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痛│爱如酒酽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30 17:17 阅读(0)
无声的痛│爱如酒酽
周日的早晨，我竟然睡懵了。7点40分，打开手机，都让父亲节的祝福给刷屏了。
父亲节，在我的骨子里就没有这个词。刚满17周岁，我就离开了家，这些年，我一直在坚强的支撑着。但就是这天，我发现自己真的变得脆弱且多愁善感起来。
我点开一篇《睡在天堂的爱》，一口气读完，文章通篇2500字，前2000多字都是我们可能遇到的家长里短，读完最后500字，不争气的眼泪流满了我的脸颊，原来，父亲要那么做，“只是为了让他离开后，我还有亲人的爱可以依赖。”跑到卫生间，任凭泪水淌红了双眼。
时下，抖音很火，帅哥靓女们玩得非常起劲。王琪的《万爱千恩》可以说被抖红了，一首歌听完，我把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光也重新来过了一遍。
“你说最近常想起/ 我的小手和小脚/ 小手长大后/ 再没有跟你要过拥抱”
父亲自幼多磨难，11岁爷爷离家谋生，漂泊未归，生活逼着他坚强，成为村里的有名的好小伙，1953年，年仅16岁的父亲被村民推举担任互助组组长，1956年被选为村初级社社委，1957年起连续担任村民组长46年。
父亲的一生很要强，对我们兄妹非常严厉，严厉到让我们害怕。我真的怀疑，在我的幼童时期，刚强的父亲是否给过我拥抱，是否挑逗过我的小手小脚，如今，我已无法寻求到答案。
“年幼的我在你背上/ 留下多少欢笑/ 可现在回家才发现/ 你们悄悄累弯的腰”
放学回家放牛、打猪草，不上课的日子上山砍柴、下地锄草。翻遍脑海，找不到在父亲脊背上的记忆，也许，在还没有记事的幼年，曾经“骑大马”式的坐过父亲的肩头，但我能想象出的，只能是网上见过的似曾相识的照片而已。
我从少年就有点驼背。从小生活在山里的人，出力是最基本的劳动，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肩挑背扛，驮树比挑担子更累，特别在山上，谁没有跌过跤？有一次我脚滑跌倒，整根树木从胸前划过，衣服都划烂了，要不是树的结疤打得比较光滑，说不定就开肠破肚了，而我们父辈，一直都在这样的生活着。
记不清是哪年，好像是上初中时，七八月里，红日当空，和大人一起割稻子，小臂被干燥的稻叶划了密密麻麻的小口子，汗水夹杂着稻灰，又痒又疼，真的不愿干活，被父亲骂了，我就在田里乱跑、撒泼，父亲心疼成熟的稻谷，那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啊！记忆力，那次，父亲打了我，我跑了，想离家出走，无知的我竟然直接跑进深山里，却找不到出去的方向。
“多少次把我扶起/转身又摔了一跤/抬头的一瞬间/总看到你疼爱的微笑”
我是文革初期出生的，在闹饥荒的年代长大，记忆中父亲最珍爱的就是粮食，粮食是农民的命根子，也是父亲带领村民奋斗了几十年的动力。一次，吃饭时，我不小心把饭碗打碎了，饭撒落了一地，父亲撵着打我，我跑着跌倒在门槛上，额头跌破了，现在还留有疤痕。
我记不起父亲当时是否也有疼爱的微笑，因为我压根就不敢看他的脸，现在想来，这是我能记得的另一次挨打。
父亲离世的前一年，因为脊柱侧歪压迫神经引发腿痛，发病期间甚至都坐不了板凳，医生考虑到父亲年纪大了，上钢钉风险太大，最终没有选择手术。经过调养，加上父亲的坚强，奇迹出现了，渐渐的竟能行动自如，但右脚脚腕出现麻木，显得不灵活了。每次电话里，我总是提醒父亲要注意防跌。
“都说养儿养女为了防老/可你总说自己过的挺好/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我却没在你身边尽孝”
离开家之后的日子里，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光，满打满算也不到一年。那会儿，我只顾忙着自己的工作，后来忙着自己的小家，青春在岁月里不知不觉中的缓缓流逝，父亲慢慢变老我都没有在意。电话里父亲总说很好，每次回家，父亲也喜欢陪着我走家串户，唠唠家常，现在想来，父亲就是为了让我不忘家乡父老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