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母亲睡了一夜

王卫东

 

昨天晚上，我独自骑电动车回家看望母亲。到家后我又到邻居家送还了几样东西，再次回到家时九点左右，母亲睡在床上，我坐在床沿上和母亲拉了一会儿家常。说起父亲下葬一周来的事，看到母亲并没有太多的悲伤我放心了。

过了一会儿，母亲就催促我：“天冷，快上去睡吧！”我说：“上边冷，这儿暖和，我今晚上就睡到这儿！”母亲默许了。她告诉我，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喝一颗助眠的药，但效果却不好。我刚揭开父亲之前睡的那一头的被角，一股明显的气味便轰然扑鼻而来。我立即对母亲说：“妈，这味咋还这么大？”母亲诧异地问：“啥味？”我说：“就是我大大病重期间的气味！”母亲说：“奇怪了！床上所有的被褥我都换了，我已经闻不到一点味了。那可能是我习惯了吧！”刚溜进被窝，我就挨着了母亲的双脚，我有点惊奇又有点兴奋地问她：“你今晚上的脚咋这么热呢！”（在我的记忆中，母亲的脚在冬天一直都是冰凉）母亲告诉我：“我这几天睡的早，并且灌的暖壶，脚一直蹬着热得快！”那头的母亲用双手抚摸着我的二只脚，虽然有点糙，但却有种温暖慈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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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我便听到床那头传来母亲均匀的“咝儿——，咝儿——”的酣睡声。倒是我却翻来覆去一时睡不着，直到十一点多才沉沉睡去，期间还几次醒过来，不时听到母亲“哎——呦”的呻吟声，过一会儿又听到母亲的酣睡声。听着这声音，我也替母亲高兴，因为在父亲重病期间，是母亲一人拖着严重的腰疾伺候父亲，他每天都被这双重煎熬折磨着，加起来能睡二三个小时，经常还有昼夜不眨眼的情况。

今天早上五点多我就醒了，母亲也醒了，我问她：“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吧？”她说：“还行！”我们又说了点别的，母亲就起床了。我虽然再无睡意，却仍然赖到八点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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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母亲睡得好，或许是药物的作用，或许是父亲去后负担的减轻，或许是四十几岁的儿子陪她睡了一晚的精神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