻着,抚摸着。

“那,不要在这里,我扶你,到房间里去,好吗?”郑春娥喘息着,小声地说。

“嗯,好,我现在好多了,你抱着我,我抱着你,我们俩到房间里去,我在床上吻你,好吗?”黎向东吻着她的胸,说。

她叹息一声,说:“好。”她搂着他,拉起来,俩人搂抱着,慢慢移到了房间,靠在床边,倒了下去。

床上,黎向东为她解开胸带,一边亲吻她的胸部,一边为她脱下裤子。郑春娥偏着头,皱着眉,胸口起起伏伏,微微喘息着。

黎向东脱下自己的三角裤,压在了她身上。这时,他一惊,看到:郑春娥已泪流满面。他顿了顿,又俯下身子,亲吻她的胸部……

白天,和丰小区C座,楼房一侧

小区内,花池背后,彭博坐着,焦急的样子,时不时看看手机,又向后看看。终于,他站起,躲在花池背后,向楼上窗口观望。那一扇窗,被窗帘遮掩,似乎,里面什么也没发生。

彭博焦躁不安,走来走去。他犹疑的表情,不知不觉,来到了电梯口,终于,按下电梯按键。电梯到了一楼,他站在门口,门打开,他正要冲进去,这时,门口出来一位女子,他一惊,差点儿撞到了她,赶紧退让,女子怪异的表情,看了看他,走了出去。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又转身,走了出来。

彭博再次来到花池边,走来走去。他看了看手机,又向后看看,焦躁不安的样子,坐下来。

室内

房间里,床上,郑春娥捧着彭博的脸,闭着眼睛,急促地呼吸着,她说:“快点好吗,我今天,心情不好,改天,我再,好好陪你,好吗?”

彭博停下,看着她,想了想,说:“哦,好。”……

白天,和丰小区C座,楼房一侧

彭博坐着,又看看手机。终于,他站起,愤怒的样子,看了看楼上的窗口,径直走了过去。他来到电梯口,开门,进去。

电梯升起,不一会儿,电梯停下,门打开。他走出电梯,来到郑春娥家门口,门上,贴着一个漂亮的“福”字。他掏出钥匙,小心插进去,开了门,轻轻推开,进去。

他蹑手蹑脚,来到里面一间房门口,房门虚掩着,他轻轻地推开,看到:床上,被子里,黎向东一个人睡在里面。他又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小声问:“向东,你怎么回事啊,我一直在下面等呢。”

黎向东一怔,抬头,看了看他,说:“你进来啦?”

“是啊,难道,我不进来,要在外面等一天啊,怎么样啊,你到底办了没有啊?”彭博突然掀开被单,瞪着他,疑惑的表情。

“哎呀,你干什么啊,你以为像穿衣服那样简单啊,说穿就穿啊,人家门都没开,我怎么进去呀?”黎向东拉起被单,瞪着他,没好气儿地说。

“哦,这样啊,哎呀,看来,你就吹牛厉害!告诉你啊,这件事,你必须帮忙,不能再拖了,不然,我会被菲菲吵死的。”说完,他转身出门。

他走到郑春娥的房门口,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郑春娥趴在床上,听到声响,抬头,看到彭博进来,一惊,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捂着被子坐起。

彭博笑笑,说:“你没睡着啊?”

“你终于来啦?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你,你太残酷了,你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郑春娥瘪着嘴,眼泪汪汪的样子,瞪着他,说。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彭博歉疚的样子,坐到她身边,为她擦拭眼泪,说:“我就是因为想你,才回来的呀。”

“可是,半路上,又杀出一个小妖精来,你,你要我怎么办啊,啊?呜呜呜……”郑春娥哭起来,用手臂擦拭着眼泪。

彭博爬上床去,抱着她,说:“先别哭,我好想你,我是来看你的,时间很紧,等下,我又要走了,这几天,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好吗?”

郑春娥瘪着嘴,哽咽着。彭博将她抱着,向下移动,让她平躺在床上,自己脱去了衣服,钻进被单,趴在她身上,看了看,为她擦拭泪水。郑春娥头一偏,推开他的手,自己擦拭泪水,娇嗔地说:“不要你管!”

第二十七章

彭博一笑,没说话,俯下身,亲吻她的脖颈,抚摸她的胸部,说:“老婆,知道吗,我好想你。”

“想我你就回来呀,你整天和那小妖精在一起,还说想我,谁信呀?”郑春娥说完,闭上了眼睛,任由他亲吻。

被单里,彭博解开她的内衣,丢在椅子上,接着,又取出她的内裤……

另一间房,床上

黎向东坐着,深深叹息。他心事重重,瞪着床单发呆。

夜晚,苹果舞厅

舞厅大门外,几个艺术大字流光溢彩,气势磅礴,彩灯耀眼夺目。

舞厅内,许多客人在跳舞。

郑春娥气色好多了,她笑盈盈地,容光焕发,黎向东牵着她,俩人在舞池中央,欢快地跳着恰恰舞。

柜台旁,玲玲与冯云(舞厅服务员)在偷偷观看他俩跳舞,神秘兮兮的样子,议论着什么。

一旁的沙发上,老板娘坐着,一边看他俩跳舞,一边喝茶。她吃醋的样子,隐现生气的表情。

一曲结束,大家回到座位。黎向东向老板娘走来,笑呵呵的样子,走到她身边,说:“怎么是这个表情啊,你吃醋啦?”

“吃醋?”老板娘瞟了一眼,说:“如果,你喜欢她,我吃醋也不解决问题呀。”

“怎么可能啊,我怎么会喜欢她呀,这几天,彭博不在,她寂寞,叫我陪陪她,也很正常嘛。”黎向东站着,解释说。

老板娘笑笑,又瞟了他一眼,说:“我知道,没事的,去吧,多陪陪她,确实,她现在很孤独,太可怜了,没事的,去吧,去啊,我是说真的。”

“嗯,也好啊,这样,免得你老公怀疑我,对不对?”黎向东一手撑在沙发靠背上,瞟了她老公一眼。

“看来,你还挺会搞地下工作的嘛,呵呵呵呵,”老板娘笑起来,说:“去呀,我没事了,真的,你去陪陪她,别太累就好,知道吗?”

“嗯,好的,想我了,就叫一声,随喊随到,拜拜!”说着,他转身离开,来到郑春娥座位旁,坐下。

郑春娥盯着他,神秘笑笑,问:“她吃醋了吧?”

