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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屋情深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0 18:34 阅读(0)

 土屋情深

鸡西作协 文/张利波
 
  土屋,不堪岁月的剥蚀,时光的重载,完成了自己为人遮风挡雨的使命,即将与这个世界告别。听说那清山秀水中的家盖了新房,那份欣喜自不必说,假日里回到了生我养我的故乡,杨柳依依,河水清清。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
我出生时,老屋早已盖好了,从爸爸的口中得知,盖屋时,先用八根大榆木支起用红松做成的四架大樑砣,然后再用数根杨木横向连接到一起,整个房屋的框架就建好了,再用黄土做成土砖,然后垒盖起来,房盖上面用野草编织成草盖,厚厚的一层,房顶即做好了。然后把半干的野草,拧成麻花绳,沾上一层和好的黄泥,逐层挂在横向的杨木上,经过编织,四面的墙即见雏形,然后再用和好的黄泥抹在上面,把墙面抹平,土屋就盖好了。室内的墙面也用黄泥抹平,然后糊上报纸。既美观,又保暖。
房屋盖好后还要每年抹一次外墙,因为墙经过夏天的雨淋和冬天的冷冻就会有裂纹。所以每年夏天,从五岁时起,我都和爸爸一起先到草甸里割新草,用手推车推到家中晒干,然后用铡刀切成小段,掺到黄土内,用铁锹翻几下后,把土和草搅拌好后,在中间挖出个坑,然后挑两桶水,倒在里面,从外往内掀土,逐渐就和好黄泥了,再用抹板子先以墙上有缝的地方抹平,然后再把四面墙全都抹一遍。
虽然经过年年的修补,但老屋由于多年的覆载,和刚刚盖好时相比已矮了许多,屋顶上也长了一些藁草和青苔,显得沧桑而衰老。西北角的墙上还裂出个大缝,冬天时寒风直接吹到了屋内,吹得墙上糊的报纸哗哗响。木质的窗户早已变形,关不严实了。
我就在这里渡过了十几年的时光,老屋伴随着我成长。躺在老屋中的土炕上,回想不知是自己陪伴老屋,还是老屋陪伴自己渡过的岁月,如今,怎能不浮想联翩。怎能不流连忘返。室内的陈设穿梭在记忆与现实之间,清晰又模糊。
望着报纸糊的墙,报纸已变黄,少年的时光悄然爬上了心房,挂满了心窗;还有那自己在屋中角落搭建的简陋的书房和自己用废塑料盒、铜管和电线制作的“台灯”都在记忆中穿梭,当然还是那一箱子的私人物品印像最深,箱里有自己少年时代每天写的日记,日记本撂起来足足有一米多高,见证着自己成长的轨迹,当然了,最珍贵的是自己没有花一分钱积攒下来的各种各样的旧邮票,有香港、台湾地区的,有日本、韩国、美国、英国和非洲一些国家的,这些邮票可是费了自己的许多功夫,都是到小镇这些信件主人的家中索要来的,国内的邮票以八分钱的居多,那时通讯不发达,信息传递基本靠通信,信件的邮票都是八分钱。
看到立在屋内墙角处那已破旧的不成样子的小炕桌,想起我七岁那年,弟弟五岁,家中过年包饺子,那时因为物资的极度贫困,每年也吃不上几次饺子,即使包饺子也不会很多,一盘热腾腾的饺子刚上桌,姐姐、我、弟弟三个人就盘坐在炕桌边,弟弟先伸出筷子说:“我先尝尝热不热,你俩再吃。”弟弟就把一盘饺子的每个都咬了一口摆在了他自己面前,我和姐姐说:“你怎么都拿到自己跟前(方言)了!”,五岁的弟弟却说;“姐!哥!这些我都咬了,你们不能吃了,我就放到自己前面了!”我和姐姐相视一笑,弟弟也太尖了!爸爸、妈妈看见后也哈哈大笑,随后“训斥”弟弟,说:“你怎么不和姐姐、哥哥一起吃呢?”弟弟调皮地说:“我把它摆在桌子上凉得快,然后给姐姐和哥哥吃!”妈妈说:“不用了,那些你自己吃吧!”随后又端上一盘煮好的饺子给我和姐姐吃,爸爸和妈妈却在旁边吃起了玉米面窝头。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怎么不把饺子分给爸爸、妈妈吃呢?可那时的饺子实在太好吃了!
与父母兄弟相聚的欢快都慢慢融汇在平淡的日子中了,很快就要离开故乡,这时,我心中除了与父母告别的心酸外,油然升起了对老屋的留恋。我知道此次回乡,就是与老屋的最后告别。新房早已盖成,老屋自然要拆掉,老屋在离别的夕阳下显得更加的衰老了。此时的心中又有些凄凉,似乎自己告别的岁月中凝聚成的不仅仅是古老,还有流逝的古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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