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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趣事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4 11:11 阅读(0)

  我的童年趣事

                             ● 廖耀红
在我三岁的时候,跟随父母从香港到了上海。父亲在四十年代后期从香港来到上海,就读于享有“东方哈佛”和“外交人才养成所”的圣约翰大学物理系。至于解放初期为何要从香港回来,60多年以来,各种渠道的“传说”有好几个版本,但父母总是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至今我们也没有从他们那里得到过正宗的答案。
在深圳罗湖桥过境前,母亲为我们兄妹俩穿上厚毛衣和冬季的外套,围巾加上帽子,当时的季节好像是在8月份。出了香港边界必须要步行走一段很长的木质桥,三岁的我和四岁的哥哥艰难地拽住父母,闷热天气和厚重的衣服,使得我们是极不情愿地在挪动步子,我则是一路上叽叽歪歪个不停,甚至想哭闹一番,再看看周围的人,个个都是如此异样的穿着。过海关后的第一时间大家都在忙着卸装,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用清纯毫无杂质的目光好奇地打量着他们,想探个究竟。那是在成年后才知道原委,当年的海关政策对入境人员携带衣物上是有限量的,论件计算,连袜子手帕都计算在内的。
回国后我和哥哥二人留在上海,和二伯母一家同住在金陵东路,我们由一位镇江来的刘姓保姆专门照顾。伯母家里已有堂兄姐妹四个,加上我们共六人,我在其中是最小的,平日里在一起疯玩也不感寂寞。哥哥有次躺在藤椅将碗顶在膝盖上方,大家嬉笑中不慎碗碎菜翻,几个孩子叽叽喳喳在互相推卸责任,伯母则笑着讲是饭碗不好,没有牢牢地粘住的缘故。
 
姐姐们经常教我学唱越剧沪剧,我们将床单挂起偷穿大人的衣裙,脸上红绿不问,胡乱装扮穿上不合脚的大鞋,几人闹腾一阵子,最后丢下的一地鸡毛都是让刘妈收拾。当时我学了个唱段:老黄牛呀肥又大,土改以后到我家,耕起地来顶呱呱。六个人中谁来当牛呢?个头体重无一人合适,我认为刘妈最像因为她姓“牛”,我出面央求她来担当这个角色,交换的条件是保证三天临睡前不讲故事。孩子们也不知牛耕田是什么回事,反正有了牛的替身,大家前呼后拥的高兴了一番也算是场戏了。晚上我和哥哥商量好,临睡前让他提出要刘妈讲故事,理由是做出保证的是我而不是他,当我我躲在被窝里在揩油听着故事的同时,心中也在暗暗窃喜。我有时又会为歌词中老黄牛“肥又大”在心里纠结不停,虽说没有去过农村,但是知道肥又大是形容猪的,牛肥了是耕不动田的,编歌词的人是否会被罚站思过呢?还是会被骂呢?多次忍不住询问,他们总是笑话我,没有答案。
伯母的厨艺不错,清淡原味的潮汕菜和浓油赤酱的上海菜都很合我们的口味,地域的变迁也没有给我们感到有太大的不便。伯母每天在买菜前逐个问询喜欢吃什么,几个毛孩子也都七嘴八舌不加思索的乱说一气,她全都一一答应,做出的一盘盘菜中都有我们的提议要求。每天午饭是最热闹的时刻,大家都在寻找自己的最爱,二位大人先是不语,到了一定的时候,会为我们每人碗里夹上不同的平衡营养需要的素菜,并好言相哄大家全部吃完,不剩饭碗的人为“先进”。有时伯母买菜回来后会拿出一串穿好的茉莉花,让我们几人高兴地争抢一番,花最终是专属吃饭表现好的人。我曾目睹了她用面粉发酵做的潮州点心,五岁的我好奇心大发,瞒着大人学着用面粉加水调制,以为这就是发酵,几天后见发霉长毛害怕了,连同玩具小锅偷偷一起的丢掉,这事一直在我的心里当个小密秘存放着呢。
每周刘妈都带我们二人去长宁路的外公家,除了和阿姨舅舅嬉闹外,我总是喜欢坐在钢琴前,看着阿姨的一双手是如何弹出优美的声音,也幻想着我将来是否也能如此,如她不练琴,我就用小手在上面一个个音节的来回弹,直到吃饭才肯离开琴凳,大家看我如此痴迷,索性将我的乳名改为;1,2,3.(哆来咪)。此名一直叫到成人后,由于我的坚决反对和抗议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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