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老也好

 

 

文|董鹏生

 

 

 

  接到老同学李二木的电话,我是又惊又喜,四十多年没见面了,真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了?见面还能认得出来吧？

 

 说实话,二木和我只能算同窗,但谈不上好友,留下很深印记的就是他人长得老，外貌其码要比他的实际年龄长5岁以上。加上他那时又少言寡语,表情严峻,故同学送一外号叫"老干部"。

 

 二木和我都是七九年高中毕业,高考后我去了南方上学,他去了东北某院校深造,所学专业也不详知。只记得最后一次见二木是在县城体检,当时他脸上挂着少有的微笑,动作也比平时利索了许多,看上去也没那么老啦。

 

 

 

 中学同窗三年, 对二木了解甚少,只知道他是在外婆家长大。李姓为母姓,父亲姓林,故起名二木。毕业后同学聚会多次,由于他远在东北,加之他与同学联系甚少，几乎没人能想起他,我也是偶然在同学微信群里发现了二木的信息。

 

 二木人长得老,这一点我始终觉得应该感谢二木。我也是相对比较老成，最少比实际年龄长两岁以上。好在那时有二木的存在,我自然就不为这个话题所困扰。

 

 按约好的时间我俩在西安高新一小酒馆见面。下午5点30分我准时到达，远远看见门口一人形似二木，我快步上前，两人对视良久，二木说了声‘’你老了，但你烧成灰我也认识‘’。这老家人打趣的话，一下子将几十年的时间冲抵掉了。我对二木讲，你是年轻干部了。说完这话，二人禁不住大笑了半天。

 

 确实，二木真的比我想象中年轻多了。他目光炯炯，满脸红光，头发仍然浓密，仅有少许的白发反衬出更加成熟、更加神采奕奕。

 

 

 

 找一小间坐定，点了几道小时爱吃而不易吃到的小菜。二木提议俩人先喝一斤他从东北带来的当地小烧，好在我也是走南闯北的人，欣然应诺。酒过三巡，二木讲了他三十多年的奋斗史，听到末端，我心想：你小子还真占了长得老的便宜！

 

 二木大学毕业后分配到长春一地矿局，在机关工作条件还不错，加上农村孩子能吃苦，懂礼貌，陕西人特有的憨厚诚实让领导和同事都很认同他。同时，同事们觉得他年龄不小啦，甚至有人怀疑二木是老三届，几个热心人赶紧给他张罗对象，可是介绍了好几个姑娘都不成，基本上都怀疑其年龄不真实，更夸张地是，有一女方家长还把介绍人痛骂一顿。这人都什么岁数了还介绍给我女儿，说不定在西北老家孩子都能打酱油啦！反正是东北女人生气讲话的气势，春晚的小品我们早都领教过。

 

 正在二木苦闷之时，他的顶头上司张处长带着一仙女般的女孩来见二木，说是要介绍给他做朋友，二木看后头也不敢抬，简直不敢相信。张处长和颜悦色地告诉二木，这是他的姪女，叫张翠亭，师范学校毕业，现在吉林一县城任小学老师。张处长接着说：二木，你的情况我都讲给翠亭了，请放心，翠亭相信他叔的判断。你是一个好青年，一定是能成大事的人，也肯定能做一个好丈夫，你们先好好处一段时间。随后几天，张翠亭在长春多留几天，俩人通过相处几日，彼此感觉都很好，当然二木感觉就别提了。妈呀，上辈烧的什么香！这媳妇带回家，那还不把全村震翻了！不过听说俩人结婚后翠亭从没回过二木老家，不知是二木担心翠亭把全村震了，还是老家的环境震到翠亭了，那天我还真忘了找二木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