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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好友胡云山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2-01 07:38 阅读(0)

悼念好友胡云山

 洛  说

认识李虎山先生,缘于多年前洛南作协为胡云山先生举办的散文集——《一轮明月》作品研讨会。随后,他在西安,我在商州,彼此虽然很少见面,仍然不会因时间的久远而使感情淡化,时过境迁,我们依然是忘年交。
“人世间,又一个牵挂我的人走了。”拜读了李虎山先生悼念云山兄的文章后,从这质朴的文字里,我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是兄弟情深,什么是缘分未了。其实,许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往往系于一个人的才华、品质、胸怀等,文学变成了见证我们友谊最无瑕的方式。
人已去,业还在。荐读作家李虎山的《悼念好友胡云山》,“祈愿天堂的主导者,给他一个舒适的座位,使他在哪里,安享文字带给他的快乐,书写另一种‘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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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成长的五十多年里,牵挂我的人很多,在他们饱含希望的目光中,我踩着岁月的年轮,一天天成长,又一天天变老。除了富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们牵挂外,朋友中,也有许多人,在我由年少变老的过程中,同样给予我许多牵挂和关怀。有些牵挂是泛泛的,礼节性的,有些牵挂犹如生命中的水和空气,或者是血液和肌肉,是不可或缺的。虽然没有血缘的牵绊,没有遗传基因的拉扯,但随着岁月的递增,那些牵挂有时超越了亲情,成为支撑我生活和生命的另一种稳固的“基因”。
四十多岁时,父母先后去世的那些日子,我的人生一度呈现出“断根式”的恐慌,感觉自己宛若一只逃离了潭水的鱼,单调而恓惶地带着妻女生活于浑然的大千世界,特别是母亲的离去,使我感到一时的茫然,心中想着,也许从此,自己和家乡断了桥梁,自己和乡村没有了纽带,再没有人将老家没有被污染的食物,诸如面粉、玉米糁、水萝卜、土豆、豆角等农家肥喂养的粮食和菜蔬送给我。走出乡村几十年来,连接我与乡村情感的除了父母,兄弟姐妹,还有乡村那些食物。也不是非要吃那些没有污染的食物,总以为那些食物是一条无形的铁链,使它们将我和母亲紧紧连接在一起,同样使它们将我和故乡的岁月、空气、阳光、山水和情愫串连在一起。工业化的食物虽然繁华多样、便捷多味,可我总认为,摆在城市超市中的那些被理货员擦拭得一尘不染琳琅满目的东西,不济乡村那些粗糙的食物富有情感。比如带着田野土香味的玉米棒和挂着露水的豆角,还有带着虫眼的红薯和南瓜。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有这么一个人,在母亲离世后,他像上帝派来接替母亲牵挂我的天使似的,接替了母亲牵挂我的职责,无论在什么时间,他都会一年四季于秦岭那边,牵挂着我的饮食起居,操心着我们一家的快乐和忧愁,关注着我远离故乡后的工作和生活。
他知道我喜欢食用乡间带着泥土芳香的食物,每年端午前,他会早早地将老家的槲叶粽子,送到我的餐桌上,到了夏季,他会将他父亲用农家肥种植的土豆、豆角、青菜和瓜果,不定期送到西安来;每逢中秋,他知道我不喜欢吃什么“安琪”“米旗”月饼,他会将老家人做的土月饼,早早地送来。春节更不用说了,洛南豆腐、豆腐干、水萝卜、馃子、油包馍,三要有名的红薯粉条,他都会在腊月小年后用车拉着为我送来。那些东西并不是多么珍贵,但它们拉近了我与乡村的距离,使我始终沉浸在故园的味道里。有人问我,离开农村那么久,为什么书写出的乡村生活还有如此真实的乡村味道。我说人离开了乡村,嘴依然吞噬乡村的土腥味儿,腹腔里沉淀着乡村的泥土。
十多年来,为我提供乡村食物的这个人,就是我的好友胡云山。
他不但是我的朋友、文友,亦如情同手足的兄弟,相交三十五年,经过岁月的过滤,无论我们居在何处,身处何位,关系远了近了,时空密了疏了,但心中那份情感始终没有改变,相互的关心牵挂,始终没有松懈,犹如土地与雨水,植物与阳光,天空与云朵般彼此依附、携程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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