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端午节的故事

四川广安 | 朱于云

 

端午节还没到，熟食店的粽子都已早早摆上了柜台。粽叶香飘，流淌在大街小巷，勾起我对端午节的无限怀念，禁不住想起一些人，一些事来。

2002年，我从体制内出来，离开熟悉的环境，第一次出远门去成都找工作。广安没有直达成都的火车，要么乘汽车到成都，要么乘汽车到南充转乘火车到成都。无论哪种出行方式，到成都需要8小时或12小时，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到达终点。摇摇晃晃近10小时之后，总算抵达了目的地。蒋哥早已在不足20平方米的出租屋里给我支起了一张折叠床。他说：“成都的房子是按季或年出租，找工作期间租房不划算，兄弟俩先凑合一下，待工作敲定后再作打算。”我激动的有些慌乱，一会儿拨浪鼓似的摇头，一会儿鸡啄米似的点头。行胜于言，唯此方能表达满怀的感激之情。“我们是兄弟、老乡、同学，情上加情，客套寒暄便是产生距离了！”蒋哥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传递了不用言明的情感和力量，让我的心寻找到了安稳。

安顿好之后，蒋哥带我到附近一家荤豆花海鲜店用餐，我吃了很多生平第一次吃到的东西。饭后，蒋哥买了一张成都市区地图，详细标注了百花中心汽车站至宇辉、王府井百货等人才交流市场的往返线路、公交车次、票价等信息。第二天，蒋哥专门请假，借来自行车，陪着我从百花中心汽车站出发，沿着至宇辉、王府井百货等人才交流市场的公交线路骑行了一次，解决了我找工作的头等难事。

在蒋哥的帮助和照顾下，端午节前一天，攀西地区一家企业录用了我。离开公司办事处之前，负责行政事务的小姐姐帮我购买了火车票，对接了接站安排，还把她与人事主管、接站司机的电话和接站车辆的颜色、牌号详细地写在便利贴上递给我。她一个劲的叮嘱我说：“你到站下车后，若没有找到接站地点，或接站车辆没及时到达，千万不要着急，请直接与我或接站司机联系，在原地等候。”我鸡啄米似的点头，将满身的温暖外化于行，鞠了深深一躬。

回到住处，蒋哥听到这个消息，特意上街买了粽子。那粽子确实可爱至极，是老家那种三角形粽子，尖尖的角，很秀气的模样。蒋哥边拆粽子边说：“兄弟，他乡是故乡，今后不管在哪里，身处何种岗位，待人接物都要像一只粽子，谷草（捆扎粽子的稻草秆）温暖，粽叶（包裹粽米或馅料的叶子）包容，粽米（糯稻脱壳的米）实诚。”我鸡啄米似的点头，将满怀的感激之情溶入酒杯中，与蒋哥一饮而尽。

端午节当天，蒋哥专门请假送我到火车北站，陪着我直到火车开动后才离开。火车长啸，站台越来越远，蒋哥的叮嘱声却越来越近。“火车过了峨眉站，硬座车箱小偷多，一定要注意安全，保管好随身物品。”我带着浓浓粽香，随着火车奔向陌生的攀西，遥想未来与希望。

次日早晨7时许，在离票面到站时间还差20分钟时，公司负责接站的陈哥打来电话，提醒我携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告诉我接站地点，以及他的身形特征，服饰颜色。我在大家细心热情、温暖周到的帮助下，未经周折顺利到达了公司。

陈哥带我到公司食堂用餐。我第一次见到自助式早餐，紧张得不知所措。白案厨师王姐没有笑话我的土气，反而微笑着说：“小兄弟，我是南充人，你是广安人，我们是邻居哦！你尝尝我包的粽子，有没有藏着家的味道？”那粽子确实可爱至极，是老家那种三角形粽子，尖尖的角，很秀气的模样。王姐边拆粽子边介绍用餐时间等管理规定；还悄悄地告诉我，总经办同事的为人处事风格，鼓励我加油好好干……

这个端午节，我与蒋哥、陈哥、王姐、办事处小姐姐，在初见的温暖和包容中寻找到了安稳，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在这座边城生活了13个春秋，攀西成了我生命中的第二故乡，漂泊旅途上的一个重要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