“不会,我只是担心别人说我俩的八卦,所以,两边走走,这样,别人就看不明白了,知道吗?”黎向东拿起矿泉水,拧开盖,喝了一口。

“哟呵,看来,你还挺聪明的嘛,行啊,算我这回没看错人,好啊,我认你了。”郑春娥欣喜的样子,说。

“现在心情好啦?”黎向东看着她,问。

“对,好多了,我现在很开心,嘻嘻,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呀,嗯?”郑春娥笑嘻嘻地看着他,问。

“是啊,我一直在等,等你心情好起来,我要和你,疯狂一回。现在,我们俩回去,好不好?”黎向东神秘的表情,看着她,说。

“好啊,你先走,在前面红灯路口等我,我开车来接你,好不好?”郑春娥说。

“好的,行,那,我先走了。”黎向东说着,转身离去,他走出了舞厅。出了门,黎向东向后看了看,紧张的样子,掏出手机,快速编辑信息:博哥,你半小时后回来,我和她一定在床上。你直接进来就是。手机显示:发送成功

这时,郑春娥跟着出来了,她笑呵呵的样子,喊道:“你不用走那么远了,上车吧,反正,他们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她开了门,上车。

他一怔,收起手机,说:“哦。”跑了过来,开门,上车,将手机放进裤兜里。

夜晚,和丰小区C座A单元

玻璃窗亮着灯,窗幔遮掩着,显得别有情调,温馨浪漫。

室内,房间里

床上,被单里,黎向东亲吻着郑春娥的胸部,她闭着眼睛,发出难禁的哼哼声。

夜晚,和丰小区C座A单元

楼下,一辆的士车驶来,停下,开门。彭博下车,掏出手机,调为摄像模式,他举起手机,对着周围看了看,放下,抓稳手机,急匆匆走进电梯口。

电梯关门,升起。他不安的样子,盯着电梯上的数字。电梯停下,门打开,他赶紧走了出去。他来到了郑春娥的家门口,门上,有一个漂亮的“福”字。他紧张的样子,小心拿出钥匙,轻轻打开门,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来到里面一间房,门是开的,没人。他退后几步,来到郑春娥的房间,抬手,小心按在门上,轻轻推了推,推不动。他一惊,紧张起来,赶紧拿出钥匙,颤抖着手,小心插进去,一手举起手机,准备拍摄。

他拧动钥匙,轻轻推开房门,一惊,看到:床上,被单里,郑春娥光着臂膀,压在黎向东身上,喜笑颜开,满面春光,无比幸福和陶醉的表情。

彭博正举着手机,对着郑春娥拍摄。郑春娥回头,看到正在拍摄的彭博,她吓呆了,颤抖地问:“彭博,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你看看,你在干什么,啊?!”彭博咬牙切齿地说。

郑春娥眼泪汪汪,起身,捂着一件衣服,说:“不,彭博,你听我解释,你……”她突然回头,惊疑的目光,瞪着黎向东,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向东,你……你们,要干什么?”

黎向东看了看她,闭上了眼睛,说:“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向东,不关你的事,啊?真的吗,啊?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呀,啊?呜呜呜呜……”郑春娥无助的样子,悲痛地哭起来。她边哭,边回忆:

回忆1、俩人倒在地上,黎向东一边亲吻郑春娥,一边抚摸。

郑春娥喘息着,看了看他,摸着他的头,说:“你,会后悔的。”

“不,我不会,你没有老公,我愿意,我不会后悔的,我不后悔。”黎向东一边亲吻她的胸部,一边抚摸她的大腿。他拉开她的内裤,手伸了进去。

“不要,不要,这样不好啊,向东,不行,不要啊。”郑春娥喘息着,皱着眉头,哼哼地呼唤着。

回忆2、郑春娥捂着睡衣,从黎向东的房间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关门,趴在床上,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抬头,看到彭博进来了,一惊,倒吸一口冷气,赶紧捂着被子坐起。

回忆3、郑春娥走出舞厅,她笑呵呵的样子,喊道:“你不用走那么远了,上车吧,反正,他们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她开了门,上车。

他一怔,收起手机,说:“哦。”跑了过来,开门,上车,将手机放进裤兜里。

回忆4、彭博正举着手机,对着郑春娥拍摄。郑春娥回头,看到正在拍摄的彭博,她吓呆了,颤抖地问:“彭博,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你看看,你在干什么,啊?!”彭博咬牙切齿地说。

(回忆结束)

郑春娥又对他俩看了看,惊愕的表情。她突然冷静下来,擦去泪水,深叹一口气,站起,一边穿衣,一边说:“有什么事情,总得让我穿好衣服再说吧。”

“好啊,你穿,快把衣服穿起来,你这样子,惨不忍睹,想不到,你连我最好的兄弟都不放过,你知道吗,你,你太让我失望了!”彭博瞪着她,说。

“哼哼,我知道了,彭博,我想通了,现在,我告诉你,我不伤心,也不害怕了,你拍吧,拍好了,想怎样,你尽管说。”郑春娥穿好了衣服,坐在床上,瞪着他,冷冷的表情。

黎向东还赤裸着身体,靠在床头,闭着眼睛。郑春娥蓦然回头,瞪着他,冷冷地说:“向东,你还不穿衣啊,他已经拍完了,你还想干嘛?”

黎向东睁开眼睛,无奈的表情,没看他们一眼,自顾自地穿衣服。

彭博收起手机,想了想,说:“如果,你喜欢他,可以,我退出,反正,他也不是外人。”

“哼哼!”郑春娥低着头,苦笑一声。突然,她又抬头,死死盯着他,说:“姓彭的,你还想说什么?有什么话,你都说出来吧!”

彭博一怔,脸上掠过吃惊的表情,说:“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解决,你说吧,我们之间,该怎么办?”

“那你说,该怎么解决啊?我听你的就是。”郑春娥轻描淡写的语气,冷冷地看着他,说。

彭博被她的反应怔住了,看着她,丢了主张的样子,说:“那好,这可是你说的。我是江湖中人,不喜欢转弯抹角,直说了吧,我们,我们分手吧,从明天开始,各奔东西,我们俩,就是陌生人了!”

“好啊,这结果,我一点儿也不意外,问题是,你不会就这么走吧?就像你那女朋友,不甘心与你白白地分手,找我要一百万那样,你不会,也找我要一百万吧?”郑春娥狠狠地盯着他,说。

“哼哼,这话可是你说的,一百万就一百万,你拿出一百万,我立即走人,从此,我们谁也不认识谁。”彭博愤愤的样子,瞪着她,说。

“一百万?太多了,再说了,你不是不知道,我的钱,都买了理财产品,现在,也取不出来啊。”郑春娥无所谓的样子,说。

“没关系啊,现在,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剩下的,用房产证作抵押,你打个借条,注明一下,就可以了。”彭博瞪着她,说。

郑春娥摇摇头,又一笑,冷冷地说:“彭博啊,我真是小看你了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么卑鄙的小人了呀?”

