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情怀

作者/狼毒花

 

30多年了，因为它负载了太多的信息量，承载了太多的事。今日，自己通过这些点滴来回忆我的地方大学生活，最根本的回忆动力在于，我想纪念那段真正重塑了自己的岁月。今天的高等教育虽然积弊众多，但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仅仅甘愿为了一纸文凭、一张成绩单、一个称号，而在教育生产流水线上混过了几年。大学生活的种种可能性，是一个个断在抗争的鲜活样本。

社会确实很现实的，但“现实”这个东西是什么？在我看来，它就是现时段的一个评价体系，它厘定出一套价值标签，并以此构成体系。但是，社会是不断变化的，这种变化不仅有着正向的激励，而且也会有负向的侵蚀，它们的合力作用，会使某些现今看似主流的评价体系最终失去其生命力而走向完结。我们今天看见的英国脱欧。这是个漫长的瓦解过程。那些完全抛弃了毫无生命力的评价体系的人，与那些在评介体系中，疲于给自己贴标签、戴盔甲的人，都同样的会支付成本与代价，只是彼此的程度与收益各不相同。面具若戴得太久，就会长到脸上，想要揭下来，非得伤筋动骨扒皮不可。

借人之智，完善自己。大学是人的一个启蒙之地，当自己脱离了中学时代全圈养的生活后，便会被迫地学习用你自己的双眼与头脑去观察、思考一切。每个人的生活状况、价值选择乃至从他人话语中流露出来的某种情绪，都是你们进行分析与判断的素材。当你第一步迈进大学校门的时候，事实上，“读大学，到底读什么”的问题便会伴随着这几年的始终。不得不说，不同人的选择在某种程度上既塑造了大学生活的丰富性，近三年的学习生活也是我人生转折的第二个转折点，大专班的同学可以说是我们军的精英，这里有80%的军区领导和军、师、团领导的子女，也就是现在的“官二代”由于他们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和培养，使得我们这些“陪皇学”的工农子弟受益匪浅。我是属于那种没有背景，只有身影的人。

军校毕业之后我分配到64集团军坦克旅高炮营工作，担任六连一排长，记得当时每个月工资是52元，服装也从两个兜的变成了四个兜的，两个兜的是战士，四个兜的是干部，第一次领到了部队发的皮鞋心里美滋滋的，那些天天天把皮鞋擦得很亮的，走起路来也格外的有力。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老部队心情非常的高兴，到达长甸团部之后，经过半天的颠簸来到了拉古哨，我们的连队在一个小山坡上，营房和高炮阵地在一起，我们连队和其他两个高炮连队是属于一线战斗分队，我们的配属是双三七高炮，与另外两个连队并排驻守鸭绿江边上水丰发电站附近的几个半山腰上，主要任务是负责发电站的空中安全，山脚下就是奔流不息的鸭绿江，江边上散居着几十户老百姓，江的对岸是朝鲜，水丰发电站据说是朝鲜的一号保卫目标，对他们国家举足轻重，对岸驻守高炮部队和导弹部队，共同保卫发电站的安全。

