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胎记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0 20:13 阅读(1)
投胎记
文/莫顾望
六月高考之后，中旬接着就是中考。学校每年都做中考考场。高中部老师不用参与中考工作。我们就放九天假。小长假期间，在家的我，每天负责接送小孩上下幼儿园的读书工作。稍微弥补一下工作时缺失的美好时光。
那天下午，还没到接小孩回家的时间。在家也闲来无事，就到鲁城广告铺喝茶去。没想到会遇上保全兄。他来找鲁城打印聘任证书，以备明天滨海作协成立之用。
广告铺分工作区和休闲区。休闲区有一张茶几、两张背靠坐椅、一个放在主位的树墩。我们脚下，有窄而长的金鱼游道，以玻璃封隔着。树墩后边有鱼池，池中有绿萝和蕨类的盆栽。左边墙角处有一棵干枯的石榴树，上面有鸟房子。两只鹦鹉在跳来跳去，偶尔叫两声，或飞落到地板上玩闹。
我们仨人围坐着喝茶闲话。
鲁城点起香来。
保全兄打着趣：“你来伊就点香，我来都不见伊点香。”
“呵呵，他自己喜欢点。我在京东买了一盒崖柏香，点燃闻着头晕的。”
“假的。真香不会出现这种现象。”鲁城分析着。
“嗯。网上介绍说，真香闻起来精神清爽的，香灰白色不灼人的。假的相反。”
“那年过年‘走公’抱香炉，一个朋友的手就是给掉下来的香灰灼起泡的。现在‘拜公’的香都是化工品做的。”
“我记得小时候，我那里有种不知道名的树，剥开它的树皮，就有一层黏糊糊树脂。每年都会有人来收购那些枝叶。问做什么的，就说做香的。那天不记得是初一还是十五，房间里的床头边的香炉里点了三炷为小孩祈福的香。我实在受不了那呛人的味道，就把香炉移到走廊那里去。”
“有一次我也移走香炉，我妈就骂我。后来一烧香我就打开窗，用电风扇对着它吹。”
我摸着屁股下面的椅板问道：“这是什么木做的？”
鲁城答道：“松木。”
“背靠木呢？”
“石榴枝。”
黑铁支架、松木板、弯弯的石榴枝。三者经过一组合，就变成了一张简单而别致的坐椅。
“有钱人家就不一定喜欢。”保全兄插话道。
“我有个同学，东莞的，家里很有钱，整天不用做什么的。家里就是摆着这些自制的东西。”鲁城一边泡茶一边说。
“做官二代富二代就是爽。下次也投胎做做。”保全兄笑着呷了口茶。
“真有轮回，投做鸡鸭也不好，早早就给人家宰杀了。其实，我们何尝不也是呢！”我接着道。
“早死早投胎也好。”
“投到对。”保全兄笑着说。
我就说起日本鬼才作家芥川龙之介的小说《蛛丝》来。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16点30分，我站起来：“你们聊，我要接小孩了。”
在去接小孩的路上，脑海中刹那间飘过“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句话。
想起保全兄那话，想到小孩，我心中一颤，就感到惘然。
2018.7.22晚
这篇随笔以生活中的小事为记，要零散的语言间表达下的平民阶层的处世心态。笔调舒缓、流露出休闲气息，但是隐隐地，也折射出来当代中年人的生活压力感。行文一直以平淡为主，但是在结尾忽然沉重起来，让人不由地有所思考。颇有“尽在不言中的意味。（赵云翔）
作者简介
杨雨霖，广东茂名电城人也。闲暇时以舞文弄墨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