“哼哼,你少了这一套,还说别人卑鄙,告诉你,这些,都是跟你学的。认识你还没几天,你就指使我们把舞厅里那么多沙发划破;你丈夫那么优秀,你居然疑神疑鬼,随意与比你小二十岁的男孩上床;你丈夫很无辜,你居然,还要走他八百万,还把他的两套房子全部要走;现在,你,你居然,又与别的男孩子上床。你还好意思说我卑鄙,你好好想想,我们俩,到底是谁卑鄙啊?!”彭博瞪着她吼道。

郑春娥颤栗着,一手撑住额头,泪水扑簌簌落下来,她压抑地哽咽着,又抓紧自己的头发,使劲摇头。

郑春娥猛抬头,满脸是泪,瞪着他,克制的表情,说:“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真的,想好了吗?是否,我们还可以,忘记过去,回到从前?”

“哼哼,可能吗,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们在玩儿童游戏吗,啊?”彭博瞪着她,说。

再次,郑春娥悲愤的表情,嘴唇颤栗,低下头,极度伤心地哽咽着,她摇摇头,泪水扑簌簌落下,两手使劲拉扯自己的头发。

“快点啊,别耽误时间了,等下,他们就要回来了,难道,你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丑事吗?”彭博不安的样子,吼道。

“我现在,真的没有钱,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呜呜呜呜,你知道,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吗?呜呜呜……”郑春娥使劲儿哭着,说。

“什么后果?难道,你是在暗示我,还想威胁我不成?你这样的事情都做了,我还在意什么后果,还有什么后果比这更耻辱、更可怕?难道,你做这事情之前,就没想过,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吗,啊?!”彭博吼道。

郑春娥突然停止了哭泣,低着头,冷静地说:“好吧,我答应你,我现在,先给你打个借条,然后,就把房产证押给你,半年内,我给你一百万,拿回房产证,这样,可以吗?”

“不行,你现在,必须先给我一笔现金。我从这里出去,没钱,怎么生活啊?”彭博大声说道。

“我现在,只有几万元现金,不能给你,我自己也要生活啊。”郑春娥看着她,说。

“那好,你不是答应给我女朋友两万元吗,那就先给两万吧,剩下的,以后再说。”彭博瞪着她,说。

郑春娥抬头,瞟了他一眼,说:“行,明天吧,明天给你转账。”

“不行,为什么要等到明天?”彭博瞪着她,说。

第二十八章

郑春娥瞪着彭博,冷冷地说:“因为,我想,让你多考虑一天,如果,明天下午,你还坚持这样的想法,那么,我一定付钱给你。”

这时,大门打开了,易冬梅、玲玲、苏力三人进来。

“不行!”突然,彭博咆哮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难道,你还想耍个什么花招出来?告诉你,别把我惹毛了,不然,我把你的视频发到网上去,看你还怎么做人,而且,该给我的,一分都不能少,明白吗?!”

易冬梅、玲玲、苏力三人听到吵架声,赶紧走过来。易冬梅惊慌失措的样子,问道:“怎么啦彭博,你怎么一回来就吵架呀?”

彭博回头,瞪着易冬梅,说:“你问她自己吧,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郑春娥看到易冬梅,嘴唇颤栗,又低下了头,极度伤心的样子,哽咽着,她摇摇头,泪水扑簌簌落下,两手使劲拉扯自己的头发。

“娥姐,娥姐,你这是怎么啦?”易冬梅赶紧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拍打她的肩背。

彭博冷冷一笑,说:“不好意思说是吧,你是希望我说出来吗?”

郑春娥一怔,猛抬头,满脸泪水,颤栗着说:“好,不用你说,现在,我自己说出来,该面对的,我一定会面对,该承担的,我一定会承担!”

彭博犹豫的表情,说:“你真要说出来?我看,你还是注意点吧,只要你不说,我也不会说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无所谓,无所谓了,姓彭的,我警告你,别把我逼急了,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一辈子!”郑春娥歇斯底里的表情,吼道。

“是吗,我奉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都到这刀口下了,劝你别把脖子伸出来。”彭博瞪着她,冷冷地说。

“伸出来又怎样,啊?难道,你还杀了我不成?告诉你,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郑春娥鼓胀着眼睛,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

易冬梅泪眼模糊的样子,激动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啦,娥姐,到底发生什么事啦,啊?你快告诉我呀!”

“好,我现在,告……告诉你,呜呜呜,我怀疑,他和向东,设了陷阱,呜呜呜呜,他俩算计我,先让我,呜呜呜,和向东上床,再,呜呜呜,他来抓现场,呜呜呜,敲诈我,要,要一百万,呜呜呜呜……”郑春娥低下头,伤心哭起来。

门外,玲玲吓呆了,睁大眼睛,眼泪汪汪,捂住了嘴巴,颤抖着,不说一句话。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情?”易冬梅猛地站起,惊愕的表情,大喊道:“向东,向东,你过来,你过来!”

黎向东走了过来,瞟了易冬梅一眼,低着头,不说话。

“告诉我,你昨天,明知娥姐单身在家,把我哄出去,还要我剪头发,今天,你又带着娥姐先回来,你,你在家里,到底做了什么,你说!”易冬梅指着他,愤恨的表情,吼道。

黎向东抬头,瞟了她一眼,又低下头,不敢说话。

“算啦算啦,你别为难他啦,”彭博拿出手机,拨弄几下,走来,站在她面前,说:“你看看吧,看了视频,你就知道了。”

易冬梅泪眼模糊,她颤栗着,低头看视频,视频里面:床上,郑春娥与黎向东赤裸着身体,面对镜头,郑春娥满脸惊愕的表情。

易冬梅看了视频,呆了,她神情恍惚的样子,突然,她抬头,“啪”地打了黎向东一耳光,瞪着黎向东,咬牙切齿地说:“难怪啊,你,千方百计把我哄出去,就是为了,一百万?为了一百万,你们俩,就联合起来,就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是不是啊?!”易冬梅咆哮着。

“老板娘啊,我是无辜的,可是,我知道,现在,怎样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我了。”黎向东摸着被打的脸,委屈的样子,看着她,辩解道。

“你还狡辩,你把我当傻瓜了是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可是,视频里,你还神情自若,不急不忙,你这畜生,算我看错你啦,给我滚开,滚开!”易冬梅泪水接连落下,她瞪着眼睛,瘪着嘴,伤心抽泣着,头也不回,冲了出去。

玲玲赶紧追了出去,一把抓住她,喊道:“老板娘,老板娘,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呀?”

