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布养家的母亲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4 13:18 阅读(0)
织布养家的母亲
● 金 琳
母亲是远近闻名的织布名匠，一天到晚忙着纺线织布，往往饭菜都摆上桌子母亲才从织布机上下来。母亲吃得很快，吃完后立刻又上织布机。小丫尽管把一些杂活都包了，但还是看到母亲忙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腰也顾不得伸一伸，从天一亮，一直到屋里黑的织不成布才让织布机休息下来。
晚上，三个孩子都发出了睡觉的鼾声，母亲坐在炕头的小煤油灯下吱咛吱咛摇着纺车纺线的声音成了三个孩子睡觉的“摇篮曲”，夜深了，小丫一觉醒来，看到母亲还在纺线，迷迷瞪瞪地对母亲说：“娘，天快亮了吧？您怎么还不睡啊？”
“娘也想睡，可是娘晚上不纺线、白天不织布，恐怕把你们饿死啊！”
没有醒盹的小丫不再接话，钻进被窝又睡着了。再一觉醒来，听到远处的鸡鸣，看到母亲还在拧着纺车问：“娘，您一夜没有睡啊？”
“不是，娘刚才穿着衣服打了个盹，睡了一会儿。”眼睛熬的红红的母亲告诉女儿。
常赶集的庄稼人回到村里向家中没出门的妇女们宣传着在集上的见闻：“我今天在南皮集上的一个胡同里看到了几个人在做买卖土布的交易，你猜怎么着？”
听得人迫不及待：“怎么着？！还不快说，卖么关子？！”
“我凑上前，那几个人都跑了。”
“你这话等于没说！”有人指责刚才说话的人。
“你也太性急了，我还没说完呢！我追上一个卖布的人，假装买她的布，小声問‘多少钱一尺（公尺）？’那人看了看周围，用一只手伸出了一个大拇指一个小拇指，就急匆匆的进了一个人家，我不好意思再跟进去，但是明白了一尺（公尺）布六毛钱。”
“粗布虽然在南皮集上买卖值钱，但属于违法交易啊！如被抓，双方就都倒霉了，卖布的布被没收，买布的被罚款，这营生是偷着干。”
人们闲聊这些话时，母亲在场，虽然她没有插话，却深深记在了心里。
又一个南皮集的日子，母亲和邻居侄媳妇一起去了南皮集市。证实了听到的消息。急急忙忙往家赶。寒风嗖嗖，饥肠辘辘，两名论辈分是两代人，论年龄相差不了几岁的年轻妇女手挽手，亲如母女一样步行在南皮通往金庄的人行羊肠小道上，忘记了寒冷，忘记了饥饿，心情从没有过的轻松，收获是看到了少挨饿的希望……。
太阳早早下山了，小丫和弟弟妹妹在村北头张望着，黑暗中三个孩子一见到模糊的人影就喊：“娘――，娘――！”
人影一个个在三个孩子的喊声中离去，母亲还没有回来。忠玺开始哭了：“姐，娘怎么还不回来？我想娘。”
“忠玺，别哭，别哭！娘快回来了。”小丫为弟弟擦着脸上的眼泪哄劝。
“姐，我想娘。我饿！”二妞也开始哭。
“咱娘回来就好了，咱娘早上说，娘回来给我们带好吃的。”
小丫突然想到集市上有许多卖好吃的，她饥饿的肠胃也在盼着娘回来，哪怕是晚上吃菜粥。
忠玺又大喊了起来：“娘――娘!――”
“哎――！”母亲回答了。
三个孩子在黑暗中抱成一团，跳了起来：“娘回来了！”
转瞬，母亲已经来到三个孩子面前，忠玺挣开两个姐姐的手，飞跑到母亲身边双手把母亲的一条腿抱住：“娘，您赶集给我买来好吃的了吗？”他把姐姐哄骗他的话当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