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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的春节,没有城里人讲究、浪漫。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1 00:39 阅读(0)

乡间的春节,没有城里人讲究、浪漫。

 

 
回家过年
 ■徐成文
 
        离猪年春节还有十多天,城市大街小巷过年的气氛便浓了起来。謩蔼之中,我站在阳台上,朝我老家的方向眺望。昨天,母亲捎来口信:不到城里过年。
        这是一个倦鸟归巢的日子。望着大街上华丽的彩灯,我心里突然涌起“城市是别人的城市”的伤感。整幢楼里笑声连连,愈加衬托出我家的冷清。我蜷在沙发里惆怅无语,主持人在“新闻联播”中说些什么,全然不知。爱妻紧挨我坐下,低声地说:“文,春节还是回你老家过吧。”
         呵,老家。万家团圆的佳节,我才发现自己的双足在你的土地里扎满了根须。大年二十九前一天,我们一家告别了灯火通明的城市回到老家。行囊空空,我知道老家什么也不缺,就缺儿女在身边。老家坐落在一个三县交界的小山村,两峡一条小河似一幅淡淡的水墨画。薄薄的腊雾飘来,唤醒了我对老家久违的依恋。一到腊月,乡亲们便从山上砍回柏树丫枝,用浓浓的烟雾,熏出金灿灿的滴油的腊肉。进城工作后,灯红酒绿中我吃过山珍海味,但总忘不了的却是老家的鸡汤糯米稀饭。
        今年的春节出奇的冷,母亲为让儿子儿媳孙女吃上她亲手喂的鱼,让父亲把水塘的水放了,剩下不到一尺。看着父亲赤脚在塘中捞起的一条条不足两斤重的鱼,我心痛地对母亲说:“鱼还没有长大,等明年春节回来吃吧。”母亲却说:“团年饭哪能没鱼呢?吃了鱼才年年有余嘛?”
 
 
        吃罢团年饭,父亲把电视从楼上抱到楼下。刚按开关,电视台主持人可人的笑脸、亲切的问候迷懵了我。“爸,家里什么时候买了大电视啊?图像这么清晰啊?”“家电下乡有优惠政策,我就买了个29英寸的数码电视。村里又开通了‘村村通’。”哦,咱老家也买了大电视啦,而且数码呢。想起以前春节回老家,电视小,信号不稳定,看个春晚就不尽兴。现在好了,今年春晚我可以把节目从头看到尾了。
        乡间的春节,没有城里人讲究、浪漫。穿新衣,吃团年饭,走亲戚是永远的主题。我和爱妻携女儿走东家窜西家,虽是礼节性拜年,没有买上一点城里的东西,但家家都一再挽留:“吃了汤圆再走!吃了汤圆再走!”听着童年的伙伴和乡亲喊我久违的奶名,我被浓浓的乡情裹着,醉倒在乡间难以醒来。
        就这样欢欢喜喜地过了初五,我和爱妻要回城里上班了。那天,瑞雪满山岗,依恋之情急涌心头。女儿怎么也不肯上车,嘟哝着说:“回去吃不到鸡汤糯米稀饭了!”母亲听了,忙从鸡笼里抓出一只正在下蛋的肥母鸡便塞进车里,我和爱妻一阵感动,双眼都不自觉地涨了潮。
     回家后,我们一家人举手同意:每年春节都回老家去!
 
 
 
 
 徐成文:
重庆市万州人,中学高级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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