易冬梅哭着,说:“我要回去,我回去,呜呜呜……”

“你现在,这么伤心,如果回家了,还抑制不了情绪,你老公会见怪的呀。”玲玲担心的样子,说。

“放心吧,今晚,我去舞厅睡,和冯云(舞厅服务员)一起住,没事的,我没事,呜呜呜,为这样的流氓,我不会想不开的,呜呜呜……”

“哦,那好,我送你去舞厅吧,好不好?”玲玲眼泪汪汪地看着她,说。

“不了,放心好了,我真的,没事。你回去吧,苏力,他,是个好男孩,可是,他和那两个流氓又是好朋友,你必须,好好地看着他,免得,被他们带坏了,明白吗?”易冬梅满脸是泪,望着她说。

“哦,那,你路上要小心啊,有什么事情,你打我的电话,好吗?”玲玲担心地看着她,说。

“嗯,我知道。你进去吧,或许明天,我就没事了,呜呜呜呜……”易冬梅说着,捂着嘴巴,一边哭,一边跑,她冲进电梯间,关了门。

玲玲泪水一颗颗落下,她呆了呆,又回头,转身跑进了房间。

夜晚,街道

来往的车辆在快速行驶,人行道上,偶有行人走过。

一辆的士车上,易冬梅(舞厅老板娘)坐着,闭着眼睛,脸上满是泪痕,她在回忆,回忆内容:

回忆1、包房内,黎向东(小混混)立即扑过来,却被另外两人推到了墙边,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回忆2、老板娘抓起话筒,站起,踉跄一步,黎向东(小混混)赶紧冲过去,扶着她。

老板娘醉酒的样子,眼神迷离,看着屏幕,在唱歌:

假如你赢了,请不要流泪,那会带出我的泪水。

假如你输了,请不要心碎,我已为你点赞千百回。

啊——啊——

回忆3、包房内,老板娘四天仰八叉躺在沙发上,话筒掉在了地上。黎向东(小混混)趴上去,亲吻她的脖颈。

老板娘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说:“小黎,你这样做,不会,后悔吗?”

回忆4、老板娘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喘息着说:“你要,想好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呀。”

“知道了,我想好了,在我眼里,你是最可爱的女人,我不会后悔的,永远永远,我不会后悔,我要,珍惜你,我要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爱你,老板娘,你是我的,我爱你,我爱你。”黎向东一边颤栗地说着,一边爬下沙发,快速脱去自己的衣服和裤子,俯下身,笨拙地压在老板娘身上,老板娘抱着他,情不自禁地配合着……

(回忆结束)

夜晚,苹果舞厅

霓虹灯不再闪烁,舞厅大门紧闭。

一辆的士车驶来,停下,门打开,易冬梅(舞厅老板娘)下车。她擦擦眼角,向舞厅大门走来。

大门口,易冬梅取出钥匙,开门,走进去,关门。她打开灯,舞厅内,安安静静,空无一人。她再次擦擦脸上的泪痕,若无其事的样子,低着头,向员工宿舍走去。

员工宿舍,门口。易冬梅推门,推不开。她敲门,喊道:“冯云,冯云,开门。”

室内,床上,冯云和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赤裸着身子,突然听到老板娘的声音,都吓傻了。

“冯云,你在里面吗?开门啊。”外面又传来老板娘的喊声。

冯云脸都吓白了,慌乱爬下床,赶紧穿衣。彭铁山也吓得手足无措,焦急的样子,在床上爬来爬去,他在寻找自己的衣服。

门外,老板娘向舞厅四周看了看,疑惑的样子,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房门打开,她看到:冯云正在慌乱地穿裤子,没穿上衣,彭铁山没穿裤子,上衣还没扣好,俩人睁大眼睛,惊恐地瞪着她。

三个人,六只眼睛,面面相觑,尴尬无比,空气顿时凝固,气氛甚是紧张。

彭铁山灵机一动,鼓胀着眼睛,瞪着她大吼道:“这么晚了,你你你,你干什么去啦,啊?!”

老板娘眼泪汪汪,看着他俩,嘴唇颤抖,说:“好啊,很好,姓彭的,终于,也有人愿意和你上床了,荣幸啊,真的,很荣幸,我很荣幸,呜呜呜,我真的,感到,太荣幸了,呜呜呜呜,很好啊,呜呜呜,我以为,这世界,就我一个人蠢,找了个你这样的垃圾,想不到,收垃圾的,还大有人在啊,哼哼,很好,很好啊,呜呜呜呜,冯云啊,我还真看不出来,你,你年纪小小的,去哪里,找不到一个好男人,你,居然,和我抢这丢在大街上都没人捡的垃圾,哼哼,好啊,这男人,我也不要了,就给你吧,你拿走,你拿走!我不稀罕,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呜呜呜,我就不相信,我扔掉的垃圾,被你这不要脸的捡起,就能变成一个宝!呜呜呜……”她靠在门上,无助的样子,凄厉地哭了起来。

彭铁山和冯云都吓懵了。突然,他俩赶紧翻动被子,在床上寻找各自的衣服,忙乱穿着。很快,他俩都穿好了衣服,低头站着,似等待审判的犯人,老老实实,不敢出声。床上,被子下,还露着一截胸罩,地上,还有一条三角裤。

老板娘靠在门上,捂着嘴巴,伤心欲绝,颤栗地恸哭着,她转身,哭着跑进大厅,扑倒在沙发上,嚎啕大哭。

彭铁山着急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他向老板娘走去,走近,又转身,走了回来。他低着头,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看老板娘,长叹一声,非常为难的样子,走到大门前,颤抖着手,掏出钥匙,把舞厅大门打开。

冯云趴在床上,抱着被子,一个劲儿哭着,身体不断抖动。

这时,舞厅大门外,一辆小车开过来。车门打开,来人正是:郑春娥(被小青年拍视频敲诈的女子)。

郑春娥站定,擦去脸上的泪水,向舞厅走来。走进舞厅,她一眼就看到了扑在沙发上嚎啕大哭的老板娘,一惊,赶紧跑过去,拍打她的肩膀,问:“怎么啦,怎么啦?冬梅啊,你这是怎么啦?”

