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散记》系列之五《家乡的“小肉猪”》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9 12:26 阅读(0)
《家乡散记》系列之五《家乡的“小肉猪”》
顾盛杉（江苏泰州）
家乡的“小肉猪”通常称一些比较殷实的人家。有户殷实的人家小主人也以“小肉猪”叫开了。
“小肉猪”“酒经锻炼”“斤酒不衰”。每逢酒宴，他都是挨到最后上桌，好找借口多喝酒。“来迟了，对不起，自罚3杯。”
“小肉猪”肥头大耳，绰号恰如其人。他大碗吃肉不腻，每遇桌上有剩肉，就问靠膀子的：“你喜欢吃肉吗？”“喜欢，可不好意思多吃呀。”“这好办，你给我客气，我给你客气，不就行了吗？”靠膀的知道他家3天起码两顿肉，吃出了瘾，跟他打赌道：“你能吃下二斤肉？我再输二斤给你。若你吃下去有问题，输我双倍？”“小肉猪”满口答应。靠膀的当晚烧了二斤五花白水肉，“小肉猪”顺顺当当连汤带肉吃下去，怎料立马要拉肚子。原来，白水肉里放了蜡烛油……
“小肉猪”不吸烟，每逢看到吸烟的，他便劝人：“谁说吸烟不好，我就说吸烟好，贼不偷，狗不咬，人不老。”
一位烟鬼子早想戒烟，听他说吸烟好，便问：“这吸烟跟贼偷不偷有什么关系呢？”他说：“你想呀，他们不吸烟的，总不喘不咳，脑袋一靠枕头就呼噜呼噜地睡着了。贼能不偷吗？相比之下，我吸烟越多，也就越起劲地咳嗽，不光白天咳嗽，连夜里睡觉也时不时地咳嗽。贼来了，听我咳嗽就会想：‘这东家定是发现我了，我还是撤吧！’你看，我连醒都没醒，就把贼吓跑了。”
“那狗不咬呢？”烟鬼子问道。“你看他们不吸烟的，老是那么蹬蹬蹬地走路，那么重的脚步必然招得那狗上来乱叫乱咬。”他说，“相比之下，我吸烟的就不同了。由于烟里那么多种‘营养’的‘滋润’，我老早就把腰弯下来了。为了能走稳当，我势必还得找根‘文明棍’拄着，走路轻轻的，慢慢的。看我这么斯文，那狗决不会上来咬我们的。为什么呢？我手里拄着棍子呢！那狗看见我手里有根棍子，还敢往前凑吗？”
烟鬼子听着很有趣， 又追着问：“这人不老又是怎么回事呢？”他说得也可有劲了。“你看他们不吸烟的，平时什么病都不会得，一活就是七老八十。我吸烟的就没这事儿了。我天天吸烟，坚持不懈，还不到四五十岁，就得上肺痨什么的。谁听说我得了这瘟病，都会替我惋惜：‘可惜才这岁数……’在父老乡亲看望、慰问之下过个三年五载，我就提前谢世了，人能老吗？”
“你这‘小肉猪’，我还以为真的吸烟好。”烟鬼子豁然开朗，“原来你是怕我戒不了烟，才用反话劝我吸烟的。我再也不吸烟了。”
“小肉猪”不饮茶，家中当然不备茶叶了。一次有位好茶的朋友上门作客，“小肉猪”连忙吩咐妻子烧水、洗茶杯，自己出去找茶叶。谁知，妻子洗好了茶杯，汤好了干丝，锅里的水开了再加水、加水了再开，“小肉猪”这才到家了。妻子哭笑不得：“别泡茶了，就请客人洗澡吧！”
“小肉猪”也曾穷过，吃了上顿没下顿。这一天，眼看又要断炊了，可是哪有钱买粮呢？万般无奈，他只好脱下身上那件唯一值钱的大褂子，拿到当铺换了几文钱，买来半坛小米。他妻一见弄来了粮食，实在是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