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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居漫笔:关于朋友

作者:逸怡·旖旎鹓鶵 发表于2017-10-06 08:49 阅读(3)

闲居漫笔:关于朋友

  谦语

小侄女最近小学毕业了。谦语才惊觉——原来他还窃以为历历在目的东西,于她、于他,皆以染上了经年的灰尘,不过有厚薄之分,却都同样无法掸去。

谦语是一个念旧的人,情结到了连自己都有些受不了的地步。把箱子里的旧书翻出来就可以看一个下午,在任意的时间随机找一页写上一些话然后留下日期,期待着能营造出下一次再找出来的时候,那种时间流逝的沧桑感。他很喜欢书,不止是看,还有各种各样的纸张的气味。发黄的几十年前父上或母上的书,不知什么时候在地摊上买的很薄很粗糙的书,厚实而摩挲起来有着别样手感的、却时常有些纸灰的书,光滑柔软、薄得让每一次翻书都得小心翼翼的书,翻动起来哗啦哗啦响的沉重的书……谦语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很留恋这些不同的味道,还有不同的触感。

他突然想,已经有多久没有去小学看过了。他的屋里常有着淡淡的焚香味,谦语站起身来,端详着一缕缕向高处飘去的烟,心想高枝儿,仿佛是极力想要挣脱什么命运。他的视线向右边划去,定格在玻璃下面的那张毕业照上,审视良久。

呵,哪怕再自诩“记得”,实实在在的却已经有几个名字叫不出来了。谦语的目光逡巡在那照片上,任往事如浪涛般扑来,他没有躲避,却发现那潮水如无形一般穿身而过,扑在沙滩上化成了泡沫,然后缓缓退去。

他自始至终便站在那里,孑然一人,仿佛并不存在。

 

  淼道

  淼道这两天有些无聊,他发现自己把票订晚了,考完试以后便显得有些无所事事。索性上网查一查附近有什么好玩儿的——他挺喜欢去外边走走的,至少相比于常常待在屋内而言。

  总算回到了家,之前草草解决的晚饭实在是无趣,反倒是让他有些想吃火锅了。“我就是吃货一个啊。”淼道这么形容自己,下厨做了些吃的,批评着自己的厨艺。好像又生疏了不少,他看着朋友们的各种各样的评价但笑不语,也不是特别在意。

  他对未来是不迷茫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带回来的东西,趁着年轻就要多锻炼,他是这样相信的,活脱脱一个新时代朝气蓬勃的青少年的形象。淼道对“青春”这些东西没有太特别的情感,或许有过疯狂,不过也早就是过去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怀念一些过去的东西。虽然看上去并不如此,不过让淼道很苦恼的是,他好像经常被认为有些幼稚——至少和他高大的外表是不符的。

  “也说不上苦恼吧。”看上去面无表情,随便弄了弄不修边幅的长发,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有这闲工夫还不如眼下做点事情。”他撇了撇嘴,道了晚安,便和往常一样看了会儿手机睡觉了。

  看过了太多的起始与结局,不论小说、动漫还是电影,几乎都可以猜出接下来的剧情,转折起伏于他而言不过是平铺直叙。他有些索然。

  夜深了,不过睡醒了明天又是一片晴朗,有什么好想的呢。

 

  少安

  忙不迭的道了歉,想到自己真诚的语气和馥郁醇厚的声音,无辜的外表,少安想着,明明不是自己的不是嘛。

  行李如常,生活如常,总是如此,也没有什么波澜。他一如既往的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明明小说大方向早就定好了,可偏偏就是不想写。少安翻了翻手机里的记录:管它呢,还有些存货,看着就让人能放心不少。

  一夜过去,没想到当时因为那么无聊的一件事情改的生物钟还真的起作用了,少安揉揉眼睛,才早上五点多便醒了过来。玩了一会儿,他想起来今天要出去来着,便索性起床开始收拾了。

  边洗漱边计划着时间:差不多又快要到漫展了吧,年年暑假如此。排练的角色又会是什么呢,地点倒是想想都知道又要在大学里了。真是的,还想着想看几本书什么的。

  少安有些无聊的想着。他只不过想跑跑步,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如常如旧,他常常带着得体而合宜的微笑,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内心,便全都在这之下被隐藏了起来。很多事情,实在是只有自己才明白的。又到夜深,他握着笔,随意在纸上写着些什么。

  天蓝清澈,让人安心。少安的字还是那样漂亮,清晰的笔锋勾出一个优雅的弧度,他却微微皱了皱眉不甚满意。手机一震,他拿起来一看,不由抱怨了一声:“什么啊,居然是这个。”

  既然这样那就早睡吧,少安看了看时间,将那塞满了各种需要物件的大包放好。一晃眼便是清晨,带着点微凉,他骑上了车朝目的地驶去。

 

 问儇

  问儇现在闻到A4打印纸的味道就心烦。

  再多来几份,大概就比我高了……不,没什么。她很不屑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尽管——确实是对的,就是了。

  她翻了翻桌案上放着的,剩下的工作已经不多。轻声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浏览起打发时间的网站。正所谓“内心毫无波动”,好像突然想起来,每天在追的剧还没看。

  思考着无聊的实习生活,好像更远些就想到了以后同样无聊的工作,不由有些闷。思绪随意地飘着,蓦地又想起了一个人说过的玩笑话。旁边年纪相仿的同事刚回来,她们两人便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朝九晚五的假期,还真是无趣啊。