易冬梅越哭越伤心,越哭声音越大,凄厉的哭声撼人肺腑。

“你怎么了呀,快说啊,冬梅,快告诉我,你怎么啦?”易冬梅不回答,郑春娥抬头,向周围看了看,她看到:彭铁山低着头,认罪的样子,老老实实站在墙边。

郑春娥站起,走过去,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啊?为什么呀,冬梅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哪一点不比你强啊,啊?”突然,郑春娥一怔,她看到,包房门开着,里面的床上,还躺在一个人。她惊讶的表情,歪着头,走了过去,探头看了看,她看到:冯云(舞厅服务员)趴在床上,抱着被子,一个劲儿哭着,身体不断抖动。床上,被子下,还露着一截胸罩,地上,还有一条三角裤。

郑春娥惊疑的表情,张大嘴巴,欲言又止,她小心地走了进去,站着,向周围看了看,仔细打量着这间房,她在回忆,回忆内容:

回忆1、郑春娥愤怒的表情,放下了手机。她气鼓鼓地,对大家抱怨道:“怎么办啊,我一个人睡在家里,我怕。”

彭铁山想了想,看着老板娘,说:“你和玲玲去她家睡觉吧,和她做个伴也好啊。”

“这可是你说的哦。”老板娘不屑地看着他,说。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都要想办法帮帮她啊,你们俩晚上都去陪她吧,我不会怪你的。”彭铁山认真地说。

(回忆结束)

第二十九章

郑春娥恍然大悟,她捂住嘴巴,眼泪汪汪,恐惧的样子,走到床边,问:“冯云,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冯云坐起,委屈的样子,来到郑春娥身边,抱着她的手臂,伏在她肩头大哭,说:“娥姐,娥姐,我没脸见人了呀,呜呜呜,怎么办啊娥姐,呜呜呜呜……”

“难道,你和老板,发生了什么事情?”郑春娥瞪着她,问。

“我……我,呜呜呜,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呜呜呜,不怪老板啊,呜呜呜,呜呜呜,我错了呀娥姐,呜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冯云凄厉地哭着。

郑春娥眼眶湿润了,她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眼泪滚落下来。她拍着冯云的肩,说:“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我错了,我错了呀娥姐,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呀娥姐,怎么办呀娥姐啊,呜呜呜……”冯云跺着脚,揪心地哭着。

“啥也别说了,你休息吧,老板娘那里,我来安抚她,记住了,千万,别和老板娘争吵,千万千万,明白吗?毕竟,你和她老公上了床啊。”郑春娥抚摸着她的头,说。

“嗯,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呀娥姐,我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了,呜呜呜呜……”冯云哭着。

郑春娥扶着她,让她坐在床上。她叹息一声,擦拭着眼泪,走出了房间。大厅内,她看到了彭铁山,狠狠地瞪着他,骂道:“你这臭男人,也不尿一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熊样,也找情人,现在好啦,我告诉你,要是冬梅走了,我看谁还要你!”

彭铁山焦急的样子,指指易冬梅,暗示郑春娥快去劝她。

“我警告你啊,”郑春娥瞪着他,故意大声说道:“如果你还不识时务,我就帮冬梅找几个烂仔来,打得你头破血流,知道吗?”

“知道了。”彭铁山故意大声说。

“冯云也是啊,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别怪我不客气,知道吗,啊?!”郑春娥瞪着房内,故意大声说。

“好,我知道了,我错了,呜呜呜……”冯云还在哭。

易冬梅还在哭,声音越来越小。郑春娥继续说:“彭铁山,你先回去,走路去,我和冬梅等下开车过来。”

“哦,那,我等你们,一起坐车去吧。”彭铁山讨好的样子,说。

“臭男人,我的车不要你坐,别把我的车坐脏了,你自己走路,我们坐车。明白吗?!”郑春娥呵斥道。

“哦,那好吧,我,我先走了。”彭铁山低着头,害怕的样子,走了出去。

郑春娥走到易冬梅(舞厅老板娘)身边,说:“哎,人生一世,酸甜苦辣,谁也躲不过啊,你看看我,比你惨多了。”

易冬梅爬起,擦拭着眼泪,说:“娥姐,你怎么来了啊,你先回去吧,你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啊?”

“你现在别管我了,我的事情,会处理好的,你放心。现在,我的家,感觉已是别人的家了,看到那两个小男人,我就想吐,我不想睡在那里了,所以,就来了这里,想和你说说话,想不到,你这里,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真是,让人有了走投无路的感觉啊。”

“是啊,娥姐,现在,真的感觉,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我俩同病相怜,雪上加霜,这日子,真不知,该怎么过下去,呜呜呜……”易冬梅又哭起来。

郑春娥拍拍她的肩膀,哀叹一声,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再大的伤口,也有愈合的那一天。我就不相信,女人比男人差多少,我一定要坚强地站起来,勇敢面对所有困境,全力解决所有问题,打败那两个邪恶的臭男人,让他们俩后悔一辈子。”

“是啊,娥姐,他俩太可恶了,幸好发现得早,不然,我也越陷越深,会被他们害死的。”

“哎,这样想来,你老公犯的这点儿错误,又算个啥呀?咱不拿他比那两个可恶的男孩,只看看我们自己,我们俩做的事情,比他犯的错误更大呀,这样看来,你应该原谅你老公呢,对吧?”郑春娥开导地说。

易冬梅眼泪汪汪,她擦拭着泪水,瞪着地板,微微叹息。

“再说了,世界上的男人,哪一个不好色呀,所以啊,我们应该想开点,对吧?”郑春娥看着她,耐心地说。

易冬梅眼泪汪汪,又嘤嘤哭起来,她擦拭着泪水,说:“其实,我也知道,相比之下,我的错更大,所以,应该原谅他,可是,一想到刚才那一幕,我还是,接受不了,呜呜呜……”

“哎呀,人嘛,脑袋都长在自己身上,有什么悲痛的事情啊,你想放下,很快就放下了,如果啊,你不愿放下,那就会痛一辈子,那又何必呢,你说是吧?”郑春娥劝慰道。

“嗯,是的。”易冬梅哽咽着。

“好啦好啦,我送你回去吧,啊,今晚,我就住在你家里,我们两个一起睡,好吗?”郑春娥扶起她,说。

“嗯,好。”易冬梅酸楚的样子,擦拭着眼泪,与她一起向外走去。

白天,和丰小区C座A单元

房间内,床上。玲玲抱着苏力,眼泪汪汪,眨巴着眼睛,说:“我好怕,我真的好担心,如果,你和彭博他们一样,我该怎么办。”

