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干部的一天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9 19:19 阅读(0)
新疆干部的一天
文/花开有时
新疆干部的一天
早晨九点，我戴着文明劝导员红袖标，举着一个小红旗站在公交站台值勤。我负责的站台是一个在路边树池里插着公交牌的简易站台，能站立的空间只有路沿石，站上去晃晃悠悠，树池里浇过水未干，不小心掉进去就会一脚泥。劝导员要维持乘客上下车秩序，劝导社会车辆不在公交车站停靠。同事说她值勤的一天连个鬼都没见到。果然我站在那里没有一个人等车，连半小时一趟的公交也没停径直开过去了。公交车里除了司机只有一名乘客。和大城市公交站的人头攒动相比，人口稀少的县城坐公交的人少得可怜。我们值勤维护秩序就变成站在路上数来去的车辆，要么就抬头傻傻地盼星星。
十点钟我收起旗子和红袖标准备离开，一百米处一位值勤的女孩还在坚守岗位，我停下打招呼。她说还差两分种才十点，一定要整点走，听说有督查，不能因为一两分钟被通报。我再次拿出手机确认，我和她的时间刚好相差两分钟，谁的正确一时无法考证。我只好停下陪她站了两分钟。
两分钟后，我们骑上车各奔东西。
我向单位请了会假顺路去公务大厅给孩子办社保卡。
大厅门口有安检。我掏出身份证刷了一下通过安检门，两个保安同时向我走来，一个翻看我手提袋里随身携带的书和值勤用的红袖标；另一个拉开我的提包，手伸进去一样样翻看。我听到户口本和纸碰撞发出的摩擦声。心里隐隐不悦。我解释说是办理社保卡的资料，他并不理会，自顾翻捡着。直到传来细碎的金属声，我藏在隔兜里的钥匙被翻出来了，他才停手。此刻精致的小包张着嘴，它的保密功能完全丧失，全裸着立在众人面前。有朋友开玩笑说，在新疆出门包里不能带安全套之类的玩意，遇到安检主人会羞愧的无处遁形。
尽管有种被冒犯的不悦，我仍以配合的态度接受了检查，毕竟恐怖分子长什么样无从得知，想要安全就必须舍弃隐私权。想起我第一次值班做安检员的情景。我拿着监测器请进门人员掏出裤兜里的手机、钥匙、打火机，上下左右扫一遍，仪器不报警方可通过。起初搜查有种侵犯别人隐私的羞怯，检查人多了便生出医生式的职业麻木感，扫描流程像甄别屠宰车间悬挂的白条鸡，一一顺过盖章流走。
进去办事工作人员效率很高，咨询台有导引人员，我直接被引到办事窗口，很快办理完准备去银行制卡。
银行人很少，大厅椅子上坐着三个人在低头玩手机。制卡在一排敞开办公桌前，桌上有指示牌却没有人。我问隔壁女职员，她示意我坐下稍等片刻。我坐下后看到桌上有瓶水泡的绿萝。圆肚的玻璃瓶里两条黄色金鱼自由游戈，绿箩盘在瓶口抽技吐叶，金鱼时而咬根部觅食，时而嘴露出水面吐泡。我用手遮挡光线，它惊慌地游离，一秒钟后又探过头来。我正在专心逗弄金鱼时，听隔壁办完业务的女人忽然提高了声音，和柜台里面目清秀的小姑娘热聊起来。
“生活在继续，不工作就虚度了一天，这是我老公说的。”说话女人是典型的四川妹子，个头不高，眼睛大而灵动，皮肤白皙，耳垂上挂着长长的细金链正随着她说话的节奏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