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春光去播种

 

何龙飞

 

 

周末，恰逢阳光灿烂的春日。

如此好时光，不容闲着。何况，闲起来，真的还很无聊。干什么好呢？得知老家的父母已在忙殡红薯、育谷种、玉米种、菜种等春播活，我就感慨起来，心里痒痒，提议与妻子一起去播种。

这与正愁没事干的妻子不谋而合，播种的事就正式敲定。

“来个分工负责吧！”妻子似乎是“好把式”，发号施令后，把责任分得很细：我乃家庭脊梁，且是大男人，得多分担些活路，铲草、挖土、欠细、打窝、施肥、丢种、壅土等，必须干好，不得有散失。她呢，巾帼就让须眉了，只承担规划、提种、现场指导、淋水、监督等责任，说重也重，说轻也轻。哎，好男不跟女斗，而且这也是体谅与爱护妻子的最好时机和方式，何乐而不为呢？！我的心态调整得很好，乐意接受妻子的安排。

说动就动吧。我驱车赴城里种子市场购买了黄瓜、肉丝瓜、茄子、番茄、京科糯等蔬菜种子，仅花20元钱，可谓心想事成。不敢耽误，就带着种子迅速赶到菜地。妻子早已等候在她亲自选定的菜地边，见我到来，便坐在小椅子上，边晒太阳，边指手画脚，指挥我播种，俨然是一场大战的“司令官”、“指挥官”。

按照妻子的吩咐，我没有含糊，挽起衣袖，换好鞋子，扛起小锄头，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去年国庆播种的土豆已获丰收，挖起来后和着腊肉烘饭吃了。如今，那片土得重新打窝了。于是，我迈开弓步，抡起锄头又挖下，伴随着 “嚓嚓” 的碰撞声，泥土就被掏起，碗口大的土窝就形成了。目睹一个个土窝，我的心里乐滋滋的。

石板路隔壁的那块土里本来已种一行行白菜，次第开花，明显老了。但是，白菜之间还有间隔，可以打窝播种，实现套种指数提高的目标。这等美事，我没有犹豫，照样抡起锄头，挖起了土窝，尽量做到窝距及窝大小、深度等一致。

剩下最后一小块土地了，可荒草较多，要播种的话，须铲草、挖土、欠细，然后才打窝。在妻子的催促下，我抹了抹已浸出的汗珠，吐了一次又一次口水在手心，搓搓，紧握了锄把，挨着铲草。不知不觉间，进度在加快，汗水冒出更多了，湿了内衣，连喘气都急促了，心跳也加速了，我分明感到了累。“歇一歇吧，莫累坏了身子！”妻子见状，过来给我擦汗，心疼起来。面对妻子的关怀，我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大的影响，就“嘿嘿”两声自我鼓劲，吐吐口水在手心，搓搓后又抡锄继续铲草。铲啊铲，终于铲完了，结果以打起手茧和血泡各一个而告终，我还是觉得没啥大不了。妻子却再次心疼，嘱咐我注意一些，以减轻痛苦。事实上，灵验得很。在挖土时，我吸取了铲草的教训，拿捏锄把、用力大小都恰到好处，直到顺利挖完土，也没让手茧及血泡新增。“这就好嘛，放心了！”为此，妻子情不自禁地感慨起来，心里踏实了。我长叹一声，也感到了快慰。趁热打铁吧。我是个闲不住的人，稍微把气喘匀后，便接着欠土，挖出了一个个土窝。回望那些乖巧的“作品”，成就感随之从心底涌出。

到了撒底肥的环节，妻子格外重视，叨念起“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的农谚来。我认真地附和着，立即开始付诸于实践——为了吃上生态蔬菜，不施化肥，偏施山林里松树下的地表皮土或腐烂松毛。土边就是山林，腐烂松毛及地表皮土丰富，我铲、刮、掏、提、运起来得心应手。要不了几个轮回，别致的肥料就撒在了土窝里。

播种子的工序最为核心。妻子担心我会把种子撒多了，影响生长，就大声提醒我每一窝只撒2-3粒种子。既然“总指挥”言之有理，我怎会不照办呢！由于多了个心眼，每窝撒的种子较为均匀，我总算得到了“总指挥”的口头表扬，心里如吃了蜜饯般快乐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