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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平原到高原

作者:羊戈 发表于2017-10-03 10:25 阅读(0)

从平原到高原

虽然《平凡的世界》我只是看了一个序,尽管对路遥的了解我是知之甚少,然而却糊里糊涂的在这个寒意未尽的冬末里,略带着点儿年味儿,不浓不腻,恰好逃出整个冬天里被禁锢在一个地方的心,顺着阵阵汽笛声响起,列车疾驰在茫茫的陕北黄土高原上,几天前的雪盖满整个北坡,点画出一副自然的淡雅的北国水墨画卷,不瘟不火的细舒着属于陕北的故事。
一张张颠覆着自我印象的画面,讲述着真实的黄土情,清涧县,一个还沉睡在寒夜里的小县城,这是我们的第一站,更多好奇加上更浓的风俗人情,夜渐入渐深,南北两面的黄土山坡消失在几声猫头鹰的鸣叫声里,让人阵阵寒颤,不一小会儿,眉毛上结满冰霜,清涧河蜿蜒到消失蛮荒,在这里你能感受到贫瘠,在这里黄原与人相依相靠,在这里满山坡的枣树,杵在山坡上能站住的地方,任着风霜雪掩,酷暑干旱,屹立不倒,来到陕北你才觉得,陕北人更像是那数不尽生长在山沟和山坡上的枣树,坚韧不拔,不屈不挠!
夜色渐深,人都藏进了梦乡里,裹得严严实实!
延川县城并无大异,还是复制的山城,还是绵延干涸的河,不一样的是这里曾经生活过那个我并不熟悉,也不陌生的人,路遥知马力,百度输入法在我打下路遥两个字后联想的一句俗语,或许大多数人都渐渐淡忘了这个过世二十年的生长在黄土地里的作家,或许问起当地人路遥老家时,大多会挠头,延川县清早还算热闹,在车站对面有一些零散的小商贩,拐弯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陕北女人,面色土黄微微带红,嘴唇厚而黑,牙齿蛋黄,她双手缩进衣袖里,用一条褪色的绿头巾裹着头,嘴里叫卖着搁在身旁的煎饼,陕北人叫(jiu bin)

我们在一家小卖部打听道儿,老板娘说路遥故居离这儿也就十来里,顺着公路走!
我们暂别城市与喧闹,暂别所谓的繁华,走进着绵延不绝的黄土高原,走进最为真切,又不瘟不火的陕北人里头,就像哲子说的,我们是访友,那个了解不多却又熟悉的最为热爱的人!
没来过陕北的人是不知道这里人的生活的,八十年代是啥样,新世纪依旧那样,改变的是年轻的人都陆陆续续进了城,没改变的是老人们守着那几口窑洞,养着一群羊生活,后来在路遥故居的山坡上我们碰见了一个放羊的老汉,我忽然明白,没有信天游只有放羊人,可老汉说现在放羊他都是偷着放,国家明令禁止为了退耕还林,不允许放羊!
我想得亏我们运气好,不然以后来了连放羊人都见不到了!
路遥故居在一条公路旁,在写这些时我时常在想,那些所谓的伟人名人,生不论断,死后至少是亭台楼阁,富丽堂皇吧!甚至是要挖掘出祖宗八代来让后人祭拜,可路遥故居沧桑依旧,简单的修复了临危的窑洞,门口的石碾裹着厚厚的积雪,老枣树伸着枝丫盖着院子,窑洞内简陋平凡,两张破旧的单人沙发,一张修的弯弯曲曲的土炕。
《平凡的世界》是路遥的世界更是陕北人辛劳悲亢,对大自然不屈不挠的世界!
《人生》就是平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或喜或悲,是哭是笑!
从延安回来的路上,自然千斧万刀勾勒出的陕北高原依旧盖着厚厚的雪,窗外天地交接处一轮暗月注视着我们,像是送别,更像是后会有期!
从平原到万壑高原,又从高原回归平原,经历的和遇见的更多的只能自己去回味,这更像是一锅五味杂陈的陕北杂碎,难以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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