我们连队是离发电站最近的一个连队，半山坡上四栋平方是我们的营房，营房中间的两块梯田试的平台上，分布着双三七高炮，我被分配到一排当排长，一班长叫牛力，是我老乡，我们一起入伍的，连长是杜振民，刚到连队对任何人和事物都很陌生，连长首先开会，向大家介绍我的情况，并且带领我走访驻地的老百姓，这里的老百姓多数是鲜族人，对我们连队非常热情，老百姓家里无论有什么大事小情的都以能请到我们连队的干部为最高的荣誉，那一段我天天陪同连长东家吃，西家喝的，我真佩服我的这位领导，办事能力超凡脱俗，各种关系处理的恰到好处，到了一个新单位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和自己的观察，我首先召开了排里的骨干会，会上大家首先进行了自我介绍，并且都做了表态发言，最后我根据大家的发言，也提出了几点要求，根本意思就是希望大家支持我工作，完成上级交给的各项任务，在全连要争先创优。我在拉古哨的时间一共加在一起也就有半年的时间，这里不具体叙述训练、站岗执勤，参加涉民劳动等事情，只想说说我们的战士怎么自创的黄泥烧鸡，和战友家属来部队大家“热情招待”的故事。连队的食堂在山脚下，吃饭的时候，各班列队走到食堂门前集合，连队值班员整队，一般由班长轮流担任，向连首长报告，连首长如果有事就布置任务，之后各班按次序进去，每各班一个餐桌，各班先派一名小值日，由战士轮流担任，把饭菜分配好了，大家坐下就餐，大家可以表扬好人好事，饭后返回班里休息，连队在边防生活非常的辛苦，精神生活和物质非常匮乏，连队的伙食可想而知。由于连队在山上，最多的就是蛇的干扰，记得我刚到连队不就，战士们都在操场训练了，我布置完训练任务之后回到宿舍给父母写信，刚开个头感觉门动了一下，我警觉的回头一看一条蛇进屋里了，我在平原长大，没有见过真的蛇，只是听战友们说，阵地和宿舍经常有蛇出没，要想生存必须学会打蛇，看着蛇向我扑扑的走来，我便跳到床上，开窗户叫战友们来打蛇，来了几个战士把蛇轻易的擒住了，把蛇的毒牙整掉了，大家就拿着蛇玩，我也和战士一样尝试着玩蛇，只是感觉蛇很凉的。阵地和老百姓的住宅紧挨着，老百姓的小鸡经常来阵地遛弯嬉戏，战士便打起了小鸡的注意，开始是抓，但是动静很大，经常有打小报告的告诉连队首长，我们排的班长都是老兵，不但有管理训练的才能，还有各种的主意，他们在炊事班偷来米饭或者馒头，用就酒喂上，撒到阵地的隐蔽地方，之后观察有上钩的小鸡就抓到，用黄泥抱上，隐藏起来，等到周末几个班长神秘的说请我到后山观光，我便和几个骨干到后山爬山，爬过两个小山头，大家都累了，我看要到中午了，想回去吃饭，这个班长说不用就地取材，我们背包都带着东西。我们就来到了一块平整的地方，我看见这里有简易的烤东西的设备，有一块很方的石头，大家就开始忙乎起来，有的捡树枝，有的拿出报纸，还有买的罐头，酒，架起三脚架他们把一块黄泥的东西放上去，开始烧起来了，三班长把上次我们抓的那只蛇也剥皮了，蛇肉用小刀切成一块一块的，黄泥烤了有近一个小时，他们说应该熟了，就把黄泥打开，漏出一个香气喷鼻的小鸡，大家把从炊事班要的酱油和其他调料整理好，大家席地而坐便开始了野餐生活，那一天我们5个人喝了4瓶白酒，最后是风卷残云，喝完之后我们躺在石头上，大家喊着，唱着能够叫孩子哭的歌曲，以后的日子了，我和我的部下打成一片，我们经常周末出去喝点，后来我怕连队领导知道不好，我就每次掏钱叫战友们去老乡家买个小鸡，或者鸭子什么的，几个月过去了，新兵开始训练了，我被安排到新兵营带新兵，又回到了长甸团部，一个人的成长轨迹，往往不是事先去规划地走的，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将在哪个时间点、哪个驿站上，会遇见某些人，遇到某些事，而时常正是这些人与事在影响着你、塑造着你，到达团部我首先拜访了没有复员的老乡还有一起分到团里的同学，84年的时候最吃香的就是军地两用人才，我虽然毕业了，也当上了军官，但是只是一个中专学历，还是不太甘心，到达团部之后，我是一个不能安静的人，年轻的时候坐不住，一天我去干部股给连队取文件，看见了一个通知在股长的桌子上，我就偷着看了几眼，看明白了大概意思，就是军区为了加强部队建设，打造现代化部队，培养军地两用人才，和后备干部，准备叫各个团推荐表现好的干部参加文化补习，之后明年参加全国统一组织的成人高考，到达分数线，可以到沈阳军区管理学院上学，学籍是东北大学的，学习的课程和老师都是有东北大学统一组织，这样一个消息叫我振奋、又不安，振奋的是如果自己努力就能实现大学梦想，不安是我们团在边防，一般的干部都不愿意到这了工作，往出调转都很费劲，特别是我呆的连队，是团里的最前沿，最辛苦的地方。面临着这样的恐祸我便思考怎么才能做到优秀，各级领导才能认可我，才能叫我考试，我会到宿舍一边学习，一边考虑对策，眼下我负责新兵排的训练工作，由于我们连在拉古哨，新兵的吃饭就在其他几个连队分开吃，管理很不方便，在一个我们的伙食费也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经历几天的考虑我便和当时的营长王方奎讲了自己的看法，王方奎营长是我人生的贵人，那时我经常带领全排战士到家属院打扫卫生，王营长也很支持我的想法，后来在杜连长的支持下，我们连新兵排自己独立起火，当时我们连的新兵24人，两个班，为了训练取得好的成果，我带领两位班长，我现在回忆起来一个姓杜，一个是孙文德，现在想想当时的训练过于残酷，为了矫正大家的军姿每天除了新兵连规定的训练外我都要求他们加班训练一个小时，为了踢正步，踢得有力，高度符合标准，我三九天叫每个新兵都端一盆凉水，放在脚下，练习正步踢腿，如果站不住大头鞋就进水盆子了，有的大头鞋都结了冰。新训开始时，我怀着满腔热血，总想要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聪明才智，以为在军校学习过，但真正开始做才发现自己几乎做什么都差点火候：这种感觉很痛苦，甚至让我怀疑自己做法是否是对的。细节决定成败，思考一下每个战士素质不一样，但为什么总是做不到尽善尽美呢，原来，我自认为比大多数同龄人有更丰富的文化知识，沉浸在自我感觉良好的幻觉中，结果忽略了对细节的追求。找到了症结，我便主动和两个班长请教，大家集思广益，指导新兵逐个地抠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