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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针线缝出了年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9 10:13 阅读(0)

母亲针线缝出了年

 樊泽宝(山东青岛)

 
光阴落隙,流年似水,转眼又到腊月几,农历庚子年春节马上到了。
在享受新生活,感恩新时代让我们衣食无忧,生活多姿多彩,不再为过年而繁琐劳累的同时,昔日的年景却总是难以忘怀,尤其是母亲为让我们全家“穿新衣、戴新帽…”而付出的诸多艰辛记忆犹新,且回味不尽。
很多人忙年是在腊月,而母亲忙则是要全年。尽管已遥远,但当年那吱呦吱呦的纺车声、煤油灯芯爆出的噼里啪啦声和抽拉鞋底上麻绳的嗤嗤声似乎响在耳边,被灯光放大并折射在墙壁上虚虚晃晃的影子及纳鞋底做针线的情景总在眼前。
为了让我们新年欢乐,勤劳的母亲用自己的双手不知道做了多少针线。当时生活条件差,我们家兄弟姐妹六人的穿着全靠母亲(大姐长大后帮着)一针一线缝制的。她身边总有一个针线笸箩,里面盛着形状各异的碎布,缠满各色棉线的线锤,针锥、顶针和各型号的缝衣针等针头线脑,还有一本夹着用课本纸或报纸剪成的各种尺码鞋样(鞋底和鞋帮)的泛黄的厚书。
 
 
 
物质匮乏年代,村民穿的粗布衣裤多是自家织、染的,因贫穷不得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那时孩子多,各家的衣服基本是老大的小了老二穿,老二的小了老三穿,依次轮流,缝了补、补了缝,补丁摞补丁;只有到了过年,部分大人、孩子才能穿上新的或规整的衣物。
当时为解决村民的衣着所须,生产队每年都种棉花,深秋收摘后分给社员。各家将籽棉拿到大队弹棉屋弹成絮棉,然后用包袱包着拿回家。母亲将弹好的棉花分成三份,一份留作续棉被,一份用于给大人孩子做棉衣,一份用于纺线织布。
那时多数家庭都有个纺线车子,一年四季一有空闲,母亲就会从屋里的棚子上搬下纺车,根据季节,有时在院子里,有时在炕上,把筷子长的芦苇筒套在纺车的长钉子上,把事先搓好的棉花缕捻出线头来,固定在芦苇筒上,然后左手摇纺车,右手握住棉花缕,在吱呦吱呦的纺车声中,棉花缕便一点一点地被纺车拧出一根根缠绕锭子上的棉线,绽子上的棉线渐渐变粗,最后缠绕成了椭圆形的线穗子。
 
 
 
母亲将纺好的线穗子取下放在一个木箱子里攒着,等把木箱子装满,就用包袱包好拿到村里我叫三叔的“织匠”家,给钱或给粮食让三叔把线织成粗布。
将布织好后,母亲买一种叫“臭电”的黑或兰的颜料,在春秋干燥的某天用大锅烧水将“臭电”煮化,然后把粗布展开放锅里,不时的用木棍挑着反复浸泡,使其均匀着色,染好后拿出放到院子的晒衣铁丝上晾晒;晒干后再拿到河里漂洗,直到不掉色了再晒干,收起放好便是一家人穿着的布料。
因我们姊妹六个,布料有限,不能每人每年更换新衣。母亲根据各人衣服的长短(因长个)和破旧程度,给这个换个褂子,给那个换条裤子,谁棉袄谁棉裤等,把大的穿小了的改给小的;若烂的再也不能穿了就把它拆成碎布片,用于日后糊袼褙(也叫打确子),做鞋底、鞋帮用。
 
 
 
从每年的秋后就开始亲手剪裁缝制,那时穿的都是大腰裤子、布扣站领褂子,一直要忙到腊月底。
在每年除夕或正月初一的早上,母亲拿出给我们做好的新粗布或改制的衣服和新鞋,让我们换上,“穿新鞋,走新路”图吉利。每当穿着一新时,姊妹几个除了新鲜兴奋外,还多了几分自豪感,因为穿着好衣服上街会受到伙伴们的羡慕。孩子的衣着是家长的脸面,看到我们个个眉开眼笑的样子,母亲也倍感欣慰。
除了忙着缝制衣服外,母亲忙年的另一活就是做鞋,或单或棉,基本是每人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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