苏力仰卧在床,搂着玲玲,笑笑,说:“怎么可能啊。说实在的,这次,我对他们俩的行为,也非常反感,但是,咱们兄弟一场,不能明说啊。”

“怎么不能明说啊,既然是好兄弟,就该说实话呀,他们这样,伤害了别人,自己也很危险的,你以为,女人那么好欺负呀,如果逼急了,也和男人一样,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玲玲抚摸着他的脸,说。

苏力翻过身子,看着她,也摸着她的脸,说:“各自打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我们管好自己就行了。矛盾已闹这么大,就算我劝说,他们也不会听了,就算,他们听我的,也于事无补了。”

“你以后,会和他们一样吗?”玲玲嘟噜着小嘴,瞪着他,说。

“你说呢?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苏力亲她的脸蛋,说。

“不了解。”玲玲嘟噜着小嘴,瞪着他,说。

“就算你不了解,那么,你也想得到啊。她们两个女人,一个是离了婚的老女人,一个是有丈夫的女人,所以,他们是不会珍惜的。”苏力看着她,抚摸她的脸蛋,说。

“那我呢,我算什么女人哪,你会珍惜吗?”玲玲娇嗔地瞪着他,说。

“你?你说呢?”苏力抬起脚,压在她身上。

“不知道。”玲玲垂下睫毛,说。

“傻瓜,这都不知道,你是我的小可爱呀,你这么年轻,漂亮,还是未婚,我们俩,就像比翼鸟,连理枝,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你是我的初恋,我的爱人,我的唯一,在我心里,我们俩已是一个整体了,是不能分开的,如果,你想跑,我就,我……”

苏力正想着,玲玲突然伸手,拧住他的鼻子,问:“你就怎样?”玲玲生气的样子,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呀,我就粘着你,抱着你,咬着你,看你往哪儿跑。”苏力突然翻身,趴在她身上,抓着她的手,强行按在枕头后面。

玲玲哈哈大笑:“啊哈哈哈,不要啊,不要,不要,救命啊,救命!”她笑呵呵地挣扎,小声呼唤着。

“敢不敢跑,你快说,你敢跑吗?”苏力脸紧贴她的脖子,说。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不敢不敢,啊哈哈哈,我不敢啊,不敢不敢,我真的不敢。”她叫着,笑着。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俩人含情脉脉,互相欣赏着。

苏力问:“你现在,想吗?”

玲玲噗嗤一笑,摇摇头,又忍俊不禁的样子,看着他。

“可是,我想了。”苏力说。

玲玲看着他,说:“不是真心的。”

“是吗?我会让你知道,我是真心的,好吗?”苏力说着,亲吻她的脖颈。

玲玲慢慢闭上了眼睛,微微喘息,抬起手,搂住他的肩膀。

苏力慢慢吻向她的胸部,伸手,掀开她的胸罩,俯下头去……

客厅,沙发上。

彭博和黎向东坐着。黎向东不安的样子,说:“她说下午才给钱你,还有几个小时呢,如果,她报警,我们怎么办啊?”

“应该不会吧,如果报警,她就会身败名裂啊。”彭博皱着眉头,思索着说。

“我看,咱们还是小心点好,还是先躲一躲吧。”黎向东焦虑的表情,说。

彭博叹息一声,说:“好吧,走。”他与黎向东站起,开门,走了出去。

白天,街道

街上车流如梭,人来人往。

彭博与黎向东快速走出小区,招收拦车,一辆的士车停下,他俩开门,都坐在后座,彭博喊道:“师傅,去苹果舞厅。”车内,的士司机踩着油门,小车启动。

这时,前方警灯闪耀,两辆警车远远地开过来。“等下,等下,师傅,停一下!”彭博看着警车,急忙喊道。

的士车停下,司机回头,望着彭博。彭博与黎向东盯着警车看,他俩看到:两辆警车,闪着警灯,直接开进了和丰小区,在C座A单元停下,警车门打开,一位女子下车,此人正是:郑春娥。接着,又有四位警察下车。郑春娥带着他们,快速向电梯间走去。

彭博与黎向东现出惊愕的表情。彭博慌张的样子,喊道:“开车,快,开车!”

的士司机踩着油门,小车启动,向前驶去。彭博紧张的样子,慌乱地拿出手机,颤抖地拨打电话,电话接通,他愤怒的样子,对着电话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敢报警?”

电话里,传出郑春娥的声音:“你在哪里,喂,你在哪里?”

彭博的手颤抖着,他按了按,挂机。头靠着椅背,愤怒的表情。

黎向东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说:“怎么办啊,老大,现在,一分钱都没拿到,还,还要抓我们,这下,我们完蛋啦!”

彭博头靠着椅背,闭着眼睛,说:“你先别着急,我就不信,这老女人脸都不要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啊?”黎向东看着他,六神无主的样子。

“你别吵,我会有办法的。”彭博头靠着椅背,闭着眼睛,焦躁的表情。

夜晚,苹果舞厅

舞厅大门外,几个艺术大字流光溢彩,气势磅礴,彩灯耀眼夺目。

舞厅内,有许多客人在跳舞。包房内,坐着郑春娥,易冬梅(舞厅老板娘),玲玲三人。

茶几上,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郑春娥一惊,赶紧从背包里拿起手机,点开查看,来信人:彭博。信息内容:速送十万元来,否则,网上见。

这时,易冬梅的手机也响起信息提示音。她赶紧拿出手机,点开查看,来信人:黎向东。信息内容:我也录了你的裸体视频,速送三万元来,否则,网上见。郑春娥站起,生气的样子,胸口起起伏伏。

“啊!”易冬梅吓得尖叫起来,手机掉在了地上,她捂着耳朵,吓得直发抖,想说什么,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郑春娥疑惑地看着她,弯腰,捡起手机,点开看了看,上面的信息再次显现出来。她一怔,警惕的表情,说:“别怕,别怕,他们现在,只想要钱,我们还有时间,快,冬梅,你报警,我来稳住他们。”

“不,不能报警啊,娥姐呀,如果,他们把我们的视频发到网上去,我们俩,还怎么做人呐,不要报警啊,求求你了,娥姐,求求你了,呜呜呜……”易冬梅无助的样子,大哭起来。

第三十章

“不,不会的,相信我,不会出现那样的结果,因为,他们没拿到钱,就没法脱身,去到哪里,都无法生存,再说了,我就不信,黎向东会拍下你的视频,因为,第一,他不知你到底有没有这么多钱;第二,他没必要这么做;第三,如果真拍了视频,不会这么晚才威胁你。所以,你别怕,应该,没那么严重,没发展到那一步。”郑春娥凝思的表情,认真分析着。

