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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一苗会思想的麦穗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4 22:32 阅读(0)

 人是一苗会思想的麦穗(杨进荣)

 
人类永远不会为自己的柔弱骄傲,我想,我们永远也不要为自己富有闪光的思想而欢呼……
 
 
人是一苗会思想的麦穗
 
置身陇中腹地,六月中伏,天高云淡,艳阳酷暑,正是农人收割小麦的黄金时机。看那金黄色的麦浪,从山下黄起,爬进梯田,似金带缠腰,爬上塬顶,灿然耀眼。间杂种植的其它秋禾,陇中的山乡,皆被一片希望包裹。
虽然高温难耐,但农人内心却无比高兴。一年辛苦,才能有此刻的丰收。若不赶紧收割,遇上阴雨连日,或一场冰雹,所有的期盼都会变成泡影。
走在陇中大地上,有的地方人工手拔,有的地方挥镰收割,有的地方收割机在麦田作业,一切都为赶一场麦子的盛宴,在这骄阳似火的农历六月。
近日,陇中的故乡连续三天降雨,从去冬至今,这是土地唯一吃饱雨水的一次。不大不小的雨,落到地面,土地不再接纳,静静地积在上面。地面水汪汪、湿漉漉的,人根本无法在其上搁脚。农人既焦急又无奈地在房檐下,上房地上闲转,三五个人,一边煮罐罐茶,一边在聊着种养殖的事情。
我是个干活不行,但又闲不住的人。打一顶布衫,穿一双高腰雨靴,行走在硬化后的村道上。一川的金黄,静受无边无际云雨的偏爱。只听到雨敲麦穗的沙沙声响,看不清对面的远山和上下的村庄。
 
 
这一川的麦子,我的爷爷奶奶辈的老人们拔过或割过。拔时,肯定麦子长势般,割时,麦子一定长势非凡。他们时常先赶去长安. 再到天水,然后回到故乡。历经两月,做一回麦客,最后收取属于故土自己的麦子。镰刀,那把镰刀和着那块面片石,才能一同挂在墙上。
这一川的麦子,爸爸妈妈辈们拔过或割过,其拔与割的需要,和爷爷奶奶们遇到的情形一样。所不同的是爸爸们前半生也做过麦客,赶过麦场,后半生,都被生产队滞留。年底,饱满干净的粮食都缴纳了公购粮。种麦子一大片一大片,吃白面那是要到好日子时才有盼的奢望!
这种滑稽的生活,多年后想起,只有苦恼的笑笑。
这一川的麦子,我及我以上的哥哥姐姐们拔过也割过。情势迥异的是先在大集体,后在自己的麦趟上。从此吃白面太多,人们不时想吃一顿杂粮。吃喝再不是发愁的首要问题。麦客已成了我们这代人听来的故事。河南人开着解放车,装着收割机,停在村口路旁,改头换面,新时代的麦客,以机械化的形式跨几省收割。
难道麦子仅仅是为人而活着?或者说自周至今,小麦从中亚传入我国,就以繁衍人的族群而受命担当?
人,会思考的人,与小麦祖先相比,不知谁命之久远,我没有仔细研究思量过。但麦子面粉好吃,所以有思想的人才反复引种改良,想方设法提高品质和产量,这应是人为的干预,为我所用的初衷思想。
 
 
一苗麦,从选种到播种、收割,冬麦八个月左右,春麦五个月左右。最后以所谓的成熟变黄,其实就是死亡,告别一生,进入人的胃肠,选留它的儿女,准备再一次的转生轮回。
一个人,从受精卵开始,在母亲子宫内孕育九个多月,从生到死,不过百八十年,众生百态,命运各异。高贵与贫贱,幸运与悲惨,都会变成黄土堆里的永世无言。
此处看,人类对有智慧的自豪和对自身无能力解决生命延续的柔弱,是多么地对立矛盾。
人类的哲学智慧是否是柔弱的子嗣?
人比麦穗智慧,正是因为人比麦穗要柔弱很多。从野麦到人种植,这是一个上亿年的认知引种推广改良的漫长过程,而人类的生存气数恐怕连麦穗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人类永远不会为自己的柔弱骄傲,我想,我们永远也不要为自己富有闪光的思想而欢呼。天道常含反比线性函数关系。智慧塑造的文明,终将会比智慧所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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