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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情怀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4 08:34 阅读(0)

 端午情怀

 
邵桂娟  风中幽兰
  如今的端午节,被各式各样的粽子装饰着,可在我的记忆里,没有粽子。
粽子,在我儿时,是极奢侈的,那是只能在书本上看到的名称。每年过端午,能吃到鸡蛋的孩子,就是幸福的了。
儿时的端午,满是麦子的味道,大人们都在全力抢收麦子,过节的心情自然就变得很淡很淡。很多人家的鸡蛋都积攒着,到集市上换些钱来交孩子的学费和补贴家用,过节也舍不得拿出来给孩子吃;我们家经济不是很宽裕,但也不至于把鸡蛋拿到集市上去卖,奶奶又有腌鸡蛋的好手艺,每个端午节,我们还是能吃到淌着红油的鸡蛋。
发鸡蛋了,我们兄妹站成一排,每人两个,最小的弟弟是第一个、我第二、然后是二哥、大哥在最后,母亲是公正的,鸡蛋的大小也差不多,所以领到鸡蛋的我们都是欢天喜地的了。
鸡蛋属于自己了,那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我们是舍不得马上吃的。吃饭的时候就把它放到一边看着,仿佛看着它,也就吃到了它的香了。大人们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往往笑着说一句:“真是傻孩子,天这么热,老捂着,会坏掉的。”可转过去的眼睛里,分明有着那么一丝愧疚。那份愧疚,在多年之后的今天,在我的记忆里分外得清晰,因为已为人母的我,心头对女儿就一直有着这样的亏欠。
鸡蛋是终究要吃的,要不真得像大人们说的那样,在手里捂着会坏掉。弟弟曾经捂坏过一次,那次他哭得天昏地暗,也没能吃到腌鸡蛋,家里仅有的腌鸡蛋已经都拿出来了,只能等来年端午节了。
腌鸡蛋,是不能随便吃掉的,我不知道哥哥是在何时何种情况下把鸡蛋一点点吃到嘴里,再慢慢咽下的,我有着自己最好的选择。小时候的我,特别乖巧懂事,又疼惜大人,所以,往往会在中午太阳最炙热的时候,被父母派到田里看麦子。
麦田好大呀!麦子都躺下了,大人们从凌晨就来到这里,挥动着镰刀,麦子都听话地伏下身子,等着入仓,只是它们还没扎成捆,我要做的事情就是看着麦子,怕被牲畜或是坏人给糟蹋了。
大太阳发威的时候,最好的去处就是树荫下了。地头总有一棵树在安静地站着,树荫不需多大,我小小的身子能坐下就可以。安坐下来,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吃鸡蛋。
无边的麦香在身边浮动,树荫洒下斑驳的光点,鸡蛋沾着我的汗湿,被小心磕开。剥皮的时候,我是如捧珍宝,怕自己稍有闪失,鸡蛋会掉下那么一点点。吸吮,入口,那感觉仿佛是自己吃到了仙界的人参果。慢,是真慢啊,一个鸡蛋要吃上那么久,以致于树荫都等得不耐烦,挪了地方,可是全心吃着鸡蛋的我,都没有感觉到太阳的拥抱。
两个鸡蛋吃完了,大人们也来到了地里,他们要做的就是把麦子扎成捆,再用地排车运到麦场里晾晒。我的看守任务完成,但是接下来又有了新任务,那就是捡拾遗留在田里的麦穗。捡啊捡,拾啊拾,太阳就斜挂在了西面的天上。跟着地排车吱吱的轮声,在父母粗重的喘息里,端午节到了傍晚。虽然疲惫不堪,可是回味着腌鸡蛋的味道,在心里还是盼望着下一个端午的快快到来。
事过境迁,我的端午已从乡间地头转到了城里,没有了麦芒刺在身上的痛感,没有了太阳暴晒的焦灼,鸡蛋可以任意吃,粽子已是各种口味随手取,可是心里却总感觉少了很多东西。
那时的天是蓝的,麦是香的,鸡蛋是自家鸡下的,一个小女孩在个偌大的麦田里是不用担心的。可是现在,天是灰的,麦是加了肥料的,鸡蛋里有激素,一个小女孩子在外面是很危险的。同样都是端午,岁月的那头,却是别样的美丽。
我一直不太喜欢吃粽子,在心里把它当做了泊来品,也许是缘于儿时的这些回忆和感受吧。今天是端午节,我没有去超市买粽子,只是煮了几个鸡蛋,老公也说,有鸡蛋就算过端午了,看来,他的内心也有和我相同的情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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