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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薯漫忆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6 09:04 阅读(0)

 王鹏程专栏 | 红薯漫忆

 
红薯漫忆
 
旁若无人的大口大声“哧溜”,筷子“吧嗒吧嗒”地划着碗底,最后几根面条滑进口腔,我心满意足地抬起头,啊呀!没想到,县城小街上的面店还有如此口味正宗的红薯面条。
 
怕是至少有十多年没有吃过红薯面条了吧!虽然记不得最后一次吃的情景,却引我想起幼年关于红薯的记忆。
 
 
 
幼时,吃的食物之中,红薯绝对是出场率最高的食物之一。伴随着各种形状,红薯片儿、红薯段儿、红薯丁儿;各种做法,蒸红薯、煮红薯、烤红薯、炕红薯,高级的有炸红薯片儿,蘸白沙糖吃,是一道招待客人的硬菜。有时也和其他食物混拌,玉米糁里煮红薯、红薯馍等。偶尔能吃到红薯面条,那简直是口腹之福。母亲做的手擀面条,加清脆多汁的野菜,多放红辣椒,端一碗,或蹲或坐,搅拌均匀,大口开吃,必是齿颊生津,即使在寒冬,也能吃得冒一头密密的细汗。而母亲在冬夜里炕的红薯,则伴随着我穿过童年上学的每一个凛冽的清晨,温暖了童年的寒冬。
 
父亲对红薯的感情颇深,“红薯救人命呀!”父亲感慨。三年自然灾害时,当时河南省省委书记吴芝圃提倡广种红薯,救了很多人的命,百姓亲切称之为“红薯书记”!父亲每次讲节约粮时也都会说他亲眼所见的一件事,1960年郑州街头,前面的一个人吃煮红薯,剩下最后的红薯根须,随手扔掉,后头正在走道的中年男子赶紧弯腰拣起来,吹了一下,放进嘴里。“不饿,谁拣红薯须根吃啊!”当我们抱怨顿顿吃红薯,胃酸难受的时候,父亲总说,惜福吧!
家里红薯多种在村西岗上的地里,红胶泥土壤,种啥都歉收,唯有红薯,年年收获颇丰。红薯的生命力顽强,不拣土质。挖坑、栽秧、浇水,然后就交给自然风吹雨淋,等到红薯长出长长的秧条,就是锄草翻秧的时候,一把锄头,既可锄去杂草,又可倒拿着当棍,把秧条挑起来统一翻向另外一边,目的是扯断秧条上衍生的须根,防止营养流失,保证红薯茎实获得足够的养分,长得圆实粗壮。这些道理,与人的成长何其相似!
 
到了收获季节,全家齐上阵,镰刀割掉秧条,三齿钉耙挖出整株红薯。每次挖到巨型红薯,必须炫耀展示一番,表达对这棵红薯的赞誉。当挖出只有根须或是拇指粗细的红薯时,母亲照例说一句:“白瞎了一季,可惜了好秧!”。红薯的储存很讲究,要窖藏。那时,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挖有红薯窖,也有两家人合用的。窖深3一5米,窖底左右挖两个储藏室堆放红薯。食物匮乏的冬天,我们也可以吃到生鲜的红薯,而不必总吃口感欠佳的红薯干,实在是幸福感满满。
 
 
 
堆放不下的红薯,就洗净切片晒干。秋日亮阳之下,村里人家的院子里、房顶上,晒满了红薯干,红薯特有的甜味在空气中弥漫,久久不散!
 
父亲说,世上的植物,红薯最好。从叶到秧蔓到茎实都有用。叶、梗、茎实,人都可以食用,尤其是红薯叶,作为汤面条的伴菜,可以一直从嫩叶吃到霜降。而现在大小饭店和夜市上的炒红薯梗,一盘要卖到十几元,很多人喜欢吃这儿时近乎“寒贱”的食物,这是我们小时候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事情!
 
红薯也是经济作物,做红薯芡,做粉条,是少数几种农民可以到城市里卖钱的农产品。父亲年轻时经常到郑州卖粉条,用架子车装,人力拉着,一步一步走几十公里到郑州。到了城市,人地生疏,其中艰辛细笔难述。而从父亲口里说出,则每一次都是一个故事,或曲折动人,或收获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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