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三千里

  

    

2007年夏，笔者曾两次去厦门。虽是中国最早的三大特区之一，由于远华事件的影响，厦门远远落在后面。现在要迎头赶上，特区建设正如火如荼，需要大量人员。我们职业学校的毕业生当时就业很难，不像现在到处争着要人，毕业生供不应求。之前安置在苏、浙一带的学员由于对口率不高，工资低，不稳定，所以就选择厦门作为又一安置地。事前，对中介公司和企业都进行了考查。开始经验不足，为了安全，我只选公办的、证件齐全的人力资源公司。当时由熟人介绍，我们和“赣厦人力资源公司”进行了首度合作。

 

 

 

第一次去厦门是7月15号，我一个人带了二十多个男女毕业生。出远门虽不是第一次，1997年就去过福州，但那时我一个人，是旅游；这次是带着二、三十人，且都是十八、九岁毫无经验的学生，责任重大。临出发的时候，有点提心吊胆，不知道结果会否和预想的一致。虽然把可能发生的事都想了好几遍，但往往计划赶不上变化的事还是屡见的。

 

我们提前买了火车票。在这之前，六安的几家私人客运公司都要我们坐他们的大客，并说保证送到场。我一问，车票是火车的好几倍，更主要的是汽车没有火车安全系数高。为给学生节约点钱，也是为了安全，我们选择了火车。在开始上车的时候，问题就来了。有好多学生都是第一次乘火车，一点经验没有。六安上车时，学校还有人帮忙，到合肥才上午十点，要等到下午四点多转车才能到厦门。这六、七个小时都必须在候车室度过。之前我已给他们编了组，指派了两个组长。在候车时我给他们介绍乘车常识，物品保管等。就在我带几个学生去卫生间时，有两个男生不听组长指挥，到外面玩去了，说到时回来。临检票时，这两个学生还未来，我急得身上直冒汗。心想：要坐汽车就没这事了。把那二十二个先送到检票口，我又去找，看到这两个学生在另一候车厅乱跑，他们走错了候车厅。我跑去拽着他俩就朝检票口跑，好险！差点就关门了。

 

 

 

列车过了芜湖未到宁国天就黑了，本想浏览一下黄山风光，现只能瞅着苍茫的暮色和偶尔闪烁的路灯了。进入江西后，夜里十二点多乘警来说：旅客们注意了，下半夜三、四点钟列车转鹰厦线，到鹰潭掉头，上下人多，你们要看好自己的东西，到时不提醒了。上半夜叫学生们睡，可他们打闹的打闹，打牌的打牌，到一点多，个个都东倒西歪一点精神也没有了。等到鹰潭，正是五更头，一个也喊不醒。我怕自己睡着，只好站着；可一夜未眨眼，困的实在睁不开眼，就打开一瓶啤酒，当眼睁不开时，就喝一口，那苦味一进嘴，眼就睁开了。熬到太阳出，喊醒了组长我才蜷在座位睡着了。

 

当时，鹰厦线是单轨。途中，我们经常让特快，常停车，一停就是十几分钟，有两次停半个多钟头。从合肥到厦门仅三千里，却走了二十六个多小时，回来走了三十一个小时。再急的性子，两趟去厦门的火车一坐，你也不急了，性子磨下来了。乘这次车，经过了好几个名字特别的县市如歙县、黟县、沙县、三明等，看到了武夷山的部分风光，特别是看到了大片的香蕉林，领略了热带风光。

 

 

 

厦门虽是一座海岛，现在从北边海峡通往厦门的大桥很多，从东到西还有海底隧道相通，已经和大陆连成一体了。我们2007年去隧道还没通。这次去的目的地是集美区的友达光电厦门分公司，从岛内过北边大桥，经集美和陈嘉庚故居要一个多钟头；现在从海底隧道只要几分钟。我们头天下午从合肥走，第二天五点多到。晚上住在小旅店，安徽人开的，十块钱一个人。还未吃饭，有个女生就哭了，一问，什么也不因为，只是想家，想妈妈。她一哭，好几个女生都流下了亮晶晶的泪水，把我急得团团转，只好调动三寸不烂之舌做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