  问起了朋友们的打算,都说她俨然已经有了一副工作的样子。想起明天就是周末,好像他们正计划着什么好玩的活动呢。问儇认真地回复着,一边抱怨着种种无趣,或是不断换着聊着时下流行的话题。

  成熟与幼稚,理智与感性,执着于淡泊,当矛盾的双方结合在一起而寓诸一人,可想而知会有多么深不可测。

  问儇的微笑合宜得体。神秘而难以捉摸,仿佛也不是什么太坏的词嘛。回到家中,她灵巧的手指如抚琴般抹挑勾剔,看来自己的游戏技术并没有下降,随着节拍韵律,几乎要舞了起来。

  天色渐晚,她又看起了早已不知看过多少遍的一本书,打发着睡前安稳的时光。明天还要早起呢,睡觉好了。

  无趣的生活她看过很多,那样多的文字,或虚构,或真实。已经足以织成一个美好的梦境,让她徜徉其中良久。

 

  思翾

  换过一种种不同颜色的笔,代表着不同的含义,原就有数百页之厚的书显得更多了些。纸页因为写了字的缘故变得蓬松,思翾的字写得很快却很娟秀,和印刷体相得益彰。

  她扶了扶眼镜,心无旁骛,一遍遍重复着,将那些复杂的图片与图注刻在记忆当中。良久,她微微呼出一口气,用书签夹好小心地合上,放到一边。

  还有三年呐,再加上……她想着许多,翻开了另一本书,上边稀稀落落的写着日文。思翾轻轻读出声来,被跌宕起伏的剧情吸引,她不觉拿起了画笔,想象着当中的模样。

  说不清为什么对这个角色那么喜欢,画到一半她徒然止住,这样想着。外貌?思想?经历?她撇了撇嘴,道德伦理,在他们的眼中是什么样的呢。

  笔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清晰可闻,思翾很喜欢这样的安静——既可以什么都不想,又可以任由自己的思想驰骋天疆。所谓梦想,所谓未来,能有理解的人和相仿的人,也是一种幸运吧。

  轻松地想着,又完成了一幅画。嘛,今天就先不上色了。不过话说回来,所谓的同伴、羁绊之类令人心痒的词语,多半也只是玩弄文字的需要吧?她接着刚才的地方看下去,果然是精彩不断,原汁原味、未加或优雅或拙劣地翻译过的原文实在惬意,在脑海中她不禁又勾勒起了主人公的形象,对比着方才的画认真地修改着。

  休息结束,今天还要再背一点书呢。

 

  木易

  让人慵懒的假期又来了,他检查了一下日程,一切如故,没有什么特别的。木易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考试,轻快的节奏,却又一个一个拖的长长的,在近乎永日的白昼里化作一条绵长的溪流。

  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哦,对了,还没想好今晚做什么饭呢。

  在并不柔软的时光中,他不清楚自己的棱角是否还在,热情却从未减去半分。木易的前后脚快速地交替着,把呼吸调整均匀——这就是青春的汗水吗?他笑着上去和熟人打招呼,互相嘲笑起那天桥牌比赛中的失误。

  一切如旧吗,木易是不在意这些的。他的热情,他的冷静,在不同文化的洗礼中,他过去的一些偏激与执拗也悄悄变化着,达观、广博、全局来看。

  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将它吐出,他瞟了一眼里程数和时间,笑了笑,沿着相反的方向重新奔跑起来。这就是生活的激情吧,木易觉得曾经的自己是那样的遥远,相关的种种几乎已经完全模糊了。

  昨日种种不可追,又何必去追呢?他系好安全带,熟练地握着方向盘,一脚油门下去,他的身体因着惯性和轻快的音乐摇摆起来。木易开怀地笑着,朝着数百公里外的目的地驶去,不住地哼唱着带感的电音。

  有多久没玩游戏,有多久没有听到那首曲子了,这些都是极遥远的事情,就好像脚下这条长不见尽头的路一样。他关注着数千里外彼方异国发生的种种——以中立者的姿态。

  对整个世界的中立。

 

  谋举

  南京金陵,西京长安。谋举淡淡地看着,细细品味这份厚重,数千年前至数千年前的积淀,一重重尘土,宫阙不见天日,长眠地下,安静得能听到砂砾的声音。

  不,不是这样的。那样多的人,那样多的文字,流芳千古的至今成为了繁华热闹的。古意为何?他忽然想着,或许寥落听风久了,它们也会欣赏这样的风景吧。

  自古兵出汉中向长安,有三条路。

  自古兵出汉中向长安……仿佛只有一个人赢过,也是尝试这件事的第一个人。

  谋举把自己飘得老远的杂乱思绪重新拉回来。嘁,真是游戏玩多了。

  他觉得自己是个怀旧的人,常常陷在回忆当中。当然,这是有太多故事的人才拥有的特权吧,他暗笑,虽说不上波澜壮阔,至少也是跌宕起伏——在一些方面。

  滚滚长江东逝水,尘封的历史从不安静。他低声吟诵着,寻章摘句。既是古都,儿女情长放在一边,还是更适合意境开阔深远的怀古吧。

  他坐在那片树荫下,走过很多、很多遍的一条路。阴翳生影,午后的悠闲让他有些困倦,记忆里的人啊,他过去想了很多,现在如是,概括起来终不过是“错过”。

  塑胶跑道在烈日下熟悉的气味,这里的阳光是善解人意的,只要小心地避开,就可以安享习习凉风的照拂。他沿着旧迹走着,火车慢悠悠地过去,鸣笛声渐远,他黯然,仿佛想要这样溯回七年的时光。

  墙头马上遥相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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