“可是,万一,万一真拍了,我们该,怎么解决呀?”易冬梅擦拭着眼泪,说。

“万一真拍了,无论我们怎么解决,都是解决不了的,这两个禽兽,会要挟我们一辈子,今年要五万,明年要十万,永无止境。所以,这一次,如果,警察抓不到,我们俩,也一定要抓到他们,绝不能让他俩跑了,知道吗?”郑春娥愤慨地说,她提起背包,挎在肩上。

“那,要是抓不到呢?”易冬梅眼泪汪汪,看着她说。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咱俩想办法,先约他俩见面,然后,报警抓人,另外,我俩必须横下一条心,就算被打死,也要抓住他俩不放手,知道吗?”郑春娥愤慨地说。

“哦,好,我听你的。”易冬梅眼泪汪汪,说。

“那好,你马上报警,我约他们见面。”郑春娥紧张的样子,说。

“哦,好,我报警,我报警。”易冬梅的手颤抖着,她开始拨打电话:110

郑春娥拿起手机,也在拨打电话:彭博。郑春娥听着电话,走出包房,来到另一间包房。电话接通了,里面传出彭博的声音:“钱准备好了吗?”

“我说了现在没有啊,彭博啊,你这样逼我,我会报警的,如果有这么多现金,我给你不就完事了吗,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呀。”郑春娥焦急的语气,对着电话大声说。

“你现在,能拿多少钱来?”电话里,传出彭博的声音。

“转账可以吗,如果可以,我转给你五万。”郑春娥挎着背包,紧张的样子,对着电话说。

“不能转账,我们的账号都被警察封了。”电话里,传出彭博的声音。

“现在,我手上只有四千多元钱,还有一条两万多的项链,如果你当着我的面把视频删掉,这些都给你,以后,如果你有了新账户,我再转八万给你,你看可不可以?”

“那她呢,她准备好了吗?”电话里,传出彭博的声音。

“她倒是有一万四千元现金,还有一条价值两千多元的项链,一个价值六千多元的金手镯,我们商量好了,如果,向东能删掉视频,这些都给他。”郑春娥紧张地说。

“那好,你们等通知,准备送过来。”电话里,传出彭博的声音。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送到哪里啊?”郑春娥焦急的样子,问。

“现在,你们俩,到舞厅的消防通道来,顺着楼梯往上爬,看到我们,就停下,把东西放下,我们会当面把视频删除的。”电话里,传出彭博的声音。

“哦,好好好,你等着啊,我去叫冬梅,这里太吵了,我一个人在隔壁包房里打电话。”郑春娥紧张的样子,说。

“好吧,最多二十分钟,必须送过来,快点!”电话里,传出彭博的声音。

“哦,好好好,我叫她一起来,挂了挂了。”她挂机,赶紧跑出包房,进到另外一间房,问:“冬梅,冬梅,你报警了吗?”

“报了报了,警察马上就来。”易冬梅慌乱的样子,说。

“好的好的,”郑春娥喘息着,转身,对玲玲说:“玲玲啊,你现在打110,就说,彭博约我们去了消防通道,上楼去了,然后,你在外面等着,等警察过来,明白吗?”

“哦,好好好,我马上打110、”玲玲警惕的表情,说着,开始打电话。

“我们走,快!”郑春娥拉着易冬梅,俩人向消防通道跑去。

俩人都打开了手机灯光,紧张的样子,小心翼翼,拾阶而上。

“怎么还没看到人啊,娥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易冬梅声音颤抖,恐惧的样子,说。

“别管那么多,我们小心走好每一步,除此以外,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郑春娥微微喘息着,说。

“可是,快到顶楼了呀,我们是不是,被骗了呀?”易冬梅微微喘息着,说。

“不,这时候,他们最多,只会狗急跳墙,不会骗我们的,没那个必要啊。”郑春娥喘息着,说。

“姐,我看到星星了,你看,到楼顶了。”易冬梅喘息着,说。

“是啊,到楼顶了,啊,星星好美啊,天天都可以看到,可是,我好像,好多年没看到了。”郑春娥抬头,边看边说。

“啊,那边还有月亮,好圆啊,你看,在那边。”易冬梅又走上一级,指着前面。

郑春娥挤过来,抬头,向上看,她看到:一个黑影,头朝下,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吓了一跳,捂着嘴巴,差点儿叫出声来。易冬梅也看到了,吓得直哆嗦,正要往下跑,黑影说话了:“上来啊。”是彭博的声音。

郑春娥一把抓住易冬梅,俩人走了上去。

“东西带来了吗?”彭博冷冷的表情,问。

“带来了,向东呢。”郑春娥故作冷静,瞪着他说。

彭博回头,喊道:“向东,你过来。”

前面,一个黑影走过来,越走越近,此人正是:黎向东。

“东西呢,拿出来吧。”彭博冷冷的表情,问。

“哼哼,就这么给你?姓彭的,我们在电话里,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必须先当着我们的面,把视频销毁。”郑春娥狠狠瞪着他,说。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由不得你讨价还价了,先把东西交出来再说!”彭博气愤的样子,喊道。

“你开始不是这么说的,我现在,要和她商量一下。”郑春娥冷静地说。

“快点!”彭博瞪着她,吼道。

郑春娥把易冬梅推到一边,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无论如何,一定要稳住他俩,等警察一到,你抓住向东,我抓住彭博,打死都不松手,明白吗?”

易冬梅一惊,道:“啊,那真会被打死的呀。”

“不会的,警察来了,他们就会考虑退路了,知道吗?”郑春娥给她打气,说。

“哦,好,好吧。”易冬梅惊恐的样子,说。

这时,黎向东站在女儿墙边,向远处眺望。他一惊,喊道:“老大,那边来了警车!”

彭博一怔,道:“是朝这边来的吗?”

夜晚,楼下

两辆警车闪着警灯,向苹果舞厅驶过来。

“啊!来了来了,转弯了,是的是的,老大,快跑!”黎向东拔腿就跑,易冬梅赶紧冲上去,一把拖住他,死死不放。

彭博惊恐的样子,吼道:“你敢报警?告诉你,视频在我兄弟手里,只要我们出了事,他会立即发到网上去,你等着瞧!”

