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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的冬天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4 10:00 阅读(0)
那些年的冬天
            文/刘旭廷
 
      说起冬天,也许很多人都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因为它没有春的盎然生机,也少了秋的丰收气息,除了大雪纷飞,银装素裹的北国风光外,便是彻骨的寒冷;满目只有树叶落尽,草儿枯萎的荒凉,路上的行人也了了无几,没有了绿色,偶尔传来几只老鸦的号叫……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冬至一过,“寒婆婆”就该打柴了,在这最冷的天道里,夜晚的北风一个劲地吹,“呜呜”地狼嚎一般,摧枯拉朽地把树枝折断,像要吞噬了一切才肯罢休似的,有点瘆人。天刚亮,抢着早的大人们就到树林里把柴禾收拢,一捆捆地背回家,和曾经挖掘起来的树兜放在一起,那最大的树兜在平日里是不会用的,得留到年三十通宵守岁时,往堂屋中间一放,占了不小的地方,佐以配柴,火势渐旺;它象征着来年会红红火火、财源不断,也寄托了长辈们朴实的夙愿和虔诚的期盼。
      那时候的冬天仿佛寒冷得多,往往一觉醒来,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地上会覆盖一尺来厚的雪,河面也是厚厚的一层冰。踏雪滑冰是孩子们的最爱,他们喜欢独辟蹊径,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走出一串串新的足印;一个个在冰上滑得前仰后翻,摔得鼻青脸肿,也无所畏惧,欢笑声不断。
      到了该上学的年龄,刚背上书包的我们,就酷似套上笼头的牛犊,那新鲜劲儿没蹦跶几天,便渐渐倦怠下来。隆冬的早晨,总是被嘈杂的锅碗瓢盆敲醒,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催促下,才磨磨蹭蹭地挪动身子,刚伸出的手臂在一股寒气中缩回,又迅速裹进热乎乎的被窝,嗬,好让人依恋的暖和。可到底还是难以抵抗严厉的喝斥,万般无奈地套上大一件、小一件不大合身的衣裳。
 
      那年月条件艰苦,不仅物资少得可怜,手头也紧巴,米呀、油呀什么都靠计划供应,粮票、油票、布票一时成了烫手的山芋,加之当时又没有计划生育,更是造成了家大口阔的窘境;孩子们身上穿得捉襟见肘,一件衣服往往老大穿了,老二、老三还得接着穿,好不容易盼到做件新衣服吧,那请进门的裁缝师傅也根本不拿什么尺子去量你的身高大小,顶多瞥上一眼,因为大人们的吩咐一直在耳边:尺码放大点,多管些年……几年下来,几个人的折腾,一次次的缝缝补补,早已体无完肤,补丁连着补丁,上衣的两袖、前襟和剃头佬的荡刀片没啥两样,黑黝黝的,唯有胳肢窝下面的丁点地方,还依稀保留着布料的一点点本色。
      来到了学校,课堂上的分分秒秒实是难熬,坐在那儿冻得直打啰嗦,一下课,就抓紧时间拼命地蹦跳,使劲地跺脚;有调皮的不知哪来的火柴,点燃几片废纸,由着性子闹着、疯着。室外更冷,谁也不愿出去,常常两三个挤在墙角,吆五喝六,继而一拥而上,顺着墙尽力地拥挤,一阵下来,身上倒是热乎了,可墙壁遭了殃,那米把高的地方,白色的石灰早已没了踪迹,擦得比水洗的都还还干净、彻底。
      当年有一种颇为常见,用泥土烧制而成的取暖工具,它直径差不多一脚来长,有一个便于提携的把儿,人们称之为“火篮(子)”,以木材的锯末为上乘燃料,能烤手烤脚,也能捂在怀里,它不愠不火,很受欢迎;最能把它的作用发挥到极致的,便是那些把它带到学校的孩子们,因为那时就有一种极为普遍的草本植物,其果实扁而大,学名“眉豆”,俗称:“鹅米豆”,可炒可煮,是百姓餐桌上并不少见的时令菜肴,它在夏秋季生长得非常茂盛,开着紫红色的花瓣,茎蔓如爬山虎,最终形成一簇簇绿色屏障;直到霜风袭来,花叶凋零,只剩下风干的豆荚孤伶伶地随风摇曳,显得有些苍凉。孩子们不失时机地拉下枯萎的茎蔓,将残存的果实摘下,放进“火篮”,随着“嘣”的声响,裂开的豆儿散发一股诱人的香味,咀嚼起来“咯嘣咯嘣”的脆;不用多久,学校周边便被扫荡一空,继而渐行渐远地四处采摘,时常忘了自我;直到兜里装得鼓鼓的才肯收手,踏坏了不少篱笆,也划破了许多衣衫。忽然听到上课铃声,就像丢了魂儿,没命地往教室奔,若慢了脚步,便尴尬地孤立在门外或面壁于讲台,好一阵难堪;倘若先生宽容,会网开一面,心底自是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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