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声||暮雪菊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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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菊情

  

己亥深冬至庚子初雪，史上首发、疯狂且顽固的新冠疫情，仍在持续。由此，让文友欢聚、观览的一些采风活动，无奈一一搁浅。

好在文友没有因此阻断交流。我在报刊版面、网络页面发表的作品，常逢喝彩、常见赞评。常与我以文会友的外省作家，有时还寄来一些土特产，凸显千里共婵娟的祝福。       

今早，开封一位作家，寄送一款小型菊花盆景。附言表示，看过我发表的《开封读菊》，深受感染，千里寄来小菊，聊表思念之情。

看着精致、纤巧但枝干挺拔、花开灿烂的菊花盆景。我想起与这位文友相识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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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初冬，我应邀去开封采写游记，遗憾错过了赏菊时段。开封菊花，自古闻名。每年仲秋时分，公园闹市、古街新区，随处可见美菊连片。及至秋去冬来，便少了繁锦，多了萧索。无奈之下，我只好迎着暮雪飘零，独自在书店街徜徉。时而，在墨香四溢的书店翻阅古今名著，时而，在老街艺品店欣赏一番汴绣之美。忽然，我感觉有一双眼睛向我凝视。抬头一看，绣品展台前，一位面庞清秀、双目有神的中年人面带微笑向我招手。鉴于礼貌，我也以微笑点头示意。继而，他走到我身边，轻声探问：“您是冯新生老师？”听到我认可后，他一脸兴奋，说他虽然是餐馆经营者，也是业余文学作者，经常从网媒选读美文。我发表的抒情游记，每每让他陶醉其中。于是，记住作者名字与近照，总希望有机会见一面，今日真是幸运……

 

我们简单交谈了几句，他便请我‘’光临‘’自己经营的餐馆，希望能“吃到文化”。于是，我们穿街走巷，进入位于闹市一隅的食店。

食店不大不小，建筑格局与陈设装饰堪称“精致清雅”。他陪我临窗而坐，递来一本酷似古代竹简的菜谱，艺术氛围便迎面袭来。

这是一家素菜馆。专题经营“开封菊花宴”。不仅五色斑斓，而且每点一道，身着宋服的服务生便朗声吆喝一遍，背景音乐随之响起。譬如，我用蘸上“朱墨”的毛笔，在名为“落英缤纷”的菜名前标上红点，便响起古筝弹奏的古曲，韵味圆润，苍凉浑厚。那句“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让我心潮起伏。继而，用朱笔点中“菊花露”。背景音乐墙便传出琵琶声，白乐天的《禁中九日对菊花忆元九》一诗，便随乐曲的悠扬绵延吟出……那晚，我不知是醉在菊花的清丽中，还是醉在了深沉古韵间。举杯隔窗对夜雪的形态，让我想起“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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慨叹之余，我发现“菊花老店”中，有“挥毫写菜单”的文化项目，便迎着室内萦回的菊香，选一支湖笔，在印着菊花图案的彩笺上，书写菊花宴菜单。幸好，我当年临过欧阳询《九成宫醴泉铭》书帖，略知章法。于是，写下“冷盘：菊香如意卷、金菊拌香干、爽口菊芹、美菊醉枣、菊形口蘑……热菜：白菊傲霜、菊叶豆花、宋都菊红酥卷……二汤羹：宋都清热菊羹，太极包公菊羹。小吃：小笼菊花包，菊叶锅贴，彩菊寿面……等清素“菊餐”。搁置已久的挥墨之态，在满室菊香的陶醉下，自感还算潇洒。让我欣然的是，形态优雅的清素菊宴，还包括鲜蔬、干果、山珍、豆类精致小吃。精致有了，艺术有了，人情有了，锦绣有了，堪称吃文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