“等下,我现在给钱你。”郑春娥说着,向他靠近,打开了背包。

“快点啊!”彭博吼道。

彭博着急的样子,一把抓住她的背包,正要抢包,郑春娥已掏出半砖头,吼道:“你去死!”一手抓住他,一手砸过去。

彭博往后一躲,砖头砸在他肩膀上,郑春娥抓紧他,一手挥拳打在他的脸上,彭博连连后退,往后一倒,两人都倒在了地上。

夜晚,苹果舞厅

舞厅大门外,几个艺术大字流光溢彩,气势磅礴,彩灯耀眼夺目。

两辆警车闪着警灯。彭铁山和冯云在舞厅门外大喊着,几位警察跟着他俩,向舞厅跑去,另有两位警察跑向另一处消防通道。

消防通道,警察打着电筒,快速向上跑去。

楼顶。黎向东挣脱易冬梅,抛下早已准备好的绳子,爬上女儿墙,正要顺着绳子滑下去,易冬梅冲上来,抓住他的脚,用力一拉,他又摔了下来。

这边,郑春娥死死抱住彭博的脚不放,他再次摔倒,捡起半块砖头,狠狠地砸在她的脸上,她“啊!”地一声惨叫,手一松,彭博跑了。

彭博冲上女儿墙,抓着绳子,开始往下滑。女儿墙内侧,黎向东挣扎着站起,也抓住了绳子,易冬梅死死抓住他不放手,黎向东喘着气,说:“视频,在他手里,我们追他,拿给你,好吗?”

“我,我不敢下去,我不敢啊!”易冬梅惊恐地看着他,抓住他的衣服,喘着粗气,说。

“必须追,不然,我被警察抓到了,他就会发出去的,来,你趴在我的背上,闭着眼睛,我带你下去,快!”黎向东喘着气,说。

易冬梅犹犹豫豫,松手。黎向东转过来,背起她,爬上了女儿墙,抓住绳子,慢慢往下滑。这时,警察冲了上来,他们用手电筒照了照,看到了绳子,顺着绳子跑过去,到了女儿墙边,用手电筒往下照,他们看到:一人背着一位女子,抓着绳子,正慢慢向下移动,下面,不远处,还有一人在向下移动。

黎向东贴着墙壁,发出“啊!”的惨叫声,他咬牙切齿,叫道:“啊!我受不了啦,手心破皮啦,啊!我,我受不了啦,啊!完啦,抓不住啦!”

易冬梅惊愕的表情,赶紧抓住绳子,黎向东咬紧牙关,继续向下移,她手一松,再次扑在他身上,两人从高空坠落,撞到了彭博,三人几乎同时坠下。“嘭嘭!”接连两声巨响,惊动了街上的路人。

地面,许多人赶来,打开手机灯,照着围观。

地上,满是血迹。三人歪歪斜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易冬梅闭着眼睛,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嘴巴微微动了一下,胸口缓缓下沉,她产生了幻觉,幻觉内容:

黎向东抱起她,走进结婚礼堂,客人嘻嘻哈哈,很是热闹。音乐响起,她抓着话筒,笑呵呵地,幸福的样子,唱着一首歌:《假如》

假如你已展翅,请不要憔悴,彩霞满天飞。

假如你已失落,请不要自卑,爱人长相随。

假如你赢了,请不要流泪,那会带出我的泪水。

假如你输了,请不要心碎,我已为你点赞千百回。

啊——啊——

我已为你点赞千百回……

苹果舞厅,玲玲(舞厅服务员)和冯云(舞厅服务员)极度惊恐的样子,指着外面,大喊大叫,客人纷纷跑出。

夜晚,苹果舞厅

舞厅大门外,几个艺术大字流光溢彩,气势磅礴,彩灯耀眼夺目。(完剧终)

易冬梅(舞厅老板娘)

彭铁山(舞厅老板娘的丈夫)

林正楷(郑春娥的前夫)

郭健(客人)

郑春娥(林正楷前妻)

彭博(小混混)

黎向东(小混混)

中年男子(郭健)

玲玲(舞厅服务员)

冯云(舞厅服务员)

苏力(男教练)

中年男子(乔大全)

宋小菲(彭博的女友)

盐巴周亚华发表过的作品:

《作家记者》(2014春季诗歌散文卷)(中国青少年作家记者协会),发表散文1篇:流浪的大学生

《时代文学》(山东)2014.2下期,发表:赞美女性的爱情

《时代文学》(山东)2014.2下期,发表:女人。男人

《时代文学》(山东)2014.2下期,发表:女人希望男人怎样

《时代文学》(山东)2014.2下期,发表:伤害中国女人的罪魁

《时代文学》(山东)2014.2下期,发表:为母爱渗出的一滴泪

《时代文学》(山东)2014.2下期,发表:外婆的玩笑

《当代文学》(香港传媒出版社)2016年4月第2期,发表中篇小说1篇:红尘湖

《海外文摘》(北京咖秋月光文化传媒)2014、第4期,发表散文1篇:爸爸,最爱您的人是妈妈

《楚风》(湖南文联)2016年9月1日第一版发表散文1篇:打工餐

《执手文学》(中国出版集团现代出版社)2016夏季刊,发表微剧本一篇:少年侠

《当故事遇见歌》(音频)2016.1。12,发表:工人的午餐

《当故事遇见歌》(音频)2016.1。15,发表:爸爸,最爱您的人是妈妈

《当故事遇见歌》(音频)2016.1。19,发表:通往天路的哈达

《当故事遇见歌》(音频)2016.1。30,发表:外婆的玩笑

《当故事遇见歌》(音频)2017.2。23,发表:流浪的大学生

《当故事遇见歌》(音频)2017.3。5,发表:天上一个太阳,家里一个月亮

《中国拾佳诗歌精选》(团结出版社)2017.9,发表:我的诗歌

《中国拾佳诗歌精选》(团结出版社)2017.9,发表:软禁

《中国拾佳诗歌精选》(团结出版社)2017.9,发表:火。光

《荔枝FM》(有声频道)2017.4。29发表:花儿。林昭

作者姓名:周亚华(笔名:盐巴、流沙),48岁。已创作散文、剧本、小说、诗歌等两百多万字。

17岁因为故意伤害罪入狱五年半,在监狱自学文学。(广州)

23岁——27岁做木材营销。(湖南)

28岁——32岁做建材营销。(湖南)

33岁——38岁做国际港口陆地转运业务,自学写作。(深圳)

39岁——(至今)做餐饮、建筑管理、业余写作。(湖南)

擅写:监狱、黑社会、小姐、爱情、生活、创业等。

职业:待业(曾经职业:酒店管理、建筑管理。)

住址:湖南岳阳市君山区钱粮湖镇游泳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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