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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荣能:秋色最美在秋白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30 10:52 阅读(0)

彭荣能:秋色最美在秋白

 秋的确是二十四节气最高光的季节。中秋过后,枫叶像一面面火红的小旗在枝头招摇;金菊丹桂在视觉和嗅觉的舞台上竞秀;栾树多情,妖娆得比春花还要鲜亮:其实秋色之美,极致在于秋白。

当秋风温柔得像目光慈祥的女人,柔情柔肠地看着自家儿女时,白云就成了天空的主角。蓝天如洗,白云如絮,秋阳模糊了棱角。
白云在天上游走,大地上投下它的身影,少年们游戏着追赶云影奔跑。白云下,农人淡定的收获芝麻,玉米,瓜果;沟沟坎坎少了枝叶的遮拦,那原先掩藏的野果,露出了秋红,孩子们高兴地摘下来在自己袖子上来回一擦,放进嘴里,抬头看一眼白云,心里如同果子一样的甜。
午后,一阵疾风刮来,雨脚斜飞,天地立马模糊,窗棂之外,远远近近白雾笼天盖地,真是“助秋风雨来何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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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俯身楼下感受枝条摇晃,秋叶碎响。游丝般的细雨,在玻璃窗上划下水痕,浓雾裹挟寒气,直播着季节的剧变。朦胧的秋雾让人知晓一年走过了高潮,所有的美丽都将入土。
这秋季的凉雾,最让人无法忽视。白雾中哗哗的秋声清晰地敲击耳膜,声声苦情,似戏子一声刚了,泪落粉脸;一腔深情,又如打碎的青花瓷片,薄而锋利,引人惊心。
晚上出门,白雾袅袅,水边轻烟初染,如宣纸上的名家笔墨。人行林间,俨如虔诚的信徒踏入了仙气飘逸的千年古寺,白色的雾让一切显得圣洁庄严。
白雾,就是地气。大众最喜欢的是地气,最不懂的也是地气。在他们眼里,不通俗的,一眼看不尽的就是不接地气。其实他们错了,地气,是水的升华,最普通,却一眼看不尽边际。云遮雾绕是人间常景,但它更是神仙的天府之界,智者隐者的山川之境。东坡《赤壁赋》的秋雾,就没几个人懂,那是东坡内心的自适境界,是他心中升腾的柔软与洁净。大江之阔,苇舟之小,在任意西东中领略“白露横江,凌万顷之茫然”的逍遥。枕藉舟中,不知所止,一觉醒来,东方既白。一夜眠于秋雾,让自己的心与滔滔大江安静地对晤。这就是东坡“不接地气”的行为艺术。
在与世俗角力中,东坡甘居人世的边缘,将世间的薄凉与和声响关在身外,走进简洁,呕心沥血去寻觅心灵的平静悠远。一场“水与月”的对话,他完成了一场难得的精神形塑,大江秋雾正是敏识的东坡放置形骸,新生怒放的净地。
风吹秋水,细浪堆霜雪。水越是碧绿,越是浪白声碎,白水秋风裸露着秋的辽阔与淡远。傍晚,星月乍现,秋水共长天一色,有着地老天荒的宁静。
淡雾轻笼,有人夜钓,心境入定的钓客,一言不语。周边的一切都在不动声色里掩紧了心扉,只有秋虫唱着往事。
秋天真味的部分就是这白雾寒水之下的静默。静默是一种参透,它不是没有与红尘对话的欲望,只是没有了逢场作戏的浅薄。其实人在寂静中,最容易被情绪左右,在发呆中想着过往的故人,点数着件件桩桩的旧事。
入住高楼的农妇,一起床,总改不了辨识远方的地气,手搭凉棚看着天边;一发呆就想起那破墙根下,曾倒扣着的换了锅底的燎黑了铝锅,和那根放在弯翘的牛轭之下光滑的鞭杆;早上逛菜市场,她总想去挑一把有虫眼的秋白菜;晚上,她会想着那些没有月饼的中秋,那簸箕中滚烫的花生板栗的余香。
这些人记不住白雾高楼,却记得白茫茫水田中睁大了瞳仁喘息的水牛。他们曾是一个个蓬头垢面的耕作者,他们行走在田垄,井垣和草房边。那白雾如抹的土地;那一袋烟一刻舒缓的时光,在心中挥之不去。
生活就是如此:于你轻如鸿毛的,于他却重如泰山。“你之蜜糖,彼之砒霜”。近日,一则关于张宏民的视频贴于网上:昔日“央视一哥”,叼着冰棍坐在街头,无儿无女为伴,引发了好事的看客的清谈。其实张宏民从世间最繁华的荧屏,走进红尘,这是难得的真诚和风度。人间万象,琳琅风雨,沉淀为一湖静水,难道不为可贵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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