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搲碗儿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9 21:11 阅读(0)

 搲碗儿这个词诞生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人民公社最鼎盛时期,那是个物质生活极其匮乏的时代。我们刚从破碎的旧世界,走上崭新的新世界,从单独耕种走上了集体创业的道路。

 
那个时期的我们可以说是一穷二白。吃饭单一,穿衣单一。当时我们那里有句顺口溜:信阳大地无好饭,一天三时地瓜蛋,到了晚上换换饭,切上地瓜馇咸饭。为什么光吃地瓜呢?因为地瓜比其它作物产量高,又不用大肥大水,再加上信阳地处丘陵,不适应种小麦,一亩麦子也就打个一二百斤。那时根本就没有化学肥料,种地就是“土换土,鼓一鼓”。种地按计划来,多种地瓜,少种小麦。秋天吃地瓜,来年春天吃瓜干。每人每年四五十斤麦子,留着娘生日孩满月,人来客去,逢年过节吃。要是吃顿白面面条比现在过年还滋。当要吃面条的时候,娘就抓着你快推磨,先推玉米再推瓜干最后推小麦,推小麦最沉,累的满头大汗,也心甘情愿。一年到头就两件衣服,夏天一件,冬天一件。孩童们夏天大多是一丝不挂。
 
吃点肉那比登天还难,一年四季也就是过年过节吃点肉。谁家要是吃到肉那是最光荣的事,别人那也是羡慕死了。你看人家那个日子怎么过的,整天吃肉。说到这里曾经还出现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家人虚荣心很强,为了显示自己的日子过的好,省吃俭用攒了几元钱,上集割了一块肥膘肉,吃了一部分留下带皮的膘子,做饭时放到碗里炖着,吃饭时把那块肥膘肉放到桌子底下,吃完饭后把它拿上来,夹起那块肥肉把嘴擦一擦,你擦了我再擦,今天擦了明天擦。来到大街上逢人就讲今天我们又吃的肉,人们一看他满嘴放明,油泽泽的,都信以为真,很是羡慕他。他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得意的神彩。
 
有一天,人们都在集合地点听从生产队长安排活,这家主人又在显摆他家吃肉来。这时他家的小儿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大,不好了!不好了!咱家擦嘴皮子的那块肉,被那只大狸猫叼走了!”人们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人们向往吃肉那是心想梦想的事。那时生产队里有养猪场,有技术队,山林(苹果园)。要是养猪场里有病死的小猪,那是绝对不会丢弃的或者掩埋。民兵连长就指示民兵把小死猪带到技术队或者苹果园,那里有房屋也有火炕。把小死猪用打气筒打足了气,那死猪涨的鼓鼓的,然后把锅添满了水烧沸,把锅上放上两根木棍,把死猪抬到木棍上,用瓢舀着沸腾的水浇到猪身上,猪身上的毛很快就会自动脱落,毛厚的地方再用刀刮一刮,然后用清水洗净后开膛,取出内脏,把猪坯子大卸八块放入锅中,添上水,点火开始煮,锅底下的柴禾,烈火熊熊,锅里的猪肉很快就发出了香味,半个时辰不到锅里的猪肉就透熟了。把锅一打开那香喷喷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人们迫不及待,各人拿着个碗直接从锅里搲,(当时山林上没有勺子)你搲一碗,我搲一碗,端着猪肉找个地方就吃起来,有的不舍得吃,端回家给孩子吃。有人吃着说着,蘸点盐更好吃。搲碗儿就是这样兴起来的。后来搲碗儿就成了吃馇锅子的代名词。
 
那时一村一校,不管村子大小都有个学校。我们村子小,也有个学校,生源三十不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哪个年级都有。
一九七六年十月,我从高中学堂走进了我村的黑屋子,走上了土台子,当起了孩子王。
 
学校的一切开支都靠勤工俭学,生产队里一概不管。我们村紧靠黄海,那里有著名的黄海盐场,盐场里有许多水沟、荒水,荒水里和水沟两边有数不尽的骨碌(我们那里叫锅螺)每到春夏之交,随着温度的升高,那些骨碌就爬了出来。要是哪天风和日丽或者是大集来临,我就带领同学们到盐场的荒水里勤工俭学——拾骨碌。
 
荒水里水深也就是二三十公分,同学们把裤腿挽过膝盖,拎着个小篮子在荒水里来回拾,我也和他们打成一片,时时提醒他们注意安全,不要到水深的地方去,时时提醒着他们快拾,多劳多得。我也拾,拾满了手,走到谁的跟前就放到谁的篮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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