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比谁幸福——《问答》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5 12:12 阅读(0)
你说谁比谁幸福——《问答》
原创 万飞 北雁楠飞
“请问一下，# # 去徐州最早的一班车是几点？”公交车快到站时，站在门口的一个中年男人，一手拉着扶手，一手拎着简陋的行李包，探着头问我前面的女售票员。
“四点半。”女售票员随口应答，眼睛直仍勾勾盯着地面，眼皮始终没抬一下。
女售票员比中年男人还要大几岁，看上去有点眼熟。记起来了，她就是十几年前这趟公交车上卖票的美艳少妇。
那时的车很旧，她打扮得很时鲜。可如今换了新车，非但不施粉黛而且还没精神了？究竟是什么把她消磨成这样？我一时想不通。
也许，像这样的问答她十年之间不知要经历过多少次，无数次一问一答的萍水相逢，总不能次次都唤醒她的工作热情。我慢慢理解了她。
“谢谢！”中年大叔临下车时不忘道了声谢。
“嗯。”老龄售票员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一个字，终于抬眼瞥了车门的方向。这我就不能理解甚至几乎无法原谅她了。
你心情不好也罢，职业倦怠也罢，但不应该失去最起码的礼貌。“嗯”字能表达“不用谢”或者“不客气”之类的意思吗？“嗯”所能表达的恐怕只是“理所当然”甚至“懒得理你”吧？
“四点半这么早的车有人坐吗？”出于好奇，也是好事儿，我故意搭讪女售票员。
“都坐不下呢，天天一百多号人一窝蜂地挤着上车。”女售票员扭头瞟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个乡巴佬。突然之间，我意识到我这个乡巴佬好像激起了她一丁点工作热情。
果不其然，她继续说她所遭遇的早高峰的盛况，“你不知道，四点半到七点之间，趟趟车都是满员，连走廊里都站满了人！”说这些话时，她不高的声调却传达出一丝兴奋。
“这么早去市区干嘛？”我刚说完就觉得自己问得多余。这群起早贪黑的人，总不能是去游山玩水呗——多半是打工的。
“打工的。天天来，天天回。”女售票员这会儿对我表现出惊人的耐心。
“真辛苦！”我说。我既是慨叹这些早出晚归的打工者，也是在同情女售票员十年如一日的辛劳。
这一刻，我理解了她先前的倦怠，也懂得了她生活的艰辛。
我自己不也是一名打工者吗？我就是替学生家长管教孩子的农民工——可我这个有点儿文化的农民，再怎么科学种田，也难以保证年年都五谷丰登啊！
大家都在不停地奔波，都不容易。所以，永远不要觉着别人比自己幸福。
其实，幸福并不是拥有多少，而是一种对现状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